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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樁命案驚動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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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易之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疲倦且枯燥。

  “唉,臭道士,我都有些后悔攬下天樞工程了,凡事皆由我來操勞。”

  他輕嘆一口氣,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陳長卿臉色僵硬一笑,語氣酸溜溜道:

  “子唯袖子里的褡褳一天裝三十兩黃金,羨煞貧道也。”

  張易之斜睨著他,低斥道:“本官強調了多少遍?我張子唯兩袖清風。”

  “是,是,貧道不提這茬。”

  陳長卿岔開話題,突然湊得很近,臉上流露出曖昧之色:

  “子唯,你寂寞么?”

  張易之與他對視了半晌,眼神逐漸古怪起來:“我寂寞與否關你屁事?”

  “嘿…”陳長卿訕笑一聲,旋即壓低聲音道:“咱倆去丹鳳街找點樂子,你請客。”

  勾欄放松?

  張易之臉上頓時浮現笑意,笑容充滿著譏諷和挪揄:

  “某道士貌似還是個雛?”

  話還得從前幾天說起。

  臭道士傷養好了,便討要賞錢,張易之考慮他受了一番皮肉苦,于是分給他三兩金子。

  天樞幾個官員相約下差去勾欄聽曲,陳長卿很踴躍的加入其中。

  面對粉嘟嘟的美嬌娘,陳長卿徹底沉醉不知歸路,在她熟練的挑逗下。

  未入巷,即繳械。

  此事被美妓傳出,頓時淪為天樞官員們的笑談。

  陳長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

  “什么雛,貧道只是久疏戰陣,一時不備罷了。”

  張易之毫不留情面諷刺:“自欺欺人,我建議你找個郎中治治。”

  陳長卿一張臉比猴屁股還紅,繼續狡辯道:

  “她那綢緞般順滑柔軟的嬌軀,下面還很潤,貧道實在是激動得難以自持。”

  “潤?”

  倒是貼切。

  不過張易之還是有些疑惑,這道士真的沒腦子么?

  “你為何不選擇夜宿?”

  相中某個勾欄女子,可以選擇快餐,最好是包夜。

  如果非常滿意就買斷,一抬轎子抱回家。

  雖然京師物價高,但三兩金子足夠夜宿,還能剩余,可以置一席酒肉補充營養。

  夜宿的話隨意搗鼓,非常適合臭道士這種雛男。

  說到這個,陳長卿臉色唰的慘淡下來,語氣竟非常委屈:

  “貧道懷揣金子,在路上買一斤麻雀肉補補腎虛,誰知道錢給弄丟了,只剩三貫。”

  張易之倒吸一口冷氣。

  倒霉。

  這道士真真霉運透頂啊!

  這一刻,張易之愈加堅信運氣守恒定律。

  “不要難過,下次再重振雄風。”

  張易之這般寬慰道。

  “下次?”

  陳長卿琢磨了一下,以懇請和哀求的目光望向張易之:

  “子唯,你能否借貧道一點錢?”

  端坐的張易之略俯身,善意提醒:

  “怕你越陷越深,被美色掏空身體,以后還如何修道?所以我暫時不借了。”

  借給你,你還不起啊!

  所以很抱歉,無能無力。

  陳長卿依然不死心:“子唯,這幾天貧道渾身癢癢火辣,你就大發慈悲吧。”

  “先憋著,下次吧。”

  馬車剛行至端門。

  一則消息便傳入耳中。

  張易之微微有些驚愕,喚來一個官員詢問:“發生什么事了?”

  官員作揖施禮,旋即神色駭然道:

  “武延秀死在自家府邸的密室里,今早才被下人發現尸體,陛下震怒,朝野徹底震蕩啊!”

  “怎么死的?”

  “坊間傳言是被鈍器擊打致死,陛下命狄相等人查案。”

  張易之微瞇著眸子,武延秀可不是一般人,是武則天的侄孫!

  誰殺害他?

  此事就有趣了。

  張易之八卦的心理瞬間被挑起,他要搬著板凳嗑瓜子。

  這時。

  “兄長!”

  張昌宗早早在涼亭等候,一見張易之便上前興奮道:“聽說了么,武延秀被人殺了!”

  “爾等還愣著干嘛?繼續干活!”

  張易之驅趕周圍的人群,又讓陳長卿滾去督工,等只剩兄弟二人。

  他低聲問道:“朝廷可查出兇手是誰?”

  “不知。”

  老弟搖搖頭,隨即粗略分析道:“武延秀死在自家密室里,兇手必然是武延秀相熟之人,否則怎么能進密室?”

  張易之嗯了一聲,非常贊同這個推論,繼續詢問道:

  “那有沒有可疑對象?”

  “有!”

  張昌宗微微頷首:“大家都懷疑兇手是武延基!”

  魏王武延基?

  那不是武延秀的親哥哥么?

  “自從武承嗣死后,武延基跟武延秀的關系非常差,武延基身為長子繼承魏王爵位,武延秀卻什么都沒撈到。”

  “甚至連財產都被武延基全部繼承,導致武延秀性格孤僻陰郁,恨透了兄長。”

  “于是乎,武延秀私下相邀武延基談事,妄圖做掉兄長,武延基還沒有子嗣,倘若他身死,依兄終弟及制度,爵位就能落到武延秀頭上。”

  “武延秀謀劃好一切,可惜自不量力,慘遭反殺!”

  張昌宗一口氣就是長篇大論。

  張易之聽完后,皺著眉頭:“這是你的推斷?”

  完全不靠譜。

  兄弟倆關系非常差,武延秀的相邀,武延基怎么可能答應?

  就算赴約也不可能選擇密室。

  武延基腦袋又不蠢。

  張昌宗撇撇嘴道:“雖然只是猜測,但朝野都是這般想的。”

  張易之看著他:“總需要證據吧?”

  倒不是偏袒武延基,關鍵是查案不能僅憑直覺,至少要點依據。

  “證據就是天樞,以往武延基每天都點卯,百官時常能在端門看到他的身影,可為何這幾天他缺席?去做什么呢?”

  張昌宗認真無比說道。

  這……

  張易之后知后覺。

  是啊,這兩天一直沒看見魏王武延基。

  武延基負責監督施工財政,平常都是抱著賬目不放手,生怕張督作渾水摸魚,一顆毒辣的眼睛時時刻刻盯著張督作。

  為何最近人消失了?

  可疑。

  實在是可疑。

  這回張易之隱隱相信了這個推測。

  但又覺得沒這么簡單。

  “兄長,這事就尷尬了,倘若真查出兇手是武延基,讓武家臉面往哪擱?”

  張昌宗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張易之嘴角微翹:“呵呵,咱們好好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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