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間十點多鐘。
譚越緩緩將車子停穩，小聲道：“媽，我們到家了。”
李玉蘭睜開眼睛，揉著眼角：“我怎么睡著了？”
譚越一個人開車本來就很辛苦，還是晚上趕路。
李玉蘭想著多陪著兒子說說話，免得兒子開車犯困。
只是，自從天黑之后，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再睜開眼睛就已經到家。
坐在副駕的譚兆和笑著說道：“睡得很香，中間還打呼了呢。”
“你怎么沒有把我叫醒？”
譚兆和解開安全帶，道：“這不是還有我呢。”
他倒是一路沒有睡覺，一直在陪著兒子。
譚越打開車門：“下車吧。”
剛走下車，李玉蘭便伸著懶腰，頓時身體舒暢許多。
坐車也很辛苦。
“小越，車里的東西明天再拿下來，吃過飯抓緊時間去休息。”
“行。”
這次出行，最辛苦的人自然就是譚越了。
單單在路上的時間，對一個人來說就已經夠辛苦。
何況還要忙著訂婚的一些事情。
李玉蘭說道：“路上你們兩個都辛苦了，先去休息，我去做飯。小越，有什么想要吃的？”
譚越看了一眼時間，“隨便做點就可以。”
李玉蘭點點頭，轉身走進廚房。
她也是想著隨便做點，好讓譚越早點休息。
一碗面條雖然很簡單，但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卻顯得格外香。
冰箱里還有兩道菜。
李玉蘭加熱了一下，直接端上餐桌。
每個人都太辛苦了，飯桌上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十多分鐘便結束晚飯。
收拾好廚房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鐘。
洗漱過后。
譚越回到房間去跟陳子瑜聊天。
譚兆和與李玉蘭也在聊天。
李玉蘭笑的格外舒暢：“小越的事情可算是定下來了。”
“之前天天給你說不用擔心小越他們兩個人，都在忙著工作，肯定會訂婚。”譚兆和喝了一口茶，轉身躺進被窩，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雖然酒店也比較舒服，但再舒服的酒店也沒有自己家里舒服。
“工作是工作，如果一直讓他們忙工作，這輩子就不要想著訂婚了。”李玉蘭轉身換了一個姿勢，“就算他們有計劃，我也要催著點他們，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訂婚呢。”
這次譚兆和倒是沒有反駁。
嘴上說著不著急，但心里卻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準備彩禮的那幾天，從早忙到晚，生怕漏掉一樣東西。
“你說他們兩個什么時候結婚？”
“你去問問小越。”
“剛訂婚，等過段時間再問吧。”
一般情況下，訂婚也就商定好結婚的日子了，但兩個人都比較忙碌，具體的結婚時間到時再商量。
譚兆和“嘿嘿”笑了兩聲，忽然聽到耳邊響起鼾聲，轉頭看到李玉蘭已經入睡。
“睡得真快！”譚兆和笑著關閉房間的燈。
這段時間，李玉蘭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整天都在想著訂婚一事。
她擔心自己這邊做得不夠好，讓陳子瑜家里不高興。
現在譚越訂婚，終于了卻一個心事。
整個人也就放松了下來。
翌日。
李玉蘭正在收拾家里的東西。
她一覺睡到九點鐘，身體終于恢復如初。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八，家里還沒有開始收拾。
還有兩天就要過年，要抓緊時間忙碌起來了。
“奶奶。”
聽到背后有人叫自己，李玉蘭扭過頭，笑著說道：“馨馨，你來啦。”
“伯母。”
“暖暖，你們怎么過來了？”
“過來看看有沒有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你家里收拾得怎么樣了？”
安暖脫下自己的棉服，搭手去幫忙：“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就等著過年了”
