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大手破開冰面。
它掙扎著拔開身上的碎冰冰,近乎完美的軀體扭曲著從地底攀起。
它對著“防火女”發出了人生中的第一聲怒吼。
隨后,撲了上去。
“不!”
“防火女”瞬間一個急剎車,手中的螺旋劍化為云煙。
這具軀體是他耗費了無數心血為自己煉制的,它還指望著自己有一天能依靠它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別剎車啊,接著動手啊。”
艾什一手拄著仿造版的“霜之哀傷”,一手為自己點燃了一個粗大的雪茄。
“笑話,你以為千年以來銘刻在我體內的就只有魔法和那些沒什么用的科學知識嗎?”
“防火女”此刻已經變成了一位老巫師。
它雪白及胸的胡子很難不讓艾什想起鄧布利多。
但很明顯,對方并沒有變成他。
白胡子老頭是一位強大的巫師。
這一點艾什能從對方濃厚的魔力波動上感知出來。
想來對方是不想過多的傷害到自己未來的身體,所以使用了一個“溫柔”魔法。
“照明術!”
他怒吼道,強盛的魔力匯聚到手中粗大的法杖內。
霎時間,整個冰面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具即將完成的軀體雖然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但強光所帶來的的刺痛感還是帶來了生理上的不適。
它捂著不自覺流出淚水的雙眼跪倒在地,無助的咆哮著。
一片白光中,一柄冰冷的長劍悄無聲息的刺出,直指艾什的眉心。
那道強大的照明術不單單是為了擺脫自己軀體的糾纏,更多的是為了在不經意間突襲艾什。
在明白了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之后,那英靈就想出了這看似簡單但實則有效的方法。
它那張酷似鄧布利多的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
別怪我,洛斯里克。
怪就怪你不識好歹吧!
這照明術對敵還是從你那學的,死在這一招下,你不冤。
突然,它愣住了。
長劍已經感覺到了明顯的阻隔感,但卻根本沒有刺穿血肉的觸感。
出什么岔子了?
強光遮蔽了它的眼睛。
它嘗試把長劍往回收,卻發現那柄長劍就像是被牢牢的卡在車床上,紋絲不動。
但好在對方也沒有趁這個機會對它發動進攻。
白胡子老頭猜測艾什也是對這強光打了個措手不及,控制住自己的長劍不過就是戰斗本能。
現在指不定抹了多少眼淚呢。
白胡子老頭的照明術很強,但終究只能算是一個瞬發的欺騙性魔法。
白色的光芒很快散去。
帶著一副墨鏡的艾什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那柄長劍。
哪怕是隔著墨鏡,白胡子老頭都能感受到艾什眼中的戲謔。
“來而不往非禮也。”
艾什吐出一口煙圈,熏得白胡子老頭連連后退。
“你來試試我這一招。”
他緩緩轉動手中的“霜之哀傷”,一道有一道藍色的符文開始在長劍上閃爍,發出誘惑人心的光芒。
白胡子老頭放棄了那柄長劍,它握緊法杖連連后退。
哪怕腦海里有無數人的戰斗經驗,它也猜不出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接下來會做什么。
而事實證明,腦子里再豐富的戰斗經驗,也不如自身體驗來的實用。
就在它全神戒備對面的灰燼暴起傷人的時候,艾什好心的為它指明了方向。
“我叫黑虎阿福!”
一個帶著詭異腔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作為學貫東西,才通古今的大學者,霍格沃茲英靈當然聽出了這是一門來自東方的語言。
它帶著戒備的神色微微扭頭,驚恐的發現自己將來的身體居然擺出了一個極為羞恥的姿勢。
它的胯下,兩坨累贅物還在隨風晃動。
冷風一過就緊緊的縮成一團。
“不,不,不!”
它仿佛猜到了什么,面帶驚恐。
“準備受死吧!”
帶著英勇的姿態,那軀體猛然沖了上來。
“龍抓手,蓮花飄蝎子掌,袋鼠跳雙風貫耳,腦袋砸核桃老鼠偷奶酪,羚羊起跳騰空飛腳,超行星燃燒 英靈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悲憤的看著自己所造就的完美軀體擺出一個又一個羞恥的姿態。
此時此刻,它的心底莫名浮現出一句話。
“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人心。”
雖然已經忘記了這是哪位學者的話,但它現在覺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著名東方學者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一個詞。
殺人誅心。
這就是殺人誅心啊。
“你可以殺我,但是你不能羞辱我!”
看得出來那英靈已經委屈到了極點。
想想也是。
一千多年以來的心血,被自己視為希望的存在。
不但被別人扒了出來用來對付自己,而且用的還是那么侮辱人的手段。
它真是巴不得死了算了。
“這樣嗎?成全你。”
艾什從冰面上拔出“霜之哀傷”,輕輕往前一送。
英靈被捅了個對穿。
它神色茫然的看著胸口逸散的金光與刺出的劍尖。
“玩真的呀?”
“誰跟你玩假的。”
艾什拔出劍,又捅了進去。
“向這么賤的要求,我這輩子就聽一個老烏龜說過。”
艾什指的當然是不死聚落城墻外的巡禮者。
可老烏龜這三個字聽在英靈耳朵里卻更像是艾什對它的諷刺。
“我有什么錯,我不過就是想出去,想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想不被束縛,我有什么錯!”
英靈開始掙扎起來。
它本身就是沒有血肉的軀體,此刻被掛在劍尖上,也不過是一個沒有重量的光團。
它撲騰著,對自己面前那具賦予了全部心血的軀體又抓又撓,好像是要把被囚禁了一千年的憤怒發泄在對方身上一樣。
“老實說,你要是不抓我學生,說不定我看在你是個珍惜動物的份上就放過你了,可惜啊。”
艾什假模假樣的嘆了口氣。
他揮揮手,把這團英靈收進了背包里。
對方可能很強,但可惜它挑錯了對手。
對艾什來說,它可能還比不上老年時的鄧布利多。
空氣中突兀的響起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隨即,一紅一藍兩個身影狼狽的從空間裂縫里跑了出來。
“真巧啊大爺。”
看到艾什,維吉爾明顯楞了一下。
很顯然,他也沒想到一個隨機選擇的落腳點會遇到艾什。
但很快,他哭喪起了一張臉。
“我們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