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乾陵。
撐天之神重臉上毫無半點變化。
祂想了想,掏出手機,先是聯系十二元辰,打開電話,結果那邊傳來的是一陣柔媚慵懶的聲音,似乎是在鼓掌的聲音,像是在跑步機上跑步的喘息,天神重面不改色把手機捏爆。
md廢物。
和那個什么狗屁倒灶大宋什么神功讓武真皇帝沒區別。
撐天之神轉而掏出另一個手機,聯絡另外一個隊友。
很快的,作為神代歲月之神的石夷接起來了電話:
“喂,我是重。”
撐天之神將大概的情況說明了一下,旋即緩聲開口:“石夷,這一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行動?”石夷的聲音毫不遲疑:“不了,我今天這邊也有加急的任務,多了三百個單子。”
撐天之神:“…………”
“謝謝,收您兩百元,這是找零十七塊五毛錢,您收好。”
“哎呦喂,小伙子真俊啊,今天下午要不要和阿姨喝杯咖啡?”
“阿姨那里房子還挺大的。”
“不用了,謝謝,我住的地方也很大。”
“唉?有多大?”
“天地之間,歲月之隙。”
“噗呲,咯咯咯,小伙子真會開玩笑啊。”
重沉默,想到了之前手機里面的古怪聲音,想到了現代人間似乎偶爾聽說過男公關之類的服務人員,面容古怪,想了想,還是斟酌著言語:
“石夷,你現在,在做什么工作……”
“有什么困難的話,可以和我說的。”
“實在不行的話,我現在還有一點金子和寶石。”
石夷語氣沒有波瀾:“我在摸魚。”
“嗯?!!”
石夷聲音頓了頓,道:“我現在在水產市場,賣魚。”
“手上有魚,正在摸。”
“況且,以你的實力,哪怕是禹當年和你交手三招,也是不勝不敗之局,我只是在防御上強過你們兩個,你難道想要讓我去給你做肉盾?比如說抵擋軒轅劍氣之類的東西?”
重視線微微向左下方偏移了下。
面不改色道:“哈哈,你在說什么,我像是那種人嗎?”
石夷道:“確實,你不是人。”
重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強迫了。”
他放下手機,眼底閃過一絲古怪之意,而后用中指扶了扶墨鏡,乾陵位于長安之外,距離那位始皇帝陵墓,并不算遙遠,遠遠望去,天空逐漸黯淡,重神色凝固許久。
“顓頊啊……”
和你彼此爭斗的歲月,那也是數千年前了。
祂大步走出,踏向前方。
某地·水產市場。
歲月之神石夷一身簡單衣服,上半身將袖口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身上穿著買漁產的工作人員常常穿著的膠質圍裙一類的衣服,顯露出了結實的肌肉線條和堪稱完美比例的曲線,胸肌發達,背脊如同一條蒼龍,手臂極有彈性,充斥著爆棚的雄性魅力。
偏偏面容線條剛毅冷峻,劍眉星目,短發凌厲。
除去了會被某些女性揩油。
也會引來同性的目光:“老哥你這胸肌,怎么練的啊。”
“真特么絕了啊。”
體驗了一天凡人漁夫職業之后,石夷掏出小本本來,給自己的目標上畫了一行,出于職業習慣,最后一頁寫滿了黑名單,比如:“xxx克扣工人工資,正在調查,考慮要不要仿照《資本論》閱讀筆記,吊路燈。”
“人間似乎有蒙面和戴眼鏡之后行俠仗義的習慣,在考慮斟酌。”
“可以叫做大荒俠,或者說大荒大俠。”
那邊一條壯漢走來,道:“小石是吧,我叫舉父。”
舉父爽朗笑道:“來,今天我們得搬不少的共享單車,這段時間,又出來了兩個惡劣改造共享單車的家伙,走,上卡車,唉,你也得習慣這事兒,像是我之前,就遇到過,居然騎到了澳洲去,就離譜。”
石夷上車。
舉父大笑道:“等今天咱們干了一票,就去找個地方。”
“恰啤酒,燙火鍋!”
