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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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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

  “拂塵輕掃,護我周全。”

  “看法器!”

  拂塵不只道門會用,佛門也用。

  甚至不止這些,如意,念珠,木魚,法鈴,幡旗,甘露碗,雷火令。

  隨著兩教的交流與融合,很多法器都是通用的,和尚拿拂塵不值得奇怪,道士敲木魚也很正常。

  不過法海的拂塵,明顯來歷不一般。

  手中一抖,三千縷細絲代表著三千種煩惱,當頭向張恒打去。

  張恒抬頭一看。

  天空墜下銀河,而在銀河背后,六道輪轉,展現出三千副畫面。

  在這里,一副畫面便是一場紅塵劫難。

  喜、怒、哀、樂,盡皆來襲,當真是:因定三生果未知,繁華浮影愧成詩,無端墜入紅塵夢,惹卻三千煩惱絲。

  “來得好!”

  感受著拂塵掃來的紅塵氣息,張恒掐訣念咒:“華陰高處是吾宮,出即凌空跨輕風,臺殿無需金玉鎖,來時自有白云封!!”

  伸手向前一點:“封!”

  刷!!

  張恒面前升騰起白云,直接纏繞住了掃來的拂塵。

  法海用手抽了抽,發現不但拽不動,而且白云還在跟自己爭奪拂塵的控制權,想要將拂塵從自己手上奪走。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金剛火焰,破除魔障!”

  法海搖晃著手上的拂塵。

  一圈,兩圈,三圈。

  越搖越快,很快拂塵細絲上便有藍色火焰升騰,被這種火焰一燒,白云頓時化為白煙消散而去。

  “神兵出鞘!”

  張恒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

  眼見白云被火焰燒掉,當即伸手向前一指,寶劍自身后的劍鞘內飛出,直奔法海而去。

  叮叮叮...

  法海揮舞著拂塵,不斷與飛劍發生碰撞。

  但是他很快發現,張恒的飛劍實在是太鋒利了,一次碰撞,就要有幾十根拂塵細絲被斬斷,再打下去法器非得被毀了不可。

  “居然敢壞我法器,真是可惡!”

  法海心疼的直皺眉頭,厲聲道:“看我收了你。”

  “出袈裟!”

  法海雙手合十,身上的袈裟瞬間飛出。

  這袈裟見風就漲,一丈,十丈,百丈,千丈,萬丈。

  遮天蔽日,宛如一個口袋當頭向張恒罩下。

  “分劍,分。”

  張恒見招拆招,雙手一揮。

  一把劍分化出三百把,懸浮在他面前,猶如一堵劍墻。

  做完這一切,他仍不罷休,五指張開,輕輕搖晃起來。

  隨著右手的晃動,飛劍也跟著晃動。

  頻率達到頂點之后,三百把飛劍突然合在一起,化成了一條由飛劍組成的劍龍。

  “銳金之氣!”

  “康金之龍!!”

  張恒向前一推:“神火律令,寶劍誅敵。”

  劍龍騰空而起,向法海的袈裟撕咬而去。

  “龍?”

  法海定睛一看,嘴角勾起笑容:“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龍吧。”

  言罷。

  一手扯掉身上僧衣,露出身上的大龍盤身紋身,低喝道: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唵、嘛、呢、叭、咪、吽。”

  伴隨著六字光明真言,法海身上的金龍騰空而起。

  昂!!

  金龍直接向張恒撲來。

  轟!!

  法海的地藏金龍,與張恒的康金劍龍撞在一起,兩條龍開始了纏斗。

  但是很快,得到六字真言咒加持的金龍,就在與劍龍的交戰中占了上風,將劍龍打的連連后退。

  “真言!”

  張恒冷哼一聲:“別以為只有你會真言法咒,我也會。”

  說完。

  張恒也開始雙手結印,念道:“三山歸流,抱樸登科,閣皂傳法,六甲秘祝。”

  一字一頓,手印變換:“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九字真言秘咒,化為金光加持在劍龍身上。

  得到加持的金龍瞬間膨脹了一圈,一低頭,貪吃蛇一樣,將地藏金龍整個吞入腹中。

  “破!”

