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二百三十五章 金陵的雪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后臺處。

  蘇江衛視的工作人員朝著顏葚道:“我們這邊今晚會提供晚餐,你要不要留下來用餐,韓虹老師他們也會出現的。”

  顏葚剛想說話,就聽到背后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語速緩慢,溫潤且有磁性。

  “不用了。”

  聽到這個聲音,顏葚口罩下的臉頓時露出的驚喜的表情,但彎成月牙的眼睛卻沒法隱藏。

  “你不是還在京城嘛?怎么來金陵了?”

  “回滬上,正好路過金陵,就來了。”

  顧白臉上帶著笑意,輕聲回答到。

  工作人員看到顧白,總覺得特別熟悉,但卻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忍不住詢問道:“請問你是顏葚同學的家人嗎?我們這邊用餐可以攜帶家屬的。”

  顧白微笑著道:“不用了,晚上我們已經有安排了,謝謝你們電視臺的好意。”

  對于工作人員詢問的是否是顏葚的家人,直接被他默認,顏葚口罩下的臉龐也是瞬間變紅。

  “那好的,祝你們玩的愉快。”

  “謝謝。”

  說完,顧白就直接牽起來顏葚的手,直接向外走去,顏葚被顧白突如其來的襲擊弄的一驚,本能的想要抽回手,但卻被顧白死死握住,無法掙脫。

  幾秒鐘后,顏葚也是放棄了掙扎,任由顧白牽著自己的手。

  直到兩人走了有一會,工作人員打開微博,循著記憶打開了顧白的微博,看到顧白主頁的照片,再對比剛才顧白本人,驚訝一陣后,立馬跑到門口處想要追上去,不過此時顧白和顏葚兩人已經乘坐電梯離去。

  “啊!”

  工作人員發出一聲細銳的尖叫。

  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的其他人連忙跑過來,她的領導忍不住怒斥道:“張曉楠你搞什么鬼?工作場合這么鬼叫像什么樣子?!”

  那名叫張曉楠的工作人員面對領導的斥責還是平復不了自己的心情,高舉著自己的手機道:“我剛看見顧校長了!”

  領導皺著眉頭道:“哪個顧校長?”

  “就是顧校長啊!那個青年領袖顧白,顧校長!”

  張曉楠話音剛落,周圍的同事便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真的假的?顧白來我們臺了?”

  “不對啊,我們最近也沒有什么訪談節目啊,之前有一檔訪談節目倒是邀請了他,可被拒絕了。”

  “曉楠你是不是看錯了?”

  聽到同事們的質疑,張曉楠著急忙慌的解釋了起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看錯!我親眼看到顧校長牽著今晚的三號選手顏葚走出去的!”

  后臺的領導看著議論著的工作人員隨即道:“都別議論了,就算顧白來了現在也是上班時間!都忙自己的去!”

  說完,轉身走向監控室。

  而另一邊,顧白帶著顏葚已經走到了蘇江衛視大樓外的停車處。

  一輛普通的邁巴赫停在一旁。

  顧白松開顏葚的手,順便打開了車門道:“上車吧。”

  一直被顧白牽著的手被冷風一吹顯得涼颼颼的,一股空落落的感覺也在顏葚心頭涌起,但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坐上了副駕駛。

  坐上車后,顧白輕輕地替顏葚系好安全帶,這個寒冷的天氣,每個人都包的嚴嚴實實的,壓根不會出現什么體香,但顏葚發梢間還散發著洗發水的淡香,清新撩人。

  顧白給顏葚系安全帶的時候,她整個身體繃緊,拳頭緊握,緊張的有些顫抖,一句話都不敢說,從小到大,

  除了自己爸爸,她還是第一次跟異性這么親密接觸。

  感受著顏葚顫抖的身體,顧白疑惑的問道:“你很冷?”

  說完順開了車內的空調,暖氣涌出,車廂內的空氣也瞬間旖旎了幾分。

  “沒有很冷...”

  弱弱的聲音從她的口中發出。

  顧白看著有些好笑,隨即伸出手將她的口罩取下。

  “唔!”

  顏葚發出一道緊張的驚叫。

  口罩下的面容依舊是如此的精致,皮膚細膩白皙的象羊奶凝乳一般,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瓊鼻也因為天氣的緣故,鼻尖通紅,不過卻顯現出異樣的可愛,即便是剛剛參加完節目顯得有幾分疲倦也難以掩去她半分美感。

  顧白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也是輕輕一笑,隨即轉過頭將車發動。

  “看來你也知道你有多漂亮嘛,還知道上節目帶個口罩,不錯,記住以后繼續保持。”

  車輛緩緩發動,轉眼就駛上街道。

  “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是因為天氣太冷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是對的。”

  顧白一邊操作著方向盤,一邊敷衍著回答道。

  顏葚聽著他滿是敷衍的語氣,兩顆小虎牙磨動,看著顧白放在方向盤上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右手,目光閃爍了起來。

  不過她的想法剛冒頭,就被顧白發現,警告著她道:“你別又跟狗一樣啊,我告訴你,這一次可沒有錢爺爺和靳校長保著你,你敢咬我你就死定了!”

