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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通天石人,將邸石墩(4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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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兩天,王庭沒有太大的動作。

  顧川去了一趟昆侖學宮,十二學宮,又去了一趟御之天的天刃宮和郭綏,金圣嘆二人交談了許久,囑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后。

  便回到人王宮閉關。

  入道二重境的他有了正式踏入大道修行的資格,相當于有了參與“道境”的門票,但要去向何方,還得思緒一番。

  現在掌握了兩張“門票”,一張是通往無盡九幽,一張是通往紅塵濁世....

  顧川雖走的執掌之道,但也要講究一個基本法,方向的選擇就很重要了。

  第二日,顧川不得不放棄了閉關的打算。

  因為在這一日,天刃已經整頓完畢,這意味著他們要前往新的界域了。

  顧川踏出人王宮,來到御之天。

  一名名身著繡著“天刃”黑袍修士在御臺上整裝待發,沒有任何的送行詞,十萬天刃默默地踏上了星路的通道。

  臨行前,郭綏將一枚玉章交給了顧川,然后還不等他多說什么,金圣嘆便拖著他踏上了征途。

  顧川沒有說什么,這種送行,以后將會是一種常態。

  有時候多些打算并不是壞事,也沒有什么晦氣不晦氣的。

  修士之間,不講究這些。

  往后的日子,顧川便沉浸在人王宮中,專修九幽大道體系。

  大道修行有“行”“觀”“悟”“得”的說法。

  紅塵,他經歷的太少了,沒什么特殊的感悟,星海也沒有這個條件,所以他便選擇了先主修九幽大道體系。

  選擇主修九幽并不是草率,而是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首先,他有九幽體系的幾件至寶,陰棺,陰云,黃泉令.....

  陰云雖然在九幽誕生的時候被吞噬了,但也導致九幽自誕生便繼承了一絲陰云的特性。

  陰棺不用多說,絕對的九幽至寶。

  黃泉令是瀛王后裔化道之際交給他的,能引動九幽禁忌,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

  顧川之所以選擇先修九幽大道體系,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后期能利用自己的九幽道韻遮掩它們的存在。

  這很重要!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顧川有種直覺,選擇九幽。

  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好似來自內心深處的呼應。

  修士之間到了他這般境界,一般都具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這是源自大道的感應。

  無處可查,但卻極為玄奧。

  而且顧川感覺和九幽還挺有緣分的,不論是陰棺,黃泉令,還是陰陽鯨,黃泉魚....,都從側面證明了這點。

  于是乎,顧川開始了漫長枯燥的大道求索之路。

  星路通道。

  金圣嘆被郭綏的那番舉動逗得肚子都疼。

  郭綏真行!

  他怎么想的?竟然連遺書都準備好了。

  在星海中,萬族現在都在狂野發展,根本沒有閑心來操心他們,可以說這一時間段的萬族甚至連敵人都算不上。

  人家萬族有那時間,去欺負欺負那些弱小界域不好嗎?

  萬族除非瘋了,不然人家來找你人族王部麾下一支連戰部體系都混不上的天刃?

  危險是有的,但絕對沒有到十死無生的地步,更何妨準備遺書傳承了。

  在星海中,與其擔心這些危險。

  還不如多想想界域土著,妖獸,絕地,這些才是他們現在最該考慮的危險。

  郭綏瞥了一眼金圣嘆,挑眉道:“別笑了,說說那處界域什么情況?”

  金圣嘆仿佛聽出了他語氣不善,干咳一聲,見好就收,輕聲道:“宛如通天的石人,詭異的聲音,漆黑似幽的地域,還有無處不在的野獸......”

  “就這些嗎?”郭綏再次挑眉,他看金圣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還以為掌握了什么詳細情況呢。

  結果,就這?

  什么宛如通天的石人,詭異的聲音,漆黑似幽的地域,無處不在的野獸.......

  沒一條顯著的情報!

  說了等于沒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青玄就一少年,能了解這些已經不錯了。”

  金圣嘆摸了摸身后少年的頭,片刻后開口道:“十萬天刃,只要入口不是絕地,應當能應付大多數情況。”

  郭綏轉頭看著神情振奮的天刃修士,淡淡道:“希望吧!”

