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太囂張了。”
“請務必原諒我。”
“這是‘貢品’!”
鐘山赤水之地,衛淵在一瞬間明白,自己的段位遠低于眼前的鐘山赤水之主,燭照九幽之龍,經歷過和女嬌的長期溝通的豐富經驗,衛館主立刻聽從內心的指引。
老老實實地認輸,并且表示自己愿意反思。
否則的話,對面只會越來越起勁……
你越反抗,她越開心。
青衫女子獻無趣道:“這就不行了嗎?還真是無趣啊……”
“還有,神靈都有看穿萬物之瞳,你個小家伙,就不要裝作大婚了,一身純陽正氣都要濃烈到刺眼睛了,這哪里是成親之后的樣子?還是說,你們兩個感情不好?”
女子眼神玩味。
衛淵嘴角抽了抽。
最后青衫女子還是將他們一行三人邀請入了鐘山身府當中,在女子入內的時候,一胖一瘦兩個古神直接湊上前來,和衛淵勾肩搭背,渾身散發著烤肉的焦香氣味,道:
“說,小子,你和她什么關系?!”
“這家伙的問題幾千年都沒有人解開。”
“怎么你一過來,就這么簡單?!”
簡單?!
衛淵只想要仰天長嘆一聲,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承擔了多少的風險,這要是被那邊的燭九陰知道,他衛館主就算是有萬劫不壞之體都得給玩死,但是倏忽二帝卻絕不相信這個,壓低聲音道:“你們是什么關系?!”
他們的眼底閃爍著和不周山神一樣的八卦之火光芒。。
大荒樂子人!
衛淵嘆息一聲,道:
“首先,我和這邊的燭九陰不是你們想的關系。”
青衫女子笑吟吟回答:“只是會打開赤水三問而已。”
衛淵道:“我們只是普通的熟人。”
青衫女子微笑道:“也就生生世世都見面的那種。”
衛淵道:“充其量,應該是朋友吧。”
獻道:“也就簽訂了死亡之后魂魄真靈都屬于我而已。”
倏帝和忽帝看看衛淵,又看看噙著微笑補充說明的青衫女子。
然后又看看衛淵。
恍然大悟。
衛淵嘴角抽了抽,猛地轉身怒視青衫女子,可是最后在道行搞不好比女嬌還深的龍女面前敗下陣來,最后喚來了獻的一陣大笑,她笑起來的時候并不如尋常女子那樣拘泥,卻自有一種大氣明艷的感覺。
笑罷坐在青石之上,道:
“所以,來找我什么事情?”
衛淵本來想要道一句,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你這樣常見的寒暄話語,可是想了想,這家伙一定會打蛇隨棍爬,給自己來一下狠的,沉默了下,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衛淵看了一眼那邊的兩位大帝,后兩者若有所思,而后在衛淵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就勾肩搭背,笑著道:“難得來一次大荒,這得有多少年沒有過來了。”
“是啊是啊。”
“后生仔,我們出去散散步,你們自己先聊著。”
“待會兒見啊,哈哈哈……”
青衫女子道:“倒是識趣。”
衛淵想了想,道:“是伏羲的事情。”
龍女抬眸:“伏羲?”
“祂失蹤于外海,怎么,看你這樣子,你是想辦法聯系到了祂?”
“而后祂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所以你要去外海,但是因為外海危險,那邊的我建議你來找我?”
祂理所當然地推斷出了衛淵的目的。
而后看著衛淵目瞪口呆的樣子,笑道:“畢竟,我和你說過了,我們兩個是同位一體的存在,是燭照九幽之龍的不同側面而已,只是外在的性格表現不同,內在是同一的,所以我很容易就猜測到了祂的想法。”
“涉及到誰呢?”
衛淵回答道:“媧皇……”
“媧皇,是她啊,難怪了。”
青衫女子沉思:“是她的話,涉及的東西太過多,哪怕是為了防止人族的歷史徹底消失,以及伏羲的暴走,那邊的我都會決定參與此事吧,畢竟真正暴怒的伏羲,徹底扭轉這個世界的規則是有可能的。”
“嗯,我會幫你的,不過,你得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青衫女子笑道:“我可沒有興趣陪著你去外海找那個縉云氏。”
“也沒有興趣帶著你和這兩個古代大帝在外海散步。”
“等到你把縉云氏帶回人間之后,再來尋我就是。”
在一開始的玩笑之后,青衫女子一如最初相見時候一樣,從容平淡,也同樣有著燭九陰本身的謀略和洞察力,始終都把握著交談的節奏,而在她要玩笑著讓衛淵做一頓飯的時候,衛淵眉心一道流光突然出現。
出現的同時,便在虛空中分裂開。
而后,青衫女子獻耳畔,便響起了其實真實音色和自己一樣的聲音。
“這也是禮物。”
這句話來自于那邊的燭九陰。
聲音落下的瞬間,一大串的記憶就浮現出來,那代表著的是燭九陰自己在那邊得知到了青衫女子獻所作所為時恨不得一頭撞死,或者把衛淵一頭撞死時的心情,此刻鋪天蓋地浮現出來。
因為是同位異體。
所以這種羞恥感同樣強烈而真實。
衛淵抬起頭的時候,看道青衫女子面容僵硬,雙眸閉住,似乎失去了最初的那種,從容不迫,一切盡在掌握的強大感,而后她似乎自語了一句,而后睜開眼睛。
好,你很好。
玩大的是吧?
