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樓隨意的走了走,杜籟卡在找尋著他的目標,巡梭著每一個房間。
次態神經感知將每一個地方事無巨細的留意了下來,他沒有看到維爾納的蹤跡,心下正在奇怪。
悠揚的走廊中播放著《共和國進軍曲》,這不算鏗鏘有力的旋律讓杜籟卡感到悶悶的。
他正遲疑的考慮要不要上到四樓看一看,迎面便走來一個拿著胡桃夾子的小侍女,頭上的白布發飾俊俏的拴在頭上。清秀的面龐出落的水靈動人,正專注的掃量著不遠處的一個花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似乎沒注意到杜籟卡。
“啊,先生日安。”見杜籟卡站在身后,侍女連忙躬身行禮。
他笑了笑,挺起腰板走上前,心情好了一些:“你是這里的工作人員?”
侍女似乎被嚇了一跳,眼中掠過一閃即逝的愕然,隨后正了正色,勾起一個七分嚴肅三分俏皮的笑容:“是的先生。”
“您有邀請函嗎?我可以帶你到你的房間去!”女孩溫和的說道,澄亮的眼眸里不帶一絲污垢。
杜籟卡不言,反而向前微微靠了靠,那恣意的眼眉上挑間,富有魅力的唇息不禁讓侍女心跳微微加速。
“你叫什么名字?”
“啊,先生,阿卡林娜!是的,可是先生你問這個做什么呢...”
侍女臉色微紅,被突兀的問到名字讓她有點不知所措,慌亂的裝作做其他的事情,卻忘記了自己之前的話:“先生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杜籟卡依舊不答,轉而大大咧咧的靠在墻邊,看著她正俏臉微紅的擦拭著一個花瓶,輕笑道:“你是本地人?”
“啊,不是的,我是塔林斯人。”
女孩咬了咬唇,似乎隱有難色,擦拭花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杜籟卡微微抱臂,挑眉道:“來自祖國的圣城?”
阿卡林娜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隨后嚴肅的瞪了他一眼:“先生不要胡說!”
“現在...現在已經沒有這種說法了!”
女孩用欠缺說服力的語氣低喊道,不過還是能看出她的不滿,擦拭花瓶的力氣不禁用大了一些。
杜籟卡沒因為她的冒犯而生氣,淡淡道:“戰爭結束了對吧,真令人高興。”
“呵,我猜猜,從你的樣子來看,你似乎對新共和國的成立不太滿意?”
杜籟卡隨口說道,開玩笑般的刮了刮女孩的臉蛋,這輕浮的舉止似乎讓侍女有點生氣,撅起嘴退了幾步,嗔怒道:“先生...!”
阿卡林娜心下微微悸動,似乎有什么東西一路從耳根竄到了心里,這樣一個英俊帥氣的大男人在眼前,對少女的殺傷力仍舊是毀滅性的。
她狼狽的垂著手,或許現在還在懊惱自己在杜籟卡面前為什么如此慌張:“大概,不算吧...”
杜籟卡目光微偏:“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女孩怔愕半秒,隨后道:“不、不是...”
杜籟卡抱臂,用難以說清的目光注視著她,盯的阿卡林娜面色發虛。
“好吧...我,我是不太高興,因為我爸爸被新共和國驅逐出境了。”女孩沒辦法的聳了聳肩,“拜托啦,不要說出去,不然我會因此丟了這份工作的。”
“這都怪那些新上來的高層人員,威權主義派不知道為什么在議會里抬起頭了,這真是場災難,至少對我們家是這樣的。”
“你父親是一位神父?還是軍人?”杜籟卡聞言沉吟片刻,補充道,“不然不可能遭到這種迫害吧?”
女孩握著胡桃夾子的手緊了緊,氣咻咻的道:“都不是。”
“他是慕斯派的信徒而已,但是被那群官員污蔑為異端邪說了,所以被強迫的沒收全部財產,驅逐出境了。”
“沒辦法,我們只好逃到圣安卡,最起碼這里還算是宗教自由的地方,我們可以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
說到這里,她苦笑幾聲,道:“現在我可以為您服務了嗎?先生?”
杜籟卡不言,轉而認真看著她的眼睛,道:“所以你現在很缺錢嘍?”
“呃,是這樣的,不過誰能說自己不缺錢呢。”女孩尷尬一笑,目光閃躲開來。
“我爸爸的腿疾很嚴重,他為此每夜都睡不著覺,不過我會努力的,讓他能有錢去治病,謝謝捏關心,先生。”
杜籟卡聞言想了想,嘴角微勾,眼光中閃過些許暗示的意味,幽幽道:“所以你會為此做出什么事情嗎?”
“我是說...任何事情。”
女孩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淡聲道,“......不,我沒有想過。”
“感謝你先生,但是我不認為每個侍女都喜歡這種明碼標價的生活,我也不喜歡這種小工作。”
杜籟卡點頭,裝作很可惜的樣子,無所謂的道:“好吧,那最后一個問題,是誰帶你來的?”
“是瑪拉奇先生,安格勞斯重工的執行官,先生。”
女孩甜美的笑了笑,然而杜籟卡注意到她的眼神略有黯淡,語氣也不怎么開心,很顯然另有隱情。
杜籟卡微微頷首,心下留意了這個小侍女。
“嗯,這份工作其實很辛苦,感謝你,我沒有什么事情了。”
“祝你好運,我們晚餐見。”
杜籟卡笑著說道,在女孩詫異的目光中自顧自的走開了,只在身后留下一陣淡風。
“真是奇怪的人...”女孩不解的撅了噘嘴,繼續擦拭著身后的花瓶,腦子里不禁浮想聯翩,幻想起以后的生活...以及第二天的大米該上哪去吃。
啊啊啊,慘淡的日子!阿卡林娜在心里狂嘯。
杜籟卡快步離開了侍女,看到了一個敞開的空房間,金雕碧玉的大門上寫著302房。
這個休息室布置裝潢都很完善,很顯然是不久前才落成的,杜籟卡走進了監控的死角,開啟了隱身,悄悄進入這個房間打量一番。
桌子上還放著尚未涼透的茶水杯,而座子上的老式電話似乎還能繼續使用。
在抽屜里發現了錢包,杜籟卡打開看了看,里面的證件上寫著——威廉姆斯·邁克爾,同時還有幾張大面額的圣安卡新幣。
杜籟卡細細思索,將其揣進了兜里,隨后悄悄溜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