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與福爾摩斯兩人緩緩走進長廊。
這是一條極長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幽靜長廊。
在艾什那雙紅得發亮的眼眸中,許多盤繞著古老飛龍的石柱佇立在長廊兩側。
在石柱之上,一個個身體扭曲出各種奇異姿態的壯漢們正靜靜站在上面。
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們和石雕一樣,都是栩栩如生的死物。
長廊里一絲動靜也沒有。
艾什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但僅限于此,他連福爾摩斯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偵探先生雙手擺動,一個法陣隨之擴大,很快便籠罩了兩人面前的區域。
遺憾的是,什么也沒發生,就連綠光都被吞噬了。
他搖了搖頭,拉著艾什的手將他拽出了長廊。
“這太詭異了,我的時空回溯在里面失效了!”
福爾摩斯在長廊里就想提醒艾什這件事,但里面什么聲音都傳播不了。
艾什不太理解時空回溯失效的意義,畢竟他會的唯一一個時間系的魔法還是修理。
但它只能針對物品,而不能針對特定的時空。
“時空回溯并不是受到影響不能施展,而是施展之后不能回溯出它之前所發生過的事情!”
福爾摩斯難得耐心的給艾什講解了一下時空回溯的原理。因為他并不覺得這個教授能僅憑一些理論就推導出這個卡瑪泰姬的不傳之秘。
“所以你的意思是,里面的時空根本就是停滯的,所以時空回溯不管用?”
艾什勉強明白了福爾摩斯的想法。
老實說,這個長廊給他的感覺確實很詭異。
像極了初火熄滅后的無火祭祀場。
沒有空間,沒有時間。
“沒錯,”福爾摩斯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接著說道:“也有可能里面的時空根本就是混亂的,有可能我們進去外界過了一天,里面就已經過去了很久。”
時空回溯終究是有局限性的,如果過去太久,憑福爾摩斯的法力是回溯不出來的。
“如果是后者,那么我們就得回卡瑪泰姬請來我的老師古一大師,但前者的話,就算是老師親自前來也沒用了。”
這一個詭異的地方有些超出福爾摩斯的理解。
他也曾跟隨自己的老師征討過一片時空混亂的區域。
那是一個傳承了幾千年的吸血鬼種族,他們生活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古堡中。
尋常的武器對他們的身體根本造成不了傷害,就連被劈成兩半都能自己把自己粘起來。
最后還是在一群自稱為“波紋戰士”的人幫助下,才毀滅了那個時空混亂區域。
“這樣吧艾什,我現在就去卡瑪泰姬一趟,請我的老師前來。霍格沃茲底下出現了這樣的地方,他絕對不會視而不見的。”
福爾摩斯倒是真的熱心,說著就要抬起手來畫圈圈。
還好艾什阻止了他。
“你這樣一搞,豈不是讓鄧布利多在其他校長面前抬不起頭來,先讓我試試吧。你在外面等我幾天,到時候我還沒出來的話就去找鄧布利多吧。”
藝高人膽大,仗著自己有王器和螺旋劍,艾什倒是真的不擔心自己會真的死在里面。
畢竟王器本身就有穿梭時空的功能。
“艾什,既然福爾摩斯先生有更好的方案,你又何必一定要去冒險呢。”
密室入口,鄧布利多套著一件灰色呢子大衣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現在的我可不在乎那些老頭子會怎么看我,像我這樣有活力的年輕人總是受人嫉妒的。”
“是啊是啊,人家福爾摩斯年紀比你大多了,長得也比你帥,他都沒在這里裝嫩呢!”
艾什擺了擺手,一頭撞進了那條長廊。
很快,他的身影就被黑暗吞噬了。
緊接著,一個蜷曲成一團的猥瑣身影從黑暗中被丟了出來。
“伙計們,我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邁著沉重的步伐,艾什一臉嚴肅的從長廊中走出。
這么快的嘛!
鄧布利多和福爾摩斯都驚呆了。
時間回到艾什后腳跟邁入之后。
他慢慢深入。
走廊中寂靜無聲,艾什嘗試著將自己的感知散發開去,卻發現最終被限制在石柱內側,也就是長廊的位子。
走廊很長,艾什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他能感覺到自己不斷的在向下移動。
當他走到最后一對石柱時,感知的范圍一下子擴大了。
他猩紅的眼眸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寬闊的廣場。
廣場的四周是無垠的黑暗。將他的感知范圍牢牢限制住了。
廣場中央,靜靜的趴伏著一座雕像。
一座巨大的,猙獰的,正在展翅咆哮的古老飛龍的雕像。
在它身后,一座巨大的古堡正靜靜的聳立在那里。
古堡已經十分斑駁了,死氣沉沉的,到處都是破損的旗幟與碎裂的石壁。
忽視掉城堡上那隨處可見的狂吼之龍的標志。
其他的建筑形態倒是與霍格沃茲如出一轍。
不過考慮到時間先后的問題,不如說是霍格沃茲仿造了這座古堡更加準確。
所以霍格沃茲的建筑師還是抄襲的?
他查重肯定過不了!
猶豫了一下,艾什取出漫煙特大劍御劍飛進了飛龍石雕的口中。
——他感覺到了里面有生命波動。
根本不需要去分辨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原本就還活著的原住民,那么久只會是彼得這一個可能。
飛龍口中的長廊里終于出現了燈火。
雖然它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但確實是照亮了這條路。
艾什看得清楚,這些燈火分明是一個靈魂被硬生生撕裂出的小碎片。
走廊的盡頭,兩只石質的龍人一左一右守著一扇不大不小的木門。
木門上滿是刀劈劍砍的戰斗痕跡,甚至還能看到上面已經干涸發暗的血跡。
“口令!”
龍人口中發出艾什聽不懂的話語。
但他卻是通過精神的共鳴理解了。
揮舞漫煙特大劍砸碎了兩個看門石像,艾什伸手推開了木門。
吱~呀!
木門的鐵合頁曾被血液浸染,早就銹蝕的不成樣子。
隨著艾什的輕輕推動,它在幾聲不屈的抗議后轟然倒地,露出了將全身浸泡在一桶血液中的彼得。
“抱歉。”
艾什走進了這個用血液畫滿了奇異符文的房間,伸出腳來輕輕一勾。
門被重新嵌回了門框內。
“我想,我應該不需要賠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