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終末,青衫白發,這里是法則和概念最終流向的地方,而這白發道人的存在自然而然地勾勒其中代表著某些特殊概念的法則線,氣質幽深蒼遠,不似尋常。
而后——
伏羲反手一個腦瓜崩直接揍在衛淵的頭頂。
單手溝通天地風雷山澤水火八類概念,以周天陰陽之勢,化作三界八荒第一舅父愛的鐵拳,襲天冠地,直接砸在天靈蓋上,就差一點把衛淵打出兩大包眼淚。
轉眼就把這種幽深的氣機給打散。
反手兩巴掌就把匯聚而來的法則線給砸碎,渣蛇雙手拎著衛淵的衣領,蛇軀都氣得邦邦挺直,站起來足足有三米多高,像是拎著外出鬼混的貓崽子一樣,劇烈地前后搖晃著,震聲怒吼道:“你還知道回來?!”
“你塔喵的還知道回來!!!”
“媽耶,你知道我拉著你小子有多辛苦嗎?”
“你在外面浪了那么久,浪里個浪的,都是我在拉著啊!”
“倒霉的人是我,是我啊!!!”
“你還給我裝,給我裝。”
青衫女子獻看著衛館主被蹂躪,白皙手掌五指微張,浮現出了一道留影記錄,默默記錄下來,嘴角噙著愉快滿足的微笑,注意到衛淵的眼神示意,美艷女子微笑著道:“放心,我沒有偷看哦。”
但是你在偷拍啊!
衛淵嘴角抽了抽。
雖然從兩位好友那邊看到了天地之間的道路,但是這領悟不是說你聽了就懂得了的,若是自身內里空虛,也一無所得,而學我者生,像我者死,衛淵被夫子教導,自然不是取死之徒。
他靠著當年老子的推斷,走出了超過那位老人的更遙遠的道路。
如果說當年的老者,是靠著對天地的領悟和驚人的判斷,給出了一個方向,那衛淵就是靠著這樣簡單的指引,一步步摸索著,找到了這大道的所在,雖然其中有諸多的彎路,有諸多的困頓。
但是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然而,很遺憾,伏羲這一條渣蛇用自己的拳頭和震聲告訴衛館主,這玩意兒早八百年前就已經在道路的終點開始喝茶了,現在的他就好像當時以一縷真靈進入此地,實力不在巔峰的陸吾一樣地倒霉。
但是衛淵發現了,伏羲本身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
在去修行試煉之前,媧皇進來那一次,衛淵和伏羲在這里打,他只覺得對方的手段詭異莫測,自己就是被按著蹂躪,但是多少有反抗之力,但是現在,自己明明已經借助它山之石,以兩位好友的道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進一步熟練掌握不周山功體撐天拄地的部分概念。
但是來到這里的時候,卻感覺到,伏羲反倒越發恐怖。
抬起頭,祂站著的位置,仿佛更加遙遠……
就仿佛,自身的道行越高。
就能感覺到伏羲距離自己越發遙遠。
初始覺得,不周山老伯和帝俊,都絕對凌駕于伏羲之上,現在卻完全無法做出這樣的判斷,隱隱覺得這三者似乎在同一個層次上,看著眼前這個拎著自己的衣領,滿臉悲憤,一副更年期頹廢大叔表情的伏羲。
衛館主努力反抗,發現自己完全揍不過這玩意兒。
好吧,畢竟是可以和巔峰期老不周正面玩肉搏還沒死的怪物。
相當于全服第一占卜師跑去和力量速度體質全服歷史第一的狂戰士肉搏死磕吃了一整套技能居然沒死一樣離譜,自己現在肯定搞不過這個怪物……
但是,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獻看著衛淵被拎著衣領晃啊晃,伸出手拍了拍伏羲的手腕,道:“說實話……你這樣的實力,當初和我打的時候卻浪費了那么多的時間,結果被媧皇看到你打算穿女裝的樣子……”
“你丫根本就是個故意想要讓妹妹看到自己穿女裝,被打擊到之后反而會覺得暗爽的變態吧……”
衛淵努力地豎起兩根中指,滿臉挑釁。
獻:“…………”
青衫女子默默后退了幾步。
不愧是你!
自殺性攻擊。
但是預料中的暴擊沒有出現。
伏羲沉思:“……嗯?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滿臉挑釁的衛淵:“……”
獻:“…………”
衛淵臉上的挑釁化作了呆滯:“啊這,是這樣啊,嗯,這樣啊。”
衛淵,自殺性攻擊。
無效。
只要接受了我是個變態,那我就是無敵的——伏羲。
伏羲得意一笑,反手把衛淵拋下,三類法則自然流轉,衛淵穩穩地站在萬法終末之地,看到周圍的流轉的規則,伏羲懶洋洋地坐下,一只手撐著下巴,道:“還不錯吧,在這里,可以看得到所有的法則變化。”
“除了沒有辦法離開之外,是一個很不錯的閉關之地。”
“你最好不要看,對這里的法則變化了解的越深,你和這里的關聯也就越是深,到時候的話,你也會在無法察覺的,理所當然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地來到這里,而后被困死在生死和時間之外,再也出不去。”
伏羲的警告讓衛淵心底悚然一驚。
前者那張懶洋洋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玩笑。
在回歸之后,衛淵和伏羲,和獻交談了片刻后,稍微聊了下自己在試煉之處的地方,而后就離開了這里,真靈重新回到了肉身當中,第一時間出現在耳畔的,是濤濤的海浪聲。
衛淵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天空和大地,下意識伸出手,不周山功體的特性在肉身,撐天拄地,可以直接以肉身接觸概念規則,五指微微握合,這一片海域的天道仿佛被握住,而后他松開手。
奇怪……
為什么,感覺似乎比起之前那里要輕了好多……
好像失去了很多東西。
衛淵心底閃過疑惑。
地為什么會變得渾濁……
奇怪,難道說是因為大荒和昆侖的爭斗,是因為大荒之中的殺戮和變化,導致了天地都發生了這樣的概念嗎?嗯,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當年共工給老不周后腰子上那一下狠的,支撐著的天地都歪了也正常。
“小子醒了?”
