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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大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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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兩個女孩哭起來很快把他胸口染濕了。

  不過他一說肚子餓了想吃飯,兩人立即停止止住眼淚,一面弄吃的一面給他打水洗臉,一面準備飯菜,史從云心里高興,很大爺的坐到桌前。

  說到底,兩人心里裝著他,他一說肚子餓,就顧不得生氣了,這是他的手段。

  待落座之后,史從云拉著他們也坐下來,兩人已經吃過,就給他說他不在這半年,家里發生的事情。

  吃到一半,史從云干脆把小一些的符六抱起來放在腿上,讓趙侍劍喂他吃,心里舒坦得不行,老子在外面拼了老命,到處奔波,為的不就是這一刻么。

  趙侍劍臉紅,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沒拒絕,符六整張小臉全紅了,人也軟下來。

  趙侍劍給他說了他不在這些日子的里京城的諸多事情。

  包括官家發怒在大街上殺了供奉官,以及他不在這半年,京城發生的許多事,當然最重要的還有各家給他送的“禮”。

  趙侍劍給他總結了一下,多數是禮部和翰林院官員的。

  史從云問她:“官家會不會怪我?這事情可是在京城,在官家眼皮底下,他應該知道的吧。”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史從云可不敢肯定自己想的就是對的,雖然他敢收各處官員賄賂存起來有兩點依據,一是這是五代的風氣,官家根本阻止不了。

  二是官家對索賄的趙晁等人都是放縱不管的,所以他推測官家也不會管自己,說不定還覺得這樣好控制他。

  可那只是推測!官家喜歡不喜歡他這樣做還不是一念之間的事,誰敢保證官家今天這么想,明天就不會改看法?或是聽了誰一句話,又對他另有看法?

  所以一切從實際出發,以客觀事實為依據,不能自己在那亂像,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趙侍劍聽他這么問,顯然早有準備,小聲道:“不會,我和金鈴妹妹找機會和皇后面過面,宮里的的消息知道不少。”

  史從云點頭,立即明白趙侍劍的意思,心想這老婆果然沒娶錯,至少傍上皇后這棵大樹,皇后和她背后的符家權勢暫且不說,光是能知道宮里的態度這點就很重要。

  很多事情,不知道官家的態度,他連動都不敢動。

  心里喜愛趙侍劍的聰明伶俐,又感激符六站在他這邊,史從云可是老聰明蛋了,符六愿意出面在她姐姐面前為自己打探消息,至少說明在她心里,自己這個夫君還是重要的。

  她可能沒趙侍劍那么聰明,想不到那層去,但有心就行。

  有她們在大梁,自己心里放心不少,可又時時擔憂她們的安危。

  像當今官家,他的養父在外面造反,他一家老小,妻妾兒女在大梁全被殺了個干凈。

  后晉時候契丹入大梁,許多百姓都遭殺害搶掠。

  史從云很怕這樣的慘劇發生,要是趙侍劍等人被殺害,他都不敢想那樣的事,每次想起就害怕得睡不著覺,所以他心底有一個本能的欲望,不管獲取權勢,壯大自己才能保護她們。

  想到這他深情的把趙侍劍也攬過來。

  “你不要亂動。”趙侍劍手里的湯勺差點掉在地上,不滿的嗔怪道。

  “如果有哪天,南方的那些國家全部沒消滅臣服,北方收回幽云十六州,建立起穩固防線,我才放心你們的安全。”史從云把下巴放在趙侍劍肩頭。

  趙侍劍輕聲道:“你別胡思亂想,我們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寶,哪用這樣;那樣太苦太累,還很危險,你心里有我們就成。”

  史從云嘿嘿笑道,“當然有你們,有時候我恨不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咱們窩在家里榮華富貴,生一大堆孩子,然后交給奶媽去養,咱們逍遙快活。”

  趙侍劍和符六聽得臉紅,聽到后面覺得他胡說八道。

  “哪有你這樣作父親的.”

  “孩子總要學會堅強的嘛,我這是為了他們好。”

  趙侍劍無語,趕快掙脫開,喂他吃東西,堵住他的嘴。

  等舒舒服服的吃飽喝足,史從云見她們兩起身,看著許久沒見的水靈靈白菜,內心有也躁動起來:“晚上我們一起睡,現在天冷了,一個人多冷,我去哪邊另外一邊都要有人一個人睡,多不好。”

  他鬼扯的理由兩人當然不信,符六低下頭不說話,趙侍劍紅著臉,“不行,我們還要去接人呢。”

  “接什么人?”

