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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第四次年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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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角鬼帝輸了。

  輸的都要哭了。

  拎著頭發,把自己拎起來,簡直跟開玩笑一樣。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我有數行淚,不落已千年,今日為君盡,并灑秋風前。

  “獨角大哥,不再試試了?”

  “不試了,不試了。”

  獨角鬼帝輸的心服口服,直言道:“天外有天,怪外有怪,大哥我活了一千三百年,今天算是玩明白了!”

  “賭約的事...”

  “包在我身上,不就是招呼其他兄弟,十年內不入黃屠界嘛,交給我了。”

  獨角鬼帝從酒桌上,藏了兩個甲魚蛋到懷里:“賢弟,我就不送你了,今天凈扯淡了,這兩個甲魚蛋我裝著,回頭跟其他兄弟也有個交代。”

  “獨角大哥,全靠你了。”

  張恒拱手作別。

  下了山。

  上了茅山飛艇。

  一直沒開口的黑小伙,忍不住問道:“大人,你們不是來殺獨角鬼帝的嗎?”

  “是,也不是。”

  張恒看著下面的大定山,開口道:“殺了獨角鬼帝簡單,后遺癥很大,獨角鬼帝不是跑單幫的獨行俠,殺了他就會引來十二怪中的其他十一位,到時候就有的打了。”

  “所以兵不血刃,不動手是最好的,現在由獨角鬼帝去游說其他十一人,使十二怪來黃屠界的時間向后推后十年,這才是上策。”

  上兵伐謀。

  對鬼眾來說,十年只是彈指一揮間。

  但是對張恒和茅山來說,十年代表著二十支黃天軍團,更多的高級修士,更多的投誠鬼帝,鬼王。

  現在與十二怪開戰,再加上那些面服心不服的鬼帝與鬼王,一場混戰再所難免。

  張恒相信,取得最后勝利的一定是他們。

  但是呢,通往勝利的過程中,死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數。

  萬事不要急。

  慢一點,穩一點,沒什么不好。

  張恒的策略一直是戒急戒躁,不出則已,出則席卷天下,如秋風掃落葉一般。

  他相信只要他不急,就會有別人急。

  人一急,就容易犯錯。

  這是一場不能悔棋的游戲,犯下的過錯,會體現在棋盤之上。

  張恒一開始就清楚,他會贏,問題在于怎么用最少的棋子去贏。

  五天后。

  鼻青臉腫的獨角鬼王,來找張恒喝酒。

  酒過三巡,拍著胸脯說道:“賢弟放心,其他兄弟已經被我說服,十年之內,不會來找你們人類的麻煩。”

  “獨角大哥,請滿飲此杯。”

  張恒端起酒杯,二人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半個月,果然,再也聽不到十二怪的消息了。

  順帶著,北方諸多鬼帝也安穩了不少。

  一時間風平浪靜,黃屠界下格外太平。

  偶有鬼眾作亂。

  也在各地御鬼司的打壓,和當地城隍的圍剿下快速覆滅。

  張恒閑來無事。

  每日打坐練氣,或者編練黃天軍團。

  要是他所料不錯,天下間應該能太平個七八年,而在七八年后,黃天軍團煉成,哪怕北方鬼帝不動手,他也要提兵北伐。

  又是月余。

  時間來到七月半,張恒焚香沐浴,迎來了第四次年簽。

  “第一次年簽,簽到了民國位面傳送門。”

  “第二次年簽,簽到了傳送石。”

  “第三次年簽,簽到了太平要術。”

  張恒心里犯著嘀咕:“這次會是什么?”

  相比雞肋一樣的日簽,逗你玩一樣的月簽。

  年簽,從沒讓他失望過。

  張恒想來,不管是靈丹妙藥,神通妙法,法器異寶,還是仙獸仙衣,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簽到!”

  張恒在心中默念。

  “叮簽到成功。”

  “你觸發了年簽獎勵,得到了一座前往聊齋位面的傳送門。”

  “特別提示:此聊齋位面,為聊齋影視綜合位面。”

  “特別提示:此世界的時間流速與民國位面相同。”

  張恒愣了一下,沒想到第四次簽到,簽到來了聊齋位面。

  聊齋啊!

