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翡只覺周圍景物不斷后退,跑了好一會兒,師父腳尖卻連落地也不曾,只不時在樹梢上點一點。
她嗔道:“師父,你怎么跟他們打那么久?”
燕宮主哈哈一笑,“師父好久都沒有活動筋骨了,正好跟他們玩玩。”
沒一會兒兩人就趕上了那些侍女們。
燕宮主抓著顧翡,穩穩落在馬車上。
顧翡喘了口氣,“對了師父,那什么圣母怎樣了?”
燕宮主眉頭一挑,“不知道,大概快死了吧,我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脈,估計是活不成了。”
顧翡嘻嘻一笑,“那就好。”
車子行到城門邊,城墻上火把照下來,四周看得很清楚。
既然進不了城,就只能在這里等天亮了。
紅蓮教那些人懼怕官府,是不敢過來這里的。
妙空這時走到顧翡車邊,雙手合十,“姑娘,天色已晚,這城外也不好歇息,我擔心姑娘夜里受寒,不如,我帶大家進城可好。”
顧翡猛地掀開簾子,“你有辦法進城?”
妙空微微頷首,“我有個牌子,應該能叫開城門。”
原來長公主早前就說要讓皇上封妙空一個國公做做,妙空不肯。
長公主又擔心京城里達官貴人眾多,以妙空的身份會被人欺負,便找皇帝軟磨硬泡,要了一枚特殊的身份令牌。
這令牌與親王平級,令牌在手,可以見官不跪。
只要不是戰時,叫開城門,是不在話下。
這京城可不比別處,城門關了,一般的令牌是沒辦法開門的,便是親王來了也叫不開京城城門。
顧翡下車朝妙空打個拱手,“那就有勞大師了。”
妙空一笑,走到城墻底下,仰頭對著城墻上的士兵,“施主——施主——”
顧翡抽抽嘴角,妙空喊了幾聲,就見城墻上一個士兵抬頭往下看,妙空揮舞著令牌,“施主,在下有事須得入城。”
不一會兒,城墻上放下一個籃子,妙空將令牌放進去,沒一會兒,城門便開了。
一行人往城里進去。
走了一截,妙空與顧翡告別,“小僧該回寺廟了,改日再與姑娘促膝談心。”
顧翡坐在車里對妙空微微頷首,“今日之事,多謝大師了。”
一身白衣的妙空在夜色里漸漸遠去。
顧翡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這和尚,可能真是高僧轉世,既有大智慧也有大慈悲。
馬車回了府里,蕭煜竟然還沒回來。
顧翡便將蓮兒手里的信要過來燒了。
正在燒信,蕭煜進來了,“燒的什么?”
顧翡橫他一眼,“寫給你的信。”
蕭煜趕緊伸手來搶,可惜,信已經燒得只剩下一個角了。
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蕭煜捏著這一角,大感惋惜,“我還從未收到過你的信,怎么能燒了?”
顧翡噗嗤一笑,“也不算信,就是一個便箋,誰讓你回來這么晚。”
“你想要我以后再給你寫。”
蕭煜摟住她,“你說的,可別忘了。”
顧翡斜他一眼,“看我心情。”
“對了,我剛才出城一趟,把你師妹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