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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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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有令,調遣八門京兵,前往懷平王府,緝拿嫌犯懷平郡王!”

  一道聲音在京城響起。

  剎那間,八門京兵皆然驚愕了,他們負責守衛大魏京城,平日里基本上沒有什么調令。

  因為一旦有任何調令,就是天大的事情,可再大的事情,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刑部直達命令,去緝拿一位郡王。

  但震驚歸震驚,八門京兵卻以最快的速度,集結所有人。

  他們是官兵!是軍人!

  若有令,必從。

  李遠與馮建華兩人,奔跑于八門當中,傳達消息。

  因為換個其他人,只怕八門京兵還會猶豫,而他們身為侍郎,親自過來通知,也免得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李大人,到底是誰發號施令?張尚書不可能會這樣啊?”

  有人拉住李遠,實在是忍不住詢問,到底是誰發號施令,調遣八門京兵。

  “是許清宵。”

  李遠開口道。

  “許清宵?怎么會是他?尚書大人知道嗎?還有,李大人,你不是跟許清宵有仇嗎?怎么你還親自為他傳達命令?”

  這人好奇了,一個月前李遠遭到許清宵仗刑二十,恨死了許清宵,怎么今天還幫許清宵傳達命令?

  “誰跟你說我與許清宵有仇?即便是有仇又能如何?他許清宵說到底還是我刑部的人,我們刑部的事情,怎么鬧都可以,可外人要是得罪我們刑部的人,我們就是一條心!”

  李遠沒好氣地說道,同時這也是心里話。

  自己部門的事情,怎么鬧都沒事,畢竟是一個部門的,可外人欺負上來就不行了。

  張尚書被懷平郡王欺壓,許清宵不計前嫌,寧可奪權,也為張尚書打抱不平,就憑這一點,他對許清宵之前的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了。

  因為他明白,許清宵是刑部的人,他認可刑部,只是大家有些誤會恩怨罷了,現在遇到了這種事情,就應該同仇敵愾。

  “這......”后者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行了,不要多說,快速調遣八門京兵,此事,就算是真捅破天,大不了刑部上上下下一起擔責,快去。”

  李遠沒什么好說的,傳遞完命令后,直接朝著刑部走去。

  此時此刻,刑部上上下下都忙作一團,調遣的調遣,寫奏章的寫奏章,總而言之,這一刻整個刑部團結一致。

  別看平時可能對上司有些不滿,可尚書大人被欺負了?刑部上下但豈能咽下這口氣?

  張尚書就是刑部的臉面,許清宵罵尚書,那是內部矛盾,你他娘的一個郡王,地位高歸地位高,真打臉了,那刑部上下就弄死你。

  尤其是有人將張尚書在郡王府所遭遇的一切說出之后,整個刑部就更加憤怒了。

  許清宵正在寫奏章,十分入神。

  李遠緩緩走了進來,看著許清宵道。

  “許大人,已傳達八門京兵,一刻鐘內,八門京兵將會集結。”

  李遠開口。

  許清宵現在手持尚書令,其地位就是尚書,所以喊一聲大人沒有任何問題。

  “好,勞煩李侍郎了。”

  許清宵開口,但依舊全身心地寫著奏章。

  聽到此話,李遠有些沉默,但很快他不禁開口道。

  “許大人,在寫什么?”

  他詢問道。

  “請罪折。”

  許清宵十分淡然道,而此話落下,李遠再次陷入沉默當中。

  許清宵強勢奪權,的確是大罪,無論如何,奪權就是奪權,哪怕懷平郡王當真有錯,那這是懷平郡王的錯,可許清宵奪權,此罪決然逃不了。

  “許大人,莫要寫了,這件事情,刑部上下皆有罪過,到時我等一同求罪,為你分擔。”

  想了想,李遠還是這般開口,認為這件事情,并非是許清宵一個人的意思,而是整個刑部的事情,所以會為許清宵分擔罪名。

  可這一刻,許清宵搖了搖頭。

  “此事,我許某一人擔即可,許某為心中之意,若刑部擔當,只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許清宵如此說道。

