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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新宅且小心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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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李昌吉談了很久,也明白很多關于周霖鈴的事情,對自己的妻子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雖然李昌吉留著他們兩個吃晚飯,兩人都拒絕了,他告訴李昌吉自己大概后天就要回去的事情,李昌吉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他好生照顧周霖鈴,別讓這個丫頭吃苦。他點點頭,告訴李昌吉自己會的,這個不用擔心。

  兩人在黃大人家里吃過晚飯之后,也告訴黃大人夫妻兩人后天離開這里的事情,黃大人點點頭,讓他們有空的話,經常來這里玩,不用擔心吃住的問題,這里隨時歡迎他們來居住。

  第二天早上,他們前往到了昆明池,這個季節雖然不是游湖的季節,但是京城的富貴人家對這個倒是不在乎,昆明池里面照樣清歌婉唱,絲竹奏響,顯得熱鬧非凡。

  他們也租了一個小船,在昆明池上游玩。

  這湖水清澈,倒映著湖邊的樹,倒是像是在畫中一般。

  他撐著船篙,周霖鈴坐在船頭,笑著對他說:“夫君還記得豐城的傳說嗎?當初吳王在丹朱的幫助下,統一東南,問丹朱想要什么,丹朱最后選擇了施薔這個美人一起泛舟南湖,逍遙自在。”

  “這丹朱倒是不在,而美人倒是在側,這丹朱倒是不如我快活了。”

  周霖鈴臉一紅,輕聲說:“夫君,你就知道取笑我,我不過蒲柳之資,哪里能稱得上是美人呢?”

  他一笑,對著周霖鈴說:“若是你都是蒲柳之姿,這世上就沒有幾個美人了。”

  周霖鈴聽到這話,嬌羞的低下頭,不再反駁什么。

  看著寬闊的昆明池,他想到了幾十年前武帝在這里訓練水師的情況了。

  過了一會兒,他看著遠方說:“從武帝之后,這里就再也沒有皇帝訓練水師了嗎?”

  周霖鈴點點頭,告訴他這訓練水師耗費巨大,虞朝的財政已經無法支持訓練一個水師了。

  說到這個,她開始解釋說,這水師比騎兵更難訓練的原因就是船,虞朝用的船自然不是那種小烏篷船,而是艨艟大艦。

  這么一艘船的價格就是上萬貫,若是演習損壞,修補的費用也不是一件小事。

  一支水師自然不止一艘船,東安水師就有大船三十,小船五十,這個家底還是魏朝三百年拼出來的,虞朝想要在弄,至少要百年之后才能弄出來了。

  周霖鈴說道這個,自然感嘆,當初韓白讓幽燕水師覆沒真是一件錯事,要是幽燕水師和益安水師還在的話,虞朝也不會受制于曹王了。

  他沒有說什么,而是想到一個根本的問題,這個世界的大陸沒有大洋的阻隔,要發展水上事業還是挺難的。

  畢竟世界能夠從陸路達到交流的目的,大家怎么會費盡心思去想,如何從海上弄貿易呢?

  海上貿易風險很大,雖然不知道虞朝現在的船是什么樣子,他也認為最多是近海船,不能在海上多航行的。

  他還想到,這個世界是否只有這一塊大陸呢,他一下子也拿不定注意。

  按照超板塊理論,世上只有一個板塊的情況也存在。

  沒有其他大陸的話,這水師自然發展不起來。

  他詢問了一下,海上有多少國家,周霖鈴想了想,告訴他北海有一個國家,就是虞朝的死敵,自稱繼承了魏朝法統的玄武國。

  在東海有十三國,這十三國和中原關系一般,反正虞朝也沒有艦隊去討伐他們,這些小國也不奉虞朝正朔。

  這個世界和地球不同就是,因為早就知道有西人的存在,和西人僵持了接近兩千年,這樣的情況下,要發展一個朝貢圈就十分困難。

  中原不要附屬國,幾乎都是四處征伐,然后封給親王當作封地。

  除了虞朝之外,其他朝代的親王都有兵權的,可以調動軍隊平叛的。

  劃到了昆明池中央,這里的船就多了,他們能夠聽到畫船里面傳來歌聲。

  “好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多么希望這個能這么持續下去,至少在我們死之前,這天下不會亂了。”

  聽到這話,周霖鈴笑著說:“相公,這天下不會太快大亂的,一般圣上昏庸,奸臣弄權才會有危機,如今圣上圣明,賢臣在位,天下想要亂還是難了。”

