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月,你幫幫我好不好?”
微涼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汗毛倒豎!
王舒月:“......”淦!
“你先起開,咱們有話正經的說!”王舒月伸手,扣住臉上這兩只手,一把拽開。
紋絲不動!
草啊,“我答應我答應,你先松開!”
“好。”摩羅剎露出了滿意的笑,放開了她的臉,期待的看著她。
王舒月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又往后坐了一點,拉開距離,這才警惕問:
“你要我幫你什么?”
“幫我得到阿姐的心,只要你辦到了,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摩羅剎如是說。
王舒月不信任的將他上下打量一遍,嘁道:“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還有,你干的那是人事?能不能得到姑奶奶的心你心里沒點數?”王舒月言辭十分犀利。
談判嘛,就得先壓價。
果不然,裝好人的鬼王本性瞬間暴露,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剛剛流出來的鱷魚淚還粘在睫毛上,泛出點點寒光。
王舒月“咳咳”輕咳了兩聲,直了直身子,一本正經的說:
“是這樣的,你這個事情難度有點高,但咱們還是秉承實事求是的原則,透過現象看本質......”
“說人話!”摩羅剎滿臉不耐。
“好的。”王舒月微笑點頭,“我是說,得到姑奶奶的心有點難,但你可以退而求其次,先獲得她的原諒。”
“好!”
嗯?這么干脆?
王舒月瞄了他一眼,男人一臉認真,明明是個膚白貌美邪魅霸道的鬼王,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個為情所困的傻子。
這果然是個憨憨!
王舒月抬頭望天,透過現象看本質,她算是看透了這男人。
換個角度看世界,得到的結果果然是不一樣了。
王舒月大膽提出邀請,“跟我回云鶴宗,不許殺人不許傷人,把你的斗轉星輪借我用用。”
這倒是小事,摩羅剎頷首,答應下來。
“我也許久不曾到云鶴宗看看了,闊別多年,也不知道阿姐待的地方,有沒有什么變化。”
在摩羅剎的感嘆聲中,王舒月二人來到云鶴宗山門前。
明月當空,已經是半夜了,山門已經關閉。
不過王舒月有進出玉佩,摩羅剎隱匿好,兩人順利進入云鶴宗。
王舒月直接領著摩羅剎回了自己的紫竹院,剛行到門口,一聲虎嘯傳來,白影飛來,紅影顯出。
摩羅剎和白虎,大眼瞪小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好在王舒月早有準備,把玉麒麟扔出來,殺氣騰騰的場面稍稍得到緩解。
不敢讓摩羅剎在院里停留,王舒月立馬拽著摩羅剎離開。
一片紫竹林出現在摩羅剎面前,他瞄了眼衣袖上被拽出來的褶皺,幽幽嘆道:
“小月月,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王舒月回了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岔開這個話題,指著面前這片小紫竹,不客氣的吩咐:
“幫我把這片小紫竹變成成年的紫竹。”
摩羅剎看了看面前這從紫竹,輕嗤道:“原來你借我法寶就是為了這幾根雜草?”
“雜草?這可不是雜草,這紫竹貴著呢!”王舒月懶得計較某人的無知,往后退了一步,示意摩羅剎快點的。
這對摩羅剎來說,簡直是小事一樁,挑了挑眉,看在心上人的份上,抬手將斗轉星輪拿了出來。
“退后些,本座這法寶威力巨大,要是不小心傷了你可就不好了。”他提醒。
王舒月立馬往后退了兩米,“夠嗎?安全了嗎?”
摩羅剎譏諷一笑,沒有回答,催動法寶,開始施法。
斗轉星輪啟動,涼氣深藍的光,一片星空出現在紫竹林上空,原本平靜的竹林霎時間刮起了大風,渾厚的靈力傾瀉而出,將紫竹林完全籠罩。
王舒月期待著,眼睜睜看著小紫竹一節節長高長大.......
“夠了夠了!兩百年就夠了!”
“哎臥槽,摩羅剎你快停下,我只讓你催熟小紫竹,你怎么把整片竹林都給我催熟了!”