這幾天她也是急忙準備年貨，以便來這邊幫忙。
其實，譚越訂婚，她這個嫂子應該也跟著一起過去。
之所以沒有去，是因為距離杭州太遠了，而且還要照顧譚馨。
“昨天的訂婚儀式順利嗎？”
“挺好的。”李玉蘭道：“昨天我們先帶著彩禮去了子瑜的家里，親戚很多，當時我們到地方之后，他們家的一樓人都站滿了。當時給我介紹，扭頭就忘記上一個人是誰。”
“哈哈哈。”安暖跟著笑了起來。
“你們在笑什么呢？”譚越從房間走出來。
“叔叔。”譚馨第一時間過來打招呼。
李玉蘭笑著說道：“我正在給你嫂子說昨天訂婚的事情呢，我說很多親戚，介紹著這個，忘記上一個。”
“我也是。”譚越同樣深有體會。
他同樣也沒有記住幾個人。
安暖說道：“沒事，等以后常去慢慢就熟了。”
譚越“嗯”著點點頭，接著說道：“媽，前天你們在西湖拍的照片已經洗出來了，昨天子瑜給我，忘記給你們了，我現在去拿。”
“我也去。”譚馨立刻跟了過去。
安暖道：“馨馨，自己好好走路，不要跟著樹袋熊似的，爬你叔叔后背。”
“小孩子，就這樣。”
“你們拍的什么照片？”
李玉蘭說道：“十年前，我跟你伯父一起去過杭州，當時在那邊拍過一張照片。這次我們到地方之后，忽然看到了之前拍照的地方，小越還有子瑜讓我們還是擺當年的造型再拍一張。”
“這很有紀念意義啊！”
李玉蘭笑了笑。
片刻。
譚越取回照片，從抽屜中找出相冊，翻找出當年的那張照片。
“還真是一模一樣。”安暖對比著兩張照片。
譚越將兩張照片放在一起，在照片的右下角有日期標記。
他準備以后與陳子瑜出去也將拍出來的照片洗出來。
同一個地點，同樣的造型，不同的時間，看著很有感觸。
一家人繼續收拾著東西。
買年貨、準備過年的飯菜、打掃衛生……
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
人多力量大。
很快就準備好了過年的一切。
今年過年還是與往年一樣，譚越一家人包括安暖母女兩個人圍坐在電視前，吃著大飯，等著新年的到來。
聽著電視中主持人倒計時完畢。
大家舉起酒杯，共同喊著“新年快樂”。
長輩給晚輩發紅包。
大年初二。
吃過早飯，正在自己房間刷手機的譚越，接到陳子瑜打來的視頻電話。
兩個人每天都打電話。
自從訂婚之后，兩個人的關系更進了一步。
電話也打得更加頻繁了。
“在做什么？”
譚越拍了一下自己房間：“暫時沒有事情，正在看手機。”
“挺好的。”
今天公司所有人放假，因此不會有人打電話打擾。
陳子瑜的臉上露著笑容。
“看著很開心！”譚越問道：“遇到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就是開心。”陳子瑜覺得格外開心。
雖然前幾年過年也很開心，但這次的開心又有很大的不同。
她覺得或許是有幾年沒有在家過年的緣故。
譚越靠著座椅，一副悠閑的樣子。
陳子瑜說道：“我不在，你也沒有出去嗎？”
之前過年，譚越還會帶著陳子瑜去外面逛逛。
“沒有，感覺沒有值得去玩的地方。”
譚越是一個公眾人物，朋友不太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里待著。
“那就好好休息。”
譚越頷首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最近也沒有公司的事情需要處理，每天就是忙點家里的瑣事，感覺格外放松。”
盡管每年都有年假，不過還有電影上映。
作為電影導演，譚越要時刻關注著電影的情況，不敢太放松。
甚至陪父親喝酒也是點到為止，生怕喝酒期間電影出現問題。
這一次，不僅沒有電影上映，公司那邊暫時也沒有什么緊急的情況。
譚越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輕松的過年了。
“這樣的機會難得，趁著這段時間多休息，公司那邊的事情等上班之后再說。”
聽到譚越如此放松，陳子瑜更加開心了。
她覺得譚越要比自己更加辛苦。
“知道了。”譚越問道：“今天沒有去親戚家嗎？”
“已經在了。”這個時候，陳子瑜翻轉了一下攝像頭，“在這邊待的太無聊了，才給你打的電話。”
她已經幾年沒有回家，這次要跟著父母去很多親戚家。
就算是一個公司的大老板，對于這種事情，心里依舊略微有些抵觸。
這種社交很累。
