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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9章初心不變的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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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弱者才需要顧及別人的感受,強者只在意該不該做,什么時候做,自己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別人的抱怨對強者毫無意義,因為強者只會貫徹自己的意志。

  而圣人。。也許真的是男人天性,過於仁厚了,不似殺伐決斷的圣君。

  明智光秀喜歡有情有義的英俊情郎,但她不喜歡坐在主位上發號施令的圣人感情太過豐富,這樣的主君渾身都是弱點,容易被拿捏。

  這也是明智光秀捏著蒲生氏鄉之死的真相,卻不愿意此刻讓圣人知曉的原因。

  現在的改製革新,其根本在於圣人恐懼子嗣殘殺,一旦讓他知道了蒲生氏鄉之死的真相,一定會不顧一切干掉羽柴秀吉。

  對衝動感性的男人來說,什么制度建設,什么戰略大計,到那時候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沒有人能夠阻止暴怒的圣人,天下武家只會在任性的圣人面前瑟瑟發抖。

  圣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強大,有多可怕,所有人都只敢利用他的心軟仁厚,不敢真正忤逆他。

  連羽柴秀吉這個挑戰者都不敢正面硬剛圣人,名義上還是尊奇妙丸為主的織田家臣。

  沒有人敢觸怒圣人,只有圣人自己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自己精神內耗。

  男人到底是男人,真不如女人殺伐決斷,冷酷無情。

  明智光秀好笑之余,不得不在暗中引導,將圣人的情緒引向最正確的道路。

  斯波家內部需要改製革新,為未來的斯波天下打好基礎。

  斯波家外部需要羽柴秀吉這個對手,不單是為了圣人交好天朝的戰略大計,更是為了眼前的改革。

  國無外患而恆亡,越是在改革的要緊關頭,越是需要一個強大的外在對手來團結內部。

  明智光秀有藤林椋這位保密組首領相助,她的情報信息很充分。

  她知道關東三強藩在串聯,她知道四大奉行在堺港與高田陽乃會面,所有人都在竭力盡能,想借用改製革新這股東風,更上一層樓。

  斯波家以統戰眾大評議立法,以斯波神裔鎮守地方,以奉行眾施政管理,以新神道教控制信仰宣傳的政治大方向已出現雛形。

  在這個時候,明智光秀不能說也不敢說出蒲生氏鄉死亡的真相。

  圣人到現在都不明白,他就是這個時代的神,唯有他可以翻云覆雨,雷霆萬鈞。

  他就如同關東平原的父親河利根川,風平浪靜時,河水灌溉沿途田地,滋養萬民,洪水滔天時,河水肆虐周邊,貽害無窮。

  明智光秀不禁一嘆。

  神不知道自己的光輝與偉大,自己只能多擔待著些,也是時候該把幕府那些舊時代腐朽的老傢伙們掃進歷史的垃圾桶了。

  蜷川親世,畠山高政,還有遠在毛利家領地的足利義昭。

  別說她們對圣人改製革新,踢開足利幕府舊體系的政治動作感到不滿,就算她們真的唯唯諾諾,予取予奪,明智光秀也會弄死她們。

  明智光秀做事從來不講道理,不分對錯,她的原則非常簡單。

  凡是對圣人有利的事都要竭盡全力去做,凡是對圣人不利的人都要想盡辦法干掉。

  明智光秀憧憬著圣人,愿燃燒自己的所有為之奮斗,即便留下千古罵名也在所不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十年波瀾壯闊的斯波崛起過程中,唯有明智光秀才是那個始終如一,沒有忘了初心的人。

  所有人都在變,唯有明智光秀從來沒有變,她還是那個她,那個愿意犧牲自己一切換取斯波天下大治的殉道者。

  在摸清了圣人的底牌之后,明智光秀轉身離開多聞山城,開始了新一輪的謀劃,劍指舊幕府那些曾經的朋友。

  義銀望著明智光秀笑瞇瞇離開的背影,心里泛起一絲不安。

  在他的這些女人之中,明智光秀是他最把握不住的那個,這些年他從沒有真正掌控過明智光秀的思想與行動。

  這女人就像是一只貓,外貌甜美,恭順體貼,可當她露出利爪利齒之時才讓人恍然發現,這可是純以肉食為生的自然界最強狩獵者。

  義銀讓明智光秀去查蒲生氏鄉之死,她偏偏要去搞定丹波武家,現在也不知道她腦子里又在動什么壞主意。

  此刻,義銀甚至有了一絲后悔的念頭。

  也許自己就不該把明智光秀放出來,就應該讓她在那個與世無爭的村子里帶孩子,慢慢消磨掉她過多的陰謀與戾氣。

  可很快,義銀便沒有了惆悵糾結的心思,因為上杉謙信帶著上杉深雪來到了多聞山城,讓他再度焦頭爛額。

  五歲的小孩子難以承受長途奔波,好在北陸道商路海運路線早已成熟,在春天港口化凍之后,上杉謙信便親自帶著女兒上洛。

  北陸道沿線十年商業大發展,以直江津,七尾港,三國湊,敦賀港這四個圣人指定貿易港為核心,擴展到周遭小港分支無數。

  只要避開夏季風云變幻,春秋沿海岸線航行,事故概率非常低。

  可即便如此,上杉謙信還是不放心,親自準備船只人手,帶著女兒上洛,直至多聞山城。

  義銀親自出門迎接,卻在上杉謙信面前碰了個冷釘子。

  上杉謙信帶著女兒恭恭敬敬對圣人行禮,儼然一副忠臣良將的模樣,讓義銀哭笑不得。

  明明是父女見面的溫馨時刻,卻活活被上杉謙信演出君臣之別,實在是太生分了。

  直至進入居館內院,義銀坐到內室的主位上,上杉謙信還拉著孩子小心跪坐,讓義銀忍不住摸起鼻子。

  義銀嘆了口氣,說道。

  "行了,這里就我們三個自家人,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上杉謙信鞠躬恭謹道。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臣下豈敢裝模作樣,實在是誠惶誠恐。"

  義銀捂著額頭無話可說,連在一旁小心翼翼觀察父親的上杉深雪也吃不消母親的任性。

  看看義銀一臉光潔的俊臉,上杉深雪也是內心震撼。

  按道理說,父親應該是二十六七的成年人,為什么這些年一點不見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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