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里有海船的吏部周侍郎終于忍不住了,“皇上,臣覺得海外貿易稅率提高太多,出海本來風險極高,一個不小心便是船毀人亡,何況還有海盜搶掠,這出海利潤雖高,也是拿命換來的。”
“若是稅賦提高一倍,恐怕商人都不愿意出海了。”
蕭煜不說話只轉頭看著顧翡,他過幾天就要出征,他得盡可能的讓她自己應對朝臣。
顧翡不緊不慢的道:“若是商人不愿意出海,那正好,朝廷可以收購船只,組建外貿司,專管對外貿易。”
周侍郎抬頭看著顧翡,不敢相信這女人這么狠,直接就要端別人的飯碗。
他有些惱羞成怒,重重的哼一聲,“朝堂之上,豈有女人說話的份。”
“女人就該在家里帶孩子,怎能在此大放厥詞!”
蕭煜忍不住了,冷聲道:“皇后監國,是朕的意思,怎么,周侍郎是對真的決定有異議?”
顧翡冷冷的看一眼周侍郎,今天她第一次上朝,若是被大臣壓下去了,那往后,她說的話再也不會有人聽了。
顧翡將目光移到薛塵身上,給他使了個眼色。
作為錦衣衛二把手,薛塵如果對業務足夠熟悉,那手里必定有周侍郎的黑料。
她今天一定要把周侍郎的囂張氣焰打下去。
薛塵沒有讓顧翡失望,出列躬身道:“啟奏皇上,皇后,據臣所知,周侍郎家里有海船兩艘,如今掌管海船的是周家的一個管事。”
“光是去年一年,周侍郎便從海外貿易中獲利四十萬銀子。”
周侍郎臉色一白,指著薛塵,“你——”
顧翡冷冷的道:“這便是周侍郎反對增加賦稅的理由?”
滿朝文武看著周侍郎,一個個神色不怎么愉快。
大家同朝為官,你怎么一年就能掙那么多銀子?
你那么有錢,讓別人怎么活?
周侍郎臉色漲紅,辯解道:“海船是臣二弟所有,與臣無關。”
薛塵瞟他一眼,繼續道:“今年八月,周侍郎家海船到港,只交了半成賦稅,此為其一。”
“其二,周侍郎于半月前,收受賄賂白銀五萬兩,將順天府一位舉人安置到淇縣做縣令。”
“其三——”
周侍郎額頭的冷汗滾滾而下,撲通跪在地上,朝著上面的皇帝皇后拼命磕頭,“臣,臣一向潔身自好,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犯了錯,求皇上開恩。”
顧翡贊許的看了薛塵一眼,薛塵默默退下。
蕭煜俯視著趴在地上的周侍郎:“你身為吏部侍郎,賣官鬻爵,朕豈能容你!”
“來人,格去他的烏紗,交由刑部處置。”
周侍郎癱倒在地上,被侍衛拖了出去。
蘇太師欲言又止。
滿朝文武都安靜下來。
一個個看著上面的皇帝和皇后,鴉雀無聲。
誰也不敢再說什么,萬一得罪了皇后,誰知道這位錦衣衛的薛大人手里掌握著他們什么黑料。
蕭煜慢慢的道:“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啟奏?”
大殿里依舊沉默。
就在蕭煜打算示意太監喊退朝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