  “這件事情,你一人擔當不起,奪權之罪,幾乎是死罪,即便是陛下有意保你,最好的結果,你也要被罷官,不可莽撞。”

  李遠極為認真說道,奪權之罪,許清宵一個人絕對擔不起,他沒有這個能耐,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重則死罪,輕則罷官。

  然而許清宵溫和一笑,繼續寫著奏章道:“若真如此......許某就不當官吧。”

  許清宵這般開口,顯得格外超然,而在但李遠眼中,莫名之間,這一刻的許清宵,有些格外的不同了。

  李遠愣在原地,他靜靜地看向許清宵,世人皆說許清宵是萬古狂生,怒斥大儒,大鬧刑部,如今更是要緝拿大魏的一位王爺。

  可剎那間,李遠又忽然看到了另外一面。

  許清宵為無辜百姓而伸冤,怒斥大儒不公,在刑部遭冷板凳,卻沉默不語,唯獨周楠被人欺壓,他才憤怒無比,而今日,許清宵緝拿王爺。

  雖有些狂妄,但真正讓許清宵下定決心的那一刻,是張尚書被郡王欺壓。

  一切的一切,許清宵都是為他人,為不公而鳴,為百姓,與惡勢力爭斗。

  這是萬古狂生嗎?

  這不應該是絕世好官嗎?

  李遠沉默了。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很快,馮建華回來了,他面色嚴肅道。

  “許大人,八門京兵已經集合完畢,請許大人下令。”

  馮建華開口,面容嚴肅道。

  而許清宵直接將一份文件遞給馮建華道。

  “全力緝拿嫌犯懷平郡王,阻攔者,殺無赦。”

  馮建華接過命令道。

  “屬下,遵命!”

  話一說完,他轉身離開,帶著這份文件,神色無比嚴肅。

  此時。

  八門京兵已經在刑部之外聚集,一共四萬精銳,整個八門京兵共有八萬精銳,在皇城鎮守,一門一千人,無論有任何大事,只能調遣一半走,剩下一半必須還要維護京城秩序。

  四萬精銳,每一個都血氣沖天,他們是大魏最精銳的一股勢力,實力最差的也是七品武者。

  更恐怖的是,這種士兵會學習兵家陣法,四萬精銳,若是合擊,將會爆發出極其可怕的力量,所以這是一股無匹的力量。

  “刑部之令,緝拿嫌犯懷平郡王,武力鎮壓,若有阻攔者,格殺勿論。”

  馮建華聲音極大,傳至八門京兵耳中。

  “屬下,蔣鑫言,遵命!”

  一道聲音響起,這是八門精兵的統領,官職五品,是兵部的人,是一門統領,這一次由他帶隊,執行命令。

  蔣鑫言乃五品武者,實力很強,年僅三十,可謂是少年得志,然而蔣鑫言卻不由將目光看向刑部之中,只是一眼,蔣鑫言便帶著八門京兵,朝著懷平王府走去。

  踏!踏!踏!

  腳步聲震耳欲聾,數里內百姓都能聽見,發生如此之事,百姓們也不敢出來看熱鬧,生怕惹來什么麻煩。

  可京都的百姓都知道,這次當真是有大事發生啊。

  懷平王府。

  歌姬們還在跳舞,各種樂聲依舊沒有停止。

  主位上,懷平郡王喝著酒,欣賞著歌姬舞蹈,但他的目光卻也顯得無比深邃。

  他在沉思,沉思什么無人知曉。

  然而,就在此時,隨著整齊無比的腳步聲響起,懷平郡王目光瞬間冷下來了。

  心中有火焰燃燒。

  他修煉黃龍大真氣,這門功法霸道無比,容易影響一個人的情緒,再加上自幼以各種獸血浸泡,為了快速突破武道,導致這種情況愈發嚴重。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去讀書,希望通過儒道來壓制自己暴躁不安的情緒,好在的是儒道的確有一定作用,可隨著武道品級提升之后,儒道的作用就少了許多。

  所以他也有些苦惱,不過他生性也是如此,從小便是含金戴玉而生,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自己父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

  而自己也是武道奇才,手握大權,若不在京城之外,去任何地方任藩王,足可以道一聲土皇帝。

  但懷平郡王瞧不起外地,這大魏天下,有什么地方能比京城繁華?有什么比京城更好的地方?

