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只好繼續跪在地上聽皇上的口諭,聽著聽著臉上現出肉疼的神情。
若是沒有口諭,他破費三五萬銀子,買些糧食也就罷了。
可皇上口諭具體數目都說了,他難道還敢跟皇上討價還價?
林側妃和蕭炫聽得心驚,二十萬銀子,皇上也真敢要。
林側妃心里尤其忐忑,這件事,說到底是她自作主張,沒聽齊王的話,嫁妝要是趁夜悄悄的抬進來,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等到口諭念完,一家子磕了頭起身,齊王將圣旨接過來遞給蕭煜,蕭煜捧著往祠堂供奉去了。
齊王對徐公公笑道:“公公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我這就叫人備些酒菜,還請公公賞臉。”
說著話,滿口的酒氣噴在徐公公臉上。
徐公公后退一步,擺擺手,“酒菜就不用了,咱家還要回宮復命。”
“只盼著王爺好好的將皇上交代的事辦了,咱家也就不算白跑一趟。”
皇上不喜齊王,他可不愿意在齊王府過多逗留。
齊王打了個酒嗝兒,滿臉苦笑,“我哪里拿得出這么多銀子,我這一大家子,每天的開支就不少。”
徐公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王爺的封地可是最富庶的,這點銀子想來不算什么。”
“皇上說了,王爺不必哭窮。”
齊王哭喪著的臉一陣扭曲,苦笑一聲,“請公公回稟皇上,臣一定盡力籌措糧食,運往北地。”
“那就好。”徐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打個拱手,“那咱家就先告辭了。”
齊王趕緊拉住他,手心里塞過去一張兩千兩的銀票。
徐公公不動聲色的收下,帶著隨行的小太監揚長而去。
等到徐公公走遠了,齊王才命人關了大門。
自己回房脫了蟒袍,臉色陰沉的吩咐下人,“叫林側妃和蕭炫來書房見我。”
蕭炫與林側妃正心里忐忑。
林側妃心知這事錯都在自己,還不知道王爺會如何斥責她。
正想著,丫鬟進來傳話,“側妃娘娘,王爺叫您去書房一趟。”
林側妃才換下身上的誥命服,嘆了口氣,讓丫鬟扶著,往王爺院子里去了。
走到門口,碰到了蕭炫,母子倆對視一眼,也不敢說什么,一起走了進去。
才掀開簾子,一只茶盞迎面飛來,蕭炫沒敢躲閃,那茶盞插著他的耳朵飛過去了,砰的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蕭炫趕緊跪下,“父王息怒。”
林側妃也慌忙跪下了。
齊王火冒三丈的瞪著林側妃,“林月兒!我說沒跟你說過,嫁妝得偷偷的抬進來,看你做的好事!”
林側妃帕子捂著臉嗚嗚的哭,“妾,妾有什么辦法呢,我又不是沒說,可那護國夫人豈會聽我的。”
齊王見她到了此時還在撒謊,心里越發惱怒。
可到底給她留了些顏面,也沒揭穿她,只是冷笑一聲,“你們母子倆如今連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惹下這等禍事,還有臉哭!”
蕭炫不知這里面的事,趕緊分辨,“父王,這事也不能怪我娘,誰知道皇上竟——”如此小氣,盯著別人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