  “還能什么人。”趙侍劍酸溜溜的說,“當然是你從江南帶回來的姐姐,大梁城早傳得沸沸揚揚了。

  人家千里迢迢孤身來大梁,心里肯定害怕不安。總要先安排好吃喝住行,還要安排好伺候的人,她本是金貴人家,十指不沾陽春水,肯定很多東西都不會,不能怠慢,我們當然也要去表個,讓她心安,不然你讓人家怎么放心下來,這時候肯定戰戰兢兢心里不安呢。”

  史從云一拍腦袋,好像是哦,不過他沒想得那么細,說白了他臉皮厚,見識多,到哪都不覺得沒法自力更生,或者覺得跟人打交道是大問題。

  所以他沒想那么多,有些以己度人的意思,可周憲跟他差別很大,正如趙侍劍說的,臉皮薄,沒生活經驗,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像趙侍劍長期伺候他,臟活累活都干過,如果接來就直接安置,很多細碎事都成問題。

  干笑道:“嘿嘿,還是你想的周到,給你發個獎,準許你第一個侍寢。”

  趙侍劍臉更紅了,匆匆拉著符六出去不理會他。

  比起符六的乖巧,趙侍劍吃醋是寫在臉上的,不過吃醋歸吃醋,做事卻沒疏漏了。

  史從云生怕她們打起來,等外面傳來響動,猜測是接周憲的車到了,就悄悄爬到院子的墻頭上去看。

  結果發現這趙侍劍也就在他面前敢“橫”,還口齒伶俐,見到周憲后又是另一副態度,姐姐叫得勤快,還表現出一副大方殷勤又體貼的樣子,給人安排衣食住行,把下人召集過來,讓周憲自己挑選照顧的下人,又親自帶她去東面的院子,給她介紹家里各處。

  史從云搖頭,女人啊,真是善變!

  時不時自己老爺們的威嚴不夠,怎么趙侍劍敢在他面前橫呢,得著機會好好“教訓”一下,讓她知道家里誰才是主人。

  周憲比趙侍劍和符六年紀都大,大趙侍劍一歲,大符六五歲的樣子。

  晚上,史從云去探望了周憲,趙侍劍和符金鈴都在,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周憲很不好意思,又推著他的胸口把他趕出去。

  無奈,只能孤家寡人一個人睡,明明有三個老婆,卻自己有一個人睡覺,史從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

  休息一天之后,朝中迎來大朝會,史從云和老爹史彥超都去了。

  此次大朝的主要內容就是對淮南之戰的總結和獎懲。

  大多數都是樞密院的魏仁浦等人說的,史從云聽得昏昏欲睡,他此時是殿前副都指揮使,也是站在最前列的武將,總不能當著官家的面睡,只能強打著,時不時掐一下大腿。

  戰后的總結是十分隆重的大事,因為涉及獎懲和升遷變動,權力交接,往后誰有權勢無權勢,從這些變動之中就能看出來。

  金碧輝煌的垂拱大殿中站滿了人,大家都專心致志,豎起耳朵聽著,當今這種時代,權臣同樣重要,因為權臣又勢推翻皇帝的事已經接連上演數十年,大家都想著聽明白到底誰有權勢,好去巴結靠攏。

  總結之后,魏仁浦又說了關于軍隊的改制。

  在渦口設鎮淮軍。

  馭浪直水軍充殿前司諸軍,改馭浪軍,設左右兩廂。

  其次是控鶴軍在伐蜀、伐唐之戰中表現很好,官家又有擴大武備之心,所以控鶴軍擴編,從左右兩廂擴充為四廂,稱呼為控鶴一廂、控鶴二廂、控鶴三廂、控鶴四廂,后續募兵擴兵陸續進行,將領會先行選拔出來。

  說完軍隊的變動,接下來就是重頭戲。

  大朝會中最為引人注目的無非兩司的高官變動。

  俗話說槍桿子里面出政權,侍衛司、殿前司是兩大主力禁軍系統,誰掌握這兩大禁軍權力就在誰手中,比什么都直白管用,比那些亂七八糟的加銜和榮譽職務管用多了。

  而且這時候的殿前司和侍衛司可不是后來宋朝閹割過的三衙,是實實在在掌握軍隊大權的,所以兩司十位高官的花落誰家,實實在在的體現了權力的變化和掌握在誰手中。

  所以當魏仁浦作了總結,講了這兩年的戰爭中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哪些人有功,哪些人有過之后,官家的宦官出來,開始代官家口述關于此戰的獎懲,升遷和變動,一時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