  “我才沒想咬你,嫌臟!”

  顏葚輕聲嘟囔著。

  “你肚子餓嗎?”

  “不是很餓。”

  “那就先不吃飯了,帶你去別的地方。”

  “去哪?”

  “帶你去看電影...”

  說完,顧白打開導航,朝著最近的電影院駛去。

  兩個多小時后,顧白牽著顏葚的手從電影院內走出。

  這一次顏葚沒有絲毫抗拒,反而時不時哈哈大笑,然后跟顧白聊著電影里的情節。

  不過顧白現在的知名度太高,兩人都是戴著口罩,不然像電影院這種多為年輕人出沒的地方,怕是沒有幾個人會不認識顧白。

  “顧白,這部電影真的是你投資的啊?”

  顏葚一邊感受著顧白指尖的溫度,一邊高興的向他問道。

  面對顏葚的詢問,顧白也是向她露出了從未對任何女生露出過的表情,雖然被口罩遮住,但顏葚依舊能看到他眼中的傲嬌。

  “如假包換!”

  “我剛才在看電影的時候一直在聽別人笑,而且出了電影院還是有很多人討論,說明很受歡迎啊,估計這部電影你會賺很多錢!”

  “都是小錢。”

  顏葚聽到顧白的話,也是故作嫌棄的說道:“就知道裝逼!”

  “我可沒裝逼,如果說實話也算是裝逼的話,那我每天不是在裝逼就是在裝逼的路上,一部電影而已,能賺幾個錢?”

  顏葚剛想反駁他,就聽見肚子咕嚕的叫了一聲。

  想說的話也被憋在了嘴里。

  顧白看著她窘迫的樣子,也是輕笑道:“看這么長時間的電影,餓了吧?”

  顏葚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走,帶你吃好吃去!”

還沒走出兩步,就聽見顏葚說道:“我想吃  關東煮!”

  顧白轉過頭,眼中帶著詫異的看向她,這是她第一次向自己提出自己的意見,之前在京城的數次相處,無論是做什么都是顧白做主,而顏葚也是無條件同意,而顏葚這個表現,也證明了一件事,她已經向顧白打開了心扉。

  而顧白只要稍微加把勁,就能直接走進她的心里,并且占據所有的位置。

  看到顧白的眼神,顏葚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小心的詢問道:“你不喜歡吃關東煮嗎?”

  “沒關系,那我們就不吃關東煮,去吃別的。”

  看著面前顏葚這幅小模樣,顧白忍不住捏了捏她口罩下的鼻子。

  “那就吃關東煮,管夠!”

  便利店外,原本應該是怡人的晚風,可在零下的氣溫下就像小刀一般讓人的臉龐感到生疼。

  兩個年輕人蹲在便利店門口的路燈下,哈著熱氣,凍的直哆嗦,但還是不停把紙杯中的串串往嘴里塞。

  “我說的沒錯吧?這家便利店的關東煮超級好吃,我大一就在這邊兼職,每天下班都會吃他們家的關東煮,不過后來支教去了,就沒有吃到了。”

  顏葚一邊說話,一邊將一塊煮的爛糊的蘿卜塞進了嘴里。

  “你可是真不嫌麻煩,讓我開了20多分鐘的車就為了吃一口關東煮!”

  顏葚張開嘴,哈哈大笑,嘴里的蘿卜還沒咽下去,完全不復在河壩村小學初見時的端莊清冷,就像是一個當代普通女大學生。

  “你還是開車呢,我當時兼職的時候,得坐50分鐘的公交車!”

  “你快點吃啊,關東煮冷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又還沒把蘿卜吞下去,又往嘴里送進一顆魚蛋,即使嘴角糊滿了甜辣醬也不在意。

  順著路燈的燈光,顧白看著她的臉,有些怔怔入神,隨即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然后放下紙杯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給她擦了擦嘴。

  面對顧白突入其來的舉動,顏葚一愣,一時間都忘記了怎么說話。

  擦完她的嘴,顧白也不嫌棄,換了另一面擦了擦自己的嘴,再次端起紙杯吃了起來。

  沉默了近一分鐘后,顏葚突然聞到:“顧白,你跟今天那個電影里的王多魚比,到底誰更有錢?”

  顧白頭都沒轉,邊吃邊說道:“當然是我有錢,他只是西虹市首富,才三百億而已,我現在就不止三百億了,等再過一段時間還會有三千億,三萬億。”

  “吹牛!”

  “那咱們走著瞧唄。”

  顧白也不反駁,而是側過臉,白了她一眼。

  “你說要這么多錢能干嘛?反正我就希望錢夠花,如果能有多出來的錢再去幫幫那些沒書讀的孩子就夠了。”

  顧白聽到這番話,嘴角輕揚,微微一笑。

  如果這番話是自己別的女孩說得,他只會輕蔑一笑,然后置之不理。

  但從顏葚的口中吐出,卻是如此自然。

  將已經吃完的紙杯放在路邊,顧白輕聲說道:“有錢才能快樂啊。”

  “嗯?”

