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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和反派首富離婚的下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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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這,我家的東西你也沒少拿,沈硯說過你一句了么?”

  江暖突然悲憤起來,“可你不但一個人上門欺負我們,現在帶著你男人和孩子上門來欺負,你男人還拿刀要砍沈硯!”

  她捂著眼睛哭,“讓大家伙看笑話了,論理這話不該我說,我算什么,我就是個外人,只要沈硯愿意,哪怕她劉翠蘭割了他的肉一片片吃了都犯不著別人的事兒!可我就是不落忍……我覺著……沈硯可憐啊,叔叔嬸子大爺大娘們,沈硯他好不容易才長這么大,他娘不要他的時候才十歲,自己上山下地找吃的,病了一口水都沒人喂給他喝……田大壯都十三了,他過的啥日子,沈硯過的啥日子?!就這你劉翠蘭還要按著沈硯讓他給你男人低頭,你還給不給他活路了啊!他有你這個娘,活著受了這么多罪,還不如死了呢,好過被你三天兩頭的鈍刀子割肉!哇……沈硯他實在可憐啊……”

  江暖說的動情又在理,不但把大家伙給說的心里酸酸的,有的還抹起了淚,就連劉翠蘭都覺得自己不是人。

  她面紅耳赤的,就像有一把刀往她心窩子上戳。

  “可真是的,劉翠蘭也有臉當娘……”

  “沈硯這孩子真可憐啊,原來總是悶聲不響的,好在娶了個好媳婦兒。”

  “劉翠蘭,你還不滾回家!再敢到沈硯家里鬧,當我們沈家人是死的嗎?”

  “就是,劉翠蘭滾回家!挨打你也活該,自己貪肉吃找的田奎,想必吃了肉挨打也甘愿的……”

  劉翠蘭捂著臉跑了,不管等待她的是什么,都跟沈硯沒關系了。

  沈富貴清了清嗓子讓大家伙散了,又安慰了沈硯兩句,這事兒總算了結了。

  沈硯跟著江暖進屋,沉默不語。

  江暖瞄他一眼,上收拾著晾干的衣服,也不說話。

  做了事情就不用再表功勞,顯得刻意,沈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就行了。

  這年月的衣裳大多是用布票去換布料,然后找會做衣裳的來裁剪加工,江暖看著自己邊的衣裳,有些硬,穿上耐磨但不是很舒服,心里盤算著要盡快去搞點細棉布來,不要求好看,穿在里面舒適就行。

  “那個冬天特別冷。”

  沈硯突然開口,低頭看著地下自己的黑色布鞋,仿佛上面有花。

  “就是我十歲那個冬天,早早的下了雪,沒有冬衣,也沒有糧食。”

  江暖下的動作緩了緩,垂下眼皮靜靜聽著。

  “大雪總算停了,我穿著單衣上了山,好在運氣不錯,找到了一窩鳥蛋,誰料下山的時候摔到溝里,鳥蛋都碎了,我腿也摔傷了。衣裳濕透,瘸著腿回了家,晚上就燒起來。我只覺得渾身冷的發抖,又熱的難受,想喝水,但是沒有……”

  “雪光照亮了窗戶,我當時就想著,我可能要死了。”

  “然后呢?”江暖第一次接話。

  “然后我爬了出去,抓著地上的雪往嘴里塞。”

  沈硯眨眨眼,看著地上多出了小媳婦兒的鞋子。

  然后他的頭,被一個溫柔帶著香氣的胳膊摟到了懷里。

  江暖不知道一個十歲的孩子是怎么樣度過那個沒有糧食的嚴冬,但她知道,此刻二十五歲的沈硯,需要什么。

  他需要當時沒能得到的一絲溫暖,有了更好,沒有也沒什么。

  畢竟他在絕望的快要死的時候,還能咬著牙掙扎著爬到冰天雪地里求生。

  不放棄任何一點希望,絕境處只靠自己。

  這樣的人,心智不知道有多堅硬,別說田奎了,就是親爹親娘也沒辦法真正左右他,更不用提田奎田大壯了。

  江暖的溫暖給了他一絲撫慰,他伸出胳膊去回抱她。

  放縱自己沉溺在這個充滿包容和綿軟的溫柔鄉。

  江暖剛才說的那些,是基于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在這樣嚴苛的環境下獨自長大的遭遇,所產生的一般聯想。

  那其他人有沒有想到呢,或許想到了,但是跟別人無關。

  人家自己家里的孩子還吃不飽,再說了,總會有人管的,還是先顧好自己家。

  這都是人之常情,別人也就算了,可劉翠蘭憑什么視而不見,她可是這個孩子的娘,一個村里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她非但沒有過任何幫忙照顧的行為,反而比其他人更加冷漠。

  甚至為了討好后嫁的丈夫和后生的兒子,恨不得把沈硯往泥里踩。

  看田大壯和田奎一口一個小雜種就知道了,平時在田家提起沈硯是怎么樣輕蔑低賤的對待。

  江暖無法理解這種母親,但現實中的確有。

  “她一定會后悔的。”

  江暖緩緩撫摸著沈硯有些硬的頭發,安慰他。

  劉翠蘭后悔是在那放著的,田奎這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丈夫,挨打受氣是必然的,還有田大壯,指望她老了田大壯來悉心照顧?

  還不如指望她自己早點死。

  為了不讓他消沉,她還笑著說,“咱們不像她那樣,生孩子就是為了自己,自己過得不好就怨到孩子身上。咱們生孩子出來是為了愛他,保護他,以后你一定會做個好爸爸的,對不對?”

  沈硯動了動,看著眼前柔軟的小腹,虔誠的親了親。

  然后抬起頭,對上他小媳婦兒的眼睛。

  “嗯。一定會。你也會是好媽媽。”

  這個嬌嬌軟軟的姑娘還生怕他被劉翠蘭給傷害打擊到,殊不知,他的心早已冷硬如鐵,劉翠蘭就算死在他面前,他眉毛都不會抬一下。

  但是小媳婦兒的這份用心,他記下了。

  經過了這件事,兩個人就像是互相給心扉打開了一條縫,像是小動物一般伸出觸角互相試探、彼此印證。

  田家仿佛蟄伏了下去,田奎臉上被打的不輕,連日來都沒有出門,只有劉翠蘭一個人下地干活,她臉上雖然沒有傷,但聽說跟她一塊干活的看見她時不時要歇著說是最近身子不好,但大家都知道是挨打了。

  沈硯也把田家的雞鴨都給接到自己家,準備給江暖做烤鴨吃,田大壯屁都不敢放一個。

  日子平穩祥和起來,就在這時,一封來自首都的信打破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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