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似乎達成了?我的付出貌似獲得了收獲?
對于你,我經過了一段漫長了解漫長接觸,你是特殊的,是團隊所有人唯一特殊存在,無論是你的所做所為還是你的過往言語,所有一切統統和旁人格格不入,你聰明絕頂,智謀過人,雖然不同于何飛那樣的分析推理,可你的種種算計卻儼然成為團隊另一種生存手段,你不在乎名聲,不在乎殺人,更不在不旁人怎么看你,你僅僅只是為活著而活著,為生存而生存,當然,你目標或許和大家一樣終為尋找答案弄清真相,但問題是你的手段太過卑劣,從而導致多數人對你頗有微詞。
但,我不一樣,至少在我眼里你的所作所為情有可原,我不會像他人那樣對你敬而遠之,因為,我理解你!
經過一次次險死還生,我從最初的了解逐漸發展為理解,我理解了你,理解你那旁人所難以清楚的大局觀,所以,我很好奇,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那由然頓生的好奇心,同樣亦是好奇促使我下意識接觸你,在僥幸度過‘午夜兇鈴’后不受控制靠近你,我想知道你的早先過往,想知道你以往經歷過什么,到底是什么讓你變成現在這樣?
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隨著時間流逝接觸增加,我基本獲得了答案,明白了冷血無情的你為何單單對我有所在意乃至冒險救我,或許是天意吧,上天給了我一張能夠勾起你過往回憶的熟悉臉龐,而我則也恰恰利用了這張臉逐漸靠近你,接觸你,最終發展為奇跡般理解了你。
至于你……
你這次單獨找我的目的,如所料不錯,應該是為解開那困擾你許久的復雜心結吧?
擁抱中,女人情緒激動,男人心態復雜。
然后,男人松開手臂不在擁抱,只是重新看向女人,最后向女人說出一段話:
“這里是死亡地獄,在這里我既不可能和你發生什么更不會對你確定什么,我還是那個我,你還是那個你,在這里,你我之間毫無瓜葛,僅僅只是隊友關系,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或者說只要還身在這里,包括你在內,所有人皆是我的利用工具,不過……”
言語冰寒徹骨,神情冷漠如霜,唯一奇怪的是,說至末尾,男人卻話鋒一轉,旋即在度開口隨之補充道:“假如,我是指假如,假如有朝一日你我能雙雙掙脫地獄返回現實,到那時……”
“我會一生陪在你身邊!”
這一刻,女人眼角濕潤了,在聽到男人那像是承諾又不似承諾話語后流淌出晶瑩淚珠。
至于男人……
“記住,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我從始至終就沒有來過你這。”
依然面無表情,依舊神情冰冷,他就這樣在撂下句若有所指的提醒后轉身就走,推門離開,就好像當初來時那樣莫名出現,如今又莫名離開。
是的,他還是那個他,從開始到現在從未變過,但是,錢學玲還是明白了,明白了對方來此用意。
原來在男人眼里自己早已不在是替代品,而是成為了一名真正能讓其直視珍惜的特殊存在。
此刻,目送著男人漸行漸遠孤寂背影,錢學玲抹去淚珠輕輕點頭,嘴里喃喃自語,用僅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一句話: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
思緒陷入回憶,回憶中,我再次看到了那幕令我至今難過無比的訣別畫面。
穿梭于那座沒有盡頭的陰森螝屋,我,迷茫,惶恐,難以鎮定,為了盡可能多活片刻,我在明知逃無可逃的狀態中盲目亂竄,在完全找不到破局線索的情況下拔足狂奔,只求拖延時間,只為熬至零點,這不怪我,真不怪我,我他嗎只是個普通凡人,我沒有異能,沒有超能力,沒有意淫里才具備的所謂系統,身為凡人,我斗不過那只神通廣大可怕存在,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盡可能遠離危險,盡可能東躲西藏,像一條喪家之犬那樣惶惶不可終日。
跑了許久,穿梭許久,然后,我途徑了一條走廊,在那里,我發現了早前失散的你。
遍布血霧的長廊里,你被吊掛在半空,你失去了生命,至此與大伙兒天人相隔,你死了,在痛苦絕望中死亡,不過,你的死卻并非沒有意義。
你在死前給我留下了關鍵線索,一段足以改變結局的死前留言,沒有你的舍命提示,我或許會死在那里,可以想象,連命都沒了,就更別提最后找到生路掙脫絕境了。
對于你,我一直心懷感激,所以那時的我罕見對你做出承諾,而你亦是至今為止第二個獲得我誓言承諾的人。
除此以外,在你的尸體旁我還發現了一樣物品。
物品我認識,那是屬于你的東西,是你的遺物,從那時起,物品落到了我的手里,我打算替你暫時保管著,之所以如此描述,關鍵在于我認為只有你才具備使用它的資格,或者說只有你才切合道具介紹里的浩然正氣!
