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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地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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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那個流傳自太古的名號震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連楚子航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殺胚也不得不敬畏。

  四大君主在龍族中的地位至高無上,他們是至強,至偉岸的象征,權與力的化身,他們蘇醒之日,真正的戰爭必將降臨。

  沒人不吃驚,但沒有幾個人會比寧秋更吃驚,他看著屏幕上的畫面微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學院拿到骨殖瓶并不奇怪……但那應該是在夔門計劃之后!摩尼亞赫號根本就沒駛入三峽水庫,就算這樣昂熱也還是拿到了那個罐子!

  巨大的驚恐在寧秋心里炸開,他之所以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夔門計劃,不僅是為了救葉勝他們的命,也是因為缺少了這個節點,諾頓和康斯坦丁從理論上來說就不會復蘇,即使蘇醒也該是在青銅城或者別的什么地方。可現在這個瓶子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學院手中,就像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寧秋立刻舉手:“能請問校長是從哪里拿回銅罐的么?”

  “這項情報并未公開,與任務無關。”施耐德看了他一眼,“事實上我也是剛剛知道骨殖瓶的事情。”

  “確認是諾頓么?”有人問。

  “不能百分百確定,煉金實驗室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解剖內部,但我們在里面探測到了極其強大的元素力,數值之高令人震驚。即使他不是諾頓,也是青銅與火之王一脈的某位擁有爵位的龍類。”施耐德說。

  “即便如此,我們的行動宗旨就是考慮到一切可能性。即使銅罐里的不是龍王,我也會要求你們把他當做龍王看待。”施耐德冷冷地說,“我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沒人知道他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但頂級編號的任務近在眼前,眾人也暫時無暇關心,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個銅罐上面。

  “任務是讓我們追回,所以學院現在知道它的位置么?”又有人舉手。

  “是的,煉金實驗室在銅罐罐身上加裝了定位器,只要不離開地球我們都能接收到它的信號。”施耐德說,“同時這也是最奇怪的一點,在它剛剛被帶離學院的時候對方大概使用了信號屏蔽裝置,有一段時間我們無法追蹤,但今天它重又出現了,而且在過去的11個小時內沒有移動過。最后接收到信號的地點是這里。”

  熒幕畫面切換,一張衛星地圖被投射上去并且迅速地自動放大,紅色的標記圈出了一個地名。

  “……芝加哥?”有人難以置信地念出了聲。

  “是的,對方帶著銅罐到達芝加哥之后就不再移動。”施耐德點頭,“我指的不只是利用交通工具的長途跋涉,就連幾十米的距離都沒有挪動過。”

  專員們面面相覷,這聽起來太詭異了,有人搶了學院的東西不盡快離開,反而待在一個離學院最近的地方不動了?這就好比一伙劫匪進行了精密的籌劃,成功打劫了美國最大的摩根銀行之后帶著裝滿現鈔的麻袋不跑路,反而拐進附近的咖啡廳喝下午茶。如果這伙劫匪不是神經病,那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想坐牢吧?

  “對方的巢穴就在芝加哥?”有人不確定地問。

  “不,這不對。”施耐德還沒說話就有另一個專員反駁,“對方使用過信號屏蔽裝置,但后來我們又檢測到了信號,如果說這是對方的疏忽也太不合理了。要么對方已經從瓶子里拿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只是把罐身留下,要么……”

  那名專員沒接著說下去。

  “要么就是陷阱。這也是我們猜測的最壞的可能。”施耐德目光冷厲,“無論這個藏在暗處的組織是誰,他們有能力單槍匹馬闖入學院,情報網甚至能夠滲透到我們內部,如果他們是以此來引我們上鉤也并不奇怪。”

  “而且這個鉤我們不得不咬。”楚子航說。

  “是的,校董會絕不容許龍王的骨殖瓶遺失,這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嚴重后果。”施耐德輕聲說,“所以行動只能成功,不惜一切代價。”

  “學院為什么不立即組織強攻?”楚子航問,這完全不符合執行部的作風,按理說他們在監測到信號后的十分鐘里就會召集所有專員趕赴芝加哥,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一個小時。

  “因為地點和情況都很特殊,我們無法這么做。”施耐德說,“諾瑪。”

  熒幕上出現了一組照片,都是一棟建筑物不同位置的特寫,從外側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紅色房子,而內部的裝潢極盡奢華典雅之能事,場地寬闊無邊,穹頂之上黃金色的紋飾和浮雕看起來頗有些印度的風格。

  “新藝術建筑風格的……劇院?”有學習過相關知識的專員認了出來。

  “東方劇院,位于芝加哥的西倫道夫街。”施耐德說,“根據諾瑪的精確定位,我們確認骨殖瓶此刻就在這棟建筑內部的某個地方。”

  專員們頓時顯得很困惑:“學院……要進一個劇院不是輕而易舉么?”

  “在平時是這樣,但我說過現在情況特殊。”施耐德聲音響起時屏幕上跳出了幾張紐約時報的網站頁面。

  “比利時國王現在正在訪問芝加哥,他們的行程中包括了在東方劇院觀看演出,這幾天內整個劇院都會被全面戒嚴,CIA和FBI會監測一切出入劇院的人,排除可能到來的恐怖襲擊。”施耐德環視眾人,“白宮要求我們把行動時間延后五天,但我們等不起這么久,骨殖瓶隨時都有可能被轉移,校董會正在與他們接洽。”

  “并且東方劇院周邊是芝加哥的繁華地帶,即使行動被批準,我們也必須要把對劇院周邊的損害和影響控制在最小,否則整個世界都會發現我們的存在,白宮也無法給我們兜底。”施耐德緩緩地說,“先生們,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挑戰。”

  房間里一片沉默。

  寧秋和夏彌還好,專員們個個都沮喪無比,好似他們的爹媽剛剛過世,而屏幕上的銅罐就是他們過世的爹媽。

  這對于執行部來說真是最難的任務,沒有之一。這幫人龍混血的殺胚不怕上刀山下火海,就怕有人跟他們提‘災害控制’這四個字。

  執行部成立到今天,一貫作風都是走到哪拆到哪,子彈如流水隨便打,炸彈如石頭隨便砸,只要最后能干掉目標那就是好榜樣,是專員里的豪杰,沒人在乎過程如何。

  你要屠龍?沒問題,給我兩挺機槍和榴彈炮。你要屠珠穆朗瑪峰上的龍?也好說,我們徒步爬上去都給他宰了。但你要我在屠龍的同時注意保護路邊的花花草草?那不是要我的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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