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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5章 匈奴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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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決完了數十萬兵馬的安置問題,魚禾又開始解決起了數十萬俘虜的安頓問題。

  對于俘虜的處制,魚禾心里早有計較。

  將他們全部放了,魚禾絕對對不起四州那些被禍禍過的百姓。

  將他們全部坑殺,又違背魚禾做人的底線。

  所以魚禾決定讓他們集體服刑,依照他們此前在敵軍中所犯錯誤的大小,給他們定下刑期,讓他們去四州荒蕪的大地上開墾荒田。

  四州的丁口在此前的大戰中,傷亡頗大。為了盡快恢復四州丁口,魚禾準許他們帶著家眷一起服刑。

  對此也有一定的優惠政策。

  帶妻女一起服刑的,刑期可減半,可單獨居住、單獨耕種官田。

  帶著妻女,且需要奉養四位老人者,刑期可以再減半,準許一家獨居,配雙倍官田,配發官牛一頭。

  家中添丁者,可免交兩成秋糧。

  添雙丁,免四成秋糧。

  添三丁,免六成秋糧。

  添四丁,秋糧全免。

  這里的全免,并不代表不用交糧。

  作為服刑的罪囚,開墾出的田間產出的所有糧食,必須全額上繳。

  地方監官會在他們上繳了糧食后,留下一部分,每個月發給他們十二分之一,充作口糧。

  帶家眷的罪囚,相當于一定程度的自由民。

  除了要受地方監官監管外,也不允許離開服刑的鄉里,其他的地方監官并不多問。

  待到罪囚添丁,上繳給地方監官的糧食就可以跟著減免。

  一旦有罪囚家中添丁四口,需要上繳的糧食就會全部減免。

  但相應的,罪囚也得繳納跟尋常百姓一樣的稅賦。

  畢竟,他們所種的是朝廷的官田,數量不會小,給朝堂繳納一定的稅賦,那也是應該的。

  就像是尋常農戶租種地主豪強的田產一樣,需要交租的。

  只是魚禾定下租子,肯定沒地主豪強那么狠。

  而且四州之地如今人口稀少,罪囚們需要種植的官田面積會十分龐大。向朝廷繳納一定的租子,也不會影響他們的生計。

  甚至,還能借此占一點朝廷的便宜,積攢下豐厚的家底。

  為了避免有人再添丁三口以后,避開繳稅,故意不生四胎。

  魚禾特地將添丁三口和添丁四口所要減免的份額拉大。

  添丁三口和添丁四口之間所要減免的稅賦份額是四成。

  而添丁四口以后,所需要給朝廷繳納的正常稅賦是三成。

  也就是說添丁四口,罪囚們仍有一成的利益可以占。

  如此一來,罪囚們在添丁的時候就不會太猶豫。

  為了鼓勵罪囚們積極勞動,積極添丁。

  魚禾還制定了一系列的鼓勵政令。

  比如,每一鄉的畝產魁首,前十名,可以減免一年的刑期,前一百名可以減免一個月刑期。

  之所以給這么多減刑的名額,就是為了鼓勵罪囚們積極勞動。

  再比如,添丁五口,可劃撥十畝官田,充作其私田,并且免稅三載。

  添丁六口,可劃撥三十畝官田,充作其私田,一樣免稅三載。

  若是有辛勤耕耘的老黃牛,一口氣生他十個,那么恭喜你。

  你將徹底脫離罪籍,成為真正的大周之民,享受大周賜予的上百畝田產,享受免稅三載的福利。

  只要沒有遇到大的自然災害,脫罪之日,便會一躍成為地主。

  當魚禾將自己制定的安頓罪囚的策略遞給馮英過目的時候,馮英都驚呆了。

  還可以這么玩的嗎?

  未央宮后殿。

  馮英在仔細看完了魚禾制定的策略以后,驚愕的盯著魚禾,道:“陛下,這通篇的策略,當真可行?”

  魚禾自信滿滿的盯著馮英笑道:“你覺得呢?”

  馮英遲疑著道:“我漢家百姓,對田地格外癡迷,以田地所贈,鼓勵其生兒育女,確實可行。老臣就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頓了一下,馮英又道:“此外,陛下制定的這策略,也有疏漏之處。若是那罪囚在服刑期間,抓住添丁這個機會,瘋狂的生兒育女。那一些大奸大惡之徒,很難得到應有的懲處。”

  魚禾笑容燦爛的道:“你覺得朕會讓那些大奸大惡之徒活著?”

