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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顧子明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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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點單!”

  顧子明沒搭理王舒月,抬手叫了服務員,點了兩個小菜,就把菜單還了回去。

  王舒月忙喊:“我還沒點呢!”

  服務員看了顧子明一眼,又用激動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陽光女神。

  王舒月怕了,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服務員不要聲張,單也不點了,只想快點把人打發走。

  服務員小雞啄米似的把筆和紙遞過來,以簽名為交換條件,得到簽名后,心滿意足離開。

  沒一分鐘,又給王舒月端來一碟免費贈送的靈果,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王舒月干脆把帽子取出來戴上,壓低帽檐。

  另外在給自己套了一個隔絕氣息的結界,努力減弱存在感。

  再抬頭時,就見顧子明正盯著自己,眼眸中沒有一點情緒,就是看著她,好像穿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出了神。

  “喂!”王舒月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男人眼睛輕眨,這才回過神來。

  “你想什么呢?”王舒月試探著問:“女朋友?”

  “亦或者是......前女友?”

  顧子明眸色眉頭皺了起來,“你還說你什么都沒聽見。”

  “咳咳!”

  王舒月尷尬的咳了兩聲,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沒有,我猜的,你也三十好幾的人了,有個把前女友不是很正常的嘛。”

  顧子明直言道:“你想問什么?”

  王舒月一愣,她沒想問什么啊?

  不過.......瞄一眼顧子明,一副很想說點什么的樣子。

  王舒月明白了,不是她想問什么,而是他想說點什么。

  便配合的問:“你們怎么分手的?”

  “沒有分手。”

  “嗯?”王舒月狐疑的拿起一片靈果,咬了一口,“沒有分手那我怎么都沒見你聯系過?”

  在島上雖然封閉,可那也只是對特戰隊學員單方面封閉,顧子明這些老師們可沒有被限制。

  如果沒分開,為什么從不聯系呢?

  “她死了,因公殉職。”

  王舒月咀嚼的動作一頓。

  店里燈光明亮,顧子明低垂著頭,神情都掩藏在陰影里,她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只能夠感覺到,男人的情緒波動并不大,淡淡的,仿佛在訴說一件已經過去很久的悲傷往事。

  “她也是一名軍人,我們是同一屆入伍的新兵,她實力很強,是我們那一屆的優秀標兵。”

  王舒月不敢打斷他,放下手里沒吃完的靈果,端坐著,認真的聽他說。

  “我生來就沒有靈根,像我這樣的人,家族最多養我到成年,成年后,要么下山到家族鋪子里當學徒,日后接手家族生意,要么給一筆錢,自謀生路。”

  “這兩種選擇我都不想要,所以我選擇參軍。”

  “現在看來,這是我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不然我們就遇不到了。”

  “那時候,男女兵是分開的,大多數女兵結束集訓后都選擇去后方,但她沒有,她憑借自己的努力,進了特種班。”

  “我們互相欣賞,漸漸就走到了一起......我們都是對方的初戀。”

  說到這時,顧子明低垂的腦袋微微抬起,看了王舒月一眼,見她認真聽著,并沒有露出嘲弄的笑,這才繼續說:

  “我們熬到轉業,那一年我二十四,她二十三,我想和她結婚,就帶她回家了,想讓老爺子動用人脈把我們倆調到一個城市。”

  “呵呵,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一個家族棋子,哪里有婚姻自主的權利?”

  顧子明凄然一笑,片刻后,眼眸中閃過厲色,“我自然是……又一次放棄了他們給我的選擇!”

  “我和她又回了部隊,正想向組織申請結婚時,她被調走了,說是執行一項國際任務,再然后,我就聽到她被恐怖分子報復殉職的消息.......”

  不知何時,他的拳頭攥了起來,握得緊緊的,仿佛在扼住仇敵的脖頸一般。

  “是你爸把她調走的嗎?”王舒月小聲問。

  顧子明沒有回答,只是握拳坐在那里,許久后這才開口,“吃飯吧。”

  說吧,松開拳頭拿起筷子,重新抬起頭來,沖她笑了一下。

  那笑容,看得王舒月怔了一下,她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了釋然,還有慶幸。

  他在慶幸什么?

  “王舒月,你比我好,你家姑奶奶這么疼你,以后你的婚姻,肯定由你自己做主。”

  “你比我幸運。”

  能遇見你,也是我的幸運。

  后面這句話,顧子明含在嘴里,沒有說出來。

  有些話說出來只會讓人徒增煩惱,也就不必說了。

  顧子明埋頭吃菜,看起來胃口極好。

  王舒月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她怎么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你真的沒有靈根嗎?”

  王舒月想起姑奶奶曾經說過的話,復述給顧子明聽,“我姑奶奶說,有些人的靈根并不顯,要用測靈根的工具測一下才能測出來。”

  顧子明喝了一口奶茶,搖頭道:“小時候測過,我真的是一個普通人。”

  “你別用這種惋惜的目光看著我,你覺得普通人有什么不好嗎?我覺得做個普通人挺好的。”

  他頗有幾分看破紅塵的意味,幽嘆道:“活得越長,那些不如意的過往也就記得越久,平添痛苦罷了......”

  難得見到顧子明一本正經的樣子,王舒月忍不住調侃:

  “大師,你悟了。”

  顧子明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能笑成你這樣的,一看就是沒心沒肺,沒有經過生活毒打的人。”

  王舒月倒是想刺他兩句,不過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我這樣不好嗎?我說話不帶刺,我的自我保護機制沒你這么強,人家就覺得我說話好聽,樂意跟我交朋友。”

  哪像你顧子明,連個朋友也沒有。

  “你別以為你沒說出來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顧子明瞇起眼,陰測測警告。

  王舒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功夫在手,她現在可不怕他了。

  “筑基了就是了不得啊。”陰陽怪氣的嘆了一句,顧子明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起身去結賬。

  “哎?不說我請你嗎?你個窮鬼你還有這么大方的時候?”

  王舒月驚訝的看著走向收銀臺的顧子明,對方頭也不回,果斷付錢,招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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