  他在京城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人敢招惹自己,所有人都要給自己三分薄面,哪怕是大儒也要尊自己一聲王爺。

  可一個小小許清宵。

  一個如螻蟻一般的人物,竟然屢次三番挑釁自己,這讓懷平郡王實實在在忍不下了。

  他當初教訓許清宵,那是看得起許清宵,不曾知道許清宵不但沒有任何收斂,竟然還敢觸自己眉頭。

  許清宵!

  你不會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吧。

  懷平郡王在這一刻閉上了雙眼,他沉默不語。

也就在此時,一道  “下官八門京兵副統領蔣鑫言,奉刑部之令,緝拿嫌犯懷平郡王,望王爺能給些薄面,去刑部接受審查,否則.....上面有令,反抗者,殺無赦!”

蔣鑫言的  他依舊對郡王恭恭敬敬,因為這是懷平郡王,是大魏的王爺,他恭敬是正常的。

  只是這聲音洪亮,在懷平郡王耳中,則是無比刺耳的羞辱。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反抗者?殺無赦!”

  “本王倒要看看,你們敢不敢殺本王,傳本王之令,但凡闖入王府者,殺無赦!”

  懷平郡王徹底怒了,他怒氣沖天,目呲欲裂。

  他是王!

  是大魏的王爺啊。

  他父親是親王,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一個螻蟻一樣的東西,竟然敢招惹自己,為什么這種人,敢招惹自己!

  殺無赦?

  好一個殺無赦啊!

  懷平郡王身子都在輕顫,不是害怕,而是憤怒,憤怒到極致。

  歌姬們愣在原地,樂師們也被嚇住了,這股氣息太恐怖,仿佛如墜冰窖一般。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不跳!為什么你們不繼續奏樂?連你們也不聽本王的話嗎?”

  下一刻,懷平郡王眼神兇殘無比地看著這幫歌姬樂師,后者瑟瑟發抖,甚至有人忍不住尿了,被這可怕的氣息嚇到了。

  剎那間,懷平郡王抬手,一名樂師當場被震碎氣脈,沒有死,但也活不長了。

  “啊!”

  有歌姬尖叫起來,可聲音剛剛響起,她也被一掌拍飛,氣脈震碎。

  所有人都在發抖,但卻硬著頭皮繼續歌舞,繼續奏樂。

  懷平郡王的眸子呈現黃色,他的情緒逐漸要被徹底爆發出來了。

  而隨著懷平郡王的聲音響起,一瞬間數百名死士出現,阻攔在王府之中,他們知道打不過這幫京兵,可王爺下了命令,他們就要遵守。

  “殺!”

  郡王府外。

  蔣鑫言冷漠無比,他是京兵統領之一,官從五品,上過戰場,血性無比,不過如今來到京城,沒有了戰場的殺伐,可有令在身,他會嚴格執行。

  只是對方是王爺,他心中還是有一些顧忌,如若這是在戰場上,他不會有任何顧忌,可這里是京城,很多很多事情,必須要三思而行。

  不過蔣鑫言對許清宵也是充滿著好奇,一個區區刑部主事,為何敢這般。

  但這些好奇,以后再說,眼下的事情,就是完成自己的命令。

  京兵入府,剎那間刀劍相交,郡王府中的死士一個個兇猛無比。

  雙方刀刀見血,幾乎是沒有任何保留。

  “王爺,我等奉命行事,莫要見血,否則惹來圣怒,就不好了。”

  蔣鑫言開口,他不希望有真正的流血事件發生,原因無他,為這種事情鬧出人命,不值當。

  “你也配教我?”

