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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再起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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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白云笑著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贊許說:“梅相公說的好,不知道梅相公最喜歡的是哪一首呢?”

  “世人提起李翰林古風,首推就是大雅久不作。不過小的沒有希圣如有立的好奇,小生喜歡的是,燕臣昔慟哭,五月飛秋霜。庶女號蒼天,震風擊齊堂。精誠有所感,造化為悲傷。而我竟何辜,遠身金殿旁。浮云蔽紫闥,白日難回光。群沙穢明珠,眾草凌孤芳。古來共嘆息,流淚空沾裳。”

  四皇子念完之后,突然察覺到不妥,魏白云笑了笑說:“看來梅相公也是有所懷才不遇,不知道梅相公因為何事而遠身金殿旁。是因為沙穢明珠草凌芳嗎?”

  四皇子眼珠一轉,打開自己的折扇,自嘲地笑著說:“這就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小生倒是沒有什么懷才不遇,只是年少無知,才有懷才不遇之感。不知道控鶴先生喜歡哪首呢?”

  “老夫的話,在世復幾時,倏如飄風度。空聞紫金經,白首愁相誤。撫己忽自笑,沉吟為誰故。名利徒煎熬,安得閑余步。終留赤玉舄,東上蓬山路。明帝如我求,蒼蒼但煙霧。”魏白云吟誦完畢,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四皇子。

  四皇子眉頭一皺,這首詩雖然是李翰林的,但是用在這里,別有一番意味,最后一句更是讓四皇子感覺到心煩,魏白云這是借著這首詩,表示自己永不出仕的觀點。

  “控鶴先生,小生冒昧一問,以先生之才,為何不出仕,治世升平,讓自己一身學問能有所用呢?圣人不是說過嗎?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圣人沒有機會時能習之,如今先生有,為何要白白浪費呢?”

  “慚愧,慚愧,老夫連正誠的功夫都沒有做好,怎么好意思修齊治平呢?這件事,圣朝人才濟濟,就不用老夫來獻丑了。”魏白云說到后面,露出了深深的嘲諷意思。

  四皇子見再談下去,就是自找不快,于是和魏白云回到原來的話題上,繼續談論李翰林的詩。

  在吃午飯的時候,魏思思端著一碗肉上來,四皇子聞了一下,連說:“好香,好香,沒有想到小生沒有請思思姑娘吃天下一品鍋,但是思思姑娘請我這個閑人先吃了。”

  魏思思一笑,這時候魏老太太笑著說:“什么天下一品鍋,按照朝廷的品命,這應該天下九命鍋才是。”

  四皇子一愣,然后笑著說:“是是,前朝才用品,國朝用命。小生失言失言,來,姥姥,小生為你夾一塊,你吃了之后,長命百歲,也得一個九命封誥。”

  魏老太太笑著搖頭說:“人老了,吃不動了,這個菜可是思思為你準備的,梅相公你就多吃一點,日后也當一個九命大員,我們家白云也可以將這個寫入書里,說國朝梅公曾在鄙宅吃天下九命鍋,后果任三司,為士林說敬。”

  四皇子見魏老太太不吃,只好收回來,自己吃了一口,然后說:“多謝姥姥吉言,吉言。”

  這一頓飯吃下來,四皇子倒是沒有上一次吃的憋屈,但是他也發現了,魏家的人都不吃那個天下九命鍋,四皇子心中暗自思索,應該怎么說服魏家,若是魏白云可以出仕,很多魏朝遺民就有理由出仕了。

  四皇子打定主意,魏白云這一只領頭羊,是堅決不能松手,無論如何都要說服。

  吹完午飯,四皇子和魏白云談了一會兒,魏白云突然詢問說:“梅相公學問不錯,不知道西席是哪位大儒名家?”

  “小生恩師乃是韓諱文起先生。”

  魏白云點點頭,對著四皇子說:“原來是韓八代,怪不得梅相公有如此見識。”

  四皇子連說不敢,魏白云沒有也不在多問什么。

  四皇子離開之后,魏白云對著躲在門后面的魏思思說:“你也聽到了,若是老夫沒有記錯,韓八代自從二十年被召入宮中之后,教授都是皇孫貴胄,這梅相公就算不姓姚,怕也是一位世子。”

  虞朝實行分封制,國公都呆在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封地。同時,他們的世子都要送到京城之中,名義上做皇子陪讀,其實大家都知道是當人質。這些世子要等到加冠之后,才會放出京城,回到封地。

  所以魏白云懷疑四皇子不是皇子,就是各位國公的世子。

  “父親大人,就算他是世子,但是梅相公沒有對我們不利,要是今天他不送來御匾,我們家不是遭難了嗎?”

