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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4章 奏樂禮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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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魚禾給儒生們的考題,不是問他們如何教書育人,就是問他們如何跟外使交流,要不就是問他們如何著史。

  儒生們看魚禾出的題,就知道魚禾以后會將他們安排到什么衙門。

  不是太學就是鴻臚寺,要么就混個禮官,或者起居注之類的官。

  反正大權沒他們的份兒。

  儒生們能不罵娘?!

  但罵娘歸罵娘,該做題的還是得做題。

  魚禾這點刁難,跟做官比起來,明顯是做官重要。

  什么學說之爭,什么維護儒學的統治權之類的問題,跟做官比起來,明顯是做官重要。

  只要能做官,其他的誰在乎呢?

  這種學說之爭、維護儒學的統治權,那不都是大儒們,亦或者北方那些名家們該干的事情嗎?

  跟他們這些小人物沒半點關系。

  學子們奮筆疾書,魚禾則不斷巡視。

  夜間學子們會離開,會去金陵城各處,為金陵城風月場的發展,增磚添瓦。

  魚禾則會窩在弘文館內,批閱學子們試卷。

  魚禾自己對有些方面的學問研究有限,所以請了馬況、馮英、楊音、馬援等人過來援手。

  別看馬援是一個武臣,人家在司法方面的造詣不低。

  在牧民方面也頗有心得。

  或許比不上馮英、楊音、馬況這些人,但是比學子們,綽綽有余。

  眾人所學參雜,像是馬況,身兼三家學問,主修的雖然是儒學,但是在玄學上的造詣也不低。

  馮英主修的也是儒學,但是在農學上也頗有心得。

  當一篇管學文章出現在魚禾眼前的時候,魚禾立馬讓巴山去宮里找陰麗華,請陰麗華出面去請陰陸。

  別看陰陸那個小老頭性子不好,人家是妥妥的管學大拿。

  畢竟,人家祖傳了一大批家業,人家在經營家業之余,潛心研究學問,學問十分高深。

  魚禾在一眾人的幫助下,忙活了三日。

  將一眾學子們的試卷批閱完了。

  魚禾深知學子們做官心切,在剔除了一部分關系戶以后,魚禾依照學子們的成績,以及各地報上來的學子們的品行,分別給學子們派了官職。

  然后將其寫在了邸報上,讓巴山張貼了出去。

  當學子們看完了榜文以后,奔走相告,歡呼雀躍。

  金陵城的娛樂業,在隨后的一段時間內,繁榮了不少。

  魚禾則無心去關注此事,他有一頭扎進了武科學子們的考校當中。

  武科學子們考校,來來回回就那么幾項。

  能造就的,全部分配到了馬援等人的帳下,不能造就的就分派到了地方上充任武職。

  反正文科的學子篩選了不少,武科倒是只篩選出去了十幾個人。

  一番考校和任命完成以后。

  已經到了二月底。

  二月底的時候,賈復終于趕到了上谷郡。

  跟馬況一樣,耿況根本不答應魚禾的招攬,直到賈復拿出王莽給的任命文書,調任耿況到江水以南后,耿況才不情不愿的帶著麾下的從眾,以及族人,踏上了南下的大船。

  在此期間,發生了一樁趣事。

  那就是冀州的邯鄲,有個叫王郎的神棍,冒充漢成帝之子劉子輿,在邯鄲舉兵造反。

  真正的漢宗室劉林,以及地方大豪李育等人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紛紛率眾馳援他,并且擁立他為漢帝,定都為邯鄲。

  魚禾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驚呆了。

  “人才啊!”

  馮英坐在魚禾下首,聽到魚禾這話,忍不住道:“主公覺得這劉子輿能成大事?”

  魚禾聽到這話,立馬意識到馮英誤會了。

  可他又不好解釋,那廝根本不是什么劉子輿,而是王郎。

  因為現在天下所有人都認為那廝是劉子輿,不然也不可能騙過真正的漢宗室劉林。

  魚禾干巴巴笑道:“我只是覺得,他敢第一個稱帝,這種膽魄,非常人所有,是個人才。”

  馮英點了一下頭,道:“那他到底能不能成大事?若是能成大事,魚公可就危險了。”

  魚禾瞥了馮英一眼,幽幽的道:“我、樊崇、劉歆、公孫述、王匡、劉伯升,哪一個實力不比他強?

  我們都不稱帝,就他稱帝,你覺得他討得到好?”

  早早的稱帝若是一樁好事,大家都稱帝了,還能輪得到他王郎?!