然而,懷平郡王的  此話一說,蔣鑫言愣住了。

  他聽說過懷平郡王狂妄,也知曉懷平郡王強勢,可未免也太強勢,太狂妄了吧?

  蔣鑫言微微沉默。

  但還是繼續開口道。

  “王爺,得罪了。”

  說完此話,他一揮手,頓時京兵入內,想要緝拿懷平郡王。

  “殺!”

  懷平郡王怒吼一聲,這一刻,幾十道人影出現,這些是真正的強者,也是懷平郡王的死士。

  他們第一時間沖了過去,與京兵交戰,一個照面將數十位京兵斬殺,無情至極。

  看到這一幕,蔣鑫言有些皺眉了。

  他是八門京兵,不是普通的官差,而且帶著刑部的命令,也就是國家的律法,結果懷平郡王還是如此囂張。

  囂張也就算了,可沒想到懷平郡王居然真敢殺他們的人。

  這......到底是個什么人啊。

  可無論如何,對方已經動手,蔣鑫言不敢遲疑,他選擇出手了,這種沖突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他再不出手,就真有問題了。

  虎嘯之聲響起,蔣鑫言真氣化兇虎,一個照面,將數百位死士當場震死,王爺他不敢動,區區一些死士,隨意亂殺。

  至于有一部分死士,他沒有直接殺,對方未曾出手,不算反抗。

  他不希望王府流太多血,否則的話,麻煩只會越來越大。

  殺無赦是命令,但他是京兵統領,考慮的就應該更加周全。

  緝拿懷平郡王即可,其余的傷亡,當真無需。

  下一刻,蔣鑫言直接沒入內堂當中,京兵紛紛追隨,很快將王府里里外外圍住。

  “王爺,沒有必要,只是去一趟刑部,若當真有誤會,解釋一句即可,這般阻擾,對王爺也不利。”

  見到懷平郡王時,蔣鑫言立刻開口,他對郡王還是恭敬,希望對方退一步,只要退一步就好。

  “放肆!”

  “放肆!”

  “放肆!”

  懷平郡王怒吼連連,下一刻,一股可怕的氣勢從他體內爆發而出,一條黃龍虛影出現在在其身后,整個王府瞬間被恐怖籠罩。

  “反了。”

  “反了。”

  “反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個區區刑部主事,要緝拿一位王,你們竟然還真把他的命令當真了。”

  “大魏開國至今,可曾聽過這般笑話?”

  “古今往來,有刑部主事緝拿王的事情嗎?”

  “不要再逼我,不要再逼我了。”

  懷平郡王披頭散發,他氣的已經喪失理智了。

  “王爺。”

  蔣鑫言再次開口,而此時,懷平郡王站起身來,他目光噬人一般,看著蔣鑫言。

  “我不殺你。”

  只一句話,說完之后,懷平郡王凌空而起,攜帶滔天殺意,朝著刑部而去。

  “許清宵!”

  “你百般羞辱本王,今日,就算是陛下來了,我也要將你誅殺。”

  “王,不可辱!”

  那驚天的吼聲響起,懷平郡王徹底失去理智了,與他功法有關,與他性格有關,他受不了激,過于偏執,雖讀書養性,可武道接近四品,儒道才七品,根本壓不住心中之怒火。

  伴隨著這道吼聲,大魏京都內,有不少人皺起眉頭了。

  六部當中,無論是吏部還是禮部,工部,兵部,戶部,幾乎所有部門的尚書大人臉色都變了。

  懷平郡王太囂張了,雖然說許清宵是一個七品主事,與他王位相比,的確是螻蟻一般的東西,可六部的意義是什么?是治理國家。

  是陛下的臣子,但不是陛下的狗,是臣!不是奴!