  聽到魏思思的辯解,魏白云沉思了一下,對著魏思思說:“這件事不好說,總之,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師尊和師兄前不久才行刺虞帝,你也不能大意。”

  魏思思調皮伸出自己的舌頭,小聲說:“父親,你放心,這天下只有我騙別人的,沒有誰能騙到我,而且我感覺梅相公不像是為追查刺客而來,你看到那個欽差大臣,整天坐在道觀里面,不去查案的。”

  魏白云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心中勸慰自己:“希望是老夫多心了吧。”

  第二天,一群衙役再次來到,魏思思走出去看了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頭上還有些發腫的縣尉。

  這縣尉后面有一個官員,因為有縣尉在前面擋著,魏思思也沒有看清楚這個官員的補子。

  官員走到大廳,對著正在念書的弟子說:“奉學正大人之命,念到名字一律送到府學,成為府學學子。”

  縣尉得意笑著說:“叫你們昨天多事,不過我家老爺寬大為懷,不和你們這些書呆子計較,你們到了府學,可要好好學習,日后飛黃騰達之后,不要忘記我家老爺舉薦之恩。”

  魏思思聽到這話,心中一驚,這府學是官學,若是繼賢書院的學子進入到其中,和出仕差不多了。

  她一邊聽著那官員念著,一邊思索辦法。

  等到官員念完,魏思思看了看一個學子,對著他使出一個揮拳的樣子。

  那學生心領神會,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在場的每人之后,大家都靜靜看著。

  官員也不多管什么,將折子上面的人念完,就離開這里。

  在他走出大門之后,縣尉對著繼賢書院的學子得意笑著說:“走吧,你們若是不想走,我的兄弟們可以幫你。”

  說著縣尉讓衙役們上前,準備押解的時候,魏思思粗著嗓音說:“不好了,衙門打人了。”

  聽到這個信號,學子們都出手了,那些衙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被這群學生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你們這是要……”縣尉換亂的地說著,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魏思思就從后面一腳將他踢在地上。

  四周的學生見到縣尉倒在地上,順便踢了縣尉幾腳。

  魏思思對著一個年長的學生交代說:“沈完淳,你帶著他們先去桐山。”

  沈完淳點點頭,對著學生揮揮手,魏思思也到了后院,然后對著桃紅說:“快,那些銀子,讓他們買點東西。”

  桃紅點點頭,來到魏思思的閨房里面,將銀兩給拿了出去。

  魏思思再次回到前廳,見到魏存中,魏存原兩兄弟也趁機提著縣尉,不由好笑。

  魏思思輕咳一聲說:“這是怎么回事?”

  魏存中也裝模作樣的扶起縣尉,為縣尉撣了一下衣服,吃驚說:“縣尉,你是怎么了?”

  “你……你們……”縣尉全身痛,連話都說不出完整的了。

  魏存原也詫異地道:“我們怎么了,還有這些衙役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我們家進賊了,四妹,怎么回事,我們兩個不過離開家不到一個時辰,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大哥,二哥,小妹也不知道。或許真的有賊進來也說不定,我們要感謝縣尉把賊大跑了。”

  雙方一唱一和,把縣尉給氣的個半死,縣尉看著他們,想要說什么也說不出來。

  縣尉揮揮手,讓衙役都先離開,魏思思看著衙役離開之后,對著魏存中說:“大哥,我先去找一些銀子,他們在山中少不了事物和寒衣。”

  魏存中點點頭,對著魏思思說:“你小心,衙門那邊我們會處置。”

  魏思思離開這里,找到桃紅,桃紅看見魏思思,著急地說:“小姐,這怎么辦才好,我找過鋪子了,他們算了一下,這些要百多兩銀子。”

  “怎么會這么貴?”

  “因為我們要現要唄,他可以漫天要價,我們不能就地還錢。”

  魏思思聽到這話,思索了一下,對著桃紅說:“你先去讓他準備好,我不到半個時辰,就把銀子要來。”

  魏思思離開這里,回家騎著馬就前往到長青觀。

  這時候四皇子正在飲酒,見到魏思思到來,笑著說:“怎么了,思思姑娘,是不是小生有什么東西落在你家了,你特意送來?”

  魏思思搖頭,對著四皇子說:“是這樣,我想要向梅相公借兩百兩銀子,不知道梅相公是否借呢?”

  “小生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區區二百兩銀子,思思姑娘你派個人來拿就是了,何必親自來這么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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