“再長下去紫竹都老了,你快點給我停下!”王舒月怒喝著,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揮斷了摩羅剎的施法。
藍光瞬間消失,暴漲的紫竹林安靜下來,筆直茂盛的成年紫竹在溫柔的風中搖曳,仿佛吃了十全大補湯,很高興、很滿足。
沒有變老,王舒月大松了一口氣。
轉頭氣沖沖的盯著一臉戲謔的摩羅剎,“咱還能不能好了?”
他指著面前這茂密的紫竹林,反問:“這不挺好的嗎?”
王舒月深呼吸,再深呼吸,這才把握緊的拳頭松開,警告道:
“你再亂來,我要你好看!”
“怎么好看?”摩羅剎倒是挺好奇。
王舒月冷哼一聲,咬牙道:“跟我姑奶奶打你小報告,讓她永遠也別原諒你這大魔頭,你覺得這夠好看嗎?”
摩羅剎面色一沉,五指一揚,一把將準備轉身的王舒月攝入掌中,“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殺吧,殺了我......你看還有誰......會幫你這魔頭!”
王舒月啞著嗓子,露出了篤定的微笑。
脖子上的大手瞬間收緊,但很快又惱怒的將她松開,摩羅剎怒笑著,甩袖而去。
“你去哪兒?”
“你別亂來!”
王舒月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正要追上去,夜空中已經沒有那抹紅。
遠遠的,又仿佛在耳畔,響起了摩羅剎的嗤笑,“年紀輕輕少操點心,本座向來是言出必行。”
聽見這話,王舒月高高懸著的心,落了大半。
轉身看了看那郁郁蔥蔥的紫竹林,帶著滿身疲憊,回了自己的小院。
清晨,天剛亮起,王舒月便拿著從藍星帶來的充電寶,來到主峰大殿。
“師父,我回來啦!”
王舒月沖進大殿,舉著手里的袋子,樂呵呵的稟報道。
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白發仙尊,手持玉簡,沒有抬頭。
“紫竹林,為師見過了。”
王舒月心里一喜,紫竹林修復了,師父是不是也覺得高興呢?
可剛湊到近前,正要彎腰行禮,就對上了一雙冷肅的眼。
王舒月一怔,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師父,您怎么了......”
清一凝眸,廣袖一揮,颶風襲來,王舒月話都沒問完,就猝不及防被掃了出去,“撲通”重重一下,跪倒在大殿中央!
“啊!”膝蓋骨咔嚓一下,好似已經碎裂,痛意令王舒月下意識叫出聲。
但她很快就咽下痛楚,驚愕的看著站在大殿上的清一道人,“師父?!”
她做錯了什么?
“王舒月!”清一道人怒道:“自古正邪不兩立,你竟同魔道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王舒月這才明白過來這一遭為哪般,對上師父那肅穆的面龐,心重重一跳,險些漏半拍。
“師父,我......”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王舒月無奈發現,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低下頭去,“弟子錯了。”
別的不管,先把態度擺在這,總歸錯不了。
至于解釋,王舒月覺得同摩羅剎沾邊的事,那就解釋不清。
她總不可能告訴師父,這只是一場py交易。恐怕她要是一說出口,與魔門勾結的帽子就要扣下來。
膝蓋劇痛,王舒月都佩服自己腦子還能這樣清醒。
清一將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眸色越發深沉,反問道:“你何錯之有?”
王舒月低著頭大聲道:“師父恕罪,弟子只是一時失了心智,這就去與那魔頭劃清界限,從此再不來往!”
嘴上答得倒是快。清一嗤笑一聲,雖還有怒氣,但比之前平復了許多。
他重新坐回座位,冷冷道:“最好如此。”
“充電寶呢?”
敲打效果不錯,清一也沒有繼續揪著,擺擺手,示意王舒月起來。
不過想起滿山的紫竹全部長成,又不免多打量她一眼,有點好奇她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居然能夠指揮摩羅剎那魔頭催動法寶。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清一收好王舒月踉踉蹌蹌遞上來的充電寶,又試探道:
“摩羅剎心機深沉,他的法寶可不是那么好借的,你可是應允了他什么條件?”
王舒月一驚,心說這事剛剛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么又提起來了?