物品原始主人是一名為國家民族不被異族奴役而戰死沙場的愛國將軍,他的浩然正氣千古流芳,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認為這件物品除你以外旁人不具備擁有資格,同樣這也是我為何一直沒有將物品交給他人的原因所在,是啊,世間好人很多,善良之人很多,堅持原則的人亦不在少數,但真正能做到問心無愧的人卻當真沒有幾個,直到……
直到有一天,我從一名最近登車的新人身上依稀看到了你的模糊影子。
若隱若現,朦朧不清。
或許是時候為那件物品尋找一位新主人了。
何飛房間內。
客廳,注視著身前茶幾,盯著那位于茶幾上方的金色佛珠與黃銅印章,稍作沉吟,緩緩抬頭,最后看向那名正端坐于對面沙發的毛刺頭青年。
目前何飛正維持著沉默,以不言不語的方式在物品與青年之間來回掃視著,至于桌面物品?毫無疑問,那是屬于何飛的兩樣道具……
達摩珠與參將印。
不錯,之前在‘死寂之殤’任務末期,由于突發意外程櫻遇險,無奈之下,何飛被迫采用了分兵策略,自己前往奧爾莊園救援程櫻等3位女性隊友,而李天恒則主動承擔了生路環節中最為重要的摧毀載體任務,當然了,就算形勢所迫不得不兵分兩路,何飛仍不敢完全相信能力,介于李天恒經驗較少,為了盡可能保證青年存活同時也為了盡可能提高任務成功率,意識到事情重要性的何飛果斷將身上所攜帶的三件道具中的其中兩件交給李天恒使用,自己僅留一枚鎮魂鐲,而達摩珠與參將印則統統交到了李天恒手中,最終,李天恒不負所望創造奇跡,他成功了,以舍命姿態奇跡般完成了連何飛本人都把握不大的載體摧毀,期間這兩樣道具也確實在對抗女螝過程中起到了扭轉乾坤關鍵作用。
任務結束后眾人被傳送回列車,既然任務結束存活回歸,那么李天恒既不敢也不可能私吞何飛道具,說是如此,事實同樣如此,除第一天也就是剛回列車時他確實忘記外,當時間步入第二天傍晚,青年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依舊攜帶著兩樣不屬于自己東西,結果可以預料,剛一想起此事,李天恒便撇下陳逍遙,旋即火急火燎去找何飛,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歸還,盡快將道具物歸原主。
畫面重返現實。
許是從何飛那半天不語的神色中隱隱察覺到什么,又或是以己度人的他緊張中有所誤會,李天恒登時尷尬,撓了撓腦袋,而后面帶歉意出言解釋道:“額……隊長,不好意思,自從返回列車起我就一直沒想起此事,直到現在才把道具還你,真不好意思啊,這事怪我,怪我。”
很明顯,李天恒自認為自己干了件錯事,在何飛那良久沉默的反應中認為對方現已生氣,其實說起來也的確有一定道理,畢竟道具是人家的,當初之所以交于你手也僅僅只是借你,如今倒好,回歸列車整整一天都沒見你還,就算你現在物歸原主了,但問題是你早干嘛了?為何不當天歸還?還是說你本人有些想法?
想法?
想法當然沒有!李天恒可以賭咒發誓的說自己不是那種人,更從頭到尾沒有萌生過哪怕半分邪念,之所以現在才還,歸根到底還是他疏忽大意,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以上陳述統統屬實,可你敢保證別人也會這么想嗎?
然……
奇怪的是,李天恒的這番道歉并沒有得到回應,不僅如此,事實上整個過程中何飛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對毛刺青年的連連道歉亦充耳不聞,他只是靠坐沙發目視茶幾,始終盯著道具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見何飛一言不發,李天恒尷尬加劇,心中更進一步確定對方不高興了,既然對方心情欠佳,作為聰明人,李天恒自是清楚接下來該怎么做,怎么做?還能怎么做?當然是搶在對方發火前提前開溜啊!