  史從云也頓時不困了。

  宦官說的是官家和他的親信,樞密院商量出來的結果。

  首先從下層軍官說起,下層軍官指揮以下(每個指揮按編制領兵500,實際情況是200到400左右),既都頭(領100人),副都頭;隊長(領50人)、副隊長;伙長(領10人)、伍長(領5人),可以由各軍司衙門自行決定升遷獎罰,但之后要記錄上報樞密院。

  說白了,就是張永德和史從云這樣的殿前司高官能夠決定他們殿前司下轄諸軍的基層軍官調度和賞罰,而侍衛司也是同理,只要事后給樞密院提交報告就行。

  隨后就是激關于眾多指揮使、軍都指揮使的獎勵,多數都是按部就班往上升一級。

  這些人都是史從云曾經的部下,許多人他聽名字就能想起人來。

  之后就是再高一層,道軍都指揮使的獎懲,軍都指揮使,最差的也是率一個軍,五個指揮,兵力按編制兩千五百人,至少也超過八百人。

  到這一級別,就開始有分量了,很多人的名字在軍中都知道,這些人都是史從云手下的大將。

  趙晁領河陽三鎮節度使,拜拜檢校太保,不再領禁軍,而是出鎮河陽。

  石守信擢升散員都虞侯。

  董遵誨擢升鐵騎左廂都指揮使。

  邵季擢升控鶴一廂都指揮使。

  申知義擢升二廂都指揮使。

  王仲擢升虎捷左廂都指揮使。

  羅彥環擢升虎捷右廂都指揮使。

  慕容延釗擢升鎮淮軍節度使,鎮守渦口。

  韓令坤為鎮安軍節度使,鎮陳州。

  司超領馭浪軍都指揮使。

  李處耘領龍捷左廂都指揮使等等.

  眾人都是根據功勞升遷,史從云手下許多人都從軍都指揮使做到廂都指揮使的位置。

  幾乎所有人都是獎,只有少數另外,比如侍衛步軍都指揮使李繼勛撤職,改任右武衛大將軍,因其在壽州被劉仁贍大敗,損兵折將。

  不過最后的重頭戲還是殿前司十個高位。

  宦官念完,換了一封詔書,這份詔書字少很多,但分量卻更加重起來。

  宦官清了清嗓子,接著高聲念:“擢趙匡為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拜檢校太尉,兼侍中。”

  史從云聽著,這原本是他的位置,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是有實際權力的職位,太尉是榮譽職稱和領俸祿用的,侍中是榮譽也有實際意義,就是說趙匡可以自由進宮面圣。

  站在前拼死的黑臉趙匡激動下跪謝恩。

  等他謝恩完畢,宦官才繼續念,之前人太多,分量沒那么重不用他們一個個謝恩,現在開始的每人都要隆重謝恩了。

  “擢王審琦為侍衛步軍都指揮使,拜檢校太尉,兼侍中。”

  向來穩重的王審琦也臉面漲紅,連跪下謝恩。

  “擢史彥超為侍衛馬步軍副都指揮使,拜檢校太傅,兼侍中。”

  聽到這時,史從云激動的捏緊拳頭,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那豈不是侍衛司二把手!

  而且這時候侍衛司一把手李重進被官家委以大任,在揚州防備南面之敵,也就是說老爹雖是二把手的名頭,其實是一把手!

  因為李重進不在,侍衛司的許多大小事肯定是要他來決定!老爹地位越高,史從云越發覺得安全。

  上面宦官還在接著說,“擢向訓為歸德軍節度使,授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他立即反應過來,官家是想留向訓在身邊,所以授他節度使,又加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就是宰相,可以宰相們共同處理國家大事。

  正想著,老爹已經謝恩完畢,上面的宦官已經念到他的名字,“擢史從云為殿前副都點檢,拜檢校太尉,兼侍中,授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啊?史從云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是副都點檢,也知道給他個檢校太尉的官拿俸祿,兼侍中是肯定的,他這樣的高官肯定要能見官家。

  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什么鬼?對他不能出任都點檢的補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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