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神色溫和神秘的白發道人,撩起衣擺就是狠狠地一腳。
不周山功體,直接以身體接觸概念,讓法則,概念,天機這一類存在實體化,并且加以支撐,
接觸的特殊能力,河圖洛書只覺得頭皮發麻,看到了一道道法則線匯聚,仿佛化作門戶,神秘無比。
然后被那白發道人一腳一腳地狠狠地剁下去。
轟然巨響一聲一聲地炸開。
“開門!”
“你開門!”
衛淵吐出一口氣,看到那些被自己強行踏破的部分封印迅速開始閉合,
他終究還是不擅長天機這一類的方式,
雖然因為自己的實力不斷攀升,
能夠做出反應,但是和伏羲比,鐵定玩不過。
而能夠勉強和伏羲一比天機的。
白發道人的視線偏移,緩緩落在了吃瓜看戲的河圖洛書上。
河圖洛書:“…………”
河圖洛書上的靈紋變化,化作的表情爽朗微笑:
“大老爺,你該不會是想要拿我砸門吧?”
河圖洛書的微笑一點一點凝固。
“你該不會,想要拿我砸門……,吧?”
白發道人伸出手,按住了河圖洛書。
在萬法終末之地,伏羲擦了擦冷汗,看著前面的‘門’被暴力無比,
一下一下的砸著,頭皮發麻,
這外甥不能要了,怎么越來越暴力了,
這一幅做派到底是從哪個混蛋那里傳下來的?
肯定不是我!
不過,
不周山功體雖然能夠肉身接觸概念,
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舉動,
但是這一類的神靈根本不擅長天機的衍化,是絕對不可能打破這個門的。
伏羲松了口氣。
看著那邊哐哐哐砸門的動作。
然后啪地一下豎起中指,嘲諷道:“你進來啊!”
“哈哈哈,你進來的話,我就讓你嘿嘿嘿。”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你進不來……”
一聲巨響,大門居然出現了一條裂隙。
而后天機和天機兩兩對應地衍化,那一道堅固無比,從物理概念上無法被擊破的大道之門就這么被砸開來,一座石碑飛進來,落在了地上翻滾了幾次,化作了身穿藍灰色衣服,面容中性,滿臉煞白的人類。
伏羲的笑容凝固。
本來要愈合的大門居然無法繼續完成動作。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掌從外面伸出,死死扣住了門。
不周山一脈,撐天拄地概念發揮。
此地,可曾有天之重?!
“呵……”
白發微微晃動,聲音傳遞出來。
“找到你了……”
臥槽!
好恐怖!
渣蛇伏羲和河圖洛書直接一起往后狂退步,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然后河圖洛書所化之靈意識到自己抱住了誰。
僵硬抬頭,僵硬看去,
看到了面容俊美的伏羲,
看到后者微笑看著自己,還眨了眨眼睛,沒有一點的害怕,慢慢的都是愉悅。
河圖洛書:“…………”
不應當,不應當。
我只是一座小石碑。
啪的一聲,河圖洛書兩眼翻起白眼,口吐白沫直接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下一刻,那大門兩側,被白發道人以撐天拄地的概念權能直接分開,滿臉煞氣,步步踏入此地。
天地人劍四類概念流轉。
金色,褐色,赤炎,白金,四類法則流轉,化作了如同飛虹流動般的造物,自然而然在青衫道袍之上編織出紋路,自然而然將垂落在地的白發編織,讓道人從原本束發的姿態變化成了白發垂落,唯獨在接近尾端的部分扎起的模樣。
“伏!羲!”
“啊,啊哈哈哈哈,我說是誰呢!”
俊美的青年爽朗笑著伸出手拍著白發道人的肩膀:
“這不是我親愛的外甥嗎?!”
這個外甥不能要了!
伏羲笑容燦爛:“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白發道人緩聲道:“哦?我還以為你不想要看到我……”
“啊哈哈哈,那哪兒能啊。”
伏羲一本正經:“我剛剛只是在思考生命的意義是什么,思考群星萬物的奧妙,以及尋找一個擁有無數阿媧的世界入口在哪里。”
衛淵:“…………”
白發道人看了一眼那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河圖洛書。
后者開門其實沒有什么壓力。
這樣子大概是被伏羲給嚇的。
“……伱知道我要問什么,后土在哪里?”
伏羲面容僵硬:“我不知道啊。”
“再問一次,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哦。”
錚然鳴嘯。
拔劍,出招。
長安劍連鞘砸下去。
伏羲雙手合十,啪一下把長安劍直接夾住,看著那炸了毛的白毛道士,額頭冷汗和瀑布一樣地飆出來,這還是第一個能夠直接雙手接住衛淵劍術劈斬的存在,如此近的距離,足以看得出實力和蓐收是天差地別。
盡管如此,伏羲仍舊面色煞白,眼皮狂跳。
這一劍。
域中四大!
會死的吧?會死的吧?
會像是沒有開神話概念結果被共工一頭創在后腰子上的老不周一樣撲街的吧?
伏羲額頭青筋賁起,雙手夾著劍,空手接白刃,咬牙切齒道:
“你小子……想搞死我嗎?”
白發道人單手持劍壓下,雙瞳幽深,沒有高光,語氣溫和道:
“反正死不了。”
“讓外甥出出氣也是舅舅的職責啊。”
“死不了也會很痛的好嗎!”伏羲大怒,震聲道:
“真的很痛的啊!”
