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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新舊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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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俊聽完,不由得打量了諸葛亮兩眼。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諸葛亮。

  諸葛亮不僅是手段狠厲,而且很聰明。他考慮到的問題,諸葛亮早就考慮到了,而且有了成熟的解決方桉。

  僅從解決方桉來看,諸葛亮就不僅僅是邯鄲令,他是將整個趙國當成一個整體來考慮。

  換句話說,諸葛亮是以趙相的高度提出的方桉。

  這讓他佩服的同時,又有些說不出的別扭。

  你把我的事都做了,還要我做什么?

  但是去除個人情緒的干擾后,他又不得不承認,諸葛亮的這個方桉很高明。

  尤其是根據各縣的條件,集中建設工坊這一點,是很少有人會想到的。

  手工作坊大多分散,規模小,產品也少,大部分情況下只能滿足當地的需要,無法吸引外地客商去購買。可若是集中建設工坊,將某個產業做大,情況就不一樣了。

  而這,就需要他這個趙相來部署,做出最合適的安排。

  楊俊隨即提出了一個問題。“這辦法好是好,只是對各縣不太公平。邯鄲偏占趙國之南,向南二十里就出了郡界,最遠的柏人卻超過二百里。將來魏郡、巨鹿照此施行,附近諸縣受益比趙國更多。我趙國能管得住本郡的百姓,還能管得住往來的客商?”

  諸葛亮含笑不語。

  一旁陪同的官吏們也跟著輕聲議論起來,而且很快就形成了爭論。

  邯鄲縣寺的掾吏認為,這是既定現實,不是邯鄲令能解決的問題。不能因為郡里解決不了,就攔著我邯鄲發展。

  國相府的掾吏則認為,邯鄲既是趙國都,就不能僅從邯鄲縣的角度考慮問題,更應該考慮整個趙國的平衡,否則貧富不均,有違天子仁政本意。

  劉協聽他們討論了一陣,意識到想解決這個問題,可能需要從整個冀州的高度來看。

  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化定諸郡國的范圍,讓郡治成為真正的中心,而不是偏居一隅。

  這樣的例子,他前世就見過不少。

  比如江蘇省的省會南京,因為偏居西南角,靠近安徽,得了個徽京的諢號。不僅在省內的存在感很低,也影響了江蘇省的整個平衡。

  交通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尚且如此,交通基本靠走的現在更是如此。

  邯鄲作為郡治,偏居南端,出了縣境就是魏郡。邯鄲發展起來,受益最大的將是魏郡的梁期縣。

  劉協讓人將這個問題記下來,稍后做重點討論。

  涉及到行政區劃,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這里面關系到無數人的利益。

  視察完度田后,劉協回到行營,第一時間召見了趙王劉赦。

  劉赦是光武帝劉秀叔父趙良的后人,至今七世。

  或許是繼承了趙良怕事的基因,趙國一直沒什么存在感,安分守己。不惹事,也幫不上忙。之前劉協發布詔書,號召天下宗室赴朝效力,他們也沒反應。如今劉協平定冀州,出巡的第一站便是趙國,劉赦未免有些緊張。

  見到劉協時,劉赦便跪了下去,行大禮。

  劉協將他扶了起來,好言安慰。

  雖說是君臣,畢竟與普通君臣不同。論及輩份,劉赦比他高三輩,是曾祖輩,不能不有所禮敬。

  見劉協很客氣,劉赦放松了許多。

  兩人聊了幾句家常,劉協問起了劉赦的家人。劉赦一一作答,又引著在堂上的子弟上前拜見。

  看著這些皮膚白凈、肌肉松馳的宗室子弟,劉協心里很不舒服。

  立宗室的目的是為了屏衛朝廷,可是這些人衣食無憂,卻被養成了豬。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一點用處也沒有。

  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

  可是如何解決,他暫時還沒有成熟的方桉。

  就他的歷史知識而言,清朝的宗室制度是最合理的,將宗室留在京師,無詔不準離京,同時讓一部分人參與朝政。這避免了宗室在地方為亂,又發揮了一部分宗室的能力,強化了皇族集權。

  但這也只是相對好而已。事實上,當清朝走向滅亡時,宗室也沒起什么好作用。

  劉協決定暫時保持現狀,緩一緩再說。

  劉協從劉赦的子弟中挑選了兩個年輕的拜為侍中,隨駕巡視。

  劉赦感激不盡。

  一陣激烈的帷動床搖之后,王端趴在了張氏的身上,氣喘如牛。

  張氏伸手推了推王端,卻沒推動。

  一個月不見,王端看似瘦了,體重卻更重了,身上的肌肉結實,能看出清晰的輪廓。再加上她身體酥軟,一時竟推不開。

  “滾開!”她拍了拍王端的背。

  王端下意識地的一激零,翻身滾到一旁,手臂攤開,嘿嘿笑了兩聲。“過癮,原來夫妻之事是這么過癮。”

  張氏沒了氣的瞪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閨房之樂是如此迷人。

  “你在天子身邊都學了些什么?”

  王端的臉頓時垮了。他屈起手臂,展示著鼓起的肌肉。“夫人,你以為這些是怎么來的?”然后又伸出手,向張氏展示手掌上的老繭。“你看看這些,就知道我這兩個月是過的什么日子了。”

  張氏翻身坐起,拉過王端的手看了又看,心驚肉跳。

  “天子這是罰你做苦役了么?”

  “這倒沒有,只是每天黎明即起,與虎賁一起習武。”王端收回手,一聲嘆息。“最初幾天,我這手磨出一層水泡,吃飯的時候,連快子都拿不起來。”

  張氏一聲嘆息。“我真是沒看出,天子竟是如此心狠之人。女營也這樣嗎?”

  “女營也這樣。”王端想了想,又道:“我聽他們說,天子最初也是這樣。你別看他那樣,他的武藝很高,三五人近不得身。”

  “你呢?”張氏咬著嘴唇,臉上泛起紅云。

  “我沒他那么厲害。”王端有些沮喪。“我現在還是行在最弱的一個,連劉琮、孫權都打不過。”

  “可是你騎術很好啊。”張氏想起那天第一次看到王端時的情景,眼中冒著異樣的神采。“我當時都沒敢認,還以為是誰家的少年郎呢。”

  “是么?”王端咧嘴一笑。“我也就騎術好一些。前幾年隨阿翁去長安時,我就學過騎馬。”他忽然轉過頭,看著張氏緋紅的臉頰。“你要不要再試一次?”

  張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王端的意思,臉一沉,順手拍了他一記。“你這腦子里都想些什么?我還有正事……”

  話音未落,王端已經翻身下了床,將她攔腰抱起。“我們都分居了兩個月了,還有什么事比這個更重要?天子也說了,我要盡快生幾個孩子,為王氏添丁。”

  張氏下意識地抱緊了王端的脖子,雙腿夾住王端的腰,又羞又惱地瞪著王端。

  “你心里就只有你們王家的事,沒有我張家的事?我幾個兄長也成年了,你可曾向天子推薦?唉,你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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