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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小僧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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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有云:傷筋動骨一百天。

  張恒雖然身強體壯,前后也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好。

  “差距有點大啊!”

  “果然東西再好,也要看是誰再用,那張玉清真符給我算是浪費了。”

  想到被岳綺羅用茶水射落的玉清真符,張恒就一陣心疼。

  那可是好東西,乃青云觀不傳之秘,就連青云觀自身都有百多年無人能夠畫出了。

  只可惜,他和岳綺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遠不是一兩件法器,一兩道符箓可以扭轉的。

  而且張恒很奇怪,這個岳綺羅到底是誰?

  他在現代查了很久,也沒有查到這個人的資料,難道是一位本土強者?

  “最慘的還是你。”

  張恒將紙鬼拿出來,放在手上端詳片刻:“那老妖婆對你做了什么,把你打死了嗎?你怎么跟普通紙人一樣,沒反應了?”

  紙鬼紙鬼,它的本體是楚美人,只是化成了紙人的樣子。

  交手時,也不知道岳綺羅用了什么邪術,紅光一閃紙人就被廢了,到現在也沒有恢復過來,哪怕張恒呼喚它也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是死了?

  張恒將紙鬼拿在手里晃了晃。

  不應該啊,紙鬼與他心靈相通,要是被打死了他應該有所感應才是。

  他并沒有感應到紙鬼死亡,聯系不上它,更像是遭受重創陷入了沉睡。

  “對了,可能和這片天地有關。”

  張恒望向天空。

  他所在的現實世界,是一處道法不存的科學世界。

  在這里,他甚至感受不到天地靈氣,也就意味著這里沒有道術和道法的生存空間。

  紙鬼的本質是鬼。

  道術都被禁絕了,紙鬼會受到壓制,陷入沉睡也說得過去。

  “末法時代!”

  張恒收回目光,心中突然閃現出一個想法:“在靈異民國世界,我不是岳綺羅的對手,要是將她帶到這里...”

  現實世界封禁萬法,岳綺羅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這種世界下用出法術。

  到時候,她就真像外表一樣,是個十五六歲的小蘿莉了,這還不任由他捏圓搓扁。

  不對...

  張恒又止住了念頭。

  想法雖好,實施起來困難重重。

  岳綺羅又不是提線木偶,怎么會按照他想的去做,萬一一掌將他拍死怎么辦。

  “不可莽撞,還得從長計議!”

  張恒收回心神,道了句:“福生無量天尊。”

  民國。

  一個月不見,再回來,外界已經是白雪皚皚,時間也來到了1920年的一月。

  張恒背著竹箱,走在天京的大街上。

  離得很遠,就聽到前面有人議論著:“作孽啊,都是些學生娃,槍斃,太慘了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回可是玩真的了,天京大帥已經下令,要將幾名抗議游行的學生代表槍斃,誰勸也沒用啊。”

  “要我說,也是鬧得太過分了,一直那么鬧,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大帥。”

  轟隆隆...

  幾輛軍車從街上駛過。

  張恒向車上看去,只見在火車上,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的兩位少女,此刻已經淪為階下之囚,正和其他學生一起被押赴刑場。

  “預備!”

  “放...”

  砰砰砰...

  伴隨著槍聲,幾名學生代表倒在了血泊中。

  張恒站在人群身后,看著一擁而上,去搶人血饅頭的百姓,低語道:“先行者,你,后不后悔?”

  “道長,你認識她們?”

  聽到張恒的自語聲,一名二十多歲,做游僧打扮的青年人開口問道。

  張恒看了游僧一眼,先點頭,又搖頭:“認識,也不認識。”

  “道長,你說話好玄妙啊!”

  游僧雙手合十:“小僧無心,敢問道長道號?”

  “茅山,張恒。”

  張恒稽首一禮,隨后看著上場散落紙錢,為死者安魂的幾名小道士,又道:“我自羊城來,火車上,曾與二人同行。”

  說完,張恒越眾而出,向場中的小道士問道:“你們是哪的道士?”

  “這位師兄,我們是青云觀的道士。”

  小道士回答道。

  張恒默默點頭,青云觀是天京最大的道觀,久負盛名。

  天京大帥請道士來超度亡靈,當然首選青云觀,總不能天京的大帥去燕京找白云觀吧。

  “我姓張,名恒,來自茅山,與你青云觀掌教是故交。”

  張恒先向小道士點名身份,隨后又道:“我與這兩位少女也是舊識,火化之后,這二人的骨灰就交給我吧,我會將其帶回家鄉,好生安葬。”

  “師兄,這不合規矩啊。”

  小道士一臉為難。

  “什么規矩?”

  張恒眉頭微皺:“非要我去青云觀,讓出塵子來和你們說嗎?”

  “不敢,不敢。”

  小道士想了又想,咬牙道:“我們按師兄的吩咐就是了。”

  張恒不再言語。

  看著幾人做了法事,將尸體拉到火葬場焚燒,又將燒好的骨灰裝入瓷壇。

  做好一切,小道士將兩個瓷壇交與張恒:“師兄,骨灰已經在這了。”

  張恒默默點頭。

  隨后將兩個骨灰壇放放入竹箱,再用兩道符封在壇口處,嘴中念念有詞:“靈符照澈往生路,神咒震開地獄門......二位居士,你們放心輪回去吧,等我回羊城時會把你們的骨灰帶上,不會讓你們流落異鄉。”

  張恒說完。

  身后又響起了超度聲。

  “阿彌陀佛,無上醫王,巍巍金相萬丈光,苦海做舟航。”

  張恒回頭看去。

  只見游僧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了上來,正在低頭誦經。

  “菩薩號圓通,降生七寶林中,千手千眼妙真容,端坐普陀宮,楊柳枝頭甘露灑,普滋法界熏蒙,千層浪頭顯神通,光降道場中...”

  “大師有心了。”

  張恒稽首:“福生無量天尊。”

  “無量壽佛。”

  無心和尚回了一禮,隨后開口道:“我見道長與二人是相識,剛剛為何不出手相救?”

  “救,怎么救?”

  張恒嘆息道:“八輛軍車,一個營的士兵,車上還架著機關槍,別說我上去,就是搬來一尊銅像,也能給你打個稀巴爛。”

  “武的不行,文的就更別說了,今日這招,明顯是天京大帥的殺雞儆猴之舉,他殺的不是人頭,是䋊治萌芽,哪有我們看到的那么簡單。”

  說完搖頭。

  又道:“我與二人只是相識,關系還沒到讓我舍身相救的份上,再者說,這是她們的選擇,求仁得仁,你只看到她們死了,我卻看到了星星之火在燃燒,其中利害,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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