  對于一生都在壺內界的他們來說,星路的神秘,瑰麗宇宙,還有那未知的界域,都讓他們興奮不已。

  至于危險,天刃的成員大多都是壺內界的散修,他們什么危險沒有經歷過。

  對于他們而言,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就是這么的豪情,灑脫。

  這倒不是他們真的有這么豪情,灑脫,而是環境所迫。

  本為凡人,卻窺見了那神秘的修行,沒有人不想去闖一闖的。

  揚名天下,縱意江湖,逍遙世間,這一切都像致命的誘惑在吸引著他們。

  說實話!

  郭綏一開始是不喜歡他們的。

  無他,參差不齊,修為低下,戰力疲弱,且他們的根基在長年的廝殺中早已磨損許久,不堪大用。

  這不是多了一群手下,而是多了一群拖油瓶。

  所以他多次想請求自家殿下給自己換一批人,他在壺內洲重新招募一批天刃,也比這些散修好。

  但時間長了,郭綏不得不承認,他原先的觀點正在悄悄發生改變。

  這是一群歷經黑暗,飽受摧殘,卻仍向往光明的不甘之人,同時也是一群還有良知,保持本心的不甘之人。

  散修!

  這在壺內界是一個帶有貶義的詞匯。

  散修往往代表了低劣,不堪,可隨意欺辱。

  別看他們比凡人多了修為傍身,但他們那點低微的修為,粗糙的修煉法,反而讓他們進入到了一個更為黑暗的世界。

  他們就像一群鬣狗在修士界中互相廝殺,為了爭奪圣地,修煉世家拋出的一塊腐肉。

  那腐肉,可能是一部低劣的修煉法,一瓶鍛體養神的丹藥,也可能是成為圣地雜役的名額,或者是一名世家公子的跟隨者.......

  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他們卻要拼了命的去爭。

  修士界是一個大染缸,他將所有人都分出了一個層次。

  而散修是最底層,他們是強者取樂的對象,甚至連凡人都不如。

  在那等情況下!

  誰能甘心,誰會甘心?

  久而久之,又有幾個還能保持良知,保持本心?

  有些散修將在其他地方受到的侮辱,灑在了凡人的身上,看見凡人那痛苦求饒的悲慘之樣。

  他們大笑,放肆的大笑.......

  因為他們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同時,他們也想起了一件事,原來他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最底層啊,這世界還有比他們弱的存在啊。

  凡人!

  很多散修將凡人視為發泄的對象,視為他們挽回那可笑的尊嚴的絕佳之地,想借此來彌補內心的積郁。

  圣地會管嗎?

  不會!

  禁區會管嗎?

  也不會!

  他們甚至放縱這些散修的作惡,然后通過誅殺這些散修來增加圣地的威望。

  沒有惡,何來的善?

  有些圣地甚至還會故意制造散修,因為只有惡多了,凡人才會知道他們的好,才會獻上一切來祈求他們的庇護。

  這是何等可笑的庇護?

  壺內界億萬萬生靈,為何通過烽火洗禮的只有那三千萬之數。

  修士界更是幾乎全滅,幸存下來的不過十萬之數。

  因為那些人,已經不算作人了。

  人族不需要這些雜質,顧川也不會庇護這些雜質,更別說為了保護這些雜質去付出強者的鮮血了。

  他們不值得!

  而在那等環境中,還能保持良知,保持本心的人,就如那深處無盡黑暗,卻仍向往光明之人。

  這些人才值得人族庇護,才值得顧川付出。

  因為他們還認自己是一個人!

  這很重要!

  “不說些什么嗎?”金圣嘆余光看了郭綏一眼。

  此次一行,十萬天刃能剩下多少,這是一個未知數。

  他很了解自己兄弟,出身軍旅,卻向往江湖。

  天刃這群由散修為主體組成的人,對他有莫名的吸引力,天刃本該早就出發了,但卻被耽誤了一日。

  這是因為什么?

  郭綏淡淡道:“你以為我看得上這群人,我天天往人王宮跑,你以為是我為了什么?”

