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Ark竟然沒有提到淘汰規則?”聽完空間介紹后,唐瑤有些疑惑。
如今她最擔心的,是抽到人類或是鬼魂的玩家一旦失敗被淘汰,還有沒有命活著參加下一輪游戲。
若是天師陣營到一輪游戲結束,都沒有抓到鬼,會不會被判定失敗直接出局????
成為天師,或選擇加入天師的隊伍,就必須有能抓住鬼的把握。否則任務失敗,全員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假如真是這樣,那么人類獨自藏身這一點,就能解釋的通了。”凌云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不參與天師與鬼的競爭,獨自明哲保身,只要注意隱蔽蹤跡,運氣好的話也能順利茍到游戲結束。”
如今游戲尚未開始,失敗是否會被抹殺這一點還有待確認。除此以外,還有一點也讓眾人頗為憂慮。
冉俊明環視著眾人,鄭重其事的詢問道:“我想確定一下,大家彼此間真的都不認識嗎?現在我怕的就是,等游戲開始以后,萬一抽到鬼的跟天師或人類是一伙的,這樣有「內奸」透露大家的行蹤,那豈不是沒得玩了?”
若是存在這種搭檔相互配合的情況,對于單獨參與任務的玩家來說,簡直是吃了大虧。
鬼完全可以忽略自己的隊友,選擇向其他人類發起進攻。再加上現在Ark模糊了游戲規則,如果被同陣營的人出賣淘汰出局,說不定會因此葬送性命。
“到時候怕不是沒死在真正的鬼魂手里,反而先被玩家給干掉了。”
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在冉俊明說完后,現場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緊有些劍拔弩張。玩家之間面面相覷,彼此都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警惕與不信任。
“你這么問,也不會有人承認的。”黃彬冷笑著開了口。
“事先聲明,我沒有隊友哦。”聽他這么說,方麗柔第一個舉手,信誓旦旦道。
然而她剛說完,冉俊明便皺起了眉頭,輕聲嗤笑道:“是嗎?可我剛才分明看到,你下車后,就跟這個紋身小子有說有笑的。”
他將矛頭指向了凌云:“說不定你們倆早就商量好對策了。”
“我也看到了。”徐雪慧說道:“方便透露一下你們之間的關系嗎?”
原本還在積極開動腦筋的凌云一臉茫然的抬起了頭,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候也能被cue到。
“不是啦。我跟這個哥哥是第一次見。只不過我看他長得很帥,性格也不錯,就拉著他隨便聊了聊。”方麗柔急忙解釋道。
“是的,我不認識她。”
凌云聳了聳肩,沒有多作辯解。他并不介意眾人誤會自己與方麗柔的關系,有了這顆煙霧彈在,也方便他跟唐瑤互相打掩護。
“呵呵,我信了。”冉俊明陰陽怪氣的笑了笑,繼而說道:“既然大家彼此都「不認識」,那么現在起,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咱們就都聚在一塊,免得有人再私聯,行嗎?”
對于他的提議,眾人并沒有反對。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大家吃了晚餐,在化妝師的幫助下定了妝,隨后等待節目組通知。
期間,為了防止玩家彼此間交流信息,所有人都統一上繳了手機,各自拿著臺本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外面的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去,休息棚內亮著燈,氛圍異常安靜。
凌云假裝研讀臺本,暗自觀察著其他七名玩家。除了黃彬以外,最吸引他注意的,還是那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口罩男了。
不知為何,凌云總覺得對方的模樣看上去很是眼熟,好像他在什么地方,曾經見過對方一樣……
“各位老師,咱們的拍攝馬上就要開始了。”攝影師小林走進了休息棚,將眾人叫了出來。
不遠處的空地,導演和副導已經坐在了監控器前。兩名工作人員上前,替眾人頭上安裝了GoPro設備,用于拍攝第一人稱視角;不僅如此,每個人還配有耳麥、手電筒以及對講機。
副導的聲音清晰的從耳麥中傳了過來,他告訴眾人,在錄制開始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對他們進行指導;而對講機設有組群以及單人呼叫功能,嘉賓可根據需要選擇對話對象。
“設備檢測正常,ok,我們出發!”老金扛起了攝像機,笑呵呵的對眾人說道。
看著前方夜幕下那棟漆黑高大的陰森建筑,凌云的心情也一下子跟著緊張了起來。
醫院門口是一片荒廢的空地,野草已經生長到了齊腰的高度,看來這邊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此刻已是深夜十一點,除了眾人瑣碎的腳步聲外,只有寥寥幾聲蟬鳴。
一開始還有說有笑的老金和小林也被這詭異的氣氛給感染了,加上身后的這群嘉賓異常安靜,隨著越來越深入,越來越接近醫院門口,隊伍里的交流聲也逐漸小了下來。
“師傅,這群人怎么死氣沉沉的啊?你看他們的表情,好像真的見了鬼一樣。”小林看了一眼身后的玩家,壓低聲音吐槽道。
以往錄制節目,嘉賓們都知道那些所謂的“鬼魂”、“靈異現象”都是刻意安排好的。
再加上錄制現場都是工作人員,實際上周邊的環境并沒有觀眾看到的那么恐怖。因此,一直以來,錄制現場的嘉賓和工作人員相處的都很融洽。像今天這樣奇怪的氛圍,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樣也好,他們表現的越緊張,效果越逼真嘛。要是都嘻嘻哈哈的,觀眾肯定覺得不恐怖。”老金不以為然。
“道具A組,阿強,嘉賓馬上要進入醫院正門,準備好了嗎?”
醫院外,導演拿起對講機,盯著屏幕中某處堆放著雜物的角落,詢問對方。
“收到,一樓準備完畢。”工作人員回應道。
“二樓,三樓已就位。”對講機里陸續傳來了另外兩名工作人員的聲音。
副導演湊上前,忽然發現四樓院長室的監控畫面變成了一片漆黑;不僅如此,藏身于其中的那名道具師也沒有回復消息。
“怎么搞的?四樓誰負責的?人呢,死了嗎!”
詢問了幾次沒有得到回應后,導演終于發怒了。就在他們打算讓三樓的工作人員上去檢查一下的時候,原本漆黑的監控畫面再度恢復了正常。
“不好意思導演,剛才監控出了點問題。”
一名穿著白色衣服的年輕男子對著鏡頭不住道歉,導演怒氣未消,不耐煩的拿著對講機道:“下次做事機靈點,再出什么幺蛾子,你別做了。還不趕緊滾回去就位!”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注意!”青年連連道歉,鉆回了角落。
“笨手笨腳的,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耽誤了錄制怎么辦!”導演低聲罵了兩句,卻發現一旁的副導盯著畫面,似乎在想什么事。
“怎么了?”導演詢問。
“不對啊,我記得負責四樓的是王聰啊?剛才那個家伙看起來怪面生的,我怎么記不起來A組有這么一個人了?”副導眉頭緊鎖。因為對方站得比較遠,加上夜視監控畫面模糊,自己并沒有看清對方的臉。
“可能是新來的吧。做事毛手毛腳的,回去跟道具組說一聲,把他開了。”導演不以為意。畢竟一個劇組百來號人,有工作上的變動交接,他們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事。
“嗯。”副導回應了一句,拿起了臺本。
然而二人并不知道,此時的醫院四樓院長室內,在監控器的死角,正躺著一具渾身鮮血淋漓的男尸。
之前那名道歉白衣的青年走上前,彎腰從對方手中撿起了對講機。看著對講機上滴落的鮮血,他興奮的舔了舔嘴角,緊接著面容逐漸扭曲,變成了一張腐爛的猙獰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