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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搜查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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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舟回到住處,回想尤許對他的態度,不由感嘆。

  他現在也真正算是頭上有人了,不僅是有人,還是一尊大佛。

  連老尤條對他都有了點諂媚的意思。

  這樣也好,以后他的日子就好過多了,不用老是背著壓力,擔心著不知道從哪里射來的冷箭。

  不過靠著他人的名頭得來的安穩,終究還是太虛,還不能讓江舟有安全感。

  不說這樣的安穩能維持得了多久,至少眼前就還有一個妖女,恐怕不會買賬。

  他還不能松懈。

  江舟思慮了一會兒,便暫時放下雜念。

  拿出斬妖刀,專心在院中習練起來。

  直到將入夜時,才停了下來。

  休息了一會兒,養足精神,才拿著那張燙金的帖子。

  準備去陳府赴宴。

  雖然尤許讓他不用負責陳家小姐的案子,但江舟既然已經開始了,還了有些許進展,讓他就這么放棄是不太可能的。

  乙三六的死是他心里一個小小的坎,親自找出真相,是給乙三六,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而且,所謂富貴險中求。

  有太乙五煙羅和龍芻草在,只要不是超過下三品的妖魔,江舟還是有信心至少能保住一條命。

  要是能成功擊殺那玩意,他的收獲很可能不會低于魎鬼那次。

  最壞的情況不過是丟掉半條命。

  很值得拼一把。

  通濟坊屬于吳郡的富人區,名氣很大。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陳府。

  陳員外也不愧是吳郡城里的富賈,宅邸十分奢華。

  兩扇朱漆大門就寬逾三四丈,門前立著兩尊異獸石雕。

  江舟到達時,竟看到陳員外那胖胖的身影已經等在門外臺階上。

  不由加快幾步走了過去。

  “陳員外。”

  陳員外聽到聲音,看了過來,見是江舟,頓時露出滿臉笑容。

  快步從臺階上迎了下來:“哎呀,江公子大駕光臨,陳某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陳員外何必如此客氣?”

  江舟抱拳道:“怎敢勞您親自在此等候?”

  陳員外大笑:“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江公子如今名滿吳郡,能登我這滿是銅臭的家門,實在陳某天大的榮耀啊!”

  說著,他吩咐身后的管家:“老吳,江公子已至,快快去叫人開宴。”

  又對江舟伸手一引:“江公子,宴已備好,還請公子移步。”

  “好。”

  江舟點點頭便要隨他進門。

  “陳三通!且慢!”

  忽然一聲呼喝從身后傳來。

  陳三通正是陳員外的名諱。

  江舟和陳員外都齊齊一愣,回過身來。

  竟然是提刑司的捕快。

  不僅有十幾個緇衣捕快,還有一位青衣捕頭。

  燕小五也在其中。

  青衣捕頭帶著一群人,頗有些氣勢洶洶地快步走了過來。

  然后直接將陳府大門給圍了。

  陳員外驚得面色一白:“官爺,這是為何啊!”

  “哼,陳三通,你的事犯了。”

  “啊!”

  陳員外肥肉一抖,臉色煞白:“此話從何說起啊?陳某一向安分守己,做買賣也是童叟無欺,從來不敢有半分逾越,怎會犯事?”

  江舟低聲朝向他走來的燕小五問道:“怎么回事?”

  燕小五嘆了一聲,小聲地跟他解釋起來。

  話才說了一半,忽然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江舟便看到了尤許也帶著許多巡妖衛快步朝這里走來。

  不由暗自心驚。

  剛才從燕小五口中得知,太守府所屬的一位屬官的公子,慘遭殺害。

  尸首被人剝皮剖心,只剩下一具空殼,吊在其家門前。

  那屬官乃是吳郡金曹掾史,名叫韋綬。

  執掌吳郡的金銀鹽鐵事。

  可謂是位高權重。

  其公子被殺,還是以這樣惡劣的方式,那是足以震動南州的大案要案!

  太守得到消息,當即震怒,嚴命肅靖司和提刑司一同出面,限期三天內將兇手捉拿歸案。

  尤許看到在場的江舟,微微一愣,回過神來,向他點點頭,便也揮手讓人將陳府前后圍了起來。

  提刑司加上肅靖司,兩司共三十多人將陳府各處出入之地圍了個嚴嚴實實。

  江舟站在燕小五旁,看著尤許和那位青衣捕頭盤問陳員外。

  燕小五朝那個身材削瘦的青衣捕頭呶呶嘴道:“那是咱們刑頭兒,刑長恭,武道八品的實力,你們肅靖司的校尉未必有他的對手。”

  江舟皺眉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什么公子死了和陳員外有什么關系?”

  燕小五道:“韋家的公子,韋圓照,你也見過,在煙波樓也,就是那個在身上掛滿金銀玉飾的騷包嘴賤的酸書生。”

  江舟一聽便想起來了。

  當初那人就站在徐文卿邊上,旁人便是叫他韋公子。

  竟然死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留在煙波樓里的那兩幅字,現在可是被許多人爭搶的寶貝,哪怕是一個拓本兒,也被那些書商給炒到上百兩銀子一份!”

  燕小五說著,用一種泛光的眼神看著江舟。

  “……”

  這事江舟還是第一次知道,老實說,這一刻他都有沖動改行賣字賣詩了。

  燕小五繼續道:“你不知道,昨天夜里,姓韋那小子,竟然自己偷偷地找上陳員外,要買那扇玉屏風。”

  他撇撇嘴不屑道:“雖然出價很高,但陳員外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會做虧本生意?那玩意兒現在是用銀子能買得來的?”

  “姓韋的小子仗著自家老頭的權勢,一向蠻橫慣了,見軟的不行,便一通威逼,威脅陳員外說若不賣給他,便要他家的產業在吳郡寸步難行。”

  “他這話倒也不是吹牛,他家老子掌著吳郡的金銀鑄造,鐵器鹽運,連太守都要讓其三分,陳員外雖然買賣做得大,但對上韋家,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

  “只不過這小子是看錯了人,你別看這陳員外對誰都一團和氣,他要是個善茬,又怎會有今天這般氣象?”

  “自然不會就這么容易被他嚇著,姓韋的見威逼利誘都不成,也不能明著對陳員外怎么樣,便只能留下狠話,憤憤離去。”

  燕小五說著,一雙濃眉緊緊皺起:“今日寅卯相交之時,便被韋家下人發現,被吊在門口,成了那般凄慘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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