  古有云:要瞎掰,說聊齋,要扯淡,濟公傳。

  聊齋與濟公傳,都是些瞎掰扯淡的話,不足為信。

  現在,聊齋位面都開通了,不信恐怕是不行了。

  “還行。”

  張恒想了一下。

  眼下黃屠界步入正軌,只需要安心等待黃天軍團成軍,需要操心的地方并不多。

  趁此機會,正好可以去聊齋世界看看。

  聊齋志異中,神通異寶不在少數,還有妖物作亂。

  張恒沒見過妖。

  但是聽說妖有內丹,此丹可以泡酒入藥,煉丹補氣。

  強身軀,壯法力,最是滋補。

  “眼下黃屠界風平浪靜,短時間內,不會有大事發生。”

  “偷得浮生半日閑,正好趁此機會去聊齋世界看看,搜刮異寶,搶奪機緣,充我門庭,增我底蘊,也省得整日閉門造車。”

  張恒打定主意。

  將手頭的事交代一二,便以閉關修煉為名,從密室前往了聊齋世界。

  聊齋世界...

  天空下著大雨,雖然只是下午,看起來卻很是昏沉。

  張恒古木林陰系短蓬。

  穿過叢林,眼見青山。

  定睛一看,不遠處的山腳下,依靠在小湖邊,正有一戶點燈的人家。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張恒側耳傾聽。

  只聽茅草屋內有人讀書,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聽了片刻,張恒暗想道:“聊齋是古代世界,書中的具體年代未知,但是與華夏界一脈相傳,聽此人讀書,讀的是論語,應該是個年輕書生,正好進去與其攀談一二,搞清楚這是何地,眼下又是什么朝代。”

  想到這一點。

  張恒上前敲門,開口道:“有人嗎,我是躲雨的路人。”

  “路人?”

  半響后。

  一名白凈書生打開房門。

  推門一看,只見張恒身穿雨蓬,雙目如星,甚是不凡。

  “看著一表人才,應該不是什么壞人。”

  書生丟掉手上的短棒,作揖道:“讓兄臺久等了,我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還以為遇到了打秋風的毛賊,真是失禮。”

  “不礙事。”

  張恒一邊取下雨具,一邊隨書生進屋。

  進了里面一看,只見茅草屋內家徒四壁,窗戶是破的,房頂也在四處漏雨,全屋唯一一處沒漏雨的地方,擺著書桌與書架。

  “看得出來,你是個愛書之人。”

  房間內有被褥。

  書生自己凍得瑟瑟發抖,都沒有取下被子來蓋,而是將被褥蓋在了書架上,為書架遮風擋雨。

  由此來看,此人對書的愛護,甚至超過了自己。

  “慚愧,慚愧。”

  書生一臉苦笑:“我一個窮書生,除了這些圣賢書別無他物,我若是病了,熬一熬也就過去了,打濕了這些書本,那才是真的罪過。”

  普通人家,很難接觸到書本。

  書架上的十幾本藏書,都是書生從同學與師長手中借來原本,自己抄錄一份合訂而成。

  為了這十幾本書,他不知道求了多少人,受了多少委屈。

  哪怕家徒四壁,糧米不濟,寧可多吃些樹葉,野草,也沒想過賣掉哪怕一本書。

  “論語,大學,中庸,孟子,史記...”

  張恒一眼掃過,看到書架上的史記目光一亮:“我能看看這本書嗎?”

  “這...”

  書生遲疑片刻,點頭道:“借你看看倒是沒什么,但是你不能拿走,更不能給我弄臟了,弄壞了。”

  “這是自然。”

  張恒滿口答應下來。

  見他答應的痛快,書生不再多說什么,從書架上取下史記,小心翼翼的遞給張恒。

  “繁體字!”

  張恒翻看書本一看。

  上面的字是漢體楷書,也就是繁體字。

  在民國時代,他特意學過繁體字,看起來毫無壓力。

  “春秋,秦漢,兩晉,隋唐,五代十國,大松王朝!!”

  張恒一眼看去。

  前面都對的上,但是五代十國之后,不再是趙匡的宋朝,而是大松王朝。

  再跟書生對應一下。

  現在是大松418年,距離大松王朝定鼎天下,已經過去了四百多年。

  眼下貪官橫行,污吏眾多。

  土地兼并嚴重,階級固化,再加上經常有妖魔作祟,百姓們也只能是得過且過。

  至于眼下地界。

  這里是十里湖,向前不遠,還有個十里亭鎮。

  詩曰: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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