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接到了蒙府的邀請文書,上面是這么寫的:“聞高歌先生乃舉世之才,特請先生光臨寒舍一敘,望不吝賜臨。”落款是蒙驁!拿到文書之后,高歌反復看了幾遍,就把煙叫來了。
“蒙驁是誰?”
“蒙家的家主,我的父親。”
“你爸?”
“他根本不記得有我這么一個兒子,我是丫鬟的孩子,是蒙驁酒醉后的產物,雖然二娘給了媽媽一個名分,但在這種大家像我這種庶出的孩子,生死蒙驁不會過問的。”
在這個隊伍里,煙算是歲數比較大,閱歷比較豐富的人,他三十歲。十幾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京都,和妓院的孩子桃花、以及流浪兒西索一起闖蕩江湖。
“煙,我一直沒有問過你,我就借著這個機會問你一句,為什么逃出蒙家,是他們迫害你了嗎?”
煙搖搖頭,認真的說:“不是。”
煙,又名蒙煙,因為他的母親覺得生活就像過眼云煙,所以給煙取下了這個名字。蒙煙媽媽是偏房二夫人的一個丫鬟,二夫人趁著丈夫酒醉,就讓丫鬟侍房。事后,蒙驁也沒有責備自己的二夫人,反而給了蒙煙媽媽一個妾的名義,這事就不了了之。
在大家族中,這種事情太常見了,有些夫人為了給丈夫傳宗接代,自己又不愿意忍受生娃的苦,就把自己心儀的丫鬟送給自己的丈夫,為家族人丁建設出一份力。
蒙煙媽媽也算爭氣,僅僅一晚上就生了一個孩子,還是一個男孩。即便是庶出,蒙煙媽媽的生活也得到了改善,有了自己的房間,就連孩子也被叫到蒙家私塾讀書,并且進行體能上的訓練,準備隨時成為強者。
和蒙煙差不多同一代的孩子沒有幾個,其中比較出眾的是蒙秦、蒙文、蒙武、蒙度、蒙金、蒙煙。
在這些人當中,蒙秦是長子,心機頗深,蒙驁的正妻之子。蒙文是二子,是二夫人所生,在蒙家的孩子里,蒙文知書達理,能力也是極強,是蒙驁最喜歡的兒子。三子蒙武,剛烈,也是大夫人所生。其余的孩子都是庶出,除了蒙度、蒙金、蒙煙之外,全部都是庸才不值一提。
那一年,蒙煙年幼十一歲,蒙秦已經二十歲、蒙文十八歲、蒙武十六歲。
伴隨著蒙武成親,家族繼承危機開始出現。按道理應該是蒙秦長子繼承家主之位,但蒙文才藝驚艷,文武雙修卻是蒙驁最喜歡的兒子。蒙武雖然歲數不大,但武力卻是最強的。而且,蒙武最晚結婚,卻率先有了子嗣。三少夫人懷孕的消息,讓家主之爭慢慢浮出水面。
那時,蒙煙雖小,但極為自傲。小小年紀就已經可以感悟功法,成為一名刺客。蒙家的一般都是戰士,自己的職業是一個刺客,著實讓煙傷心了一段時間。那時,蒙文看出了煙的心思,本來二夫人就非常照顧蒙煙媽媽,所以蒙文和蒙煙自小就是相信相愛的一家人。
蒙文為了安撫自己這個弟弟,特意去拍賣場買了一把破甲刃,他把這把匕首遞給煙,認真的說:“我希望我的弟弟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刺客。”
煙哭喪著臉:“刺客有什么用阿,哥,我想當將軍。偏偏覺悟出這個廢物職業。”
蒙文哈哈的笑:“任何職業做到極致都是非常可怕的,沒錯,現在的將軍都是戰士。但是在齊王趙的時代,齊王身邊最強大的人并不是一名戰士,而是一名刺客,他叫金無忌。”
聽到蒙文這么說,煙哈哈的傻笑起來:“哥,我能成為那個最強的人嗎?”
蒙文愛撫的摸著煙的腦袋:“我弟弟的未來一定是世界最強的刺客。”
煙那時還小,但他把這句話記在心里,把最強刺客當成了自己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煙一直拼命的努力著,他想證明庶出的孩子也能成為強大的家族后盾。
有一天,煙巧遇了自己的父親蒙驁。那時蒙驁還不到四十歲,正當年。蒙驁披星戴月的在練武場苦練自己的搏殺技能。在月色下蒙驁看到了一條單薄的背影。
“這么勤奮的孩子,你是哪個家將的兒子?”
煙歪著腦袋:“我的母親是翡翠。”
“翡翠是誰?”
“是您的一個小妾。”
“你是我的兒子?”
蒙驁撓撓頭,心中有些慚愧,他的兒子長這么大了他竟然不認識。
“父親,我要挑戰你。”
面對威嚴的父親,煙有些害怕,但是他依舊提出了這個要求。
“你為什么要挑戰我?”
“如果我贏了,你就去見母親一面。”
蒙驁笑了,翡翠這個名字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很可能是自己哪個偏房夫人的丫鬟。這樣的小妾、孩子在大家族身份都很卑賤,如果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甚至會被趕出家族。不過,蒙驁沒有這么做,他很喜歡煙這個孩子。
“我答應你這個要求!”
嗖……
煙二話不說,立刻動手了,他的速度很快,但在蒙驁的眼里還是不值一提。蒙驁輕松的躲開了,還笑著說:“速度不錯,不過力量差了許多,你……”
面對這樣無意義的挑戰,蒙驁本想教育一番就此結束,可是他突然停下來了,面前的孩子消失了,隱于夜色當中,可能在某個武器架的后面,也可能是石墩的后面。蒙驁竟然看不到這個孩子了,他非常驚訝。自己的兒子竟然一個極有天賦的刺客。
“你我的戰斗并不公平,我可以把條件放的更寬一些,只要你能損壞我身上的任何一件物品,我就去見你的母親。”
就在蒙驁說話的功夫,煙一躍而出,他借著黑幕沖了出來,可是他抓著破甲刃的手卻被蒙驁一把抓住,然后蒙驁把煙拎了起來,煙在空中手腳亂蹬,卻碰不到蒙驁分毫。
“認輸嗎?”
“不!”
“那就明天晚上繼續,你的速度慢了一點。雖然職業不同,但刺客和戰士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基本功必須扎實,你腿部的力量不夠,爆發力才不夠強,我教你練腿部力量的辦法,你在練習的過程中可以繼續挑戰我。”
“謝謝家主!”
“不叫我一聲父親大人嗎?”
煙抿著嘴,思考了半天,最后才說:“母親說我沒有那個資格。”
蒙驁笑了:“那你就通過打敗我來獲得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