不務正業的大荒天神看著逐漸亮起的燈光,點了點頭。
從卡車一側取出一瓶快樂水,打開。
石夷的日記里面有寫著,‘人間的現在仍舊有著各種各樣的壓力,但是有的時候,我看到那些一天疲憊的人們托著身體回到家,會下一碗泡面,火腿腸,打開一瓶碳酸飲料或者啤酒,打開視頻,盡情地度過一兩個小時。’
‘什么都不想。’
‘很多人靠著這一兩個小時活著。’
‘無窮而浩瀚的人海里,自我被沖散,唯獨這個時候屬于他們自己,我更喜歡這樣的‘時間’。’
而在這逐漸亮起燈光的人間煙火當中,石夷挑了挑眉,看向左側。
一片陰影,除此之外,似乎什么都沒有,只是他的錯覺。
一家馬戲團,發現自己帶來的馬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個灰撲撲的袋子,急得額頭冒汗的馬戲團長打開了袋子,在袋子里面,是一堆長了綠毛的銅錢,外圓內方,上面寫著兩個古代文字——
“半兩?銅錢?”
“這啥玩意兒!這啥玩意兒!”
“誰搶了我的馬!誰,是誰!”
“老大,這兒,這兒還有東西呢,是一塊玉啊,搞不好挺值錢的,這,這有點像是劍飾啊,往劍上掛著的,敲著有些年份了……”
那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打開手機對照著把那三個字念出來:
“武。”
“安。”
“君?”
面色凝滯:“武安君?!”
馬匹的嘶鳴聲音在夜色中炸開,重重的夜色之中,高鐵上無可奈何地打著盹,而后轉過頭看著夜色里的城市,旋即呆滯住,在那重重夜色之中,遙遠的方向是城市,是燈火通明,而在那軌道前方一側,或者說另外一條軌道上。
一匹戰馬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奔馳著。
赤色的光焰浮現在其上。
戰馬之上,是一位身穿古代鎧甲的身影。
夜色太重,看不清楚其面容。
只是忽閃而過的燈光下。
那是豎著發髻的古代將領,黑發里摻雜白絲,伴隨著被激發潛能和力量的戰馬長嘶,明月在上,現代科技所造的造物奔馳在軌跡之上,而在旁邊,來自于古代的傳說同樣飛馳著。
一柄古代的劍劍鋒上,仍舊還反射著流動的光。
秦時明月,漢時關。
于后世千秋萬代,每一戶人家的窗臺,我大秦的明月,必朗照之!
大秦,
武安!
伴隨著每一步的前行,重的身軀浮現出古樸的鎧甲。
上面有著火焰般的紋路。
右手中一柄古樸的白玉戰斧。
“為了三皇五帝的名望……也為了我大荒的立場。”
“顓頊啊,我敬重你,我恐懼你,我想毀滅你,但是我同樣要維護著你,三皇五帝的偉業,絕地天通的傲慢,不能夠被后世之人所污蔑所看不起啊……”
三皇五帝時期。
暫且壓制神靈的神性,以曾經人族轉世之身出現。
人族傳說,絕地天通之基石之一。
顓頊帝麾下,繼縉云氏,祝融氏后,第三代夏官。
重,參戰。
伴隨著低沉的龍吟之聲,赤色的火光自東南之位掠過蒼穹。
奔涌著沖向始皇帝陵墓。
衛淵現在只恨自己無法瞬間移動過去,而這樣的焦躁之氣,如同翻騰的火焰,在胸腹之中古蕩著,背后的鐵鷹劍鳴嘯不止,仿佛曾經掠過六國戰場之上的那一只鐵鷹,自昏黃的歷史之上重新歸來。
衛淵右手抬起,握著劍柄。
劍氣孕育不發。
大秦執戟郎,黑冰臺最后的鐵鷹衛士。
并不是出于對君王的忠誠,而是另一種復雜的情緒。
未召而來。
灣灣苔徑引青松,蒼石壇高進晚風。
方響亂敲云影里,琵琶高映水聲中。
龍虎山上,阿玄正在吐納修行,龍虎山的道人們各自在做晚課,鳳祀羽正在琢磨著偷老道士珍藏的酒去做煮紅酒,林玲兒在給小魚兒梳頭發,一切都很祥和,唯獨天女魃,或者說天女魃真靈里面棲息著的九天玄女,焦躁不安。
又雙叒叕!
