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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七十九章 羅佑,你也要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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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擱廢土剛開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那時候,第一時間蘇摩恐怕就開槍了。

  但時過境遷,面對這種拙劣的挑釁,他仍舊能笑著搖頭道。

  "你們走吧,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殺人。"

  "你特么是不是瘋..."

  一道刺眼的火舌突然劃破空氣,伴著震耳欲聾的爆響聲,直接落在了領頭的年輕人身前不足十厘米的地方。

  地面上瞬間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焦痕,火光四濺,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你..."

  開口的年輕人差點被尿了。

  其他人也被得不輕,個個臉色蒼白,忍不住的后退幾步。

  "記住,這是廢土,下次挑釁陌生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蘇摩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其中蘊含的警告意味卻讓人不寒而。

  幾人連滾帶爬的離開,哪里還有半點出現時的張氣焰。

  "走吧,你爹在哪,帶我過去看看。"

  蘇摩將手槍插回腰間的槍袋里,卻發現羅嬌不僅沒有被到,反而眼神一直在跟著插槍的手在變。

  她的目光死死落在漆黑冰冷的手槍上,一抹渴望和倔強醞釀其中。

  不知道為什么,這抹倔強讓蘇摩腦海中忍不住的浮現起一道倩影。

  "想要?"

  羅嬌一愣,愕然的抬起頭,卻發現蘇摩異常乾脆的從槍袋里拿出手槍,毫不猶豫的遞了過來。

  "會開槍嗎?"

  "不會。"

  "拿著,等會我教你。"

  直到冰冷的手槍真切的握在手中,羅嬌仍然暈乎乎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的食指在槍身上的防滑花紋上反覆摩挲,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

  她很難具體去語言形容這種感覺,但蘇摩卻非常清楚,這是掌握自己命運的強大感。

  "誰?"

  不遠處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羅嬌下意識的抬手舉槍瞄準。

  樣子模仿的影視劇看起來有些拙劣,但草叢里的三人卻要被尿了。

  "是我們,是你馬叔,開槍。"

  馬本春哆哆嗦嗦走了出來,身后跟著老張和老龔。

  他們剛才逃跑其實也是下意識的,直到跑出去一百米才想到蘇摩手里可是有槍的啊。

  這特么的怕個錘子,拿刀的還敢和拿槍的作對不成?

  再加上后面那聲槍響,三人心中大定,連忙又掉頭折返了回來。

  沒想到剛摸過來,便看到了蘇摩放心的把手槍遞給了羅嬌,這可把他們羨慕的連搓牙花子,眼睛都紅了。

  槍啊。

  一把槍,就是一條廢土人的命。

  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每個人都得靠自己,手里有一把槍,就意味著你有了生存的底氣,不管面對什么樣的危險都能保護自己,不再像無根的浮萍那樣四處漂泊,時可能喪命。

  而且有了它,你就有占著資源的底氣,甚至能藉此建立起自己的小地盤。

  這么大方的給了剛剛見面的小女孩,這讓三人不禁再次對蘇摩的豪氣有了新的認知。

  "馬叔,真是連累你們了。"

  羅嬌放下手,先是寶貝似的將槍死死揣在懷里,后又滿臉歉意道。

  她絲毫不怪三人拔腿就跑,換位思考,她也會這么做的。

  畢竟幾人之間只有單純的利益關,哪里會上升到救人這一步,也就是她急昏了頭,看到熟人過來這才沒能忍住。

  想到這,羅嬌又忍不住的抬起頭看向蘇摩。

  這不知道哪里來的"堂伯",突然間不再陌生,變得熟悉了起來。

  一絲莫名的記憶涌出,好像還真有那么一張臉和蘇摩對上了。

  "哪里哪里,你這孩子心也是真大,要不是我們幾個剛好碰上了你堂伯過來,不然今天恐怕要遭啊。"

  "膽太大了這些年輕人,見人就砍,這去外面碰到狠茬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還得是紀老大心善,不然這些年輕人啊今晚都得留下。"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聽得蘇摩都有些好笑。

  其實他能感覺到那幾個年輕人雖然嘴上叫的歡,但實際上真有膽子的沒幾個。

  也就為首的那年輕人有股狠勁,其他人都是色厲茬。

  真要比起來,還不如廢土剛開始鑿他避難所的那幾個狠人。

  這也是蘇摩會將這幾人放走的真實緣故。

  "走吧,去你爹那里,他們不還被圍著嗎?"

