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味道。”
當香味開始向外溢出，站在鍋邊的下人們聞到了之后，都感覺身體十分舒服。
小環插著腰，看著面前的那些下人們：“把藥湯都盛出來，晾涼之后給外面那些躺著的人端過去。”
“那我們的呢？”
一個下人看著小環，輕聲開口。
小環沉思了幾秒，抬頭道：“你們的，一會直接喝下去不就好了嗎？”
下人們沉默。
這里一共五口大鍋，熬制的全部都是一樣的解藥。
除開外面那些重病的人飲用的，剩下的他們一人喝一碗，其實也消耗不了太多。
這問題有點蠢。
片刻之后，盛出來的藥湯一一轉涼。
小環摸了摸碗邊，輕聲道：“好了，端出去吧。”
“是。”
幾個下人端著長長的餐盤，上面擺著數碗藥湯，他們陸續走出了沈家的大門，隨后走到一個個躺著的病人身邊。
“藥來了！大家讓讓。”
小環這邊輕聲開口。
另外幾個下人開始拿起藥碗，幫助病人喝藥。
半晌后。
一個本來站不起來的老人匆匆爬起，向著另外的方向開始狂奔。
就在圍觀的人們面色奇怪的時候，另外的病人也都這樣爬起，開始向著一個方向前進。
當沈家的大門前已經沒有一個重病之人的時候，啟華城的一角卻臭氣熏天。
至于那排毒的過程……
不說也罷。
下午。
沈令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依然在忙碌的下人，默默起身。
“少爺好！”
聽到動靜，一些下人回過頭。
他們看到沈令的時候，連忙開始躬身。
“情況怎么樣了？”
沈令輕聲道。
下人低頭道：“回少爺，咱沈家的門前已經沒有病人了。不過還是有人很多人堵在門口，想要求一碗藥湯。”
“發。”
沈令嚴肅地開口。
此時，他只想要解決這個七日斷魂散所造成的影響，讓啟華城這邊恢復正常。
看著下人，沈令沉聲道：“我一會再去抓藥，你們這邊直接將藥湯發給得病的百姓，不要收一分錢，也不要收任何的謝禮。”
“知道了！”
聽到沈令的命令，下人們連忙點頭。
沈令深吸一口氣，隨后向著沈家的大門那邊走去。
此時，他沈家的門前被圍地水泄不通，一些人克制著沒有走上臺階，但卻也擠得十分痛苦。
“沈公子出來了！”
看到沈令，一個百姓連忙大喊，“沈公子，求求你，給我一碗藥湯吧，我家孩子已經快要不行了。”
“停！”
沈令聲如雷，場面瞬間寂靜。
看著下方的百姓，沈令緩緩開口道：“大家不要急，排好隊，一會按照順序領取藥湯，如果家里有人不方便過來的，也可以帶一碗藥湯回去。”
“還有，我會在城中醫館處設置第二個發放點，每個人都有份，大家不要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一群百姓臉色緩緩恢復了平靜。
他們相信沈令，所以不再激動地往前推擠，反而按照沈令的要求，開始默默排起了長隊來。
“沈公子，這藥湯要錢嗎？”
一個老人拄著拐杖，穿著一身破舊的麻布衣裳，看著沈令，顫抖著開口。
“您放心，不要錢。”
沈令沉靜的點了點頭，隨后看向了面前的百姓，“此次藥湯的所有費用，由我沈家一力承擔。在這個困難的時刻，我希望大家能夠團結一心，共渡難關。”
聽到這句話，一群百姓連忙高呼：
“謝謝沈公子！”
“謝謝沈公子！”
“沈公子真是大善人。”
一聲聲感謝不絕于耳，沈令心中卻沒有什么波瀾。
他徒步前往了醫館。
“沈公子。”
看到沈令，郎中連忙起身。
此時他氣不虛，也不再咳嗽，看上去相比之前，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
郎中低著頭，老臉上閃過一抹羞愧之色：“那個，之前我偷喝了一碗那個鍋里的藥。”
沈令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本來就打算給你喝的，不過那時候你拒絕了。”
郎中羞愧地開口：“您走之后，我看到那些病人身體好轉，就鬼迷心竅的偷喝了一碗。”
“我說了，沒事。”沈令搖了搖頭，“對了，我打算在你門前給啟華城的百姓發放藥湯，不知道你這邊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郎中連忙開口，“這樣，沈公子您將藥配好，我幫您給他們煮，并將藥湯發放。”
偷喝了沈令的藥湯，郎中總是感覺心里過意不去。
此時聽到沈令的請求，就立馬回應了一聲。
沈令點了點頭：“那更好！就這樣辦。”
第二個發放藥湯的地點談成。
第三個，水井旁。
整個下午，沈令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開始熬制解藥，并給啟華城內所有的百姓免費發放。
“該去解決水井的問題了。”
當天色漸黑，藥湯排隊領取地點依然是一條長龍的時候，沈令則是想起了自己的承諾。
他要在晚上之前解決水里有毒的問題。
不然一些百姓恐怕要沒有水喝。
走到水井邊。
沈令將大石頭移開，隨后將打水的木桶搖到井上。
他將煮過的解藥藥材放進了桶里，隨后用繩子將藥材固定，確定藥材不會從水桶中跑出來。
在這之后，沈令將木桶扔回了井里。
十幾分鐘后。
沈令將木桶提出，將藥材拿回。
他又打了一桶井水，隨后親自品嘗了一下。
水里的毒，已經消失無蹤！
“可以用了。”
看著旁邊的百姓，沈令輕聲開口。
正如七日斷魂散下入井中效力會減弱一樣，他的解藥泡進井中，效力也同樣會減弱。
所以，他才泡了十幾分鐘。
為的就是確保能將所有的毒素完全分解，讓啟華城的百姓不會因為毒藥殘留再次中毒。
源頭已經解決！
剩下的，就是繼續發放藥湯。
不過沈令很清楚，只要他還沒有找到那個下毒者的蹤跡。
危險就不會消失。
可是，對于沈令而言，現在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三天前中毒的安州州牧，此時情況怎樣？
“沈公子！”
就在沈令這樣想著的時候，馬匹的聲音迅速傳來。
只見一個騎兵騎馬來到了他的眼前，沉聲道：“沈公子，州牧大人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