  張恒猛地舉起雙手。

  劍龍直接炸開,漫天飛劍向袈裟刺去。

  噗噗噗!!

  法海的袈裟雖然厲害,卻也擋不住太平劍的穿刺。

  幾乎是眨眼間,遮天蔽日的袈裟便已退去,化為一件滿是破洞的乞丐裝被披在了法海身上。

  “怎么可能?”

  一瞬間,金龍被吞,袈裟被破。

  法海不由臉色大變,目光下滿是心疼之色:“可惡,我的寶袈裟。”

  “出家人穿什么寶袈裟,我看破了更好,正所謂不破不立,你以前的袈裟寶光閃閃,金線煌煌,哪還有出家人跟百衲衣的樣子。”

  張恒寶劍歸鞘,看著滿身破洞的袈裟很是滿意:“這才叫貧僧,以前你可當不得一個貧字。”

  “這...”

  法海剛想反駁,又突然間愣住了。

  仔細品品,發現張恒的話破有深意。

  要知道。

  法海據傳為上界羅漢轉世,悟性自然非常人可比,要不然也不會二十多歲便有合道境修為。

  他修法,一日千里,扶搖直上。

  隨便修修,就能抵常人百年之功,只是因為沒有經歷過磨難,太過一帆風順,所以才在心性上差了幾分。

  但是差歸差,不代表他不明事理。

  想到自己以前將袈裟當做至寶,時時擦拭的樣子,法海猛的打了個寒顫:“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在他心中,袈裟太過寶貴,落點灰塵都難以忍受。

  但是這樣一來,袈裟是沒灰塵了,可他的心中卻布滿了灰塵,可謂貪嗔癡俱全。

  “多謝前輩提點,是小僧著相了。”

  法海雙手合十:“小僧六根不凈,三毒俱全,過于執著與表象,險些入了魔道。”

  “不打了?”

  張恒知道法海還沒出全力。

  比如他最厲害的法器,不是袈裟和拂塵,而是金山寺傳承至寶紫金缽盂。

  “不打了。”

  法海已經沒有了再打下去的心思。

  只是出于本能,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妖孽...”

  張恒知道他相問什么,回答道:“她確實是受過冊封的青十郡主,她父親你應該也聽說過,就是京城蛙神廟的主神青公,至于她的身份腰牌為什么會被注銷,這里面故事可就長了。”

  法海眉頭微皺。

  一開始,十娘說自己是青十郡主他是不信的,只當十娘在妖言惑眾。

  交手后,看到張恒的實力又得到了他的提點,法海此時已經是深信不疑。

  “法海大師,金山寺遠在杭州,距木山府千里之遙。”

  “你來木山府降妖,應該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吧?”

  法海是個比較簡單的人。

  一直在金山寺上修煉,很少踏入紅塵,所以才顯得不食人間五谷。

  張恒想來。

  他來木山府收十娘,應該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受人慫恿,給人當槍使了。

  “實不相瞞,我之前正在金山寺內修煉,結果山上來了位富家信徒希望布施,張口就是三萬兩。”

  “布施過后,我送他下山,臨別時他跟我說,木山府內有妖孽潛伏,敗壞倫理,希望我能過來看看,于是我就來了。”

  法海一臉嚴肅,不似假話。

  “信徒嗎?”

  張恒懷疑這個信徒,恐怕是普渡慈航和其他佛派宗門派來的。

  法海性子直,寧折不彎。

  佛門就算是有所謀劃,肯定也不會帶上他,不然就是自找不痛快。

  偏偏法海的實力又很強。

  怎么辦,哄著他玩吧,以他張口‘妖就是妖’,閉口‘簡直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性格,只需要略施小計,就能來個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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