  "堂...堂伯,那你拿著,我..我不敢用。"羅嬌將手槍遞了過來,怯生生的叫了句。

  聲音脆脆柔柔的,讓蘇摩認真的瞧了過去。

  哪怕臉上已經有不少地方被曬傷,這依舊是一張非常年輕的臉龐。

  如果不是廢土,她應該在高中,可能是高一,也可能是高二,無憂無慮的讀著書,憧憬著大人口中所謂"上了大學就不管你"的未來。

  但現在呢,她要將自己躲在草叢里,躲著陌生人的追殺。

  會有人用砍刀對著她,也會有人用鐵棍對著她。

  所有人都想讓她死,但她卻沒有讓人付出代價的想法。

  "這有什么不敢用的,給你的你就拿好,堂伯這里還有。"

  蘇摩說著,從背包里往上一抽。

  在馬本春三人眼球都要瞪出來的注視下,一把小臂長的鋒被蘇摩抽了出來。

  比起手槍,這把鋒更顯凌厲。

  整體造型狹長,金屬外殼在月光下吞吐著冰冷的光澤,猶如一條蟄伏的毒蛇,時準備吐出致命的毒液。

  三人面面相,眼神中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如果說手槍還在他們能夠理解的范疇之,那這鋒就明顯超了。

  他們水野聯盟的衛隊有幾把這樣的槍?

  腦子里閃過衛隊那些手工作的土槍,再看看這明顯精加工的鋒。

  馬本春咽了咽口水,艱難道:"紀老大,接下來我們..."

  他不敢跟了。

  普通的過江龍他還有心思跟著,看看會不會從手指縫漏點給他們。

  但這種通天龍他是一刻都不敢留了,生怕對方一個不注意打個哈欠,把他們崩死。

  "你們也想跟著去?"

  蘇摩笑瞇瞇道:"那也行啊,大晚上的路不好走,多點人也方便些。"

  "我..."

  "你不會想走吧?"蘇摩收斂笑容,反手將背包拉鏈拉好。

  "沒有,紀老大,我們怎么可能現在走呢?"

  真當是伴君如伴虎,馬本春魂都要飛了。

  剩下兩人也被得不輕,蘇摩一個眼神掃過,兩人便連連點頭自己也不走。

  "那就好,接下來這幾天我沒走之前,你們就跟著我吧。"

  "到時候我心情好,或許能給你們留點發家的好東西。"

  蘇摩將背包往上抖了下,里面傳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媽的,你還有?

  你這伙是倒騰軍火的吧?

  三人震驚過后,心中又忍不住一熱,什么叫發家的好東西?

  目光觸及羅嬌握著的手槍,他們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這要是能用幾天時間換一個,哪怕有危險,也完全值得啊!

  可以說只要有一把槍,他們就算在水野聯盟混不下去了,便換個也能快速安穩下來。

  "嬌娃,還不給你堂伯帶路?"馬本春輕咳一聲,拍拍胸脯:"放心,我老馬真要豁出去了,面子在這片還是有的,保你爹沒問題。"

  "謝謝馬叔,謝謝堂伯,謝謝兩位老叔。"

  羅嬌喜得又是笑,又是哭。

  一行人轉了個彎,在她的帶領下急匆匆順著蘆葦的邊緣往河畔去。

  這里下水點有很多,但他爹選擇的下水點一直以來都很講究。

  每三天換一個,從不重復,也從來不和其他人搶。

  然而就算這樣也依舊因為收實在是太多了,被人給盯上圍了起來。

  羅嬌先是帶著幾人來到白天兩人走時的下水點,沒能在這里見到人。

  不過蘆葦里倒是藏著一張舢板,能夠容納幾人乘坐。

  老張和老龔熟練的操起竹竿,小舢板如離弦之箭般從水面上竄出。

  不多時,便看到了江面上的星火點點。

  圍堵羅家父子的人還真不少,怎么也有三十多條舢板,八十來人。

  瞅見老張陌生的臉龐,幾個靠近的舢板圍堵了過來。

  "哪里來的,走開。"

  "還杵著干嗎,不服氣啊?"

  "找茬是吧,還敢瞪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率先圍上來的幾人語氣很沖,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倒是后面來的那個中年人還算冷靜,隔空對著老張抱了抱拳道:

  "我們在找人,麻煩幾個兄弟繞個路,今晚這邊行不通。"

  "老宋啊,你們這是還沒找到羅瘸子?"老馬站了起來,明顯認識中年人。

  "老馬?"

  宋三堂皺了皺眉:"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羅瘸子?"

  "哈哈,羅瘸子那條魚王就是在你們水花從打的,你這不惦記好多天了嗎?"

