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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周皙顏請求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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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周皙顏的哭訴,朱厚熜大聲咆哮內侍:“所有人出去!”

  內侍噤若寒蟬,一個個搭著腦袋,灰溜溜的跑出宮殿,然后關好殿門。

  關好殿門之后,朱厚熜一把提起周皙顏,低聲怒問:“周皙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無非就是想要拉攏群臣,保住你皇后位置。

  一旦百官否決我決定皇長子過繼皇嫂,你的兒子就能承襲我的皇位?

  別說沒有朕,你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是以后有了,誰來繼承皇位,那也是我說了算。

  你以為靠著前朝一些官員,就能左右天子決定?想都別想。”

  當周皙顏開口求情之時,朱厚熜就已經懷疑她的動機,到現在朱厚熜愈發相信,周皙顏不過是為了自保,所以才不顧朱厚熜甚怒之時,選擇出言阻止。

  但實際上朱厚熜也沒想過要廢后,當然同時也沒有想過會立周皙顏的兒子為嗣。

  因為周皙顏年齡實在太小,即使要生養,最少也是三四年后才圓房,但是朝局不可能拖這么久。

  所以必須當機立斷。

  換言之,即使任蝶衣此次所生不是兒子,那么還會有下一胎,直到周皙顏成年之后,適合生孩子,或許才有機會。

  最主要朱厚熜也不會等那么久,如果任蝶衣不能生兒子,那么他也會選擇其他宮女,雖然年齡大了點,但總比殘害未成年人要好。

  而恰好此次太子不是周皙顏的兒子,而舒芬等人在太廟哭諫的原因也是因為兼祧,那么她的動機不得不讓朱厚熜懷疑。

  因此又說:“我以前跟你說過,只要你做好你的皇后,那么你永遠是皇后,可是你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你以為你派內侍,服侍任妃是什么心思我不知道?要不是我壓著,讓麥福把內侍打死,你覺得若是拷問出什么來,朝臣會怎么看待你這個元后?”

  當初朱厚熜拿到卷宗,就發現內侍說話有問題,而且麥福的話,更有問題,于是立馬打斷繼續偵查的心思。

  不然如果真的決心要查,以那個內侍和周啟東的關系,只怕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

  “臣從未有過妄想……”

  朱厚熜立即打斷周皙顏的話:“是,你或許沒有,但你爹,你祖父未必沒有!”

  “既然陛下如此疑我,臣愿讓出后位……”

  “你當這是在市集不成?你說讓就讓?”怒火沖天的朱厚熜,無視周皙顏哭的梨花帶雨,是否真有冤屈,毅然決然再次打斷她的話,緊接著又說:“對呀,你讓出來,天下臣民只會以為你受了委屈,是朕寵妾滅妻,到時候我就是昏君,你就是賢后。”

  “好呀!真是好呀!連我的枕邊人,都開始合伙群臣算計朕。你不是要退位嗎?那朕如你所愿。”

  氣急攻心的朱厚熜,走到殿門之外,大喊一聲:“韓雍!”

  韓雍聽到皇帝叫他,急忙走到身前,屈身行禮:“陛下!”

  “皇后不賢,即刻封鎖坤寧宮,無朕詔命,任何人不得見,另外傳旨,周包荒行事不尊法度,即命褫奪衣冠,發配云南!”

  韓雍聞聲瑟瑟發抖,即伏拜地上叩諫:“陛下三思!”

  朱厚熜怒目圓睜,大聲呵斥:“怎么,你也想違抗圣令?”

  “臣不敢,國母為天下之母,陛下若因無罪而封鎖,必然海內不安,臣請皇爺三思,靜下心來之后,再行商議!”

  “臣等請陛下三思而行!”

  韓雍跪諫之后,包括大漢將軍,寺人、宮女在內,盡皆俯首進諫。

  朱厚熜臉色愈發難看,一腳踹開面前的韓雍,再轉入宮中,對著依然跪在地上的周皙顏道:“好呀,你可真是賢后呀!進宮不足半年,將這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連韓雍也替你說話,看來朕是處罰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朱厚熜也不管跪在地上的周皙顏,拂袖而去,大步跨出坤寧宮,往前朝而去,但也同時命人封鎖坤寧宮,讓周皇后好好反省反省。

  宮中從來不是隱藏事情的地方,朱厚熜前腳剛踏出坤寧宮,帝后再次發生爭端,便傳達整個內宮。

  陳懿蘊自然一如既往的幸災樂禍,畢竟如果皇后遭難,那么排資論輩,她應該是進位皇后,至于任蝶衣,雖然也有可能,但她自信能夠力壓。

  雖然任蝶衣的兒子成為太子,但畢竟過繼出去,如果任蝶衣再成了皇后,那么皇長子又變成嫡長子,里面麻煩太多,她猜朱厚熜不可能如此做。

  興高采烈的陳懿蘊,乘坐著車駕,徑直出宮,想要追上朱厚熜,給周皙顏上上眼藥。

  當住在未央宮的任蝶衣聽說之后,急忙拿起紙筆,親手書寫一封紙條,向朱厚熜求情,稱自己不再胡鬧,讓朱厚熜宜君后和睦!

  畢竟最近一段日子,一直都是周皙顏陪著她,又是幫她帶孩子,又是陪她解悶,出于種種她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至于夏皇后得到消息之后,只是哀嘆一句,乘車而出。

  雖然她身份比較敏感,但這件事還是關于由于朱厚照無后,故而引發的一切動蕩,她也是避無可避。

  不然憑借著事情發酵,只怕她這個正德遺孀,也未必能夠幸免于難。

  朱厚熜不知道身后之事,他現在正疾步前往太廟,在坤寧宮初聞眾人做法之時,朱厚熜怒不可遏,所以才有那句命令。

  可等他出了宮門,細細想過周皙顏的話之后,也覺得不無道理。

  如果以暴力解決此次問題,那么這件問題只會給人留下詬病,而且今日哭諫之人,都是十年一日科場精英,如果因為這一件事而折,無疑是朝廷最大的損失。

  同時并非全部都是私心,一定是邀直買名。

  畢竟正德年間慘案,期間許多人曾親眼目睹,一旦廷杖,可就代表十有八九會死人。

  沒人這么傻,拿著自己的命,去換一個可有可無的名聲。

  因為人死了什么都沒有,哪怕日后翻案,這些死的人得不到任何好處,乃至于后人是否享到蔭替也猶未可知。

  不過也說明了,這些人真的是拿皇帝沒辦法,只能鋌而走險,拿著性命去賭,皇帝能否收回成命。

  朱厚熜雖然理解眾人之心,但不代表他對于此事就持肯定意見。

  說到底他的屁股坐在龍椅上,他需要群臣跟狗一樣聽他的話,而不是事事跟他唱反調。

  不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顯然不能繼續刺激下去,不然青史可不會放過他。

  但也不能不處理。

  還留著這些人在一塊,日后只會繼續圍繞著這件事扯皮不止,這朱厚熜絕對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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