“你可睡了有些時候……”
不周山老伯抱怨了兩句,“都沒有做飯。”
“啊呀,老伯是不喜歡我的飯菜嗎?”昭陽笑瞇瞇道。
老不周理所當然道:“那廢話,你肯定做的不如這小子好啊。”
昭陽直接被噎了一下,沒好氣地瞪了老不周一眼。
才不過一個多月而已。
這老不修就已經吃膩了她的飯菜。
衛淵想著,確實是啊,他在那個邊陲小世界都不知道呆了多久,翻身坐起,伸了個懶腰,看著天空大地,神色安寧,“我睡了很久么……”
白衣少女搖了搖頭:“沒有多久的。”
“是嗎……”
對于您來說,那么漫長的歲月,確實是不值一提的罷。
衛淵感慨,在不周山老伯的催促下,還是立刻做了一頓飯菜,看著老伯狼吞虎咽,就好像是幾輩子沒吃過了一樣,衛淵揉了揉眉心,緩緩整理內心,做飯的時候,并指三山決,而后化作劍訣。
域中有四大。
天道恒常,地載萬物,人行其中,先天地生者,為道。
隱隱然,仿佛勾勒天地,似乎隨時能爆發全力。
老伯瞳孔收縮,猛地抬頭,左右環顧,又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
奇怪……
哪里來的古怪氣機。
這個強度……
老伯沒有察覺到這氣息的來歷,他未曾全盛,本身也不擅長察覺氣機和天機,否則的話,當年也不會看戲的時候就給撞了一次,要是伏羲在那個位置上,共工搞不好會一頭撞到那種神代概念的堅硬材料上,而且以那條渣蛇的秉性。
那材料恐怕得是一座山那么厚,直接就把共工的脖子給崴了。
衛淵做好飯菜。
在難得吃到魚的時候,自己那破爛小世界里面,連個魚塘都沒有,突然想起來兩位好友,笑著道:“我在夢中去了一個地方歷練,呵,還認識了兩個很好的朋友。”
在衛淵漫長的轉世之中,幾乎全部都是亂世。
向那樣閑時看花開花落,偶爾好友相聚的平淡日子,是他度過的,最平靜美好的時光,他道:“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覺得,你們,你們兩位,應該會和他們兩個,很合得來吧……”
不周山老伯運筷如飛:“那你倒是把他們帶來啊。”
白衣少女也點了點頭。
衛淵臉上浮現微笑:“嗯,會見面的。”
“當年我們約定過的。”
“所以一定還會再見……”
等到渾天踏破死關,等到后周游各界回來。
我們一定會重逢。
甲一還在那道場里好好等著呢。
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個小世界里面呆了多久,衛淵暫時離開了這里,前往城池,白衣少女和他同行,只要弄清楚現在大荒和昆侖的情況,詢問發生的事情,就可以借此推斷出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
“這就相當于是坐標回溯法。”
“通過大事件的時間節點,進而能夠了解到大概的變化,我也很想要知道,最近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衛淵給白衣少女講述自己這樣做的遠離。
“哦哦!”
少女點頭,而后疑惑道:“為什么不直接用天機術呢?”
衛淵臉上微笑凝固了下:“…………”
“咳嗯,不能相信天機術。”
“為什么?”
衛淵語重心長道:“因為天機術的源頭,那是個絕世大變態,說真的,你不要害怕啊,我懷疑那個家伙明明掌握的力量是創世造化和毀滅這兩類,卻偏要鼓弄出天機術,就是為了確定自己妹妹在哪里。”
否則的話,斡旋造化,創生萬物。
顛倒陰陽則是令萬物失序,神牢天劫。
掌握造化和毀滅的大神,居然會編撰出《先天八卦》這教材?
我呸!大變態!
而且,先天八卦,推衍是為了找人,遮掩天機是為了隱藏秘密。
找誰?
藏誰?
那還用說?
衛淵甚至于懷疑,這渣蛇編撰出先天八卦的推演能力,是為了找到其他時間線的媧皇,而之所以又搞出來遮蔽天機的能力,就是防止未來的自己跑來找自己妹妹。
我自己和我自己斗智斗勇,雖然很離譜,但是很可能。
就是你編出這東西來,才讓我后世不及格啊渣蛇!
衛淵嘴角抽了抽,要了兩碗大荒的面,是用大荒的兇獸肉細細切做臊子,完全靠著食材本身的鮮美味道,技巧上,根本沒什么技巧,那邊正好有誰在說書,據說是最新的情報。
衛淵眸子亮起。
而最近的消息,莫過于北海設下陷阱,竟然有人強行控制全部北海兵將,另有一人和西海之帝戰成一招換一招的級別,北海禺強,更是強勢出現!
所謂玉虛之名,便自名動三界八荒 “三界八荒,唯我玉虛!”
看著旁邊喊著這樣口號,把那北海一戰說得口水四濺,唾沫橫飛的說書人,某白發青衫的道人面容呆滯,筷子都就手里滑落,僵硬看著周圍的人齊齊高呼,陷入了茫然懵逼。
等會兒?!
啥玩意兒!!!
PS:今日第一更…………三千八百字 感謝步鴛萬賞,謝謝然后推一本書,《重生之鎏金年華》,新人新作。
堆柴,點火,啪(不是)
貌似主打校園,不走商戰,喜歡這個的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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