  馬本春話音里的諷色任誰都能聽出來,馬上就有人忍不住了。

  "你怎么說話呢,臭賣藥的?"

  "滾一邊去,念你從我們水花從拿了不少貨,不然現在就干你。"

  "媽的,以為自己是人物了是吧,我看看船上都有...槽,這不是羅瘸子那女兒嗎?"

  "快,快過來,羅瘸子那女兒在這艘船上!"

  水面上頓時轟動了起來。

  近處遠處的舢板一聽到羅瘸子的女兒,馬上都在往過來趕。

  "老馬,原來你是過來給我們送人的?"

  宋三堂辨認過后,和收集的消息一對上立刻忍不住笑了起來,頓時以為自己錯怪了馬本春的來意。

  "你早說啊,兄弟們還以為你來找茬的。"

  他們找不到羅瘸子,但有他那寶貝女兒在手里可就方便多了。

  一時間,剛剛開口罵人的那幾個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出聲道歉。

  什么臭賣藥的絕口不提,只剩下了一個又一個親切的馬叔。

  "你們都認馬叔,馬叔實很開心。"

  "馬叔這是哪里的話,的不說,以后誰惹了你,我們宋家第一個不答應。"

  聞言,馬本春欣慰的笑了笑,但話鋒卻是突然一轉。

  "說得好,既然這樣...那馬叔也勸你們一句,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啊?"

  宋三堂愣了下,還以為自己耳朵背聽錯了。

  "你說啥?"

  "他說讓你們滾,不然就死。"老張摸了摸絡腮,插嘴進來。

  這時,周邊已經有不少舢板圍過來了。

  聽到老張張的發言,頓時就有人坐不住,拿起了船艙里的砍刀。

  也不乏有幾個拿出了弩弓,不懷好意的看了過來。

  "堂伯..."

  羅嬌有些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要不是時刻能感受到蘇摩身上散發出來的溫熱氣息,她恐怕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畢竟換做任何存者被七八十大漢圍堵在水面中央,還被武器指著,都不可能淡定下來。

  就更說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了。

  "還記得我剛剛教你怎么用這把槍了嗎?"

  "我...記得。"

  "那就拿起槍,對著他開一槍。"用嘴巴對著宋三堂努了努,蘇摩目光柔和的不帶一絲殺意。

  "放心,你爹現在也在旁邊看著,讓他失望。"

  "什么?"

  羅嬌頓時愕然,目光掃過黑暗中圍上來的數十條舢板。

  夜色深沉,撲朔的火光在月光下閃爍,江面還有些反光,以她的視力連二十米外都看不清,哪里能看到羅佑的身影。

  "堂伯..."

  仿佛心底認定了什么,再轉過頭,羅嬌眼神堅定了下來。

  她猛地一咬牙,拿起放在身旁的手槍,撥開保險,對著宋三堂就是一槍。

  熾烈火光混合在爆鳴聲中一閃而過。

  依照初學者第一槍打中的概率,十米的距離大概是九成概率脫靶。

  但讓人意外的是,羅嬌還真打中了。

  只不過打中的是宋三堂旁邊拿著砍刀的倒霉蛋,后者一個慘叫就栽進了水里。

  "媽的,他們有槍!"

  "撤,快撤!"

  水面頓時炸鍋,扎根在基因里的恐懼使得所有人皆是呼吸一窒。

  噗通,好幾聲躍入水中的響聲乍起。

  有見機不對的人竟然果斷跳下了水,生怕自己下一秒被槍打中。

  而遠處那些還在圍過來的舢板,更像是見鬼了似的默契停下,驚疑不定。

  "很好,但下次開槍記得果斷點。"

  蘇摩說著,意的拿起放在腳邊的鋒,看也不看的對著旁邊掃射。

  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鳴聲像是死神的步伐,雖然槍火漂移散亂,但卻精準的擊中了數名拿著弩弓和土槍準備射擊的人。

  包括宋三堂,也被打中了腿,嚎叫著倒在船艙里。

  "我數三個數,不走的,全都死。"

  蘇摩站起身,聲音雖然不算洪亮,但這一刻卻震耳欲聾。

  靠過來的舢板們只猶豫了一瞬,還沒等蘇摩喊出"1",便瘋了似的調轉船頭。

  等到"2"出口的瞬間,已經沒有一艘敢圍過來的船。

  所有的船都在逃跑,生怕比人跑的慢,沒桿的人甚至把手臂伸進手里劃。

  然而就在這時,對著舢板群中的一艘看起來和其他船毫無異樣逃跑舢板,蘇摩朗聲笑道:

  "羅佑,你也要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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