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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六月雨夜,三人的新篇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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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炒個菜的功夫......

  正宮和小老婆就摟到了一起。

  多崎司覺得自己比虧了一個億還要虧。

  “kiki,你快點做飯。”

  二宮詩織掙脫出來,看向廚房門口:“別站著發呆啦。”

  栗山櫻良稍稍整理衣服,命令道:“我餓了,你先把做好的菜端出來。”

  多崎司嘴角扯了下,強行忍住嘲諷她兩句的沖動。

  說到底,他還是感謝小平板的。她愿意放低自身的姿態去關照小可愛,今天的事肯定不會再重演。

  至于小平板是不是真的百合......多崎司覺得不大可能是。畢竟...他和小平板可是曾喝過同一杯桔汁的人,真百合斷然干不出這種事。

  栗山櫻良一直看著他的臉,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嘴唇后,便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心情變得十分愉悅,她微微翹起嘴唇:“需要我重復一遍剛才的話嗎?”

  多崎司應聲點頭:“馬上就好,請部長大人稍等片刻。”

  栗山櫻良架著腿坐到沙發上:“給你十分鐘。”

  真恨不得掐著她那高傲的小巧精致下巴狠狠蹂躪她一番。

  不對,怎么會有這種幼稚的想法?

  多崎司返回廚房,一邊切土豆一邊想,自己是不是和高中生呆久了,心態也變得年輕了許多?

  切完土豆,他否決掉這個理由。

  純粹就是LSP想看到美少女憤怒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而已,干嘛找那么多借口。

  正在切雞塊的時候,二宮詩織跑進來問:“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準備點漬菜吧,還有看看味噌湯夠不夠味道。”

  二宮詩織跑到瓦斯爐前揭開鍋蓋,熱騰騰的白色霧氣飄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紅白蘿卜的香氣。她小巧靈秀的鼻尖嗅了嗅,迫不及待地用勺子嘗了下湯的味道。

  “味道怎樣?”多崎司回頭看過去,她那微卷的長發散漫地扎成一束馬尾,在狹窄的廚房里看起來溫柔閑適,非常有居家感。

  “有點淡...”

  “不會吧?”多崎司拿過勺子嘗了一口,“還行,比這更淡的湯我都喝過。”

  “更淡的湯是什么?”

  “雞的洗澡水。”

  “欸?”

  二宮詩織迷糊的樣子,可愛程度與吃手手的星野鹿見不相上下。

  多崎司解釋道:“就是沒有鹽的雞湯。”

  話音剛落,廚房外傳來栗山櫻良嫌棄的聲音:“你到底經歷了什么才可以把雞湯形容得這么惡心?”

  “哈哈...我覺得這比喻好有趣。”小可愛接著問:“那加了鹽的雞湯是不是就等雞的汗水?”

  “錯誤的比喻。”栗山櫻良一本正經地科普:“汗腺是哺乳動物的特有結構,像雞這樣的鳥類是沒有的。所以雞不會出汗,想要散熱只能通過加快呼吸,通過空氣循環散熱。”

  多崎司沒有參與她們的討論,切好雞塊后,他燒了鍋水把雞塊飛水,隨后瀝干水分。接著重新鍋放油,將土豆塊下鍋煎至兩面金黃撈出備用。

  二宮詩織用小碟子裝了點自己腌漬的黃瓜和白菜,又返回瓦斯爐邊,湊到多崎司耳邊小聲地問:“栗山同學她真的是個百合嗎?”

  聲音真悅耳動聽,久久縈繞在耳邊不肯消散,仿佛有一種優美愉悅的情緒,從耳朵的深處滲到腦髓里來。

  再冷漠的人聽到這種聲音,也會變得和顏悅色。

  “放心好了,她不是。”多崎司把切好的洋蔥、姜片放進鍋中爆香,食材被油炸得滋滋響的同時,他說道:“百合什么的只是借口,她不擅長和人交流,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善意,所以只好給自己找一個‘我這么做是為了我’的臺階而已。當然,這臺階真的太蠢太好笑了,她就不怕嚇到你...對了,幫我把雞塊和土豆拿過來。”

  二宮詩織把生雞塊和熟土豆塊遞給他,語氣有些古怪:“你們兩個真的互相了解得那么深?”