長輩嘴里指不定會問出什么樣子的問題。
鏡頭翻轉，陳子瑜說道：“幸好能跟你通視頻電話，不然我會很無聊。”
“那我們就多聊會兒。”
陳子瑜剛想張嘴說話，聽到陳祥正在一旁喊自己，臉上笑容頓時少了一半。
譚越笑著說道：“看來是沒有辦法多聊了，快點過去吧。”
陳子瑜點點頭：“晚會兒我再給你打電話。”
譚越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電話掛斷，譚越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悠悠走出房間。
“小越，這里有剛剛洗的水果。”
“好。”
不過譚越沒有拿水果，徑直走出房門，欣賞著外面的景色。
昨天晚上，濟水下了一場雪。
遠處白茫茫一片，近處堆放著幾個雪人，還有幾個小孩正在打雪仗。
在陽光的照耀下，譚越微微閉上眼睛。
兩天后。
許諾關好后備箱，看著手中的禮品，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他來到譚越家里。
去年，因為某些原因，許諾沒有回家過年，還是譚越帶著禮品去看了自己的父母。
無論如何，今年他都要來譚越家里。
就算去年譚越沒有過去，他依舊會選擇來一趟。
二人的關系太好了。
“小諾，你來啦！”李玉蘭剛出門，就看到了許諾。
“阿姨，過年好！”
“過年好。”李玉蘭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就來，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你趕緊拿回去。”
“先放家，我走的時候再裝車上。”許諾心里想著，走的時候直接開溜。
李玉蘭自然也深知其中的套路：“不行不行，先裝車上。”
“媽，不用跟胖子客氣。”
譚越的聲音從背后傳過來。
“小諾拿的東西太多了。”
“晚會兒再說唄。”
李玉蘭只好不再讓許諾拿回，幾個人坐在沙發前閑聊起來。
“小諾，這次你可真的瘦太多了。”譚兆和說道：“之前聽小越說你已經開始減肥，沒有想到你竟然瘦了這么多。”
李玉蘭補充了一句：“剛剛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許諾笑著說道：“之前太胖了，的確應該減減了，太胖不健康。”許諾撓了一下額頭，略微有些尷尬，“主要還是想要趕緊解決人生大事。”
李玉蘭嘆了一口氣：“這年頭找對象不容易。”
譚越問道：“最近相親了嗎？”
許諾輕咳一聲，回答道：“去了一次。”
“結果呢？”
許諾微微搖頭。
不過，這次沒有灰心，他相信今年自己的命運會改變。
譚越鼓勵道：“不要灰心，緣分未到。”
李玉蘭看著時間，起身道：“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做飯。”
“阿姨，都是自己人，隨便做點就可以。”
“好。”
李玉蘭嘴上這么說，可最后還是做了一桌子菜。
譚兆和從酒柜里拿出來一瓶酒。
譚越說道：“這個酒好喝，家里只有兩瓶，前幾天我給我爸喝了一瓶，這一瓶就等著你呢。”
“是嗎？”
“這個酒很難買到。”
“酒瓶給我，我來倒。”許諾拿過酒瓶。
沒多久，三個人就已經是醉醺醺的狀態。
過年很開心，沒有必要控制酒量，而且一年就這一次。
譚越攙扶著許諾走出房門，代駕已經將自己的車子放在后備箱。
“老譚，等你結婚我一定要多喝一杯。”
“好，想喝多少喝多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許諾扶到車上。
譚越道：“師傅，人送到地方之后，給我打個電話。”
“好嘞。”
車子啟動，拉著許諾回家。
譚越深吸一口氣，轉身趕緊回房間了。
今天他也很開心，多喝了一點。
時間慢慢過去。
假期也即將結束。
全國各地的打工人都在準備返程。
性子比較急的人，甚至已經踏上了回去上班的路途。
主要是害怕堵車。
譚越同樣也準備回京城了。
公司的一些部門已經在運轉，有些文件需要回去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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