  懷平郡王任意妄為,阻抗刑令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要殺許清宵?這簡直是狂妄中的狂妄。

  除刑部之外,其余六部尚書,紛紛咬牙,他們開始寫奏章,無論如何這一點他們要參懷平郡王一本。

  甚至就連兵部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們本來還在徘徊猶豫,不知道到底幫誰,可看懷平郡王這般模樣,一時之間定下了心了。

  幫許清宵。

  許清宵雖然做事大膽了一點,激進了一點,可一切還是在規矩當中,于律法之中,合情合理,可懷平郡王太狂妄了。

  好言相勸不聽!

  派兵過去,竟然還敢傷人。

  狂妄!狂妄啊。

  六部之中,所有官員都意識到一個問題,懷平郡王,當真得壓一壓了,不然真就無法無天了。

  而國公府內,九位國公都皺緊眉頭,他們冷眼看著這一切。

  根本就不怕懷平郡王殺許清宵,有他們在,許清宵不可能會出事,這里說到底還是京都,是大魏京城,不是他懷平王府。

  安國公府中。

  李兵感受著如此恐怖的氣勢,不由詢問道。

  “爹,要不要現在去幫忙?孩兒擔心清宵兄弟受傷。”

  李兵問道。

  “不用,懷平郡王真敢傷許清宵,老夫自會出手,只是眼下靜觀其變,先不要參與進去。”

  “幫爹擬一道奏折,參懷平郡王。”

  安國公冷靜無比道,而李兵點了點頭,立刻去寫奏折。

  街道當中,百姓們看著懷平郡王的身影,以及這般怒吼,一時之間紛紛臉色大變。

  人們議論,擔心許清宵安危。

  也有人憤怒,覺得懷平郡王當真是無法無天。

  “這郡王,當真以為自己是皇上嗎?就不怕砍頭嗎?”

  有人憤怒,忍不住這般說道。

  “不要亂說話,懷平郡王是王爺,是真正的皇親國戚,許清宵說到底還是一個刑部主事罷了,招惹到了王爺,只怕真的要倒霉了。”

  “是啊,人家畢竟是皇親國戚,是皇室一脈,你覺得皇上真會砍了他的頭?反倒是許大人,只怕兇多吉少啊。”

  “許大人為我等百姓,不畏強權,可我等實在是幫不了許大人什么啊。”

  百姓們議論,為許清宵擔憂。

  而此時,天穹之上,一條黃龍真氣沖天而起,這是懷平郡王,他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之間,便來到了刑部。

  他臨。

  如神一般。

  可披頭散發,卻如同魔一般。

  許清宵正好將請罪折寫好,恐怖的威壓襲來,遍布整個房間。

  “懷平郡王,你放肆。”

  “這里是刑部,你太放肆了。”

  馮建華和李遠在這一刻起身,他們沒有畏懼這般的威嚴,而是大聲怒斥,懷平郡王太囂張了,這才是真正的狂妄。

  也就在此時,蔣鑫言以極快速度朝著這里趕來。

  他實在是有些不知該說什么了,懷平郡王太狂了,二話不說,直接來刑部,而且是來刑部殺人的。

  這簡直是踐踏王法啊。

  若他不是王爺,蔣鑫言早就下手殺了。

  不過來到刑部之后,蔣鑫言收斂一切情緒,他看向懷平郡王,依舊帶著一絲恭敬。

  “王爺!你已經來到刑部了,只要問答幾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激進了。”

  “否則,真會惹來滔天圣怒。”

  蔣鑫言開口,他依舊勸阻,希望懷平郡王冷靜下來。

  “本王來刑部,是殺人的。”

  “但,本王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許清宵!”

  “跪在本王面前,磕三個響頭,重重磕三個響頭,否則......誰來了,你也得死。”

  懷平郡王無視蔣鑫言,而是將目光看向房間內的許清宵。

  他要讓許清宵向他認錯。

  磕頭認錯。

  這件事情,他會放過許清宵。

  許清宵將請罪折,放入懷中,而后漠然抬頭,直視懷平郡王這噬人的目光。

  “軍令如山!阻攔此案者,殺無赦!”

