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不可能!”
沈鈺的話一句句的沖擊到了內心深處,即便慕青山其實已經有所懷疑,但他還是不肯相信。
人就是這樣,不到最后一步,永遠也不肯回頭。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他前期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等了那么多年,馬上就要等到結果了。
現在僅憑沈鈺的一句話,就讓他一切的謀劃,一切的努力都付諸流水,這可能么!
哪怕明知是錯的,相信也會有很多人硬著頭皮繼續下去,萬一贏了呢!
“冥頑不靈!”
眼前的慕青山就好像是一個已經賭上所有一切的賭徒,明明都告訴他,他輸定了,可是他依舊不肯信。
到了這一步,依舊堅信自己才會是贏得那個。最后,遲早會賠的的傾家蕩產,連自己一起賠上。
“沈鈺,我要你死,我一定要開啟密地,我要成為最強!!”
突然,沉默的慕青山抬起頭了,通紅的雙目暴躁的看著沈鈺,猛地吼了兩嗓子。
你以為吼兩嗓子,小宇宙就能爆發了,你再想屁吃呢。
“諸位長老,請你們助我一臂之力!”
猛地向他身邊的幾個老者一指,慕青山臉上泛著冷意,同時一股奇特的力量從他的手上涌入到這些老者的身體內。
霎那間,幾人就感覺渾身真氣暴動,好似再也控制不住一般。
這一刻,幾人臉色大變。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家教主要做什么,但看這猙獰的模樣,就知道一定不會是好事。
事態的快速變化并沒有給他們多少反應的時間,很快,他們就感覺身體好似被一股極強的吸引力牽扯。
僅是片刻功夫,他們體內所有的力量乃至是生命都在飛速的消散,幾個變得奄奄一息。
此時,一道可怕的想法涌上心頭,教主這真是要把他們獻祭掉,而且明顯是早有預謀。
他們所修煉的功法,所走的每一步,恐怕早就被動了手腳,早就被算計上了!
不然,即便是慕青山他實力再強,想要讓他們毫無反抗的就被獻祭,也絕不會這么輕松。
“教主,慕青山,我們明明對你忠心耿耿的,你好狠!”
僅是眨眼間,幾名老者的身體接連破碎,所有的血肉真氣全部被獻祭到陣法之中。
這幾人,也僅僅只是在最后發出了一道不甘的怒吼聲,隨后就徹底消亡。
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忠心耿耿,不顧一切,就是為了當初教主所承諾的同富貴。
他們心心念念的就是開啟密地,帶領整個赤血教稱霸江湖。
可如今,他們的夢破碎掉了。人家根本就沒有想過跟他們同富貴,他們不過是被培養起來,以用做獻祭之用的祭品而已!
這所有的夢想,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是那樣的可笑!
“本座心狠?哼,本座給了你們那么多年的富貴,你們也是時候報答本座了!”
隨著這些能量的注入,陣法之內,所有的符文都好似徹底活過來,就猶如江中的游魚一般越轉越快。
整個密地之內的恐怖力量,仿佛一下暴增數倍。而操控陣法的慕青山,氣勢也是隨之一增再增。
隨后,感受到體內實力暴漲的慕青山,面帶冷笑的看向沈鈺,就好像在看一道美味佳肴一般。
力量啊,真是讓人沉醉的東西,只要獻祭的越多,自己得到的也將會更多!
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好像厲害了不少,若是能把獻祭掉,自己必能得到更強大的力量。
“沈鈺,給本座死來!”
攜帶整個陣法的力量,慕青山猛地向沈鈺出手,那可怕的氣息仿佛一下撕裂空間,令整個密地中的空間都在瘋狂震蕩。
可是面對這股力量,沈鈺卻是始終紋絲不動,甚至臉上還帶著幾分戲謔之色!
“不可能!給本座過來!”
伸出雙手,慕青山臉上因為用力而青筋爆出,這一刻,他幾乎已經將全部功力都用了出去。
可是任憑他筋疲力盡,對方卻始終未曾挪動分毫。就好似自己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萬丈高峰,是人力所不能移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幻覺,你這個混蛋,休想騙過我?”
小伙子,你知道我現在是誰么,夫子啊,你敢這么說話,你的路走到盡頭了知道么。
“玩夠了?那該我了!”
沖慕青山輕輕一笑,沈鈺微微一伸手,仿佛瞬間“咔嚓聲”接連響起。
原本仿佛要活過來一般的符文,一個個在破碎,頃刻間就化為一堆廢虛!
“不,不,住手,你給我住手!”
看著這一幕,慕情傷目眥俱裂,瘋狂的想要沖上來,卻被沈鈺一把抓住脖子,就好像提溜小雞一樣提溜了起來。
“慕青山,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真以為你能走到今天是靠自己的努力?”
“呸,稍有不順就如此暴躁,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看了慕青山一眼,沈鈺隨后往后面的白玉圓臺處又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是不是也很好奇這密地后面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打開所謂的密地么,我就成全你!”
“不過,你也不用太激動,所謂的密地里面,只是一滴血而已!”
搖頭一笑,沈鈺輕輕一招手,白玉圓臺瞬間破碎。一滴鮮血漂浮在半空中,可怕的氣息一閃而逝。
僅僅是這股氣息,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神震顫,仿佛一時間有無盡的殺氣撲面而來。
這股殺伐之氣極為恐怖,恐怖到哪怕他們都是蛻凡境的高手,都有些承受不住。
很難想象,這一滴血的主人全盛之時,究竟有多可怕!
可是,當這滴血暴露的那一刻,血滴立刻就想要逃走。只是,還沒等它隱匿逃亡,周圍的空間就已經被牢牢封鎖。
而它則像是被關于無形的牢籠之中,任它如何橫沖直撞,也掙脫不得!
“不可能,怎么會是一滴血,這不是真正的密地所隱藏的寶物,你休想騙我!”
“這就是密地中真正隱藏的東西,我已經說過了,你不過只是個爐鼎而已。最后,你的一切,都會被這滴血取而代之!”
“塵歸塵,土歸土,都只剩一滴血了,還在興風作浪!”
手掌微微一握,一整滴鮮血都在沈鈺手中瞬間被蒸發,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只是在這滴血消亡的最后一刻,沈鈺仿佛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面。
畫面之中,仿佛連天空都是血色的。
無數衣衫襤褸的百姓哀嚎痛哭,這股深深的絕望,即便在北山域饑荒的時候,沈鈺也未曾看到過。
這些畫面中的人,竟似乎比那些將餓死的饑民還要絕望。
而后一道模糊血色的身影走過,那哀嚎的百姓,立刻就變成了干尸一般無力的垂落,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吸收掉了。
而在這道血色身影的后面,是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干尸,畫面說不出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