心中哀嘆,一面揉著發疼的膝蓋一面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瞎編道:
“也沒那么嚴重,就是借了紫霄上仙的虎威,嚇了嚇他。”
“這么簡單?”清一心說,怎么我曾用過這招,卻不管用呢?
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如王舒月的身份來得親近的緣故?
腦補了一番,清一覺得自己真相了,對王舒月這個看似不靠譜的答案,并沒有懷疑。
畢竟,從入宗門一來,就沒見這個小徒弟靠譜過。
“退下吧,別忘了你剛剛在為師面前說了什么。”清一擺擺手,臨走前都不忘警告一番。
王舒月一臉乖巧,咬牙忍著膝蓋骨的痛,拱了拱手,一瘸一拐退出大殿。
一離開主峰,王舒月立馬在路邊停下,撩起裙子看了看自己的膝蓋。
好家伙,烏黑發亮,腫了好大一塊,一左一右,完美對稱,又丑又痛。
不過骨頭還是完整的,并沒有想象中的脆裂情況出現。
王舒月一邊吸著冷氣,一邊取出特效藥上藥,膝蓋上的烏青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痛感也隨之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
“呼”坐在大石頭上,王舒月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自嘲低喃:“感謝師父不殺之恩!”
這要是換到她剛入宗門那會兒,師父肯定要送她一頓刑罰堂的處罰套餐。
不過,這么說來,師父現在對她比一開始好了很多呢。
這么一想,王舒月又笑開了。
紅影翩然而至,剛放下裙擺,起身準備回下山去流民村的王舒月悚然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飛奔而去。
她才在大殿向師父義正言辭的說要同魔門劃清界限,可不能當場翻車!
“這丫頭瘋了?”摩羅剎看著那逃命一樣的身影,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追了上去。
兩人前后腳離開云鶴宗山門,來到山下。
王舒月回頭一看,摩羅剎還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后,沒好氣的沖他哼了一聲,取出寶扇御扇往流民村駛去。
“你吃錯藥了?”摩羅剎御空而來,兩手背在身后,一副新奇模樣。
王舒月繼續加快速度,直到距離云鶴宗足夠遠,確定師父神識探查不到后,這才回睨摩羅剎一眼。
男人當即笑出聲來,明知故問的戲謔問:“被師父懲罰了?”
不等她回答,他又嘆道:“真可憐啊”
只可惜,那幸災樂禍的模樣,看不出半點同情。
王舒月慕然停下,保持距離不緊不慢跟著的摩羅剎一怔,忙收起功法來了個急剎車,免得兩人撞到一塊兒去。
“怎么?”他狐疑的撇了她一眼。
就聽王舒月面無表情的說:“自古正邪不兩立,想得到姑奶奶的原諒,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改邪歸正,不喝人血!”
摩羅剎神色一凝,嘴角掛著的戲謔笑容頓時僵住,王舒月頓時露出了快意的微笑。
來啊,互相傷害啊!我不快活,你也別想快活!
摩羅剎卻很認真的在思索她說的話,愣怔半晌,略有些苦惱的說:
“不喝人血倒也可以,只是如此一來,沒了血池的滋養,本座如何維持美貌?”
王舒月驚奇的掃了一眼他的俊美臉蛋,感情這都是靠血池養出來的?
不過聽起來血池不是什么重要東西,那就好解決了。
“我給你推薦一個醫美項目,我覺得很適合你,完全可以代替血池的功效,而且還不缺德。”
王舒月低頭,掏出手機,打開自己以前保存的醫美項目小視頻,“就是這個熱瑪吉,你可以留意一下。”
“什么玩意兒?”摩羅剎接過手機看了一會兒,半信半疑,“真能像這上面說的那么好?”
王舒月搶過手機,無所謂道:“你愛信不信,反正這是我的肺腑之言,自古正邪不兩立,你看著辦吧,改變不了,那就加入他們!”
說罷,御扇而去,她還有正事要忙呢,可沒時間同他在這研究情感問題。
摩羅剎目送她遠去,眼睛瞇了起來,口中反復重復,“正邪不兩立,改變不了那就加入......”也不知道能不能領悟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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