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
包含憤怒的喝聲在天庭回蕩,昊天身披戰甲倒提長槍,站在那道曾經讓他受辱的南天門上。
“妖族天數已盡,你這個妖族天帝也該退位讓賢了,我身俱帝皇氣,乃是天定天皇。”
可是寂靜的天庭,無人回答他。
嫦曦聽到那個名字后很驚訝,她猶記得那個人說過這個名字,慕然間怔怔的望著西王母,她知道這個姐姐是天后,可從來沒想過會是那個人的妻子。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西王母微微轉身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似乎在安撫她。
可是嫦娥非但沒有安心,反而受驚般嚇得踉蹌后退。
“嘭。”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將兩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原來是昊天在發泄不滿,一腳踏碎南天門,一槍劈在靈霄寶殿,然而光華閃爍,靈霄寶殿安然無恙。
昊天站在空中,杵著長槍掃視四周,厲聲怒喝:“太一,你是不是要做縮頭烏龜。你出來啊!你出來!”
天后宮前,西王母牽扯出一抹微笑,是她掩蓋了天機,讓誰也算不出任何東西。
“出來!”
長槍棍影,在天庭大肆鬧騰,宮殿樓閣倒塌一片。
但始終不見太一現身。
如此重大的日子,世間堪稱大能者莫不是要匯聚于此,怎能錯過。
一群人圍在天庭外圍觀看,昊天感覺自己像只猴子一樣,被人家看著耍戲。
但又不可能回過頭沖他們叱喝。
太上捋著胡須瞇著雙眸掃視四方,也一樣沒看到太一的蹤影。
“他不在這里。”
昊天頓了一下,從廢墟中飛到天空,眾人隨之看過去,也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找到太一。
昊天找不到,但找到了西王母。
“說,太一在哪里?”
眼前忽然閃出一個黑影,繼而自己的衣領被人揪住,一張猙獰的臉龐離自己那么進,熱氣噴吐在自己臉上。
西王母覺得他很可笑。
“我怎么會知道。”
寂靜的天庭,嚇到忘記呼吸的嫦娥,拔出寶劍準備拼命的婢女、侍從,天兵,西王母的耳邊能清楚的聽到他咬牙切齒的摩擦聲,能看到他眼眸中透出的狠厲,是那種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的狠。
“你不說,我就把你碎尸萬段,讓你連輪回都去不了。”
那些看官紛紛皺起眉頭,都覺得有些過了。
但是有一個人插手了,一柄充滿煞氣的利劍插進兩人中間,另一柄架在昊天的脖子上。
“放開她。”
昊天慢慢扭過頭,“冥河,這里沒你的事。”
能在這個當口出手的只會是喜歡西王母的冥河,而西王母卻早已把他忘了,甚至錯愕他怎么會出手。
元屠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印,污血潺潺混入其中,昊天臉色巨變,忙不迭的把西王母扔出去,捂著脖頸飛速退去。
冥河哪還顧得了他,飛身來到西王母身邊,用這樣一種方式摟住了她,深情的看著她,短短的幾秒鐘像是幾萬年那么長,然后西王母飛快的從他懷中掙脫。
“多謝冥河道友。”
冥河就怔愣的看著她退到天后宮前,與自己拉開距離,耳根紅的發燙,怒氣沖沖的質問她,“太一只會讓女人替他出頭嗎?他在哪里?”
“這不管道友的事。”
冥河一步一步走上前,“他斬了妖身,還成了懦夫。而你,忘了他是怎么對你的嗎,忘了你受的苦難嗎?”
“道友,今日如果是來幫天庭的,我很歡迎,如果是和天庭作對,那就請出招吧,如果都不是,還請出去。”
冥河卻是不理,“跟我走吧,天庭完了。我知道你一直很想離開,想獲得自由,現在沒人能束縛你,跟我走吧。”
西王母嫌棄警惕的挪移到一旁,“道友請自重。”
她無法明白,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
就像無法明白太一到底在做什么。
混沌中,太一矗立在靈氣風暴中,一眼不眨的注視著天庭,從太上出現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是的,他比昊天來的更早。
渾身上下的毛孔貪婪的吸允著靈氣,體內的法力卻是增長的非常緩慢。
大羅金仙。
這是他在三天前到達的層次,但依然是最弱的最會被笑話的大羅金仙,空有一身神通,卻沒有多少法力支撐。
所以,他不敢下去。
他真的怕被昊天一槍戳死,或者砸死。
人生偶有無奈時,挺過去就什么都過去了,他需要的是忍。
西王母也在忍。
忍著惡心,想到是不是可以利用冥河這份感情,她知道也許最后會讓冥河更瘋狂,會讓自己死。
但眼下的情況,只有先把昊天弄死。
“你為什么,為什么還要替他出頭。”
西王母裝作避無可避的窘境,交疊在胸前的纖纖玉手被他粗魯的抓住,質問。
“我……”
西王母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兔,紅著眼圈說:“我已經和天庭相融,想走都走不了。”
噔噔噔。
冥河不知道,不知道是這種狀況,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離開天庭的人,滿臉驚愕的倒退,卻是扯住了那只纖纖玉手。
“那你愿意跟我走嗎?”
“你有辦法讓我離開天庭嗎?”
冥河苦笑著搖了搖頭,松開手,轉過身,直視昊天。
“我沒有辦法。”
一步跨出,揮出雙劍。
“那就讓我成為天庭的主人!”
昊天好不容易才撫平體內的污血,還沒弄清楚他們倆是怎么回事,轉眼間冥河就殺了過來。
“你瘋了!”
昊天罵罵咧咧的架起長槍,“冥河,此事和你無關,速速離去。”
“我要做天帝。”
元屠、阿鼻斬在長槍上,火星四濺。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通天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轟”
紅蓮業火升騰,順著劍尖燒了過去。
一個黑洞悄無聲息的張開,將業火吞了個干凈,昊天急急避開,長槍直指,掃出一道湛藍色的光波。
沿途所有的建筑紛紛泯滅。
冥河緊盯著昊天,一字一頓提醒他:“我要做天帝!”
一劍斬下,那道摧枯拉朽的光波瞬間消散,冥河一步踏出。
昊天心中警惕,閃身遠遠躲開,但還是慢了一步,根本看不清楚冥河這一劍是什么時候斬出來的。
小腿上鮮血直流。
這個瘋子!
神經病!
“冥河,你個大傻叉,你上了西王母的當,她早就是太一的人了,怎么會跟你走,怎么會喜歡你,你那血海是什么樣自己不清楚嗎,會有人喜歡嗎?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喜歡!白癡!二百五!被人當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