  “沒那回事。”

  多崎司把雞塊倒進鍋里,邊翻炒邊說:“我們兩個只是性格上相似,再加上都很聰明,所以大多數事情都能一眼就看穿對方的想法。”

  “剛才她也說過和你是同一類人。”

  “說得沒錯,我和她就是那種基本上只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感興趣,沒興趣的事一概不理會的人。”

  “欸?”小可愛又一次懵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嗎?”

  “你就是這典型的沒經過社會毒打的思維。”多崎司帥氣地拋了個鍋,在她驚嘆目光的注視下解釋道:“這世上還存在著‘對不感興趣的事感興趣’,以及‘對感興趣的事不感興趣’這兩種人。”

  “我快被你說暈了。”

  “我舉個例子,棲川唯,你們劍道部的女子主將,你覺得她對劍道感興趣嗎?”

  二宮詩織認真思考了下,答:“雖然她從沒來劍道部訓練過,但我聽說她每天都會在家里練習,所以她對劍道應該是非常感興趣的。”

  多崎司把土豆塊放進鍋里,搖了搖頭:“她在十二歲那年親口告訴過我,她非常討厭劍道。特別是夏天的時候,又悶又熱,整個人像是被放進烤爐里的火腿一樣。”

  “那她還......”

  “所以我說她是個‘對不感興趣的事感興趣’的人,任何事只要她做了,哪怕她一點都不喜歡的是,她也一定會投入全部精力去做到最好。要換成我的話,除非我喜歡或者有喜歡的理由,否則通通一邊涼快去。”

  “我好像明白了。”二宮詩織笑了下,微微縮著脖子:“那我就是‘對感興趣的事不感興趣’的人咯。”

  多崎司回頭看她:“為什么這么說?”

  小可愛手里捧著一個湯碗,她定定注視著湯碗里吸滿湯汁的白蘿卜:“攻略高冷帥哥是我感興趣的事,但高冷帥哥有女朋友了,所以我只能表現出不感興趣的樣子,這不是完美契合你的理論嗎?”

  多崎司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往鍋里加咖喱醬。

  二宮詩織咬了一口白蘿卜,放下碗。雙唇緊閉,定定看著自己兩只齊并在一起的腳。腳白白的,很小,生著十只形狀好看的腳趾。

  呼嘯的風從排氣扇的扇葉間隙吹進廚房,微微掀起兩人的劉海。

  最后一道咖喱土豆雞塊做好,所有菜全都端上桌面。另外幾道菜分別是燒魷魚、海膽刺身、洋蔥燒牛肉、三葉芹色拉、紅白蘿卜味噌湯、漬黃瓜以及漬白菜。

  窗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三人圍著小餐桌席地而坐,雙手合十。栗山櫻良注意到,多崎司的手掌沒多少肉,指骨纖長得像一名鋼琴家。

  “我開動了。”

  對食物表達感謝后,開始享用晚餐。

  栗山櫻良吃了一口燒魷魚,露出評價美食的表情:“味道清淡,像是關西口味。”

  “我也覺得清淡。”二宮詩織把咬了半口的牛肉放到碗里,細細咀嚼:“不過味道很好,kiki以后做個廚子完全沒問題。”

  多崎司一聲不吭地扒飯。

  淡是很淡,但和關西口味沒啥關系,純粹是他吃習慣了粵菜,口味本身就很清淡的緣故。就連這桌菜唯一重口的咖喱土豆雞塊,他都只下了正常量一半的咖喱醬。

  二宮詩織拿起一只海膽,往里面擠了點檸檬汁,生抽、辣芥醬,隨后想也不想就遞給多崎司:“kiki嘗一下這個。”

