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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權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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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巡撫、張總兵,敢問二位這收復失地還需要些什么嗎?”

  朱瞻基一臉微笑,但是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不善來。

  “不用,有這些軍隊已經夠用了!”

  周鶴春等人哪敢再提意見,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朱瞻基也是給足了周鶴春與張棕的面子,不僅是把旗牌交給了他們還讓那些姍姍來遲的山西諸軍衛聽從他們的調度。

  朱瞻基剩下的三千親軍加上陜西的秦軍、渭南衛、陳倉衛,還有山西本地的太原前、中衛、臨汾衛、上黨衛、大同后衛、雁門衛、潞州衛都歸周鶴春與張棕統領。

  一個七萬大軍開到晉陽縣城下,卯足了勁頭開始攻城。

  結果周鶴春這個文官的決策失誤,在開戰的前兩天不僅是沒打下來城池還被晉王朱濟熺給偷襲了一波。

  張棕與陸鳳倫把開局失利的罪都歸咎于周鶴春,于是乎二人聯手奪了周鶴春的權掌控了軍隊。

  結果這倆人因為意見不合導致在攻城的過程當中毫無默契,張棕指揮的山西本地軍衛與陸鳳倫指揮的親軍與陜西軍根本就是互不統屬。

  晉王朱濟熺見狀居然又開城主動出戰,不僅是打的張棕抱頭鼠竄還把陸鳳倫的部隊給沖散了。

  二人的七萬大軍被兩萬不到的叛軍攆的滿太原跑,差一點還沖破了朱瞻基的大營。

  不過朱瞻基沒有說什么,只是讓周鶴春等人自己整頓部隊。

  就這樣時間過了七天,晉陽縣城還是沒有攻下來。

  此時周鶴春等人都有些沉不住氣,拼命的督促軍士們開始沒日沒夜的攻城。

  朱瞻基則是風輕云淡的在大營里等消息,順便與遼東的張輔等人遠程謀劃善后事宜。

  根據楊士奇的奏報稱朱瞻基走的第三天哈達部首領哈達那拉·瓦蘭真、金萊部首領徒單超與葉赫部世子葉赫那拉·胡才就聯合造反,結果卻被伊爾都的弟弟伊行真舉報。術虎權等人聯合伊行真等人一舉平叛,直接鏟除了遼東女真諸部的反抗勢力。

  現在朱瞻基的親軍已經全部解放出來,張輔也給朱瞻基來了私信要帶著大軍入晉幫忙平叛。

  朱瞻基在讀完信件之后,便將周鶴春叫來而后一把將信紙甩給了他說道“你們還有三天拿下太原府,若是你們還不行孤就用些別的手段了。”

  朱瞻基又從桌子上抽出來一紙調兵令與朱棣回復的原文扔給周鶴春,然后咪咪著眼睛笑道“周大巡撫,你自己看看吧!”

  “請調太孫六衛親軍、黃龍衛指揮使術虎權提黃龍衛、五軍都督府馬軍都督廣漢侯劉真提府軍中衛、朵甘都護使張景萬提瀧州衛、同慶侯火真提朔方衛等入晉,或可十日之內平定晉藩之亂。”

  周鶴春越看越心驚,而當周鶴春看見朱棣批復的“朕允”二字之后就更暈眩了。

  這些部隊當中除了同慶侯火真以外,都是朱瞻基的部下或者曾經一起打過仗的部隊。

  這也是朱瞻基對周鶴春釋放的一個信號,那就是“老子不再信任你們”的意思。

  “太孫殿下!還請太孫殿下再給臣等一些時間,臣一定收復太原府且平定叛亂。”

  “信你?老子還能信你?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把親軍輕騎都交給你了!

  不光是老子的親軍,還有陜西的軍衛、那些山西地方的八個軍衛也讓老子給你找來了。你帶著七萬多人馬,圍著一個晉陽縣孤城打了七天了!

  守城的叛軍也就兩萬不到吧,你這都打不下來還讓老子怎么信你?”

  朱瞻基對著周鶴春一通臭罵,然后掀翻桌椅又一腳踹在了周鶴春的身上。

  “老子再給你五天,算上這三天一共八天的時間。你若是再攻不下來晉陽縣城,老子就換老子的親軍上。

  你到時候直接跟張棕一起去漠南大營等著跟大父......陛下請罪,順便安頓一下家小吧!”