  王郎在魚禾眼里,就是一個笑話,在其他人眼里也是如此。

  “不過王郎在冀州起事,確實會多我阿耶造成一定的影響。你傳信給我阿耶,讓他遣張休為將,賈復為先鋒,先去碰一碰邯鄲,試一試水。

  若是不堪一擊,就別搭理了。

  安心在冀州發展即可。

  若是有點能耐,那就合圍了邯鄲,將他們困死在邯鄲。”

  一個小跳蚤而已。

  歷史上劉秀打他,就跟殺豬似的,輕而易舉就屠宰了。

  魚禾打他,也很輕松。

  魚豐去冀州的時日不長,可仗著糧草充足的優勢,麾下從眾已經超過了二十萬之數。

  魚豐和莊喬,還有張休在里面挑挑揀揀,總共組成了四支萬人兵馬。

  四支兵馬如今已經全部配備上了皮甲、刀槍,遠不是一個剛起事的勢力能比的。

  以王郎手里掌握的資源,再給他五年,他也不一定能趕上魚豐。

  打仗,打的是兵法謀略,也打的是資源。

  魚豐手里資源豐富,就算是耗,也能將王郎耗死。

  “臣記下了……臣回頭就差人去冀州傳令。”

  馮英應承了一聲。

  魚禾又道:“待到耿況等人到了,我們也該準備準備,北上了。如今劉歆、公孫述、劉伯升、王匡、樊崇皆去了京畿重地。

  我們要是不過江,別人還以為我們不存在呢。”

  此前樊崇默不作聲,什么動作也沒有。

  魚禾還以為樊崇出意外了。

  直到探查了一番后才知道。

  樊崇有大圖謀。

  他在太師公王匡等人退出了兗州以后,悄無聲息的拿下了兗州。

  兗州明面上群龍無首,實際上全是他的人。

  樊崇在控制了兗州以后,率領三萬精銳,悄無聲息的潛入了京畿重地。

  樊崇明顯是想給劉歆、劉伯升等人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魚禾猜測,樊崇也看出來了劉伯升、王匡等人馳援劉歆的目的不純,一旦雙方攻破了常安城,勢必會起沖突,所以才會兵行險著,趕去撿便宜。

  樊崇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若不是魚禾這些年花費了大代價,將探子滲透進了樊崇麾下各處,恐怕還查不出這個消息。

  要知道,魚禾派人去找楊丘詢問此事的時候,楊丘都不知道樊崇去哪兒了。

  最后還是一個潛藏在樊崇府上的廚子,從樊崇如夫人口中得知了樊崇已經秘密離開了。

  然后魚禾動用所有的探子,又讓呂嵩親自沿著樊崇留下的蛛絲馬跡跑了一趟,才發現樊崇已經率人潛入到了京畿重地。

  “耿況一行人到了以后,主公打算如何安置?”

  馮英盯著魚禾問。

  魚禾笑著道:“給耿況一個侯,封他做御史大夫。其他的人,就分配到諸位將軍麾下吧。”

  上谷耿氏,那是不折不扣的頂尖豪強。

  魚禾派遣去的大船,愣是拉不下耿氏的族人,可見耿氏有多龐大。

  這么龐大的一個氏族,到了江水以南,立馬就能成為江水以南第一豪強。

  魚禾可不敢給他太大的權力。

  不然很容易養出權臣。

  魚禾之所以招攬耿況,又不是真的看重耿況,純粹是饞耿況手里的那些云臺二十八。

  只要那些云臺二十八到手,再分散安置到比較勢弱的軍中,魚禾北征的把握又會大幾分。

  像是諸葛稚、朱遵等人掌控的兵馬,必須添一個云臺二十八去坐鎮。

  一些郡衛、縣卒聯軍,也得讓他們去幫忙。

  時間一晃,到了四個月初八。

  耿況等人到江水以南的日子近了,為顯重視,魚禾特地帶上了馮英、楊音,趕到了會稽郡的碼頭去迎接。

  與此同時,王匡和劉伯升的聯軍,也殺到了潼關。

  劉秀和公孫述聯軍,也逼近了渭水。

  王莽領命王尋、王邑率領十萬大軍,死守渭水。

  又領太師公王匡、竇融等人率領兗州兵、并州兵,以及一部分城衛,在渭水抵擋劉歆。

  太師公王匡借著渭水為屏,死死的將劉歆和公孫述的聯軍擋在了渭水以外。

  王尋和王邑一改往日不著調的作風,死守潼關。

  王匡和劉伯升率軍猛攻,雙方撕殺的極其慘烈。

  雙方的兵馬數量、糧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

  常安城周遭,儼然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王莽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讓王興取代了太師公王匡,讓王匡和孔放二人,攜帶重禮,出常安城北,過并州,趕往了江水以南的金陵和徐州。

  就在王匡和孔放趕往金陵和徐州的時候。

  魚禾剛剛抵達會稽郡的碼頭。

  上千條大船,在海面上連成一片,伴著海風和浪濤聲,緩緩的駛進了碼頭。

  頭船上的周字大旗迎風招展。

  大旗下的眾人,神色各異。

  有人憂愁,有人雀躍。

  待到大船臨近的時候,魚禾下令道:“奏樂!禮迎!”

  馮英高聲喊道:“奏樂!禮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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