“如果隊長沒什么事情的話,那,那就我先回去了。”
言罷,維持著尷尬,李天恒起身離座轉身欲走。
“等一下!”
意外往往突如其來,變故大多瞬間突發,正如剛剛所描述的那樣,就在李天恒離開沙發走向房門之際,身后,原本久無言語的何飛卻突然開口將其叫住,不出所料,被大學生這么一叫,毛刺青年果然面露疑惑好奇轉身,但,接下來,一件事發生了,一件完全出乎他個人預料的事發生了……
入目所及,就見何飛伸手拿起桌面黃銅印章,接著,大學生面帶微笑走至身前,然后將印章放進了青年手中!
“隊長,這,你,你這是?”
目睹情景,李天恒腦海雖已經隱隱意識到什么,可他依舊無法掩飾自己那滿是驚訝的心態表情,與此同時,就在李天恒深陷驚訝之際,維持著笑意,何飛也終于朝李天恒開口說出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從現在開始,參將印是你的了。”
隨著最初猜測獲得證實,這一刻,李天恒愣住了。
像一根電線桿那樣低頭不語注視右手,盯著手中印章仿若凝固,凝固之余,表情臉孔滿是驚愕,而驚愕則恰恰來自于早先所見所聞。
記憶是個好東西,別看李天恒在詛咒空間待的時間不及一眾資深者,可他好歹也算是在詛咒空間混過一段時間的人了,在這段時間里他得知了很多,他知道了靈異任務,知道了詛咒規則,知道了列車現狀,同樣還獲知了靈異道具這種東西,毫無疑問,對執行者而言道具是寶貴的,那種東西雖外形各異五花八門,然在靈異任務中卻往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效果,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保命,能一定程度為執行者創造逃生機會,由于靈異道具向來非凡,擁有靈異道具的執行者和沒有道具的執行者完全就是兩種不同概念,遭遇螝物襲擊時的生還幾率亦不可同日而語,且值得一提的是,道具并非隨處可見,想獲得保命道具就必須拿執行者自身生存值進行兌換,生存值何價值如何毋庸置疑,既然如此,那么直接與生存值掛鉤的靈異道具亦勢必珍貴無比。
如果說以上這些還僅僅只是資深者對道具的表面解釋,那么,通過陳逍遙,李天恒還進一步得知了道具差別,注意,這里所指的差別非是指功能差別,而是價值差別。
嚴格來說靈異道具也是有等級劃分的,比如初級黑色道具柜里的道具其驅魔效果就只能算一般,至于被冠以中級稱號紅色道具柜里的道具便儼然是另一幅場景了,中級道具柜在保留初級道具柜原有道具的前提下額外增加了數量,而多出的部分道具則明顯比初始道具強上不少,當然了,既然效果有所增強,那么其兌換價格亦勢必高出許多,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貴有貴的價值,貴有貴的理由,話是這么說沒錯,只可惜現實不允許,對于一眾執行者來說,紅色道具柜里的琳瑯滿目道具向來都是只能看看而已,畢竟生存值太過難賺,想兌換一件自己中意的道具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正如李天恒半小時前曾在1號車廂所經歷的無奈遭遇那樣,通過道具柜,他的確看中了某件道具,但卻因生存值不夠而被迫放棄,世間無奈莫過于此。
事情并未結束,依舊沒有結束……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千不該萬不該陳逍遙還裝逼似的又特意為李天恒透漏了特殊型靈異道具!
所謂特殊道具其最顯眼標志是指道具柜里所并不存在的道具,且獲得此類道具的方式也全憑運氣,屬于在現實世界或任務世界中機緣巧合加以獲取,說句題外話,其實特殊型道具并不一定比道具柜里那些需花費生存值所兌換道具的更強力,然而其稀有程度卻是實打實的,常言道無以稀為貴,比如何飛目前所擁有的幾樣道具,比如趙平目前所持有的璀璨珠,又比如陳逍遙目前攜帶的虎符,以上這些統統可歸納為特殊道具范疇。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示下另一件讓所有執行者皆牢記于心的事,即,數量限制。
詛咒規則規定,一名執行者身上所攜帶道具最多不可超過三件,上限即為三件,一旦超出上限,屆時這名執行者所最后獲得的第四件以及其他多余道具便會成為擺設,無法在任務世界發揮效果,簡單來講就是道具無效化,好在凡事無絕對,雖然詛咒為執行者嚴格規定了攜帶上限,但以上規則卻僅限于道具柜里的道具,特殊型道具并不計算在規則之內!