  “是,臣遵旨!”

  周鶴春一臉正色的接下了朱瞻基的命令,然后對朱瞻基十分正式的一拜。

  而朱瞻基的話中沒有提陸鳳倫,也算是心中對陸鳳倫的一種保護。

  “快給老子滾!”

  周鶴春聞言連忙起身跑了出去,一刻都沒敢停留。

  “大哥,不如讓臣弟接過軍隊繼續打晉陽縣城吧。”

  “是啊,要不然臣去監軍也可以。

  那幫子家伙都靠不住,還是得咱們老朱家的自己人靠譜!”

  永興郡王朱尚炳也湊了過來,打算跟朱瞻基拉進一些關系。

  “不用,等十五天期限一過孤親自領軍攻城。

  到時候拿下了晉陽縣城,孤的部下也應該就來了。”

  “大哥......聽大哥的意思是早就料到周鶴春他們拿不下晉陽縣城,必須要大哥你親自上陣了?”

  “哼!周鶴春乃是建文年間的進士,當年投降之后向父親靠攏謀取了一官半職的。

  張棕是大父的靖難功臣,受大父所托鎮守山西。

  而陸鳳倫算是半個孤的部下,而且他還是個女真人。

  這三個人放在一起,還能打明白仗了?”

  “那大哥為何要他們去領軍,這不是明白的讓戰爭延續下去嗎?”

  “不要緊,這仗再打一陣子也可以。

  咱們的首要任務便是保護山西的百姓,現在叛軍被困在太原府也就對各地的百姓沒有威脅了。

  所以說有充足的時間陪叛軍玩玩,順便還能借著平叛干點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

  朱瞻壑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略微遲疑了一下才小聲出言問道“大哥你不能就是想看著他們打敗仗,然后借著這個機會把山西的諸軍衛從頭到腳的擼一遍吧?”

  “那又有何不可呢?

  山西本地的諸軍衛是優先要清理的,其次就是山西諸府縣的官員。反正山西上下的文武百官,孤都要肅清一遍才行。”

  朱瞻基抿了口茶水,然后放下茶碗將茶蓋反扣過來。

  朱瞻壑一見朱瞻基蓋茶碗的樣子,便沒有多說直接告辭。

  朱尚炳見狀也陪笑著告辭,雖說他想趁機提一下朱瞻墡婚事的事情。不過見朱瞻基似乎心情一般,便也沒敢多說話。

  “給張輔去信,讓他帶著部隊不用快速前進。等仗打完了再到也不遲,反正打仗也用不上他們。只不過要注意行軍路線,一定要在進入太原府之前控制住山西諸地的府縣。”

  屏風后面的李蕙玉聞言一愣,然后以一種疑惑的語氣說道“郎君啊,你當真是要對山西的軍衛府縣動手了?”

  “當然了,這幫國朝的碩鼠為何不清理一下呢?”

  “但是......如何應付陛下,如何對國朝有個交待呢?”

  “交待?山西巡撫、山西布政使周鶴春庸弱無能,致使叛軍蹂躪地方當革之。

  山西諸軍衛指揮使不服將令,與叛軍勾結茍同當革之。

  山西諸府縣之地方官吏不從皇命,與叛軍互通有無當革之。

  這么多理由,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夠他們受的了。”

  “那郎君打算誅連多少,若是誅連甚廣引起反抗可該如何是好?”

  “我心中有數,此番整頓山西官場不過就是為了立威而已。不會誅連甚廣,以至于引起地方不穩的。只要搞掉周鶴春與張棕二人,然后順帶腳搞下來幾個二叔的心腹就行。

  敲山震虎之下,不怕剩下的人不服從。”

  “漢王殿下?妾可感覺最近漢王殿下可是乖的很,根本沒有以前奪嫡爭儲之時的那種上躥下跳了。

  而且此番救援咱們的就是漢王殿下的世子,如果郎君以怨報德可不是好名聲吧?”