衛淵道:“真的嗎?我不信。”
“再說了,伏羲可是知道全部天機和秘密的,我現在懷疑你不是伏羲,所以我要用傳統的方式鑒別一下,拔劍砍一下,壞不掉的就是真正的伏羲。”
伏羲大怒:“這是哪個傻子傳下來的法子?!”
白發道人看了一眼河圖洛書,言簡意賅:“你啊。”
伏羲的笑容一僵。
片刻后,白發道人收了劍,橫劍于膝,而被這小子一劍給嚇了一跳的伏羲躲得遠遠的,作為一個擅長天機卜算和提前做好準備之后,將敵人拉到自己的節奏當中戰斗的神靈,伏羲似乎不喜歡和莽夫打交道。
至少,表現出的是這樣。
衛淵緩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次。
伏羲恍然大悟:“哦哦,原來當年的那小子居然是你!”
“我就是說,當初我就感覺到不對勁,總覺得是未來的我下了手,要做點什么,所以準備了一些備用手段。”
備用手段,是指直接轟炸小世界的法寶?
衛淵嘴角抽了抽。
伏羲暗恨,怒道:“好啊,果然就是未來的我搞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未來的我,肯定是想要對阿媧做些什么!”
“幸虧我警惕。”
伏羲得意洋洋。
衛淵喝了口茶,言簡意賅道:“是現在的你讓我回去的。”
伏羲的面容僵硬。
最后抱著自己的蛇尾巴滾來滾去,心塞若死:“啊啊啊啊啊,過去的我你就不能老實一點嗎?你就不能蠢一點嗎?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再看到小時候的阿媧了啊啊啊啊!”
“可惡啊啊啊!”
衛淵看著這個自己和自己斗智斗勇的渣蛇,覺得這家伙快要精分了。
“所以,后,到底在哪里?”
伏羲躺平:“我真的不知道啊。”
錚然鳴嘯。
長安劍連鞘,反手劈下去。
伏羲蛇尾一彈,以直接無法以法則捕捉的速度避開,而凌厲無比的長安劍直接釘在了原本蛇尾的地方,那感覺就好像是打算直接把這條蛇從尾巴上釘穿然后掛起來剝皮似的,伏羲額頭冷汗冒出來,道:
“好,我算一算,我算一算好吧?不玩了,不玩了……”
不周山功體催發下的劍術。
外加天機鎖定。
伏羲雖然不怕,但是沒事兒被這樣抽冷子一下也是心肌梗塞。
他揉了揉額角,道:“好吧,你想看的話,就給你算一算……”伏羲順手把河圖洛書拉過來,讓后者重新變成石碑,借助河圖洛書的力量摸魚,成功連鎖到了過去的天機命數。
于是衛淵看到石碑上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有身穿長裙,面容柔美的女子在戰斗。
分土為沙,每一粒沙皆是猶如小世界的重量,而卻又微小如同芥子,可以直接穿插入了敵人的七竅當中,聚散隨心,散則為塵,聚則化為山巖般的小世界。
展現出的戰斗能力,已極為不俗。
凌駕于蓐收和句芒之上。
哪怕是此刻的衛淵,也未必是對手。
畢竟是十大巔峰,縱然不是以戰斗而知名,但是十大巔峰之名終究不是虛假的。
而后,畫面一轉,女子的肩膀已經負傷。
鮮血不斷流淌下來,沾染在了砂礫上,讓那些沙子附帶有了神性的金色,落在地上,化作了大片大片的沙漠,女子的面色蒼白,咬著嘴唇,強撐著往一個方向而去。
似乎是在和某種無形之物,或者說,天機映照不出的存在戰斗。
當敵人撲殺的時候。
砂礫匯聚,化作了一柄一柄劍。
長劍猛地橫斬,時而凌厲萬分,時而變化莫測,時而蒼茫浩大,變化而出的,是衛淵的劍術,而且正是那域中四大,流轉不息的凌厲殺伐,敵人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不擅長戰斗的后能施展出這樣的招式,動作一滯。
這劍陣成功抵擋住了這一擊。
而這一劍也崩散。
女子成功脫離了殺機,墜入了一片墨色悠遠的海域當中。
畫面就此結束,河圖洛書的沉睡越發地深了,衛淵心中有一個又一個地念頭浮現出來,有松了口氣的感覺,有對于后土的擔憂,有緊隨而后的急迫,有想要詢問和后土戰斗的到底是誰。
想要知道,后土現在到底去了哪里。
一個一個問題在心底浮現,讓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
伏羲道:“還真的是……因緣既定。”
黑發青年微笑著道:“若非是曾經和你論道的時候,掌握了你那域中四大,天地道人的劍術變化,后土恐怕會在這里隕落了,所以,你可以稍微松了口氣了。”
“嗯?”
青衣黑發的青年噙著微笑看向那邊的白發道人:
“你確實是,已經幫助到了她。”
“這一點,絕無虛假。”
衛淵沉默許久,道:“……她,去了哪里?黑色的海域?”
伏羲道:“那是法則混在了一起的狀態。”
“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是這樣的狀態,唔,其實這個地方和你也有點關系。”
祂看著衛淵,聲音頓了頓,回答:
“中央之帝渾沌曾經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