  “你看王多魚有錢以后快樂嗎?”

  “可他沒錢的時候也快樂啊。”

  “那是電影,開局王多魚就被解雇了,這種事如果放在現實,你想一下,一個生活本就潦倒的人,又忽然沒有了工作,結局是怎樣呢?

  換個說法,你再對比一下得到10億可以隨便揮霍的王多魚,什么時候更快樂一點?”

  葚聽到顧白的話,頓時沉默了起來。

  “再打個比方,女主角夏竹,如果王多魚沒有那么多錢,他又怎么可能會追到夏竹?說句現實點的話,沒有得到遺產之前的王多魚,連接觸到夏竹都是奢望,更別說在一起了。”

  “可電影里的夏竹并不愛錢,就算王多魚沒有錢他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聽到顏葚的反駁,顧白笑了起來,兩人的目光交匯道一起,盯著彼此的臉。

  顧白想到了上輩子《西虹市首富》里一句著名的影評,隨即開口道:“電影里的夏竹并不愛錢,可王多魚感動她的每一個瞬間都需要錢。

  我承認可能電影里即使王多魚一無所有,夏竹都會陪著她,但你也聽到了我說的前提,前提那是電影里。

  錢這個東西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看法,但是沒法否認,它就是一個必需品,只有擁有了它的人才有資格說它不重要,世界這么大有情飲水飽的感情肯定會有,但大多數感情都倒在了物質上面,可能愛的死去活來也還是得分手,這一點,無關感情雙方中任何一個人的對錯,如果真的要怪,就怪錢不夠。

  不過沒關系,有我在,你這一輩子都不需要操心錢的事。”

  顏葚細細的品味了顧白剛說的一番話,卻依舊沒懂,但還是忍不住紅著臉反駁道:“誰要跟你一輩子啊!”

  “吃完了沒有?吃完了送你回學校了,冷死了。”

  顧白沒有反駁,直接轉移話題道。

  “吃完了。”

  “上車,冷死了...”

  兩個人拖著快被凍木的腿坐回了車廂。

  半個小時后,已經晚上9點多鐘了,一輛邁巴赫停在金陵藝術學院的女寢樓下。

  “是這嗎?”

  “對。”

  忽然,在車大燈的照射下,一片片反射著光芒的雪花從天空中飄落。

  “哇,下雪了!”

  顏葚連忙降下車窗,伸出自己的手,接起了雪花。

  “我聽寢室本地的室友說去年都沒有下雪,沒想到過完年都快一個月了竟然下雪了。”

  看著落在掌心瞬間就消融的雪花,顏葚笑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車外的冷風侵入了車廂內,顧白看著她的臉,忽然輕聲道:“做我女朋友吧。”

  “啊?”

  顏葚轉過頭,直接愣住。

  “需要我重復一遍嗎?”

  顏葚看著顧白認真的臉,嘴巴嚅動,剛想說話就被顧白打斷。

  “如果是拒絕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敢說一個不字我就把你從車窗里扔出去。”

  “哪有這么霸道的!這還是表白嗎!”

  “我沒說是表白,是邀請你成為我的女朋友。”

  “邀請也沒這么霸道的啊!”

  “這就是我的邀請方式。”

  車廂內再次沉靜了下來,冷風不斷侵襲,但兩個人卻好像沒有一丁點感覺。

  “你知道什么是愛情嗎?”

  面對顧白的問話,顏葚輕輕搖頭。

  “是什么?”

  “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無法控制。”

  顏葚聽完,小手瞬間一握,就像自己的心事突然被看穿了一樣。

  “你不是想看金陵的雪嗎?你看,就連老天都這么配合,給我布置了這么一場盛大的背景舞臺,那我怎么能不利用起來呢?

  “那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見你第一面,因為你的臉。”

  “喜歡加深的時候是你在為河壩村小學學生作畫的時候,更加堅定的時候是在長城的時候。”

  “夠了嗎?不夠我繼續說。”

  這個時候的顧白,直接將深情人設給立住了,一開口就是老渣男了。

  “夠了。”

  “那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呢?不要說沒有,我感受得到。”

  “沒有!”

  說完,顏葚直接推開車門,直接跑了下去。

  顧白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

  車輛緩緩啟動,就從倒視鏡里看到顏葚站在路中,雪花一片一片從天空中滑落,又慢慢融化在她的衣服上。

  “第一次是你離開河壩村小學時候的背影!”

  “第二次是你站在華國盛典舞臺上演講時的意氣風發!”

  “第三次是在長城上送花給我,問我開不開心的時候!”

  “最后一次是除夕夜那晚,我突然意識到你有一天會永遠離開我的時候!”

  看著因為顏葚的喊聲,不停有學生從寢室窗戶探下腦袋張望,顧白也是無奈的笑了起來,將左手伸出車窗擺了擺。

  “知道了,明天來接你。”

  顏葚說完這些話后,直接快步跑向寢室樓大門。

  顧白的邁巴赫也是緩緩提速,駛離金陵藝術學院。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