  “呵呵,朱瞻壑是朱瞻壑、二叔是二叔。

  我那二叔你別看最近表面上很老實,但是奪嫡爭儲的心思可是一直都沒消停下去呢。

  同慶侯火真、金鄉侯王通依舊是二叔的心腹,他們掌管的京城三萬都督府大軍就是二叔最大的憑仗。而地方林林總總的那些軍衛的指揮使,也都跟二叔保持著不錯的聯系。

  同慶侯火真與金鄉侯王通我搞不掉,但是這些地方的軍衛指揮使有機會肅清一下還是可以的。

  而且借著這個機會,立一下威嚴也是不錯的。現在國朝上下都以為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此番正好給那幫子家伙們看看老子朱瞻基也不是誰都可以拿捏的。”

  “妾不信郎君只有這點目的,郎君你那種無利不起早的個性肯定不會為了這點好處就大動干戈的去清理一省的文武大臣。”

  “當然,山西這邊是重要煤礦產區與邊防區。

  我必須要把山西上下都牢牢的掌控在手中,才能保證日后計劃的順利進行。

  軍隊火器改革、邊境互市與戰爭都需要掌控山西,如果山西放在別人的手中我可不放心。”

  “那郎君想好了接周鶴春的班兒了嗎?”

  “讓楊士奇推薦一個,不行就把舅舅派出來。”

  “郎君不怕國朝的各方勢力失衡,從而引起陛下的疑慮嗎?”

  “疑慮?我可不怕的。

  因為功高震主與勢力失衡這種事情不存在于大父的麾下,因為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功高蓋過大父。

  你去問問全天下的軍士們,除了我的親軍以外哪一個不是對大父馬首是瞻?

  大父這種馬上皇帝,最不怕的就是誰掌握軍權或者地方。

  而且靖難功臣一系,雖說有人戰隊父親、也有人戰隊二叔。不過若是誰要造反,他們一定都會站在大父那邊的。

  只要我不滲透五軍都督府與京師三大營,那大父就會包容我的一切行為。

  哦......對了,還有九邊的邊防部隊也不能隨便滲透。

  文官的話只要兵部與戶部我不隨便收買,大父也不會對我產生什么疑慮的。

  我之所以有這個自信,還是之前說的那個道理。我是大父現在所有國策的參與者甚至是謀劃著,我才是大父最合適的儲君。大父為了大明帝國的未來與他的夢想,也會傳位于我的。

  畢竟大父的夢想需要保持現在的國策,而保持現在的國策就只能由我來實行了。”

  “郎君心中有數便好,不過就算是陛下對郎君有了什么疑心妾也會陪著郎君一起對付的。

  若是郎君被流放或者斬了,妾也會陪著郎君的。”

  “蕙玉你這是甚子話,可不能這么說啊!”

  朱瞻基無奈的笑了笑,替李蕙玉倒上一杯茶水沒有繼續說話。

  皇太孫殿下親自倒茶,可以說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除了朱棣夫妻、朱高熾夫妻以外,還真沒人享受過這種待遇呢。

  李蕙玉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以前都是她服侍朱瞻基的。

  “郎君......這樣不好吧,畢竟妾才是服侍郎君的。”

  “沒事,你我夫妻還說什么見外的話兒?”

  朱瞻基嘴里說著不能寵妾滅妻之類的話,但實際上對于他穿越而來的這個青梅竹馬小女伴是真的上心。

  畢竟這就是男人,對于女人就是如此。

  “我以后都想好了,如果能立蕙玉你當皇后的話就生兩個兒子。

  一個繼承皇位,一個繼承朝鮮國王的王位。”

  “朝鮮國王?”

  “對啊,又不是不行!”

  “郎君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干甚啊,妾可開不起這些玩笑。

  且不說妾的出身,根本不能當大明帝國的皇后。就說妾的孩子,又怎能去繼承人家朝鮮國王的王位呢?”

  李蕙玉這話半是真心半是試探,想要試試朱瞻基得真心到底如何。

  “這種事情還是事在人為,我就不信那些言官還敢管我的事情了?

  要是誰敢反對,通通流放!”

  小昏君朱瞻基又上線了,而且是毫無底線的小昏君。

  “好了,好了。不要說這些話來搪塞人家了,還是先說說山西的事情吧。

  畢竟只有郎君你順利的登上皇位,才能兌現諾言不是嗎?”

  李蕙玉把“諾言”二字說的很重,她知道朱瞻基是個有信義的人肯定會重視承諾的。

  “好好好,那蕙玉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當然了,不過郎君不付出點什么怎能讓妾心甘情愿的獻策呢?”

  “呦呵?你這姑娘可不老實呢,這時候居然還敢提條件。不過我也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只有蕙玉你有好的點子我當然是不會吝惜賞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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