  一句話響起。

  這就是許清宵的回答。

  跪下磕頭?癡心妄想。

  懷平郡王一拳殺出,可怕的拳鋒,震顫整個刑部,仿佛地震一般,黃龍大真氣殺出,形成一條黃龍,足可以絞碎世間一切。

  然而蔣鑫言出手,他硬生生震碎這道黃龍大真氣,但左臂卻在微微顫抖,他被震麻了,他是五品武者,距離王者還有一定距離,而懷平郡王不一樣。

  是半步王者,差半步就入了四品,他怎可能攖鋒?

  能正面接下這一招,已經很好了。

  轟轟轟!

  懷平郡王沒有任何廢話,他拳法無敵,大開大合,金色光芒在刑部炸開,一道道龍吟之聲響起,整個刑部開始震蕩,一塊塊磚瓦掉落下來。

  他眼中已經露出殺機,深深的殺機。

  “京兵聽令,懷平郡王不遵刑令,欲傷朝廷命官,觸大魏律法,組陣,將懷平郡王當場誅殺。”

  “此為尚書令,一切后果,由許某承擔。”

  許清宵再次開口,這一次他更加直接,也更加果斷,以及更加的冷漠。

  這個懷平郡王已經瘋了,他情緒太過于偏激,此時此刻,如同瘋子一般。

  這種人不殺,留著給自己添堵嗎?

  許清宵舉著尚書令,對剛剛趕來的京兵直接發號施令。

  眾京兵實實在在有些傻眼了,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辦,殺郡王啊!正常情況他們根本不敢想。

  所有目光全部落在蔣鑫言身上。

  而此時此刻,蔣鑫言也極其的猶豫啊。

  殺郡王!

  這他們哪里敢啊。

  “統領大人!你當真不知道,軍令如山是什么意思嗎?”

  而此時,許清宵不由暴喝一聲。

  他憤怒,不是憤怒這幫人為何不殺懷平郡王,而是憤怒,他們身為八門京兵,是朝廷的兵,而不是他懷平郡王的兵。

  令已下!

  卻不從!

  這才是許清宵憤怒的地方。

  聲音響起,蔣鑫言深吸一口氣。

  他也有些憤怒。

  許清宵一個刑部主事,卻將自己逼到這個境地,而明明是一件小事,懷平郡王卻非要鬧大,這又是何必?

  但無論如何,蔣鑫言知道。

  許清宵官職再小,如今手握尚書令,他就必須要聽令。

  懷平郡王身份再大,自己身負軍令,就不得不從。

  他是軍人!天性就是服從軍令!

  想到這里,蔣鑫言攥緊拳頭。

  “組陣!殺王!”

  蔣鑫言大吼一聲,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剎那間四萬京兵組成大陣,每個京兵取出一張兵符,貼在胸口,源源不斷的力量加持在蔣鑫言身上。

  剎那間蔣鑫言的實力不斷攀升,氣勢也在瘋狂攀升。

  只是一瞬間,蔣鑫言突破王境,抵達四品,四萬京兵加持之力,就是這般恐怖。

  這是兵陣,可以將所有力量加持在一人身上,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們不能動彈,若是有人對他們出手,任意一人,便可以影響大陣。

  不過四萬京兵當中有部分是專門防衛的。

  “你當真是狗膽啊。”

  懷平郡王一拳殺出,他沒想到對方真的敢結陣,但他無懼,因為他斷定對方不敢真的動彈自己。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先將矛頭針對兵陣。

  只是蔣鑫言已經抵達王境,雖然是借助外力,可四品就是四品,僅僅只是一拳,懷平郡王被轟飛幾十米外,胸骨斷裂數根。

  “你!”

  懷平郡王怒意更甚了,他沒想到蔣鑫言真的敢動自己。

  可蔣鑫言沒有任何廢話,一腳踏出,當場震碎懷平郡王所有肋骨,踩在他身上,宛若無敵者。

  “給本王死。”

  可沒想到的是,懷平郡王簡直是瘋子中的瘋子,他快速吞服一枚丹藥,傷勢瞬間痊愈,而后散發出極為可怕的力量。

  “真龍大寶丹。”

  蔣鑫言皺眉,瞬間知曉懷平郡王吃的是什么,這種丹藥若是吞服,可以極大提升自己的戰力。

  若懷平郡王也擁有王者之力,他不見地能鎮壓懷平郡王。

  想到這一刻,蔣鑫言徹底放開手腳了。

  轟轟轟!