  他沒有反駁這話,心里不贊同這個說法,這典型是儒家史觀,認為朝代維系的根基在君臣上,而不知道階級之間矛盾才是朝代滅亡的根本,嘉錫那幾年,接連不斷的民變,說明了虞朝的矛盾到了一個尖銳的程度了,現在只不過是用總理大臣緩和了矛盾,若是不想辦法化解這個矛盾,到時候虞朝自然會滅亡。

  怎么化解矛盾他倒是沒有辦法,現在他連矛盾激化的根本都不清楚,若是說兼并的話,這里兼并現象倒不是很嚴重,他所知道的民變也不是因為沒有土地種而產生的。

  在他想這些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尖叫,然后一個婢女在船上大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他們看了一下,在不遠處果然有人在掙扎,他將船劃了過去,然后伸出竹篙,讓那人抓住,慢慢的將這個人拉到船邊。

  他可不敢貿然跳下去救人,這溺水的人會亂掙扎,你去救的時候,若是不注意,還會被他抓住,一起倒霉。

  那人上船之后,冷的直哆嗦,他將自己的衣服遞給這人,那人穿上之后,勉強好了一些。

  而這時候,那人的船也靠了過來,幾人從軟梯上面下來,擔心的詢問:“公子你沒事吧。”

  這位公子搖搖頭,對著他說:“多謝閣下救命之恩,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小生日后好登門拜謝。”

  他說不用,就算自己不搭手的話,這些仆人也會下來相救,舉手之勞而已,若是太過掛心,自己反而不好意思。

  見他這么說,這位公子搖頭,一定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公子邀請他自己的船上,他想了想,沒有拒絕,和周霖鈴順著軟梯到了這一艘大船里面。

  船里倒也是比較素雅,除了必要之物,就沒有其他多余的物品。

  那公子讓他們在這里先坐一下,然后自己到了后船艙去換衣服了。

  等了一會兒,那公子走了出來,自我介紹自己姓汪。

  聽到這個姓,他就知道這個汪公子的來歷了,天下姓汪的雖然不少,但是富貴榮華的就只有這么幾位。

  汪公子也說了,自己是二公子,今天來游湖玩耍,沒有想到一時興起,想要站在船欄桿上享受古人所謂的把酒凌風,結果不幸掉入到水中。

  說道這個,汪公子不由摸著自己的鼻子說,若不是他及時相救,這位國公世子就要成為河伯座上客了。

  他再次解釋自己只是舉手之勞,不用太在乎,而且自己不救,這游湖的人也會相救。

  汪公子堅決說自己要報答,于是兩人就在這個問題上面來回拉鋸。

  最后周霖鈴無奈的告訴汪公子,心意他們領了,若是真的要報答,請他們在船上吃一頓午飯就可以了。

  汪公子點點頭,立馬讓仆人用小船去京城準備菜,然后詢問他們的來歷。

  他說自己是陵水縣的人,這次來京城,是為了和妻子完婚,馬上就要回去了。

  汪公子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詢問陵水縣在哪個府呢。聽到他說在益安府的時候,汪公子笑著說:“那不是林夔汝管轄的地方嗎?這樣吧,我修書一封給他,讓他給你們知縣說一聲就可以了。我在京城可是聽說了很多事情,說地方縣官無法無天,肆意壓榨貧民,奪取錢財。我雖然不能處置這些縣官,好歹能嚇他們,你有我這一封書信也好一些。”

  他不愿意在這個話題多糾纏,詢問汪公子來到這里干什么,他記得虞朝可是有規定,除了國公親王的世子,其他公子是不允許隨便進京的。

  汪公子一笑,告訴他自己也是來完婚的,是和賢國公的女兒丹陽郡主結婚的。

  這些國公的女兒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都會被封為郡主。至于原因,高皇帝沒有說,四周臣子自然也不敢追問。

  國公之間聯姻很正常,反而和親王之間結婚很少,大家都在擔心,一不小心的話,可能就會按上一個勾結藩鎮的罪名。

  他當然說了一聲恭喜恭喜,汪公子對這個事情倒是很傷心,和他們兩個說著自己的痛苦。

  這丹陽郡主傳聞都是有無鹽之德,孟光之賢,這兩位雖然賢惠,但是確實是出名的丑,丹陽郡主被人用這兩個人相比,雖然有一些夸張,但是能夠肯定的就是這位絕不是什么美人,連中人之姿都算不上。

  除此之外,還有傳言,這丹陽郡主十分兇悍,生氣了可是拿著菜刀追著自己的哥哥砍的人。

  這件事的真偽雖然不可考,但是賢國公世子提到自己這個妹妹,和提到老虎一樣,讓大家不由相信了這件事的確有的。

  這門婚事是汪公子還沒有出娘胎就定下的,他自然不能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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