又一次!
九天玄女殘留的部分真靈咬牙切齒。
軒轅的劍,怎么跟他一樣,當然提起這個來,軒轅定然要呼喊冤枉,至少他自己是無比信任著自家軒轅劍可是除了自己誰也不親的,不過玄女倒是不管這個,直接在軒轅身上再加一筆。
而后直接開始卜算。
神州卜算之術分有三大類,其中之一就是她的六壬。
軒轅劍那個小碧池,不,我是說,軒轅劍新選擇的是誰?
她解開卦象,伸出手輕輕點著卦象,微微怔住——
上經初九:潛龍勿用。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龍出于淵?
她的精神仿佛升騰起來,冬天本來就天黑的早,現在神州陷入了一篇夜色當中,路燈都一盞盞亮起來,在萬家燈火之中,西方是一道血色,南方則是徐步而來的炙熱氣焰,北方則是一股凌厲銳氣。
以及,一道熟悉的欠揍氣息從東方出現。
九天玄女和衛淵這個偏科到夫子都拉不回來的笨蛋不一樣。
作為昆侖神系的戰爭之神,哪怕現在只是殘損狀態,她瞬間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眸子瞪大,喃喃自語:“看似無關,但是這個時候不可能出現無關的情況。”
“天地萬物自有緣法,如同一個大漏斗,如水之乘勢而下。”
“彼此有緣法的人禍物,會有冥冥中攪動在一起的趨向性。”
“這四方之氣的根源,他們必然有共性,有共性……”
那邊的鳳祀羽打鬧著跑過去,后面則是同樣貪吃的小道士們,這就是共性,因為都喜歡吃甜食,所以匯聚在某一家很出名的甜食店的可能性就會遠超于其他人,而這四方的共性是……
九天玄女思緒微怔,瞬間明白過來。
“全部和人道氣運相關。”
“北方為水德對應之人,南方為烈烈長火之神。”
“西方是兵戈戰陣,殺伐無雙,為將;東方是長生綿綿,為神木,為臣。四方齊聚,以應天時,這卦象所解,中央為帝,厚土玄黃,是和姬軒轅一個位格的氣數……”
她眼前豁然出現一幅畫面。
在空曠孤寂的地方,在高座的御座之上,身穿墨色袀玄的男子高座,一只手手肘支撐著扶手,支撐著頭,面容俊朗,似乎是在沉睡,在獨自沉睡的時候,薄而淡的嘴唇抿起來,讓那種威嚴被獨處時候的倔強所沖淡了。
而右手垂落,五指微張,似乎在拄著一柄無形之劍。
轟隆隆……
白澤咬牙,直接推開了帝陵大門。
九天玄女突然覺得不對。
眼前畫面,瞬間崩碎。
最后看到的畫面里面——
那拄著無形之劍的白皙手指,只是微不可查地,以肉眼難以發現的幅度。
顫動了下。
ps:今日第三更…………三千六百字。
已經感覺到了從內心和身體浮現的疲憊,毫無疑問接下來要進行冷卻時間,冷卻完了之后再嘗試三更吧,可持續發展(退休人員專用薏米茶.jpg圖)
雖然我意識到自己并不擅長寫大場面戰斗,但是會努力點,有趣點。
(捧茶,仰脖喝茶,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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