  懷平郡王被蔣鑫言打的慘不忍睹,每一拳下去,都將懷平郡王擊飛,渾身骨頭也不知道碎了多少塊。

  但真龍大寶丹實在是藥效太猛。

  一次!

  兩次!

  三次!

  懷平郡王身上全是傷痕,但下一刻又恢復如初,打到最后,蔣鑫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家伙簡直是個瘋子啊。

  “許大人!”

  “屬下最后問一句,殺否?”

  蔣鑫言深吸一口氣,他開口,詢問許清宵是不是真殺。

  他擁有王者的力量,其實完全可以將懷平郡王殺了。

  可他不敢,到了這一刻,他還是不敢下手啊。

  這是王啊!

  真要是殺王。

  大魏直接要出大事,他的父親,是親王,是大魏的親王啊。

  到時候就要激起千層浪來,對大魏來說,是巨大的沖擊。

  所以他才詢問許清宵,甚至他不僅僅是在詢問許清宵,而是在詢問上面的意思。

  這里的事情,上面早就知道了,一直不回答,就是默認。

  “殺!”

  主事間內,許清宵一身白袍,白袍之上還有張靖尚書的鮮血。

  他吐出一個字。

  眼中堅決無比。

  懷平郡王必須要死!

  無論如何都要死。

  否則對自己來說,就是天大的危險。

  “遵令!”

  隨著許清宵命令下達,蔣鑫言徹底沒有任何想法了,軍令如山!他上過戰場,自然有軍人之天性。

  一聲大吼,是他的回應,也是屬于他的氣魄。

  這一刻,滿城驚動,六部所有官員震撼,他們之前還擔心許清宵會不會真被懷平郡王所殺。

  可這一刻,他們更加擔心的是,懷平郡王會不會真被殺。

  一位王。

  大魏的郡王,若真死在這種地方,因為這種事情而死,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啊。

  所有國公,所有列侯,所有京城官員都在關注著。

  他們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收場。

  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

  是許清宵死。

  還是懷平郡王死。

  可至少目前來看,懷平郡王要死。

  蔣鑫言拳芒閃爍金光,王者之力爆發,這一拳,虛空都扭曲了,若是擊在懷平郡王身上,他必死無疑。

  誰來了也救不了。

  而懷平郡王也在這一刻,總算是恢復了一絲絲理智,而這一絲絲理智,讓他露出恐懼之色。

  他之所以會如此囂張跋扈,之所以會如何狂妄,是因為他是王爺,是大魏的王,而他的父親,更是親王。

  是與武帝同輩,在大魏當中,僅次于陛下的存在,手握軍權,擁有滔天權勢。

  所以他才敢這樣,因為他料定了,這幫人不敢殺自己。

  口號喊的再熱血,又能如何?

  叫的再兇,又能如何?

  可這一刻,他分明感覺到了許清宵眼中無情的殺意,看到了蔣鑫言那冰冷的殺意。

  他恐慌了。

  一絲絲恐慌,因為理智還沒有徹底恢復。

  但就在這一刻。

  一道聲音,于刑部之外響起。

  “陛下有旨!”

  “宣,許清宵,懷平郡王,文武百官,入朝!”