青衫女子獻嘴角勾起弧度,眼底水波流轉。
不知道是氣還是什么。
她看向衛淵,而后踏前一步,道:“你看清楚哦。”
她噙著笑意:“你不知道燭九陰的真容對吧?祂和我是一體的,所以,我們的外貌和樣子可是一模一樣的,仔仔細細地看著哦,這將會是你回到那個清醒之夢的時候,隱藏在灰霧之下的燭九陰真容。”
“我保證,當時祂也是這個樣子。”
面頰微紅,嘴角笑意,眼底薄怒。
衛淵突然覺得不對:“???”
青衫女子呵氣成霧,嘴角勾起弧度。
“這是我給燭九陰的禮物。”
龍女拉住衛淵衣領,突然俯身,呵出的氣息落在劍仙的脖子上,而后張開嘴唇,在劍仙的脖頸上咬下去,嘴唇的觸感柔軟,龍族特有的牙齒咬入皮膚,卻因為其他原因有一種奇異的戰栗感,舌頭似乎掠過皮膚。
衛淵身軀僵硬。
一觸即分,青衫女子獻后退數步。
袖口擦過嘴角,嘴唇一縷鮮血被摩擦出了飛揚的弧度,赤金色的豎瞳散發出同時混合著危險的誘惑和野性氣質的光芒。
燭九陰!
你死定了!
我要你直接恨不得一頭撞死。
伏羲曾言……
燭龍,那是一位看上去光明正大一點都不小心眼的神。
片刻后,當倏忽兩位大帝在外面散心回來之后,看到衛館主坐在鐘山赤水之前,雙手十指交叉抵著下巴,陷入了沉思茫然當中,脖子上一個咬痕,忽道:“嗯?怎么了后生仔?”
“你這是……被哪一條蛇給咬了?”
“有毒沒有啊,大荒這里的毒蛇可是很厲……”
忽帝話音未落,鐘山赤水結界突然轟然砸落下來了一條赤色雷霆。
忽帝像是一塊雷擊木一樣直挺挺地倒下去。
雷霆轟然砸落,直接湊夠了天打五雷轟的數字。
矮胖的古帝伸出手,手指伸向前方,默默寫出了一個‘害’字,補全了自己的話,然后倒在地上直接昏過去。
忽帝,撲街!
衛淵揉了揉眉心,決定先把這事情忘掉,只是他隱約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如果回到清醒之夢里面,恐怕會給燭九陰帶來漫長歲月都沒有過的,無與倫比的沖擊感。
那時候,祂怕不是真的能把自己給人道毀滅掉。
衛淵,你知道的太多了。
下輩子注意點。
衛淵心中苦笑,現在想想,恐怕只能想辦法找到伏羲,然后讓他想辦法遮掩天機,要不然……他思緒頓了頓,仿佛已經看到灰袍天神神色僵硬,而后伸出手扣住自己腦袋的樣子了。
以這次的刺激程度,燭九陰當場失了智都有可能。
轉移話題道:“獻這里的事情說好了。”
“只是,現在大荒似乎不大好出去啊。”
這還是獻告訴他的。
大荒現在處于相當高級別的戒備當中,他這樣的通緝犯出現,指不定得要一路上打過去,倏忽二帝也覺得頭痛,衛淵很想要嘆息一聲,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但是想想看,這破事兒好像也是因為他。
就也沒脾氣了,自語道:
“鑿開空間出去的話,會惹來帝俊的注意,我現在不想撞上祂……”
“那么現在,可能只有想辦法聲東擊西,在其他地方搞出點動靜來,然后再趁機沖出去了,嗯,這個聲東擊西,不能夠過于刻意,否則的話很容易被看出端倪來,最好是從原本就有的沖突上稍微加以利用。”
“利用原本就有的沖突,來掩蓋我們的存在。”
“因為這幾個勢力原本就有沖突的可能性,這樣的聲東擊西就不會太刻意……”
衛淵沉思,在地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線路圖。
就靠他自己是做不到的,倏忽二帝又太顯眼了,可以說,這兩位老頭子出現,百分百把帝俊惹出來,好家伙,三個人都是帝俊誘捕器啊,只是最后被捕的反倒是他們就是了……
衛淵皺眉想了很久,最后想到了外援。
阿亮之前把名將送入大荒了。
現在一共是武安君白起,武神關云長,逍遙津張文遠在這里。
這三位可都是聲東擊西的行家了。
衛淵從袖里乾坤里取出了以三位名將一縷神魂所制的符箓,嘗試聯系,其中關云長和張文遠的符箓未曾亮起,未曾發揮效果,這代表著他們此刻在符箓作用范圍之外。
好在武安君白起的符箓亮起,聲音傳出:“是少上造嗎?”
衛淵松了口氣:“是我……”
他擔心這通訊聯系失去效果,立刻把現在情況說了一遍。
白起的聲音很快回答:“聲東擊西,吸引大荒邊軍注意力,趁機進入外海,防止與帝俊的接觸,沒有問題,那么,需要多大的動靜?”
他是少年參軍一步步走上來的職業軍人,習慣性地簡潔。
衛淵想了想,自己三人是因為身份特殊容易招惹帝俊,噎鳴這些家伙,白起的話,完全可以做到只吸引到邊軍的注意力,于是道:“在保證你們安全的情況下,請盡可能讓動靜大一些。”
“盡可能大一些的動靜嗎?好。”
白起回答,而后收起符箓,抬眸看向前方,風把熾熱的黃沙吹起,前面是第一個大部族的領地,原本以他的領軍風格,會選擇穿插跨越對方陣型,而后繞開主力,直奔始皇帝之地,現在卻需要做出其他的變化。
舉起手中的墨色長槍,語氣漠然:
“全軍,拔營。”
“調轉方向。”
“選擇,正面強攻。”
墨色的鎧甲肅然而立,赤色的戰旗高高揚起,古老的帝國于異國的土地上重新復蘇,于是鐵甲成林,森然肅殺,于是轟然回應: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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