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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以彼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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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庫斯的獅鷲落地時,血蹄部族的牛頭人已經和戰歌獸人打出了真火。

  說起來凱恩也是挺悲催的,血蹄部族從他做主開始就是純純的爛攤子,貧瘠之地本來就不是什么養人的地界,凱恩帶著全族的老幼婦孺艱難求活,然后被一群逐水草而居的半人馬追著揍。

  倒也不是蘭博基尼干不過法拉利,主要是半人馬這個種族來去如風,行軍基本沒有輜重困擾,牛頭人翻身坐上科多獸的功夫,發現敵人的尾燈都看不到了。

  半人馬的兵種組成簡單得過分,抄刀子砍人的戰士,擅長放風箏的弓箭手,還有些許元素薩,仗著比老牛多了半雙草鞋的初始移速,把牛頭人部族當成了圈養的家畜,稍稍養肥了就過來宰一波。

  (寫完上游戲查了查……比老牛多半雙鞋的是半人猛犸……人馬就比老牛快10點,嘛,半人犸也是人馬。)

  好不容易遇到一批挺能打的綠皮兄弟,攆走了老對頭后護送著血蹄一族找到了一塊風水寶地,凱恩只覺得苦盡甘來,在紅云臺地劃了一片地,大手一揮表示,這就是咱血蹄部族的牛興之地了,把老祖宗都遷過來!

  事實證明flag還是不能立得太狠,凱恩的旗子上掛了先祖的名號,然后被派去扶靈的牛牛們不出意料的遇到了麻煩,和血勁兒正上頭的獸人二當家格羅姆狹路相逢了。

  大概那會的戰歌獸人還沒因為瑪洛諾斯之血徹底失智,血蹄牛頭人的人員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幾口剛剛打好的取水井成了凱恩老祖宗們的新家。

  “戰歌氏族是要背棄盟約,和牛頭人為敵嗎?”

  戰矛和血吼再度撼在一處,身型高大的凱恩居高臨下,格羅姆甚至能感受到他口鼻中的熱氣。

  “閉上你的臭嘴,蠢牛!”

  滿眼血紅的格羅姆嘴角微微翹起,面色猙獰:

  “我不是薩爾,更喜歡用斧頭說話……”

  格羅姆倏地踏前一步,血吼斧面內的空洞牢牢掛住了凱恩手里的戰矛。

  “……還有拳頭!”

  獸人話音未落,左拳高高揚起,重重砸在牛頭人最為柔弱的下頜上。

  凱恩一陣天旋地轉,險些咬斷自己的舌頭,但多年的戰斗經驗讓他迅速做出了正確選擇,他的雙手仍舊緊緊地握住長矛,借著格羅姆這記重拳的勢頭向后急退。

  “吼!”牛頭人的蹄子在地面揚起一片塵土,站穩身子的凱恩驟然發力,趁著格羅姆來不及收力的檔口,雙臂猛地一扯,便想將獸人手中的戰斧奪過來。

  而獸人卻是見招拆招,右手緊握血吼的斧柄,任由凱恩將他連帶血吼一同拖離地面,再次亮出了拳頭。

  凱恩的腦袋仍在嗡嗡作響,這時候可一點都不想再被格羅姆的鐵拳擊中,剎那間矮身轉頭,用彎曲的犄角將身在半空的格羅姆頂飛了出去。

  “咳……咳……”格羅姆的后背重重砸在地面,肋間被牛頭人鋒銳的犄角劃出了一道恐怖的傷口。

  獸人掙扎著爬起身子,臉上卻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看起來……”格羅姆輕輕揮了揮血吼,指向十幾米外矛尾仍在顫抖的戰矛。

  “是我贏了!”

  鮮血從獸人的右手緩緩流向血紅的巨斧,這是他強奪凱恩武器付出的代價,但相比于即將得到的勝利,這點代價是微不足道的。

  凱恩牛臉上的肌肉輕輕顫動,他什么都沒說,眼神卻是慎重了幾分,深吸了一口氣,拔起了身后粗獷的圖騰柱。

  格羅姆發出了一聲震天戰吼,向牛頭人發動了沖鋒。

  凱恩輕喝了一聲,在血紅斧影即將近身時,圖騰柱猛然撼落在地面,隱隱的雷霆向四方濺射,讓獸人的猛沖之勢為之一緩。

  牛蹄將大地踩出了一片裂紋,山搖地動,牛頭人酋長抓住了這個間隙,揮舞圖騰柱,將格羅姆攔腰砸飛了出去。

  “呵……”獸人翻身落地:“你還能堅持幾次?”

