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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地底人族,獄神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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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泊天宇上。

  郭綏與金圣嘆帶領大批天刃成員踏空而來,見師青玄被一名天刃背負著,并無危險,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

  “怎么回事?”

  郭綏看著下方湖泊處聚集的人族,臉上一沉,心情極為不好。

  “御主,山寨附近邊域絕對仔細搜尋過了,并未發現這群人蹤跡,如有褻職,屬下愿受罰。”

  郭綏沒有理會那名出聲的天刃,轉身看向了金圣嘆。

  現在的重點不是這群人怎么來的,而是他們的目的,以及有沒有強者相隨。

  金圣嘆雙眸神芒斂息,開口道:“沒有任何神力波動。”

  郭綏看著下方,沉吟片刻,直接道:“下!”

  他相信金圣嘆的感應,如果連金圣嘆都發現不了的強者,那他們也反抗不了,在那等強者面前他們連撕裂氣運昭章的機會都沒有。

  感應更是一個笑話,他們剛出現估計就被對方察覺了,但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波動,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這真的是一群普通的凡人。

  “轟——”

  聞言,十萬天刃齊刷刷的顯露神力,從天而降,將湖泊四方圍的嚴嚴實實的。

  “神使!”

  這一幕,讓下方的人群滿臉惶恐,顯然被嚇的不輕,其他人同樣個個惶恐不安,仿佛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天刃的降臨太突然了,他們理解不了。

  隨著為首的一個老人開口,其他人紛紛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地,這一幕,看得郭綏皺眉不已。

  “你來吧。”郭綏無奈看向金圣嘆,這些人已經被嚇得有些嚴重,想問什么幾乎是不可能的。

  金圣嘆點頭,體表蒸騰起神力,雙手探向那為首的老人頭上,雙眸微閉。

  只見那身披獸皮的老者哆嗦不已,極為害怕,卻不敢反抗,其他人更是滿臉恐懼,叩拜不已,祈求他們饒過老人。

  “閉嘴!”郭綏壓下內心的急躁,冷喝一聲,眉心一道金色紋痕不斷地放光,讓人畏懼。

  過了片刻,那身披獸皮的老人顫顫驚驚向金圣嘆叩拜,雙眼極為狂熱,好似遇見了信仰的神明一般。

  剛剛搜魂的一切行為,好似都是神在恩賜他。

  “發現了什么?”郭綏緩緩開口,道出心中的疑惑。

  他相信天刃不會褻職,那這群凡人突然出現的行為就顯得有些詭異了,是被人傳送過來的,還是因為什么原因......

  還有,他們口中的神使是誰?

  在萬界中,除了光明族那些需要信仰之力的族群,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神”這個詞匯。

  是萬族先他們降臨將此地的人族圈養為信民,還是......

  昏暗無光的地底通道,不知通向何方,幽深無比,潮汐不堪。

  這是一條足以容納百人并肩而行的通道,是一項堪稱宏大的工程,至少對于凡人來說是這樣的。

  郭綏陰沉著臉,身后跟著滿身傷痕的師青玄,以及數萬天刃在通道中行走著。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滿臉的煞氣,好似遇到了什么極為憤怒的事情。

  唯有年紀稍小,涉世未深,如同稚童的師青玄,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模樣。

  郭綏抱著一個昏迷的獸皮少女,轉身看著身后的師青玄,語氣十分嚴肅,“小子記住,信神者,皆斬。”

  “信神者,皆斬!”師青玄鄭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相信自己的師叔不會害他。

  他沒有父母,從小便在荒野中獨自長大,是靠石人庇護,撿野獸殘食生存下來的,他的世界是一片無聲的黑色。

  直到遇見自己師傅,還有師叔,他的世界才有了顏色。

  就在這時,一名天刃自通道前方趕來,沉聲道:“御主,抵達了!”

  郭綏一揮手,將懷中昏迷的獸皮少女,交給身后的師青玄,手中突兀出現一桿黑金蛟槍,滿目殺氣。

  “殺!所有身披血袍的人族,一律殺無赦!”

  “是,御主!”

  天刃眾人恭敬地領命,齊齊抽出戰刀沖向前方。

  師青玄抱著獸皮少女,獨自一人走向前方。

  過了許久,他來到通道盡頭,在他的前方是一片新的天地,一座地底世界。

  這是一片詭異的地底天地,血色的石像,血色的房屋,血色的地壁,天地間好似只有一種顏色。

  無邊的血色!

  只不過,這片天地現在只留下一片殘垣斷壁,殘破的山壁,破碎的房屋,除了那座石像外,一切都已經成了廢墟。

  那石像不同他見過的任何石人,通體血色,甚至還能看見一些暗紅的血跡,還有著一些碎骨散落在四周。

  一道怯弱的聲音的響起。

  “那是獄神像。”

  師青玄看著懷中已經蘇醒的獸皮少女,沒有作聲,繼續朝著下方看去。

  此時的地底世界早已是一片混亂。

  廝殺聲遍地!

  無數身著血袍的人與天刃大戰,自家師叔手持一柄黑金蛟槍無聲佇立在那獄神像上。

  “褻神會有大禍......”

  師青玄打斷了少女的話語,平淡地問道:“你信神嗎?”

  少女好似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憶,雙眸微顫,臉色蒼白地低聲道:“阿母說不信神,沒有飯吃,還要被打....”

  “你信神嗎?”

  師青玄的聲音像極了少女記憶中的魔音,讓她的身軀顫驚不已,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流,隨后更是雙眸一閉,又陷入了昏迷。

  金圣嘆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后,看著他懷中昏迷的少女,好奇道:“她怎么了?”

  “我問她信神嗎?然后她就昏迷了....”師青玄有些無辜地說道。

  “為什么要問這個呢?”

  “師叔說信神者,都要斬!”

  金圣嘆一怔,看著陷入昏迷的少女,苦笑一聲,而后鄭聲道:“少聽你師叔的,信神者也要分情況的,有些的確該斬,有些卻不能斬。”

  “那些該斬,那些不能斬?”

  師青玄不明白。

  金圣嘆笑了笑,并未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師者傳道解惑!

  但還有一句話,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有些東西,需要靠他自己去悟,說是沒有用的。

  信神者,皆斬,這個話題太過復雜,根本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說清的,平白地說出一個標準,只會誤導師青玄。

  血袍人族,該不該斬!

  血獻族人,祭祀邪神,污穢先輩,該斬!

  如獸皮少女這般,該不該斬!

  不能斬!

  因為她們想生活下去,只能信奉,一個人如果連自身生存都沒有保障的情況下,你對她要求再多,也是妄言。

  其中的道理,不是現在的師青玄能懂的。

  “這就需要你自己去想了,在你想明白之前,不要輕易地妄下結論。”

  “這世間的任何道理,包括修行悟道都是這樣,別人的永遠是別人的,只有自己悟出來的,才是你自己的。”

  師青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金圣嘆也不再繼續,叮囑少年看好少女,便踏空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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