  馮英一愣。

  魚禾笑呵呵的又道:“死人是享受不到朕給百姓的優待的。”

  有道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魚禾從不會因為這天下改朝換代了,就讓一些大奸大惡之徒逃脫應有的制裁。

  對于俘虜們的罪行,魚禾一路追溯到了西漢末期。

  只要是翻過大錯,且沒受到應有懲罰的人,魚禾都會毫不猶豫的依照大周律為其定罪。

  當然了,僅限于燒殺搶掠、殘害孤寡、禍害女子等罪行。

  造大漢反、造大新反之類的事情,不在論罪之列。

  真要計較這種罪行的話,先上斷頭臺的必然是魚氏一族。

  “此事你速速差人去辦,務必在入秋之前,將罪囚們分別安置在青、幽、涼、并四州各地。朕會讓分派到各地的監官兵馬配合你們。”

  魚禾吩咐馮英。

  馮英皺起眉頭,道:“將罪囚們分別安置在四州各地,倒是不難。難得是,四州各級官員缺失,無人配合監官的兵馬管束他們,也無人依照罪囚的籍貫所在,幫他們遷移家眷。”

  魚禾沉吟了會兒,道:“那就下一道旨意,讓各地官員舉薦賢能,讓各地學社、學府,舉薦良才。

  然后一并送到長安,由朕可諸位一起考校。”

  魚禾有心達成科舉選才的成就,不過此事不能一蹴而就。

  天下各地仍有一大部分百姓吃不飽,基礎教育就如同水中之月。

  所以,得先讓百姓們吃飽飯,半飽也行。

  然后才能在各地大興教化,最后才是科舉選才。

  現在能做的就是,讓百姓吃飽飯,引導各家學問匯入學社、學府、學宮,解除高深的學問被一家一氏掌控的困境。

  為科舉選才奠定基礎。

  在此之前,就只能繼續沿用此前在金陵用的那一套舉薦制。

  馮英聽到魚禾要向整個天下取士,頓時樂了,“舉士可是好事,也是大喜事。我大周初定,確實該大規模舉士,讓天下良才盡歸我大周所用。”

  魚禾笑著附和了一句,“馮卿說的是……此事就交給馮卿和禮部去操持。”

  這種博名聲的事情,魚禾交給馮英操持,馮英自然是喜不自勝的滿口答應了。

  在將安頓俘虜和取士的事情交代下去以后,魚禾又陷入到了忙碌當中。

  一忙就忙到了夏日。

  夏日最炎熱的月份。

  各地官員舉薦的學子和學社舉薦的學子,全部趕到了長安城,準備參加大周選士考校。

  長安城內一下子吹起了一股濃濃的文風。

  所到之處,之乎者也比比皆是。

  品玄論道,多不勝數。

  在朝野上下忙著為選士考校做準備的時候。

  太學、明堂、辟雍三座學府的學子們鬧妖了。

  他們集體聯名上魚禾上書,要魚禾從太學、明堂、辟雍三座學府選士,而不是去長安城外網羅那些臭魚爛蝦。

  在太學、明堂、辟雍三座學府的學子們眼里,他們就是天底下最頂尖的人才,沒有之一。

  為了向魚禾證明此事,他們在奏疏中將天底下其他的學子噴的一文不值。

  即便是名宿大儒族中出來的子弟,也被他們噴的一無是處。

  魚禾沒有心思陪這些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小朋友玩過家家,沒搭理此事。

  從各地趕到長安城參加考校的學子們倒是惱了。

  他們跑到了太學三座學府門口,堵著門挑戰。

  從儒家六藝,到玄學至理,再到星象醫卜、陰陽兵農、法墨名雜。

  將百家技藝,從頭到尾比拼了一遍。

  長安城的百姓們就像是看大戲一般,從月初看到了月尾。

  太學三座學府的學子們自視甚高,但真的跟全天下的學子們比拼起來,他們是輸多贏少。

  若不是謝祿關鍵時候出面調停,全天下的學子們能將太學的臉面扒干凈。

  就在謝祿出面調停太學和天下學子們爭斗的時候。

  魚禾在虎臺翻閱邊陲軍奏。

  依照鎮西將軍耿弇所奏,入夏以后,匈奴人就開始屢屢犯邊。

  雖然陰識將北地郡到玉門關的匈奴人清理了個干凈,可匈奴人的地盤不只有北地郡和玉門關。

  涼州以外的西域,才是匈奴人的大本營。

  從西漢末,到王莽立新,匈奴人時不時的會在春夏秋三季,入侵中原,來取他們的‘存糧’。

  對于匈奴人而言,中原就是他們存糧的地方。

  春季入侵一次,掠奪一些糧食,以及一些丁口,能讓他們什么都不做,就舒舒服服的度過大半載。

  夏季入侵,存粹是因為春季沒搶夠。

  秋季入侵,就是為了給冬季存糧。

  反正一年四季,除了隆冬,匈奴人就沒停止過侵犯中原。

  此次匈奴人侵犯涼州,倒也在魚禾意料之中。

  就是規模有點大,依照耿弇派遣出的探子探查,里面有隈囂的影子。

  “隈囂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學起了公孫述。”

  魚禾在看完了耿弇的奏報以后,將奏疏丟在桌上,一臉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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