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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以珠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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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應該沒有,主要是我長得帥修行天賦還比他好,他嫉妒我。”

  梁晉隨口胡扯,卻明白這回劍宮來衙門里,不是來找場子的,他們是想要一個臺階下,讓偵緝司松口,以便刑部那邊更好操作,判中年男人死刑。

  可臺階沒要上,接下來劍宮想必就該找場子了。

  梁晉收整心情,已經做好了對簿公堂的準備。

  這一日很快到了。

  如他和花總捕、陸總捕、王捕頭他們所料的那樣,劍宮大師兄向刑部丟去了一紙訴狀,狀告長安街偵緝衙門梁晉勾結魔門妖女。

  緊隨其后,長安街衙門也遞出了一紙訴狀,狀告劍宮大師兄云守劍和年前修行者失蹤案的兇手勾結,在長安街衙門抓捕兇徒時,悍然出手,襲擊衙門捕快梁晉,造成重傷,嚴重妨害了偵緝司執行公務、抓捕兇犯。此有事發當日,刑部醫官驗傷記錄為證。

  劍宮義憤填膺,連呼偵緝司冤枉于人,偵緝司也發出嚴正聲明,表示劍宮栽贓陷害偵緝司捕快,偵緝司必將此事追究到底。

  長安城里鬧鬧哄哄,一轉眼把這事吵成了熱點,偵緝司已經豁出去了,劍宮卻有些下不來臺,被事態架著只能繼續。

  在花總捕的干預下,刑部最終決定,由京兆尹于下月初一就此案開設公堂,刑部尚書谷明遠、道宗平退思共同參與,讓涉事雙方當事人對簿公堂,以作裁定。

  這事兒板上釘釘,但劍宮方面,怕不甚滿意。畢竟他們自覺有理,如今卻被人反咬一口,怎能心思如意?如果有可能,他們甚至恨不得殺進長安街衙門,亂刀把梁晉這個罪魁禍首砍死,尤其是云師兄,這幾日聽說在衙門外面徘徊了好幾圈,已經恨不得翻墻暴起殺人了,可惜被劍宮攔住,沒能出手。

  于是梁晉在修煉成第二個神源以后,抽出時間來練了練自己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準備在下月初一的公堂上面,一展自己的口條。

  當然,為此而做準備的,不僅僅是梁晉。在初一到來以前,花總捕還過來晃悠過幾回,看梁晉精神狀態是否緊張之類的時候,還給梁晉打了打氣,讓梁晉不要害怕,有她在,劍宮算不得什么東西。

  而陸總捕則召集衙門里所有捕頭、以及王捕頭和王捕頭麾下可信任的幾個手下,共同研究提出了可能在公堂上出現的問題、劍宮之人最有可能提出來刁難人的地方,以及對待這些問題最好的口徑,讓梁晉來參考記背。

  梁晉看著最后記錄了五十來頁的問題和“答案”,有些頭皮發麻,但還是咬牙頂住去背了。

  其實他這幾日跟著聽下來,是能夠感覺得到衙門里這些同僚不擅長應對公堂辯論這種活兒的,對于設想到的每個問題,都非要生硬地找出對應答案。

  他們看來并不知道什么叫轉進、什么叫避重就輕。

  對于下月初一開設的這個公堂,梁晉一想就知道,不會像現代社會的法庭那樣嚴謹,需要證據羅列,一一辯駁。畢竟這個公堂開設之前,刑部就劍宮狀告梁晉勾結魔門一事、以及偵緝司狀告劍宮妨害公務一事,都連證據都沒有收集。

  所以這個公堂,其實是為和稀泥、甩責任、平息事態而設。

  在這樣的公堂上面,自然合情合理地表演,就比死乞白賴地爭辯有效果。誰表面有理,誰表演得好,就能咬對方一口。

  但不管怎么說,在這之前掌握更多的內容、肚子里有貨,到時候公堂上“表演”,才能更加得心應手。所以梁晉不排斥背誦同僚們給他準備的這么多“考試答案”。

  “小梁,我送你個東西。”

  某一日眾同僚商議罷了散會的時候,樓光正叫住梁晉,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個盒子來,塞進梁晉手里,道,“這是我去城隍廟祭酒開光,弄來的寶珠。我看你動用腦子時,總好把玩珠子。這寶珠開過了光,又是桃木做的,必能給你好運,使你神思清明。”

  梁晉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果然躺著一個和他的天眼法珠大小差不多的桃木珠子。那珠子打磨光滑,還渡了層油,看起來比梁晉從西市淘來的木珠精致多了。

  “多謝樓哥。”

  梁晉由衷地道了聲謝,把桃木珠收起,心想桃木天眼法珠,不知道用起來,會不會有什么獨特的效果。

  “你跟我客氣什么?”

  樓光正不滿地說了一句,然后忽然又掏出個珠子來,笑道,“我這都是順手的事兒。你看我給自己也弄了個珠子。你把玩起珠子來,腦袋瓜那么好用,我也得跟著學學,說不定手里有珠,偵緝辦案的水準,也能上一層樓。嘿嘿!”

  “那挺好,樓哥你加油。”

  梁晉表面上笑著,心里卻在暗嘆,看來這個樓哥,是被自己帶偏了。希望他把玩木珠,能如他所想的那樣,心思清明、斷案如神。

  樓光正聽到梁晉的祝福,樂道:“那肯定的,有此珠在手,我今后斷案緝兇,定當如有神助!”

  他又叮囑如果他送出的桃木寶珠有用,要梁晉上了公堂,就一定要拿著這顆寶珠。

  梁晉滿口答應了,回去滴血試了試,手里寶珠確實還是能用的,不過比起其他珠子,也沒什么特殊之處。

  之后是姚聽寒來了一趟,轉述其父姚政的叮囑。

  姚學士表示梁晉為安全起見,不能離開衙門,他卻也不好來衙門見梁晉。就讓聽寒來轉告一聲,上了公堂,千萬要腦子活泛一點,不要被劍宮牽著鼻子走,劍宮的話,能接就接,不能接就隨便含糊兩句,找個托詞轉向自己要說的。

  這可謂是真知灼見,梁晉答應了,讓姚聽寒代自己謝過姚學士,心里卻在想姚學士不愧是在朝堂中廝混的,此般門道,比衙門里這些大老粗門兒清多了。

  姚聽寒欲言又止,到最后不知該說什么,只說了句讓梁晉小心,然后才走。

  在這之后,梁晉備戰數日,初一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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