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好到哪兒去。
現在隨隨便便來個人,都能給他致命一擊。
但是比起他,那個少年已經只剩最后一口氣,若有若無的飄忽著。
已是極限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時郁會突然爆發出那么強的能量,那沖擊強度比之前天更是不遑多讓。
但是那又怎樣,他終究要死了!
就算他受傷了又如何,這里是他的地盤,這場拉鋸戰,終究是他贏了!
等他恢復過來,就挖了時郁的異能結晶,拿他的尸體來做研究。
物盡其用,絕不浪費!
“哈哈哈哈——”
“終究還是我贏了——”
“閆秋白,斷子絕孫,哈哈哈哈——”
癲狂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鹿慈來時,未至門口,便聽見那瘋魔的聲音,刺耳聒噪。
破鑼嗓子跟拉風箱一樣。
瘋瘋癲癲,神經兮兮。
緊抿的唇,泛白的唇線,蒼白的跟兩側的白墻相差無幾。
她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清越雋逸的少年。
他閉著眼。
滿是脆弱。
遍體鱗傷,斑斑血跡,黑紅的刺眼。
他就像是一個即將破碎的水晶娃娃。
讓人不敢靠近,不敢觸碰。
生怕輕輕一碰,就會令他崩碎破裂。
玉隕登仙。
不過短短幾天,那個清貴溫柔的少年,就變成這樣讓人心疼極致的模樣。
心臟鈍痛,痛到麻木。
心驚到絕望。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時郁,哪怕初見時滿身臟污的糟糕模樣,期間受傷,脆弱撒嬌的可憐模樣,都比不過現在這樣仿若謫仙,隨時便要羽化。
鹿慈的腳千斤重,重的讓她抬不起,不敢靠近。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原本就只吊著一口氣的少年,像是突然泄了氣,放松了似的。
飄忽的氣息,漸漸微弱。
原本還撐著的身體,微微顫動著,就要往下傾倒。
“阿郁——”
鹿慈三兩步上前,一把接住那個搖搖欲墜的少年,將他攬在懷中。
頭無力的靠在她肩頸邊。
肌膚貼合。
與往日的溫熱不同。
懷中人冰冷到快要失去溫度的體溫,冷的讓鹿慈都倍感心悸。
“阿郁,我來晚了!”
“對不起——”
鹿慈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替他擦去臉頰邊的不小心沾染上的血痕,看著他雙眼緊閉,氣息孱弱的脆弱模樣。
壓抑在心底,已經控制不住的慌張,害怕,沖動,暴虐,蓬勃而出。
“你是誰!竟敢闖進我的實驗室......”
聒噪的破鑼嗓子在身后響起,鹿慈控制不住想要將那罪魁禍首千刀萬剮,碎尸萬段的念頭。
但是又不想讓他死得痛快。
既然閆大夫人是那么個結果。
身為她的追求者,還有合謀者,怎么能不跟隨她的腳步,復制她的結局呢!
鹿慈看也沒去看背后那個血呼啦碴的人,右手一揮。
冰藍色的光芒帶著冰冷的霜寒,直擊面門。
將還強撐著厲聲質問的許博士籠個正著。
“冰系!”
“你是鹿慈!”
“怎么可能,怎么可——”
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刺耳的尖叫。
“啊——”
“來人,來人——”
冰藍色的光球里,清晰可見的厚厚冰層,在森白寒氣的帶領之下,從腳底和指尖開始,將許博士的四肢,完全凍結在內。
不管他怎么撲騰,怎么抵抗。
那透明中帶著淺藍的堅固冰層依舊迅速的攀爬向前,寸寸寒冰侵襲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