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就見蕭煜坐在床邊,床上躺著一個十分美貌的少女。
少女額頭包了白布,閉著眼,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暈著沒醒。
老太太進了屋蕭煜才察覺,老太太見他兩眼泛紅,似乎是哭過,只當外孫媳婦真的不好了,細問了幾句,旁邊侍女答了,才知道雖傷著了,尚且沒有危及性命。
心里頓時明白,只怕是蕭煜對世子妃永情太深。
老太太與兩個兒媳在屋里略坐了坐,便起身去了外間。
她沉著臉,問屋里的侍女,“究竟怎么回事,進一趟宮,怎么就受傷了?”
琴兒口齒伶俐,將宮中的事清清楚楚說了一遍。
老太太沉著臉,“皇后欺人太甚!”
“先是將手伸到臣子家里,干涉臣子的婚事,明明世子早已定親,非要世子另娶!”
“世子妃才一進京,又迫不及待的借太后娘娘之手,宣召了世子妃過去欺辱!”
“老身回去就上表,彈劾皇后!”
兩個兒媳也趕緊表態,一個道:“我這就回娘家一趟,讓我爹上表彈劾。”
另一個也道:“兒媳一會兒也回娘家一趟,叫我大哥上表!我家的人豈是好欺負的!”
老太太坐了一會兒,看顧翡躺倒了,家里也沒個女主人打理,而蕭煜有些渾渾噩噩的,也不理事。
便也沒用飯,沉著臉帶著兩個媳婦就回去了。
這晚蕭煜在顧翡床邊坐了一夜。
一大早,蕭煜便梳洗好,換了世子官服,掐著時辰往宮里去。
紫宸殿里,百官肅立。
早朝已經進行了一半,正是文武官員奏事的時候。
這時門外有太監高喊一聲,“稟,秦國公夫人有事啟奏,候在玄武門外。”
秦國公夫人乃是一品誥命夫人,雖說不能上朝,但也自有奏事的權利。
大殿里靜了一靜,皇帝坐在高處,心知這秦國公夫人來此,必定是為了昨日的事情。
御醫回來后,他召過來問了,說是世子妃傷得極重,只怕拖不了多久。
秦國公夫人此來,不用說是找麻煩來了,可又不能不宣,秦國公與兩個兒子為大英朝鎮守邊疆,立下功勞無數,他若是不能善待秦國公夫人,只怕滿朝文武都要說他刻薄寡恩。
皇帝有些心虛,只得硬著頭皮微微點頭,旁邊太監高喊一聲,“宣——”
等了半柱香的時候,呂老太太拄著拐杖進來了。
進來先跪下,皇帝微微點頭,太監高喊,“起——”
呂老太太拄著拐杖起身,“臣婦有本上奏!”
皇帝抽抽嘴角,就聽呂老太太道:“臣婦要彈劾皇后娘娘。”
此話一出,大殿里微微騷動。
呂老太太聲音洪亮,“皇后娘娘去歲冬日,不顧齊王世子已經定親,強行將禮國公府遠房的一個孤女,充作禮國公府三小姐,送去平安城完婚。”
“齊王世子重情重義,因已有婚約,便拒了懿旨,仍與定親的女子完婚。”
“前日齊王世子與世子妃傍晚進京,昨日一早,世子妃便被傳召進宮。皇后娘娘因懿旨一事,心有不滿,怪罪于世子妃,世子妃不堪欺辱,撞柱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