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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3章 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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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俊和相魁在沖陣的時候,也不是一味的在沖。

  他們也用過誘敵下水的法子。

  可是對面并沒有上當。

  往日里在山間剿滅不臣的時候,劉俊和相魁遇到了難以攻克的寨子,就會用誘敵的法子,將敵人引出寨子,再將敵人一舉拿下。

  此法雖然不敢說屢試不爽,但遇到那些人多的寨子,幾乎沒有不中的。

  僅有在一些人少的寨子里才會折戟。

  如今用在了人數眾多的莊氏兵馬身上,對方居然一點兒也不上當。

  劉俊自然認為對方領兵之人很厲害。

  魚禾沉吟著道:“我們出現在滇國,算是騎在了莊氏頭上。莊氏僅僅擋住我們可不行,還得給我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對方守而不攻,明顯是在消磨我們的士氣和體力。

  你回頭將所有將士都帶上,再去試一試。

  等到虎賁軍所有將士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們應該會追擊。

  到時候你們就用他們的法子,在岸上堵他們。

  此法雖說不能一舉殲滅莊氏的人,但能破對方只守不攻的謀略。”

  劉俊不解的道:“我們用他們的法子擊潰他們一部分人,他們不應該變得很謹慎嗎?怎么可能會放棄只守不攻的謀略?”

  魚禾笑道:“領兵的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校,但手底下的兵卻不是久經沙場的兵。滇人跟我漢人還是有區別的。

  他們不那么容易屈服于人。

  領兵的人帶他們占便宜,他們肯定沒二話。

  但領兵的人帶著他們吃虧,他們心里肯定不樂意。

  對面領兵的人若是夠聰明,一定會換一個謀略。

  到時候我們就有機可乘了。”

  劉俊聽完這番話若有所思,魚禾沒有再多言。

  滇人尚勇,漢人尚勇更尚謀。

  對面領兵的人,一開始就用只守不攻的法子,對付虎賁軍沖殺。

  此舉固然有效,但有一個壞處。

  那就是占便宜的情況下,滇人會信服他,吃虧了以后,滇人就會覺得憋屈。

  滇人一旦覺得憋屈,就不愿意再一味的防守。

  在滇人眼里,沖也是死,防也是死,那他們更喜歡倒在沖鋒的路上。

  所以魚禾一行一旦破了對面領兵之人的防守之策,對面就必須調整作戰的策略。

  對面領兵之人如果不調整,那么滇人說不定就會自己行動。

  莊氏雖然收攏了不少朝廷發配到益州郡的人才,但很難將他們放在明面上,縱然要用他們,也只能暗中行事。

  如此一來,莊氏收攏的人才,在明面上就沒有多少威信。

  沒有威信,就很難約束手底下的人完全聽命行事。

  魚禾就是知道朝廷發配到益州郡的人在益州郡沒有威信,所以才會說出這個辦法,讓劉俊去試一試。

  劉俊聽完魚禾一席話,仔細思量了一下,道:“左右也沒有其他辦法,明天天亮以后,卑職就去試試。”

  魚禾點著頭道:“晚上你還可以派人去滋擾一下敵營。滇人性子直。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也不擅長于隱忍,你派人去滋擾敵營,鬧的他們睡不好,他們心里肯定會憋著火。

  等到明日再破了他們只守不攻之策,他……

  們一定忍不了。”

  劉俊覺得魚禾的辦法可行,他笑著道:“卑職聽主公的,卑職這就去安排。”

  劉俊依照魚禾的安排,挑選了一部分虎賁軍的將士,晚上悄無聲息的從水中摸過去,滋擾敵營。

  入夜以后。

  一行十人,悄悄的下了水。

  行到了水中,居然撞見了對面派遣過來滋擾敵營的人。

  雙方在水里展開了一場搏殺。

  以虎賁軍大獲全勝告終。

  雙方鬧出的動靜不小,兩邊營地里的人都被吵醒。

  劉俊吩咐人拖著莊氏兵卒尸骸出現在魚禾軍帳門前的時候,魚禾已經被吵醒了,正坐在帳篷內靜等消息。

  劉俊稟報了一聲,出現在了軍帳內,“主公,卑職派兄弟們去滋擾敵營,在水里撞上了對方的人。”

  魚禾穿著內衣,坐在床塌上,看著劉俊仍在地上的莊氏兵卒的尸骸,沉吟道:“看來對方跟我們想的一樣。如此一來,今晚兩邊營地都不會消停。

  你下去傳令,讓手底下的兄弟們一半睡覺,一半境界。

  去滋擾敵營的人,依照之前的吩咐行事,不要停。”

  “喏”

  劉俊答應了一聲,就下去傳令。

  隨后一整夜,果然如同魚禾所說,鬧騰了一晚上。

  劉俊派遣出許滋擾敵營的人,好幾次下水都碰見了莊氏的兵卒。

  雙方在水里斗了一夜,后半夜干脆點著火把下水斗。

  一直鬧騰到第二天早上。

  虎賁軍的將士們宰殺了足足一百多莊氏兵卒。

  虎賁軍的兄弟也死傷了十數人。

  天一亮。

  忙活了一夜的劉俊并沒有休息,而是跟相魁一起,帶著虎賁軍兩營的兄弟,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