  “謝謝。”多崎司輕輕搖晃海膽,讓調味汁充分浸透到海膽四周后,用勺子舀起一勺海膽黃放入口中。

  口感冰涼爽滑,鮮美至于沒一點腥嗆味。

  栗山櫻良瞥了他一眼,冷嘲熱諷道:“海膽黃作為海膽的生殖腺,具有增強雄性激素,強身補腎的作用,的確非常適合渣男食用。”

  不明真相的小可愛試圖為渣男辯解:“kiki要是渣男的話,怎么會對誰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嘛?”

  “唉...”栗山櫻良頭疼地按著額頭,剛準備說話。多崎司眼疾手快,直接挑了一塊芥末扔進口中。

  瞬間,一股嗆鼻的辣味沖上鼻腔。

  “咳!咳!咳......”

  “kiki你怎么了?”

  多崎司滿臉通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道:“水...給我水。”

  二宮詩織跑進廚房接水,栗山櫻良別過視線,肩膀微微抖動,不時有壓抑的笑聲傳出來。

  “栗山同學真是聰明啊...”多崎司咬牙瞪著她。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么都說女人太聰明不是一件好事,與之對比的星野鹿見,簡直就是披著“敵人”帽子的夢幻隊友。

  栗山櫻良回正視線,露出私人性質的微笑:“謝謝夸獎。”

  “等期末考試后我一定要讓你穿貓耳女仆裝!”

  “說不定是你穿哦。”

  二宮詩織捧著水杯跑出來:“你們兩個在說什么?”

  多崎司咕嚕咕嚕灌完一整杯水,長舒一口氣:“在說一本輕小說,名字叫《關于我的大小姐部長其實是只貓娘這件事》”

  栗山櫻良糾正道:“其實名字叫《關于我的面癱部員其實是只貓男這件事》”

  二宮詩織興奮道:“好有趣的樣子,我也要一起玩。”

  “我們比的是考試名次...”栗山櫻良提醒她,“靠后的人要當一天仆人,詩織醬你要慎重。”

  “沒問題,我決定參加!”

  栗山櫻良盯著二宮詩織看了一會,露出看透本質的表情:“名次什么的無所謂,你根本就是想穿貓耳女仆裝對吧?”

  多崎司笑著點頭:“栗山同學真聰明。”

  “嘿嘿...櫻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穿?”

  “不可能!”

  “嗚哇。櫻良那么可愛,穿起來一定超級好看!”

  “請停止你顱內的幻想!”栗山櫻良雙交叉置于桌子上,兩手的指甲反射吊頂的燈光,散發出甜美的粉色光澤。

  “kiki...”二宮詩織轉頭看向多崎司,眼里閃爍著亮光:“請你一定要幫我實現愿望!”

  多崎司重重點了點頭:“一定要讓她穿!”

  栗山櫻良伸出被黑色長筒襪裹著的腳,穿過桌子底踢了他一下,于是他又補充道:“尾巴是插件的那種。”

  吃過飯,雨還在下個不停,清澈的水珠沾滿了窗戶的玻璃。

  二宮詩織把餐具收拾干凈后,燒水給兩位客人煮咖啡。

  多崎司站在陽臺,緩慢伸了個懶腰。

  擺放在陽臺上的番茄盆栽里積滿了的雨水,看來就像小小的水槽,天邊偶爾亮起一道閃電,繼而消失。

  栗山櫻良走到他身邊,遞過來半個削了皮的蜜桃。

  吃了一口,很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小姐親手削的,所以有神秘buff加成。

  “你還不回去?”多崎司側頭看過去,發現她的睫毛被窗外飄進來的雨霧微微沾濕。

  “雨那么大怎么回?”

  “借口,你明明就有司機接送。”

  栗山櫻良惹人喜愛的臉蛋忽然笑了下,命令道:“我想喝酒,你去給我買吧。”

  “酒?”

  “敢不敢喝?”

