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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零章 白嫖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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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時辰后。

  “哈哈……”

  楊元帥就跟戲臺上的大反派般得意的笑著。

  然后他拍了拍章憲文肩膀。

  “我會常來的!”

  他說道。

  后者屈辱地站在那里。

  而旁邊那些水兵們則快快樂樂的抬著一箱箱銀子,然后用吊臂直接吊到鎮海號上。

  好吧,章兵備道剛剛拼湊了二十萬兩銀子送給這個混蛋,作為以后共和國海軍保護從上海港駛出的商船的保護費,雖然這銀子其實并不多,也就是一艘大型海船的交易量,但卻依舊讓他欲哭無淚。這不是二十萬兩銀子的問題啊,這意味著以后上海將永無寧日,這些混蛋會隨時過來,除非以后在吳淞口像江陰那樣也修筑要塞。

  但要塞也不夠。

  畢竟這里商船還要出海的,這些混蛋占據崇明,隨時可以堵住出海口,那時候上海港就成死港了。

  除非讓吳淞水師回來武力驅逐。

  但吳淞水師的實力明顯還不如人家。

  更重要的是……

  上游還有紅巾軍的長江水師啊!

  吳淞水師一回來,上游紅巾軍長江水師東下,那就不是二十萬兩了,江北的民兵會蜂擁而至,一舉登陸江南,除非給吳淞水師擴軍,將吳淞水師擴充到超過原浙江水師,可以同時應對兩個敵人,可那需要巨額資金,松江和蘇州兩府能維持目前的軍事力量已經是極限。

  他們現在擁有江陰要塞區,無錫要塞區,以平望堡為核心的平望要塞區,然后是蘇州城防體系,這些加起來是一支擁有兩艘橫海船和二十艘斗艦的艦隊,另外還有五萬常備陸軍也就是常勝軍……

  蘇松就兩個府啊!

  哪怕這兩個府都是最富庶的。

  他們擁有這個世界上目前可以說最龐大的紡織工業。

  可那也只是兩個府。

  兩府之地養水陸加起來七萬常備軍啊!

  再增加?

  再增加還不如直接投降呢!

  養這么多軍隊就是為了保護士紳們財富,目前這個數字是能承受的,可再多就超出承受能力了,那時候就不是保護士紳財富,而是自己給自己不停放血,把財富全都填到擴軍中。

  當然,他不知道這就是楊豐的目的。

  楊豐不想破壞蘇松。

  這片土地的人口太稠密,工業規模太大,任何戰亂都必然會造成慘重的損失,甚至稍微的動蕩,都會造成大量人口損失,脆弱的糧食供應,讓絕大多數人每天第一件事,就是到米市去買米,任何一批運米船晚到,就有可能造成饑餓。

  打的代價太高。

  不是紅巾軍的損失,而是造成的平民損失太大。

  所以他要逼著那些士紳投降。

  他們都是聰明人,當維持防御的成本,遠遠超出他們承受能力時候自然會選擇更廉價的。

  分地他們會損失一萬兩,如果能用五千兩養活軍隊,保住自己的土地那他們會這么干,可當保住自己土地需要掏兩萬兩養活軍隊時候,他們就寧可選擇分地了。說到底這里的士紳并不是只靠土地,甚至可以說土地的收入已經成了他們次要的,民國末期因為收租成本太高,那些已經跑到上海發財的士紳,甚至都干脆放棄收租。畢竟為收那幾千石谷子的租,還得雇傭私人武裝,最后算算收到的租還不夠給打手們開工資買軍火的。

  而他們在上海的工商業卻可以輕松賺到這幾千石谷子的錢。

  不能做虧本生意。

  實際上這些年就已經有士紳對抵抗開始厭倦,現在支撐他們的,主要是紅巾軍控制區有一系列保護工人的法律……

  不能用童工。

  不能毆打工人。

  不能加班超過十二小時。

  現在他們最不能忍受的已經不是分田地,而是這些法律。

  但是……

  一切還是成本。

  當保護他們需要付出的成本超出他們的承受能力時候,他們必然會選擇投降,而楊豐現在就是不斷給他們制造威脅,增加他們的防御成本,吳淞原本沒有要塞,那就逼著他們修筑要塞,吳淞水師實力不夠,逼著他們增加戰艦數量,甚至還要去金山衛嚇唬一下,逼著他們再繼續修要塞。

  然后他們修著修著,就發現自己掏的錢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

  最后終于受不了了。

  這樣下去賺的銀子全都填到一個無底洞了。

  還不如痛痛快快跪了。

  說到底楊豐也不是不給他們活路的。

  那時候楊豐快快樂樂接收他們之前建設好的一切,長江的岸防要塞群有了,海軍艦隊有了,訓練有素的新式軍隊有了,無數已經造好的槍炮火藥……

  白嫖的快樂啊!

  至于對這些士紳的清理……

  那個還不簡單,以后再搞個什么整肅就行。

  楊大帥最擅長這個了。

  “走,咱們去南京!”

  楊豐看著開始退潮的江水,說著走向鎮海號。

  在他身后是欲哭無淚的章憲文和本地士紳們,不過還有真正哭的,也就是那些蕃商們,章憲文又不會傻到讓本地士紳掏二十萬兩,這些銀子里面有十五萬是蕃商掏的。他們剛剛在炮擊中死傷近百,然后又被章憲文逼著掏錢,現在一個個在那里真都哭的很傷心。

  楊豐突然轉身……

  “把這個家伙吊死!”

  他隨便往蕃商里面指了一個喝道。

  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端著上刺刀的火槍過去,在那蕃商驚恐的目光中把他抓住。

  “老爺,老爺,我犯了何罪?”

  他掙扎尖叫著。

  “你的罪名?”

  楊豐想了想。

  “啊,他剛才是不是哭了?”

  楊豐問身旁的唐安。

  “回特派員,他哭了,哭的很大聲,明顯是對咱們之前拆除違章建筑不滿!”

  后者立刻說道。

  “那就對了,吊死他,敢不滿就敢付諸行動,敢哭就敢行刺,你敢行刺本帥簡直是罪不容誅,念你遠來,留個全尸吧!”

  楊豐喝道。

  說完他徑直登上鎮海號。

  而那些士兵則按住那蕃商,直接給他套上繩索,緊接著掛在之前吊銀子的吊臂鉤子上,甲板上水兵拉動倒鏈,倒霉的蕃商就那么掛在下面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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