于是,特殊型道具的最大價值體現出來了,那就是不存上限,在擁有特殊道具的情況下,執行者依然能繼續攜帶三件常規道具!
這意味著什么?
答案太過淺顯,道具數量增多意味著保命手段增多,保命手段增多則無疑代表著你能比旁人走的更遠,堅持更久!
參將印無疑一件特殊型道具,而此刻,何飛居然要把這件價值頗高的特殊型道具送給李天恒!”
“隊長,這,你,你這是?”
“別叫我隊長,叫我何飛就好了,同伴之間無需如此客套。”
“不不不,隊……何飛你誤會了,我不是指稱呼問題,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平白無故接受你的道具饋贈,我從陳逍遙那聽說過,特殊道具向來稀少且可遇而不可求,這件道具想必然也是你當初費勁千辛萬苦才搞到,我李天恒又沒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我何德何能……”
啪啪啪!
察覺到青年真心拒絕,感覺到對方發自內心,何飛笑了,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大學生便拍打起對方手臂,一邊制止對方說話一邊輕輕搖頭表示安靜,接下來,何飛隱去笑容,仿佛回想起某件往事般先是默默嘆了口氣,而后說了句話:
“天恒,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剛剛猜錯了,這枚參將印的原主人其實并不是我。”
“咦?”
“來,坐下說。”
在何飛的揮手示意下,二人重返沙發再次坐定,此刻,望著對面那不知何時面露遺憾的青年隊長,李天恒不免暗自疑惑,疑惑之余浮想聯翩,目前正運轉大腦試圖解謎,很明顯,誠然坐定后雙方互視皆無言語,何飛本人也一時沉默暫未開口,但作為一名具備過人理解能力的明白人,縱使現場沉默何飛不語,經過一番短暫思考,李天恒還是隱隱察覺到了某股似曾相似氣息,似乎和一個人有關,而那個人陳逍遙貌似還曾刻意在自己面前提及過,至于具體是誰?至于對方身份……
沒必要回憶猜測了,因為就在他打算深入搜索腦海記憶時,何飛便已打破沉默坦誠公布:
“參將印的原主人名叫姚付江,是我的一位好哥們,同時也是咱們這支隊伍里我最欣賞信任的成員之一,我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姚付江真的是名實打實善良小伙子,在我與他相識接觸的那些日子里我就從沒見過他自私貪婪過,同樣沒見過他做出過一件損人利己的事,不否認他一開始有些膽小,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他還是成長了,進步了,他幫了我不少忙,同時也為我們這支隊伍立下過很多功勞,甚至都曾在生命即將消散的最后一刻不忘顧及到我,是的,他救過我,救過我何飛的命!”
“但……”
“很可惜,他終究還是死了,早在你登車前他就已死在某場靈異任務里。”
“那是場陷阱任務,一場詛咒專為人性貪婪而量身定做的任務,任務期間我和大家遭遇了一只本不該出現在普通任務里的逆天螝物,對方神通廣大,見人就殺,其能力手段已然超出了人類想象極限,也正是在那場任務里,姚付江被其殺死,至此和大伙兒天人相隔。”
“問心無愧,這四個字足以概括姚付江的一生,我佩服他,所以當我撿到這枚屬于他的道具后我便替他保管了起來,將這枚蘊含浩然正氣的參將印留于手中,起初的我并不認為世間還有誰能具備持有它的資格,認為至此以后也不太可能出現有資格擁有它的新人。”
說到這里,剛剛還語氣低沉的何飛徑直話鋒一轉,與此同時目光亦徑直鎖定在對面李天恒臉上,接下來,一段讓李天恒頓感意外的話從何飛口中由然發出:
“后來我才發現我錯了,因為沒過多久我便找到了合適人選……”
“不錯,李天恒,你就是第二個有資格持有參將印的人,或者說這件道具,你,值得擁有!”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