  “怕你不成,不過你要給我撐傘。”

  栗山櫻良二話不說,拿起傘走向門外。

  多崎司和小可愛說了聲,抬腳追上。

  撐開傘,雨水砸在透明雨傘上,濺起白色的水花,

  走出庭院,路面上積了不少水,幸好兩人穿的都是拖鞋,倒也不用怕打濕鞋。不過栗山櫻良的長筒襪可就沒那么幸運了,等會回到屋肯定要脫掉。

  路過一臺孤零零自動販賣機時,多崎司側頭說道:“今天謝謝你。”

  “那么,請為我撐傘吧。”栗山櫻良把手中的雨傘遞給他,表情略顯得意。

  多崎司接過,傘柄還殘留著她手心的余溫。沉默了幾秒,他再次開口:“你應該不會真的是百合吧?”

  栗山櫻良略微聳了下肩:“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我是猜到了,不過后來我仔細一想,不能完全排除你是個百合的可能性。”

  “為什么?”

  多崎司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你媽媽...是因為什么自殺的?”

  “抑郁癥。”

  “抑郁癥的原因呢?”

  “我爸出軌。”栗山櫻良目光清冷,語氣淡到像是在陳述一部狗血電影的劇情。

  “所以嘛...我不能排除你有百合的傾向。”

  “就算是也與你無關。”栗山櫻良歪頭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不珍惜的東西,還想攔著別人珍惜?”

  “我怎么會攔著美少女貼貼。”多崎司把傘往她那邊斜過幾公分,笑著說“我也希望二宮在東京過得開心點,所以拜托栗山同學替我照顧好她了。”

  栗山櫻良評價道:“無恥!”

  “也只能這樣啦,德國哲學家叔本華的《豪豬理論》知道不?”

  “知道。”

  多崎司感慨道:“把雙方距離控制在一個范圍內,既扎不到彼此又可以互相借以溫暖,這是一件很難的事啊。”

  栗山櫻良抱著雙臂,陷入思考狀態。清冷的眼眸里時而泛起輕微的漣漪,輕微得幾乎捕捉不到。

  五分周,兩人走到最近的一家便利店,店門前很冷清,只有成群的水蟻在LED招牌下飛舞。

  “麻煩拿六罐朝日啤酒。”

  柜臺里的工作人員瞪著著穿著高中制服的兩人,嚴肅道:“麻煩出示你們的身份證明。”

  天才少年和天才少女灰溜溜地走出店門,一陣狂風吹過,樹枝與樹枝相互摩擦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是城市本身在大聲地在嘲諷一樣。

  走回到音像店門前,雙方同時轉頭看了對方一眼,視線相交,讀懂了對方眼里的內容后,兩人都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全日本最好的私立高中里成績最好的兩個天才,居然忘記了便利店不允許向未成年人售賣酒水這條人盡皆知的規定。

  說出來,有種蠻很別致的喜感。

  對此,多崎司評價道:“就像是美人魚在海里被水淹死了一樣好笑。”

  “不行...喘不過氣來了......哈哈哈”

  栗山櫻良一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拍著胸口,笑得完全停不下來。

  夸張的笑聲引起了房東大叔的注意,他從店里跑出來,奇怪地問:“你們兩個怎么了?”

  多崎司一邊輕輕拍打小平板的后背,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酒啊...,等等,我這有。”

  藤原大叔跑進店內,很快就提了一個袋子出來。

  “謝謝大叔。”

  多崎司伸手接過,看了眼,是幾罐啤酒。

  “少年喲...節制一點。”藤原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盛開著男人都懂的奇怪笑容:“明天還要起來的,可別上不了學。”

  “安心啦,我們只是隨便喝點。”

  拜別房東大叔回到屋內,多崎司把袋子放到桌面上。

  栗山櫻良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進袋子里,兩秒后,她臉色怪異地掏出一個盒子。借著屋內柔和的燈光,她清晰地看到印在包裝盒上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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