  虎賁軍兩營全軍出動,真正很大,沖殺的也很猛。

  渡水以后,居然沖殺上了岸邊。

  莊氏兵卒不得不全軍出擊,抵擋虎賁軍的將士。

  雙方在岸邊上撕殺了整整一個早上。

  莊氏兵卒付出了不少代價,將虎賁軍的將士重新驅趕到了水里。

  待到虎賁軍的將士們拖著疲憊的身去上岸以后。

  莊氏兵卒撐著竹筏、羊皮筏等等,氣勢洶洶的沖殺了過來。

  劉俊和相魁立馬依照魚禾的吩咐,在岸邊組成了槍陣御敵。

  莊氏兵卒一看自己的法子居然被虎賁軍的將士學去了,還用這個法子對付他們。

  一個個氣的嗷嗷叫。

  莊氏藤甲和莊氏普通兵卒還好,在聽到了退兵的鼓聲以后,退出了戰場。

  那些土蠻可就沒有那么聽話。

  他們在殺到了岸邊以后,選擇了跟虎賁軍死磕。

  他們很驍勇,但虎賁軍也不弱。

  虎賁軍的裝備又比他們好了數倍。

  所以他們跟虎賁軍死磕,注定沒有好下場。

  他們跟虎賁軍將士死磕了一下午,留下了足足四百多尸骸。

  最后被打怕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了對岸。

  土蠻徹底退出戰場以后。

  對面的領兵之人立馬下令拔營。

  莊氏所有兵馬離開了水對岸。

  “主公果然……

  料事如神,對面果然改變了策略。”

  忙碌了兩天一夜的劉俊,一點兒也不覺得疲憊。

  在相魁帶人去打掃戰場的時候,他興沖沖的跑到魚禾面前說著。

  魚禾看著倒在岸邊上的土蠻尸骸,哭笑不得的道:“他要是再不改變策略,這些土蠻能蠢死在這里。”

  劉俊愣了一下,然后贊同的點點頭,“主公說的對。”

  土蠻們表現出的驍勇,劉俊很欣賞。

  但土蠻們表現出的無腦死磕,確實很愚蠢。

  莊氏領兵之人,在發現虎賁軍效法他的法子,用槍陣對敵的時候,就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莊氏藤甲和莊氏普通兵卒都退了,可土蠻們一點兒退的意思也沒有。

  就是因為他們沒退,所以他們折損了一半的人手。

  他們要是退了,肯定不會折損這么多。

  “將斥候派出去,看看莊氏的人隨后將戰場選在哪里。再派人趕到滇池去詢問滇王,問問他,我應邀而來,為何不見他派人來迎接。”

  “喏!”

  劉俊依照魚禾的吩咐,將斥候派了出去。

  又派人趕往了滇池去詢問滇王。

  魚禾并沒有急著渡水,而是選擇在水邊待了一夜。

  次日,魚禾才下令讓虎賁軍渡水。

  莊氏的兵馬退了,所以魚禾一行渡水有驚無險。

  渡過了水后,斥候傳回了消息,說莊氏的兵馬退到了味縣縣城,將味縣縣城徹底封鎖。

  味縣縣城,夾在兩山之間,是魚禾前往滇王所在的滇池縣的必經之路。

  莊氏兵馬明顯是想借助味縣,跟虎賁軍打一場攻防戰。

  魚禾沒有任何猶豫,率領著大軍趕到了味縣縣城外。

  味縣縣城不高。

  說是縣城,其實就是一個塢堡。

  塢堡的主要作用就是防賊、防叛亂。

  事實上不光味縣縣城是塢堡,益州郡大部分縣城都是塢堡。

  益州郡的百姓大多都是滇人和蠻人,他們大部分都居住在深山里,很少有在平地上筑城的。

  前漢征服了滇國以后,往滇國派遣了不少官員。

  這些官員到了益州郡以后,不可能去深山里治理益州郡的百姓,卻又沒錢糧和勞力筑造城池,所以就在朝廷的支持下,筑造了一座座塢堡,充作縣城。

  官員們在塢堡辦公,也借著塢堡保護著自己。

  畢竟,前漢雖然將益州郡納入到了版圖,但益州郡終究是滇人和蠻人作主。

  滇人名義上還有個滇王做首領,勉強還能給前漢官員幾分薄面,不會輕易傷害前漢官員。

  蠻人們沒有共同的首領,也不給前漢官員面子。

  他們要是出了山,前漢的官員們碰見了就得遭殃。

  所以他們必須躲在塢堡里,才能確保人身安全。

  如今,益州郡的漢官已經被滇王處置的七七八八了,益州郡各地的塢堡,不是被滇王派人給占據了,就是被莊氏暗中派人給占了。

  味縣塢堡,就是莊氏占據的一座塢堡。

  塢堡是不少簡陋的竹屋、木屋,還有不少開墾了一半的田畝。

  竹屋和木屋已經人去樓空。

  田間雜草和糧食并聲,都在野蠻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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