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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并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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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人影的目光,看向許安城的那一刻。

  它目光所及之處。

  所有的鬼物,全都只有朝拜的份。

  錢友亮抬起頭。

  他看到了人影,卻看不到它的真容,只能看到那只蒼白的手掌。

  仿佛所有的視線,都被那只手所占據。

  一旁。

  那柄青銅戈,卻停止了震動。

  青銅戈似乎感受到了人影俯瞰而下的目光,它收斂了所有的氣息,連顫抖不敢顫抖。

  好像……

  它和人影的關系,并不和諧。

  人影目光冰冷無情。

  但它看到錢友亮,看到那些奮戰在許安,安排百姓撤離的民調局成員,看到了張全有那些人,看到了羅江洋、羅城以后。

  其目光中的冰冷,稍稍淡下去了一些。

  可也只是這樣了。

  人影的目光,沒有在這些人身上停留,直接看向了在許安城內,試圖逃離的那些守墓人。

  剩下的守墓人,全都遁入了黑暗。

  他們躲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本來,一個個都是擁有殺過六次索命鬼力量的強者。

  可現在……

  每一個人敢冒頭。

  誰敢冒頭?

  誰敢不知死活的動手?

  他們唯一敢做的事。

  就是祈禱。

  在心里祈禱,祈禱人影沒有發現他們,不會把他們給全宰了。

  只是。

  再多的祈禱也沒有用。

  當他們披上長袍,戴上兜帽,成為守墓人以后,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殺人者人恒殺之。

  泯滅人性,漠視生命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一道恐怖的目光穿過了黑暗。

  剩下的守墓人們,全都崩潰了。

  他們跪在地上,瘋狂磕頭哀求。

  “別殺我,我們不是古代的那些守墓人,他們才是你的仇人,我們和你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

  “饒命……”

  “饒命啊……”

  有的人哀求,希望人影能給他們一絲憐憫。

  有的人則已經絕望了。

  他們拼命的想要把身上的長袍給脫下,把兜帽撕開。

  可根本做不到。

  狗皮一旦穿上,人也就成了狗。

  怎么可能再扒下來,變成人呢?

  人影緩緩伸出右手。

  它只用了一根手指。

  對著那處黑暗中的守墓人輕輕按下。

  然后,一切哀嚎聲都消失了。

  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

  那一指,就像是按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

  做完這些。

  人影收回了目光。

  它站在許安的天上,腳下踩著整個許安城。

  枯井在它身旁呼應。

  歪脖子樹為人影遮風擋雨。

  氣氛,卻變得越來越凝重。

  如果說,先前的一切,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然后等待了許久,所有人得償所愿,看到了一場暴雨的落下。

  那現在……

  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所有人都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是怎么一回事。

  張全有掙扎著,沖到錢友亮面前,大聲的喊道:“錢老,它在等什么?不是已經都結束了嗎!”

  錢友亮茫然的拄著拐杖。

  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那個人影,已經確定是安州墓主人了。

  不管是許安的墓主人,還是另一個墓主人,不管它們表現的多么可怖,多么讓人驚艷。

  可在人影現身的那一刻。

  一切都只是它的陪襯。

  它是夜,是主宰,在它面前,一切都黯然失色。

  可是……

  明明,人影已經把一場鬧劇解決了。

  兩個墓主人全都被關進了那座鬼樓之中。

  連許安的源頭,都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去而復返,選擇了臣服。

  這一切,應該被畫上了句號才對。

  可為何,人影卻沒有消失。

  它在等待著什么?

  天空之上。

  人影的目光冰冷死寂,不帶有絲毫情感。

  但卻透露著莫名的威嚴和可怖。

  它看向的方向,是更南方。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

  它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可怕。

  枯井之中,一縷縷白霧被噴了出來。

  那些白霧在瘋狂的擴散。

  漸漸地,整個許安全都被白霧所充斥。

  而且,還不止是這樣。

  白霧連天……

  如果此時是白天,有人用衛星監控著這片大地的話,他們會發現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許安……

  鄴城……

  天水市……

  全都被白霧所覆蓋。

  三座城市,簇擁著安州。

  它們變成了附城。

  在安州……

  許久沒有人到來的老街,清冷一片。

  如家飯店便坐落在老街的最深處。

  一絲白霧,緩緩從如家飯店里冒了出來。

  白霧眨眼間便升騰了起來。

  安州變成了霧的世界。

  一片氤氳之相。

  白霧連天,四座城市結合在一起,其領土極大。

  但此刻,這異象卻只是在等待。

  等待著一個存在的到來。

  然后,那個存在便來了。

  明州。

  這里是古代的九州之一。

  明州地大物博,資產豐富。

  和同為九州之一的安州相比,明州要發展的更好,但曾經那些古代建筑的殘留,卻已經蕩然無存。

  任誰都無法將這座城市,和古代的明州聯想到一起。

  此刻。

  明州的地底下。

  一個高大的祭臺之上。

  有著五口青銅棺材。

  每一具青銅棺材,都分別放在五個方位。

  東南西北中。

  而且一時不差,其擺放的位置,及其講究。

  這里一塵不染。

  空氣中,都透露著濃濃的怨氣。

  那怨氣存在了幾千年,卻直到現在都不曾散去。

  然后。

  一個怨毒,可怖的意志,便脫離了明州。

  它的目標,則是在以它為起點,偏北方的一座城市。

  嘩啦啦……

  天降大雨。

  懸浮在錢友亮身旁的那柄青銅戈,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樣。

  它不停的震動。

  直接沖天而起,似乎對人影都不在忌憚一樣。

  它在呼應著什么。

  其鋒刃之上,沾染的那些血跡,則在變得濕潤,仿佛煥發了生機一般。

  見此情景。

  錢友亮臉色大變。

  他看著青銅戈,驚恐無比的說道:“怎么回事,這東西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它在召喚什么?”

  錢友亮見過人影的棺材蓋。

  他對青銅戈表現出來的異動非常熟悉。

  那分明就是在召喚著某個存在降臨。

  也就是說。

  這東西,和一個墓主人有關。

  青銅戈散發的氣息,越來越可怕。

  張全有等人,只感覺頭皮發麻,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所有人的意志都被影響了。

  他們雙目通紅。

  一個個喘著粗氣,眼中似乎有著濃郁的怨氣浮現出來。

  “錢老,您把什么東西帶到了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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