  凱恩微微皺眉,剛剛的交鋒看起來是他占優勢,實則在二人接觸的瞬間,血吼不偏不倚的砍中了圖騰柱中央最細弱的位置,在堅硬的圖騰柱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斧痕,戰歌氏族對樹特攻可不是說說的。

  牛頭人酋長到底還是吃了武器的虧,這樣下去用不上兩三次,他手里的圖騰柱就得被格羅瑪什·farm大師·森林咆哮劈成一堆柴禾。

  正在僵持之際,凱恩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狂妄之極的大喊:

  “嘎!把他們都干掉!!”

  發出如此宣言的是一個凱恩很是面生的黑毛牛頭人,而這家伙出現后卻并未向他說的是那樣,將怒火宣泄向戰歌獸人,而是騎著科多獸在凱恩身側帶起一陣塵土,發出了一聲似是而非的牛叫,一把大砍刀拋向了焦頭爛額的凱恩。

  凱恩見狀雙眼一亮,猛地一揮手中圖騰柱逼退格羅姆,伸手去接“同胞”拋過來的武器。

  “喀喇……”

  在手中的木質圖騰終于不堪重負,完成使命后,凱恩也精準地握住了長刀的刀柄,反手一刀劃在了格羅姆的肩膀上。

  “嘶……”獸人的上嘴唇翻了起來,讓口中的獠牙顯得更為駭人。

  凱恩的倉促一擊也僅能逼退格羅姆的攻勢,造成的傷害甚至不及先前牛角的十一。

  格羅姆不屑地抹了一把肩膀的傷口,將沾了血的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擦過,享受著血腥氣息帶來的愉悅。

  “果然是沒有榮譽感的野蠻種族。”

  獸人冷聲道,再度掄起巨斧向凱恩殺了過去。

  盡管長刀遠不及長矛順手,但好在堅固度無虞,凱恩雖說還是攻少防多,但也比剛剛被格羅姆壓著打要好上太多了。

  身邊的血蹄牛頭人和戰歌獸人已經完全殺紅了眼,雙方各有傷亡,凱恩心中有些焦急,但他也清楚,只有自己拖住對方最為強大的戰士,他的族人才有取勝的可能。

  ………………

  “這馬庫斯……他人呢?”

  薩爾有些傻眼,說好的收費服務,馬庫斯飛下去之后就沒了影子,這是拉的哪門子架?

  吉安娜瞥了薩爾一眼挑眉不語,很顯然法師的視野比薩爾這個半路出家的薩滿強上不少。

  (從劇情上看這時候薩爾滿打滿算也就在德雷克塔爾手底下學了一年出頭,中途還要搞內政,接班大酋長,解放集中營,帶人出海……一年啊……簡直是大棚蔬菜的修煉速度。)

  在第一個牛頭人戰士被獸人砍斷脖子的那一刻,薩爾終于坐不住了,他咬咬牙向戰團中央飛了過去,高聲喊道:

  “夠了!格羅姆,快住手!”

  “呵,”格羅姆的呼吸略有些急促,手中攻勢不減,嗤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在天上躲一輩子呢,古伊爾。”

  “這是個誤會,聽我說……”

  薩爾試圖攔在兩人中央,卻被格羅姆毫不客氣地一斧子拍了出去:

  “滾開!懦夫,你想要干涉一場決斗嗎?”

  格羅姆的臉頰不停跳動,血色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薩爾覺得自己仿佛第一次認識格羅姆,從前從未聽到過的惡言從他的摯友口中源源不斷地冒了出來。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格羅姆粗糙的面龐上涌現出仇恨和嘲笑:

  “原來我們敬愛的大酋長又給部落尋找到了新的盟友……”格羅姆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唯一的甲胄,“果然是養不熟的狼,人類,看來你在心里仍舊以一個角斗士自居,還是說,做被人類豢養的玩物讓你感到很驕傲?”

  格羅姆血紅的眼神里閃過厭惡:“叛徒!”

  “不是這樣的……”薩爾惶惑道:“你聽我……”

  “滾開!”格羅姆完全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或者拿起武器,幫你的新朋友殺掉他的敵人。”

  “別灰心,他只是暫時被惡魔之血蒙蔽了神智……”

  正在薩爾左右危難之際,耳邊響起了一個溫和醇厚的聲音。

  薩爾心頭一振:“對,我得想個辦法把他……等等……你怎么?”

  他轉過頭,聲音的主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臉上洋溢著善(xing)解(zai)人(le)意(禍)的狐貍笑。

  “真是貴人多忘事,”馬庫斯瞪了瞪眼,“不是你叫我下來拉架的嗎,還是說您堂堂部落酋長,想賴賬?”