  圣旨往往都是最關鍵時刻到來,也往往改變了許多東西。

  當圣旨落下,許清宵嘆了口氣,不過不甘,而是許清宵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了,他徹底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了。

  而蔣鑫言也松了口氣,他雖然有殺意,可這是軍令,實際上他并不想要殺王。

  這樣會帶來無盡的麻煩,對大魏而言,對自己而言,都是無盡的麻煩。

  好在這一刻,圣旨落下來了。

  隨著圣旨落下,不僅僅是蔣鑫言,所有人都心都落下來了,事情到了這里,要有一個結果了。

  只是這一刻,懷平郡王笑了,他忽然出手,以極快的速度,一拳轟擊在蔣鑫言身上。

  蔣鑫言雖然擁有王者實力,可懷平郡王的實力也幾乎攀升到了這個程度。

  這一拳,將蔣鑫言轟飛百米之外,撞碎一層層的墻石。

  “狗一樣的東西。”

  懷平郡王大吼道,他知道蔣鑫言是軍令在身,可那又如何?在他眼里,除了皇室一脈,都是狗一般的東西。

  是大魏的狗。

  甚至就連儒道也是,若不是想要依靠儒道治國,在他眼中也是狗。

  “懷平郡王,陛下已經傳旨,你還敢傷人。”

  李遠被氣得手指顫抖,看著懷平郡王如此說道。

  “傷人?”

  “本王殺了他都可以。”

  “一條狗罷了。”

  “你也是。”

  “侍郎?是狗還差不多,你們不都是大魏的狗嗎?”

  “讓你們當差,是讓你們聽話,不是讓你們咬主人。”

  懷平郡王怒斥,他一句話,譏諷文武百官,辱罵他們都是狗,是皇帝的狗,是皇室的狗。

  “你大言不慚。”

  “此言,我必向陛下參奏。”

  馮建華與李遠身子在顫抖,他們何曾受過此等大辱?

  就算是許清宵那日大鬧刑部,最起碼也是一口一口侍郎大人,可懷平郡王竟然將他們視如豬狗?

  這是何等的恥辱。

  “參奏?”

  “你們參吧。”

  “本王告訴你們,今日之事,大不了禁足,大不了仗刑,大不了去邊境,可陛下殺不了本王!誰都殺不了本王!”

  “本王的父親是親王,這大魏是我們家的,我再如何強勢,再如何狂妄,再如何你們都奈何不了本王。”

  “許清宵,你放心,等今日之事過后,你最好每天祈禱,因為本王將會無窮無盡來針對你,去折磨你,只要你有一絲絲把柄,或者你有一點點違規之處。”

  “本王都要將你弄死!”

  “不,不,不,本王不會弄死你,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包括你身邊的人,任何與你相近之人,我一個個弄死他們,我要讓他們為奴,我要讓她們為娼妓,讓他們這一世痛苦不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懷平郡王如同失心瘋一般,他大笑著,辱罵著眾人,但這一句句話,卻是濃濃的威脅。

  他囂張!他狂妄!他不可一世。

  讓人憎惡無比。

  可他說的每一句話,其實都是真的。

  他是大魏的王。

  只要不犯下十惡不赦之罪,他都死不了,再加上他父親是懷寧親王,他就更不可能死。

  而一旦他沒死,那么就會對許清宵徹徹底底報復,只要許清宵做錯一點。

  只要許清宵身邊之人做錯一點,他就會展開無與倫比的報復。

  冷靜下來后,所有人都莫名為許清宵擔憂了。

  得罪了這種瘋子,當真是不得安寢。

  面對著懷平郡王的言論。

  許清宵十分平靜,反倒是無比從容地朝著刑部外走去,前往大魏皇宮。

  但,就在走出刑部之時,許清宵停駐了。

  而后回首,望著懷平郡王道。

  “若你不死,許某辭官!”

  一句簡單的話。

  卻將許清宵心中之意,說的清清楚楚。

  他這一次。

  徹底動真格了。

  若懷平郡王不死,他許清宵,直接辭官。

  王爺是吧?

  我許某人,這次就要。

  殺王!

  三個事。

  第一,不是七月可以斷章,而是一萬字的劇情就是這樣,不斷章很簡單,xx辱罵主角,主角抬手一巴掌,打了xx,而xx不服,還要找主角麻煩,主角一怒之下,通過xx辦法,將他滅了!可這樣寫出來大家也不會看,七月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多寫,多寫,多寫!

第三,新的一周,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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