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層斗獸場的規則和前幾層截然不同,從場地、布景到對敵人數都需要抽簽決定。
打滿三場,輸一場,降一級,三場全部輸下來,若是僥幸存活,直接會被送往更為殘酷的生存挑戰區。
據聞生存挑戰區的環境極其惡劣,沒有任何規則,人吃獸、獸吃人,所有野性和殘忍在生存面前全都被激發了出來。
能夠在生存挑戰區存活一個月的斗士,方才可以脫離困境,回到第一層,接受百場比賽,大獲全勝,即可繼續往上攀升。
往往沒有人或怪能從生存挑戰區活著出來,就算有那運氣好重傷殘喘的,但被退到第一層,面對密集的比斗,也會因傷勢過重而毫無反手之力。
像是程雙在第一層遇到的企圖尋死的男人,他和他的隊友壓根沒走到第九層,因為‘打死算’的提示,他們特意帶了一個技能是治愈類的姑娘,俗稱奶。結果前五層時,三人分散,那姑娘缺乏戰斗力,好不容易單打獨斗的闖了過來,可惜五層團體戰,一下子遭遇了三十個敵人,再次重傷,但她之前為了保護同伴,消耗了所有治愈技能,輪到自己時,技能冷卻。
她的同伴來不及抽身為她投喂白丸,姑娘就被天亮破死不瞑目了。
不是所有休息站都有得到武學開啟武技的機緣,也不是所有秘籍都可以作為屬性之一,直接和自身融通,提升武力值。
像廖悅薇,本身自帶中級武技,可她是童子功,對于秘籍而言,更多的是祖輩積累下來的傳承,口口相傳到了她這一代。
她嘗試將自己的功法套路默寫下來,便利店的小伙伴可以看、可以學,卻沒辦法消耗積分,提升武力值的等級,她的家傳武學,只能為小伙伴們彌補一些技巧方面的缺陷。
不得不說,九層樓確實很適合擁有不菲武力也有技能傍身的廖悅薇和杜藍山,包括熊寶寶的力大無窮,加上程雙這個自帶修復技能的小姑娘,若還是慘敗,真是白瞎了他們的能力了。
況且,三人能以最快速度上到九層,一到八層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的在暗中付出了些許的微薄之力。
別的做不到,五層之后,巧妙的安排弱一點的對手還是可以的。
這并非是工作人員以權謀私,即使面對孩子他們難免心下柔軟,不代表他們有暗箱操作的能力。他們選擇層層上報,讓對五層以下斗獸場已經漸失興趣的大老爺,‘無意間’得知有個弱雞似的人類小崽,順利闖過一、二層,并成功越級到了五層。
大老爺們的興趣被調動了起來,一個個留下話,非常期待小姑娘進入九層,親眼見一見她在斗獸場上的精彩表現。
所以他們安排的無腦野獸們,完全是‘奉旨’的行為。
哪怕九層同樣危機重重,至少前八層,沒有難到讓小姑娘彈盡糧絕的地步。
程雙自然不知道真相會是如此,更不會有機會去證實。
她甚至對于八層以下的遭遇,來不及深思,第一場比斗便已經開始了。
接待員特意前來,通知他們抽取賽場的類別。
杜藍山鄭重的洗了手,別看漢子糙,在游戲里卻是除了都雋以外的第二個歐皇。
他抽中的場景是野外、荒宅,敵對人數:十(?)。
至于為什么后面有個問號,接待員不肯做過多解釋,假笑著帶著他們進入了通往野外的閘門。
門開,入目是一片黑暗。
等三人邁步進入,視線驟然明亮。
與天同高般的穹頂亮的能令人眼睛刺痛,程雙下意思戴上墨鏡,只一眼,眸光閃動。
她把墨鏡遞給了廖悅薇。
廖悅薇戴上,望天,頓時粉白美艷的臉龐肅穆了下來。
杜藍山見此,自然知道她們看到了什么,剛要出聲詢問,接待員催促的聲音響起,“請不要滯留在門口,友情提示,比斗用時越短,越有可能會受到大老爺的青睞。”
三人對視一眼,往前走去,隨著后面閘門關閉的聲音響起,面前的場景越發的清晰起來。
道路正前方出現了一棟破損的中式荒宅,荒宅周圍遍布雜草枯樹,樹木十分密集,斷絕了所有退路,唯有大步向前走。
看似悠長狹窄的林間小巷其實挺短的,沒幾步到了荒宅的院門口,院外的竹籬笆已經倒塌,院落大門半開,伴著烏鴉的叫聲時不時的響起,給整個宅子平添一股凄涼。
杜藍山剛伸手推門,搖搖欲墜的門便干脆的掉落了,他雙臂鼓起肌肉,及時扶住門框,輕輕的靠于一旁。避免門發出響動,驚醒或許已經藏在荒宅內的敵人。
進了院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枯井,井底尚未干透,泛著潮濕泥濘的腥氣,井邊沒有打水用的桶。
桶掛在了破損的窗欞上,里面有半桶渾濁的水,像是雨水一類。
宅子正對門是客廳,里面的實木圓桌是廳內唯一健全的家具,灰塵和蟲網占據了圓桌和墻壁的角角落落。
圓桌上方是一個猶如被老鼠嗑出不少窟窿的大紅燈籠,唯有一根快要斷掉的細線和屋頂相連,隨時都有會掉落下來的可能。
除此之外,桌邊柜等破舊掉漆的家具都很矮小,藏不了人。
廖悅薇特意上了桌,在頭頂的大梁附近查看有沒有人暗藏于上,幾秒后,她翻身而下,對程雙和杜藍山搖搖頭。
三人默契的看向了兩側廂房。
廂房緊緊關著門,廖悅薇比了比外面,意思是想通過破損的窗子,探究屋內的情景。
杜藍山點了下頭,他選擇去另一邊屋子的窗外。
要是窗外沒有發現,他們打算直接繞到后院去看一看。
兩人示意程雙待在門口,一旦有情況,可以及時發出警報。
程雙自然不會拒絕,她不明白這次的對手為什么這么含蓄,可想到杜藍山抽中的場景提示便是野外、荒宅,對手可能利用這兩點故弄玄虛,先在氣勢上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小姑娘望了下天,在‘天上’觀看的大老爺們,恐怕已經對單純的廝殺感到了倦怠,所以才縱容場景的出現。
怨不得土著人類會稱呼斗士為演員,所有身陷斗獸場的人和怪,都是流浪者的牽線木偶,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