  “拉架!?”薩爾氣的笑了出來:“你管這叫拉架?就站在這什么都不做?”

  馬庫斯搓了搓下巴:“其實我是在猶豫,我有一門秘術,但是用完之后目標活不過一個月。”

  “既然你如此堅決地大義滅親,”馬庫斯誠懇地向著薩爾點了點頭,一只手指向和凱恩角力中的格羅姆。

  “……六、五……”他口中念念有詞。

  “……二、一……倒!”

  薩爾臉上的表從不屑變成了驚駭,隨著馬庫斯的倒數結束,格羅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把凱恩都嚇了一跳。

  ………

  黑門十六年,幽暗城。

  “五百金幣,就這就這?”

  馬庫斯滿臉嫌棄的端詳著手里比指頭節大點有限的小瓶子,滿臉嫌棄地看了一眼吧臺后的老鼠。

  “多來點,這點兒東西哪夠用啊?”

  后者翻了個白眼:“您手里那一小瓶摻在水里,能讓鳶尾花幾十個姑娘睡到餓死。口服外用均可,任何檢查都看不出端倪,唯一的局限是見效慢了點。”

  老鼠聳了聳肩:“我手里就這么多,都給你了,反正離了我的手,要是你犯下什么事情,和我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馬庫斯皺眉:“這么厲害?這東西最大能放翻什么動物?”

  老鼠笑了笑:“龍。”

  ………

  馬庫斯從老鼠那買來的迷藥,最早的目的是打算混在洛丹倫皇宮附近的水源里,方便他把瑞妮救出來。

  誰成想計劃不如變化,倒是先用在了格羅姆的身上。

  說回來格羅姆的體質真心不是蓋的,刀刃見血,他還舔了兩口,就這樣還能活蹦亂跳十好幾分鐘。

  馬庫斯所謂的秘術當然是唬薩爾的,他剛剛只是看著格羅姆姓名板下面的延時毒發debuff,讀秒而已。

  “還愣著干嘛?”他推了推薩爾,“把你的好兄弟捆起來,到你這個大酋長給收下擦屁股的時候了。”

  他伸了個懶腰,在薩爾驚魂未定的目光中,雙手扶著后腦勺,大搖大擺的向吉安娜走了過去。

  同樣一臉懵逼的還有莫名其妙“戰勝”了格羅姆的凱恩,他有些茫然地四下張望,卻怎么也找不到那個雪中送炭的黑毛同胞了。

  ([重拳先生的銅羅盤]:雙月殿和青龍寺中央的空地上稀有牛頭人掉落,變身死亡礦井的BOSS,爆率很迷,自帶聲效,能上馬,阿魚沒有T T)

  ………………

  “一點障眼法而已,”馬庫斯對臉上寫滿了好奇的吉安娜聳了聳肩:“好在這些家伙里沒有法師。”

  “我有些相信你說的有保命的把握了,”吉安娜輕輕點了點頭:“那個獸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在武器上動手腳了?”

  女巫蹙眉道:“這可一點都不榮譽。”

  馬庫斯嘿嘿一笑:“在這片新大陸上,敵人可不會和你講榮譽。”

  他收斂表情,輕輕嘆了口氣:“看啊,薩爾只用了幾句話就安撫住了那頭牛。”

  “這綠皮沒安好心,亡我之心不死啊……和他做鄰居,你可得多長幾個心眼。”

  吉安娜心知肚明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你覺得牛頭人這個種族如何……我是指,做盟友的話。”

  “別被他們的塊頭騙了,”馬庫斯摸了摸頭發:“雖然大部分的牛肉人都是咸魚性子,但這不等同于他們沒心眼兒,這群大個子雞賊著呢。”

  他不禁想到了此時與薩爾交談正歡的這位牛頭酋長……的二代目。

  那頭小牛也是各大牢房的常客了,但偏生安安穩穩地活到了9.0,不得不感慨,且不說小牛實力如何,站隊的眼光是真的毒辣,在風雨飄搖的部落里愣是隱隱有后來居上的意思。

  ………………

  入夜,部落的薩滿們正在和肯瑞托法師們討論著如何安撫這些被惡魔之血蒙蔽心智的戰歌獸人,而一個黑影掀開了屬于酋長凱恩的帳篷,摸到了凱恩白天使用的那把砍刀。

  牛頭人的鼻子在黑暗中翕動了幾下,從懷中掏出一根銀色的小棒,輕輕在刀刃上刮了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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