  “別問我為何向殿下請求延遲出發,我是為了殿下考慮,是為了王庭考慮,他們太弱了。”

  “我知道。”

  金圣嘆悶笑了一聲,挑眉道:“我是想說你身為天刃的御主,應當說些什么。”

  郭綏瞥了他一眼,轉頭朝著身后大聲吼道:“記住,你們還欠著勞資債呢,你們的修煉法,靈石,乃至兵刃都是勞資在殿下面前求了許久,才求來的。”

  “沒還清債之前,誰敢死,我饒不了他。”

  “別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父債子償,你們的后裔可還在壺內洲呢,到時候勞資抓他們來天刃,繼續還。”

  身后傳來了群獅齊嘯山林的高呼聲!

  “謹遵將令!”

  十萬天刃早就知道了自家的御主的脾氣,郭綏說出的粗俗,但他們聽見的卻是另一番暖人之語。

  父債子償?

  他們聽到的卻是,死后兒女有人照看,有人依靠,有人培養成才。

  至于抓進天刃,抓進天刃好啊,天刃那是他們以往做夢也不敢想的地方,兒女進了天刃,那是大好事。

  他們巴不得自家兒女被抓進天刃。

  金圣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郭綏,沒有言語。

  這時候,就不去刺激他了。

  “師叔,到時候我幫你抓!”

  “滾一邊去!”郭綏臉色瞬間僵硬,轉頭看向金圣嘆身后的師青玄,一巴掌就拍了下去。

  金圣嘆笑了笑,毫不在意自家徒弟被打了,反而又在少年的腦袋上補了一拳。

  不知過了許久。

  星路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抹亮光,周遭星路通道綿延開密密麻麻如蛛網般的裂痕,顫動不休。

  “嘩啦啦——”

  幾乎就在一瞬間,前方傳來了風兒呼嘯之聲,似鬼似嚎,仿佛在對面是一片無盡的鬼蜮。

  這是從那星路盡頭傳來的,有陣陣詭異的波動傳來。

  “還真是鬼音?”郭綏凝神一征。

  先前金圣嘆說師青玄那小子訴說的情報時,他還以為是少年不懂,現在看來卻是真的。

  金圣嘆警惕道:“小心!”

  “備戰!”

  郭綏凝望盡頭許久,轉頭朝著身后的十萬天刃提醒。

  這詭異之音好似惡鬼磨牙,又似群鬼啃咬,極為詭異。

  “唰——”

  只一瞬間,郭綏手捏一道金色詔章,大手一揮,將星路通道輝散,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其中。

  而后,眾人來到了一處漆黑之地,四方被無盡的黑暗籠罩,像是來到了宇宙的盡頭,一片死寂。

  “師傅,那里!”

  師青玄忽然出聲,指向了黑暗中的唯一光點。

  金圣嘆聞言,順著少年所指的方向望去。

  隱約可見一座龐然大物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在那龐然大物旁,有一抹如熒光般的微弱光芒。

  如果不是少年指向,那光點幾乎不可查。

  四周的黑暗好似能吞噬一切光明一般,遮掩了眾人的視野。

  金圣嘆與郭綏點了點頭,而后帶領身后的天刃眾人,前往了那龐然大物所在的地域,那應該就是師青玄所說的石人。

  他們見到了一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景象。

  一座堪比太古神山的石人屹立在無盡的黑暗中,手持通天的巨石劍,身披古老的石甲,有莫名的威嚴。

  “這石人能壓制黑暗.....”郭綏神色一凝。

  卻見在石人方圓百米的距離內,好似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四周的黑暗抵擋了在外面,寸步不得進。

  金圣嘆雙眸運起神芒,其內好似演化乾坤,在探查石人四周。

  “石人很普通,沒有任何雕刻跡象,宛如天成,卻能壓制黑暗。”

  片刻后,金圣嘆看了一眼那石人,疑惑道:“你有沒有感覺這石人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似曾相識?”

  郭綏疑惑片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大變道:“將邸石墩?”

  將邸墓中,埋葬了人族英靈。

  每葬下一尊人族英靈,將邸就會有一座石墩誕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石墩會發生某種異變,由一座方方正正的石墩,變成一座具有模糊面容的石墩。

  雖看不真切,卻能依稀辨識那是一尊石人。

  這是他們知道的!

  但不可能啊!

  將邸石墩比這石人小了不是一點半點,眼前這石人怕是有十萬丈,而將邸石墩不過半人高,幾乎沒有可比性。

  “不可能吧....”

  郭綏也有些犯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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