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女媧的不止太一,三清、西方二人、冥河,甚至龍族都有派人遠遠窺探。
從她一舉一動中都猜測出,應該是機緣已至。
可讓太上凝眉不解的是,為什么心里總是有種悸動,似乎感覺到女媧所行之事和自己有點關系。
到底會有什么關系呢?
西方二人也有相同的感受,只是沒他這么強烈。
就連冥河都有類似的感覺。
幾人各懷心事,看著女媧去了紫霄宮,又飛往天庭,現在居然又奔向巫族,到底是什么機緣讓她如此大費周章。
女媧前來,找到后土,兩姐妹許久未見,親熱的不得了,膩歪了幾日后,女媧才說到正題,有些難以啟齒。
“后土妹妹,你可知道……乾坤鼎?”
說到后三個字,那聲音已是小的自己都聽不清,耳根發燙根本不敢看她。
后土早知道她此番前來必定有事,聽她一問,立刻取出一物,四足八面兩耳,內中底部有一幅太極圖,八面各有一卦符號文字,兩耳顏色不一表陰陽,正是乾坤鼎。
“你要此物作甚?”
女媧萬萬沒想到自己所求之物就在好友手中,頓時心喜連連。
當初在分寶崖時,后土便感應到此物與自己有緣,所以也就只取了一物,沒成想是女媧所需。
“不瞞妹妹,此物于我有大用,為成圣所需之物。”
“姐姐要成圣了?”
后土開心的叫了起來,趕忙把乾坤鼎遞過去,可遞到一半忽然愣住,巫妖不和,女媧若是成圣,那對巫族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雙手不由得往回縮了縮。
女媧正是因為如此才感覺到難以啟齒,可這是自己成圣關鍵,怎么也不能放棄。
“姐姐。”
后土喚了一聲,貝齒緊咬,眼神復雜的看著她,自己都心慌意亂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一團亂麻攪的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不造人,不成圣。
機緣只有一次,錯過就再也無望,女媧想通之后,眼眸泛著明光,說道:“妹妹可愿把鼎給我,女媧答應你成圣后便不再插手巫妖之事。”
后土不知道該不該信她,可心底是相信的,猶猶豫豫還是把乾坤鼎遞給了她,“還希望姐姐能記住今天的話。”
女媧緊抱著乾坤鼎,重重點頭,“要不要來看我造人啊?”
“造人?”
后土歪著腦袋疑惑了一下,女媧笑呵呵的牽著她往洞府飛去。
管人成圣,此乃大機緣,也是女媧在報答她。
落了地,倒出九天息壤,將乾坤盤放在旁邊,略微思索便知道怎么用了。
先取了九天息壤,用本命精血揉和成團,再噴出一口牽引了天機的法力氣息,一團散發著五彩毫光的九天息壤,就被扔進了鼎中。
只見乾坤鼎徐徐轉動,片刻后一道五彩熒光激射而出,卻是將她精血里屬于她的烙印煉化一空,又將法力煉成純粹的能量,只保留了最質樸的天機氣息,這才形成一團可以造人的九天息壤。
溫暖柔軟,已是通靈。
女媧依法炮制,又煉化一團。
“先試試可行不可行。”
她和后土一人一個,捏出泥人,捏好后互看一眼頓時笑了出來,原來都捏的是自己模樣。
忽地靈光一閃,女媧將葫蘆藤取出,蘊含法力打在泥人之上,只見那五彩毫光的泥人落在地上如生根發芽,與此同時天機感應,空中一道繁復玄奧的氣機沒入泥人之中,幾個呼吸便長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成了!
二人不著寸縷,茫然四顧,待看到兩人時心有所感,齊齊跪拜:“見過圣母。”
后土自知不是稱呼自己,連忙躲閃一旁,女媧還有些愣神,難道就這么簡單?也只是稍微一怔,就立刻賜下衣服讓二人遮體。
人是造出來了,但女媧依然沒有成圣。
世間有陰有陽,人也該分男女,隨后女媧便又捏了兩個男人。
“見過圣母。”
只見二人跪拜呼喊之下,天地間一陣悸動。
女媧后土齊齊抬頭望天,所有人窺探的人都預感到要有大事發生了。
須臾,一道無邊無際的碩壯功德從九天外落下,到了近處卻一分為三,大部分入了女媧體內,一小部分歸了后土,還有一部分飛往天庭。
只見后土全身一陣光華撲閃,也就停了下來,分去的功德少之又少,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再看女媧,此番造人成就大功德,體內的鴻蒙紫氣也迅速從丹田竄到泥丸宮,和元神水乳交融,又破體而出和功德相互輝映。
一金一紫相互糾纏,籠罩周身,良久之后光華散去,顯露出女媧身形,模樣未變,可氣機卻不復從前。
正如眾人面見鴻鈞時感應到的一樣,玄而又玄,連窺視之心都無法升起。
天機大變,道音初現,祥云舒卷,鸞鳳齊鳴祝賀,億萬星光灑落洪荒,滋潤萬物,天下有道生靈盡皆跪拜,慶賀圣人。
近在咫尺的后土清晰的感受到女媧身上的威壓,心中悵然,祝賀道:“恭喜姐姐成圣,從此萬劫不磨,安享清福。”
女媧在成圣的一瞬間,便明了前后事,那些膽敢窺視她的俱是一眼掃過,一個個如遭雷擊七竅流血哀嚎不止。
聽了后土的話才將氣息收斂,親昵的拉著她的手,將她的發絲撥到耳后,柔聲道:“我已知你心中所想,只是巫族沒有元神乃是天頂,你卻非要逆天而行,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后土見是有望,立刻跪倒在地,“還請圣人指點。”
女媧嘆了一聲,將那剩余些許的九天息壤都扔進乾坤鼎,一陣操弄后用葫蘆藤造出一片男男女女。
“這些人之所以能成人,不是我的功勞,是天定下的,哪怕是沒有我也還會有其他人,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你還要逆天嗎?”
后土怔愣半晌,“那巫族何時有希望?”
“不知。”
女媧是真的不知道,并非再騙她。
“既然圣人也不知道,那只有后土自己去做了。”
勸不住,勸不了。
就算是千萬年后巫族僥幸得了元神,那時候和后土還有關系嗎?那時候自己在乎的人還在嗎?
一切都是未知,所以后土只能親自去爭。
“唉”
女媧扶起她,說道:“去紫霄宮吧,具體我也不清楚。”
見女媧給自己指了一條路,后土卻有些愕然,當初自己問過圣人,圣人卻沒有言明,為何現在又讓自己去找。
“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是女媧不能告訴她,而是涉及到鴻鈞設下的因果,女媧不愿意接。